月光下的殤 第十七章 契約

    「寰明！」飛龍喊道：「我和那些獄警都打過招呼了，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安心跟著那個姓程的老頭學藝就好，不用管其他東西了。」

    「那我們之前打的賭……」聽到飛龍這麼說，他心裡有點發慌，心想：「他既然能要我專門和那個老頭學藝，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賭我出不去，可萬事無絕對，萬一要是能出去了，他要是還讓我加入他的幫派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你放心，我飛龍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算數。」飛龍說道。

    說完，便讓他和程老頭跟著一名獄警走出了監獄的大門。坐上巡邏車後，車子便一直向後山開去。經過了近一個多小時的顛簸，車子終於在一片楓樹林中停了下來。開車的兩名獄警撣了撣衣服，說道：「這裡原本是高官子弟度假的地方，後來建了監獄之後這裡就被封了。不過你們放心，你們的情況新來監獄長已經知道了，是他特批你們來這裡的。」

    「有勞二位了，只是我們身囚在這高牆之中，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就不能犒賞二位官爺了。」程老頭說道。

    「老大爺說笑了，現在都已經改革開放了，早就不興這一套了，況且我們都是由國家養著的，身為國家的公職人員又哪裡敢收你們的錢呢？」其中的一名獄警說道。

    「如此，那便有勞二位了！」程老頭說道。

    「份內之職！」另外一名獄警擺了擺手，說道：「以後每天吃過早飯我們會把你們送到這裡來，晚上吃飯之前我們會把你們送回去，中午會有人給你們送飯過來。你們的人說了，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提，他們會盡力滿足你們的。」

    「那倒不必了，能有這種生活，我們已經很滿意了。」寰明說道。

    「那好，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們先回去了。」一名獄警說道。

    「不送。」程老頭抱拳道。

    當那輛巡邏車駛遠後，程老頭正色道：「看來他們已經發現你我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反而有這樣難得的空閒時間和僻靜的地方來修煉。」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寰明問道。

    「之前我和你說過，你所開之眼為通冥之眼，所以你自身的力量為極陰之力。因此使用這種極陰之力的人體質都極為孱弱，再加上你們的家族世代都受天神的詛咒，因此，在使用極陰之力時也更加容易受到反噬。所以，對於你而言，想要能完全駕馭這種力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程老頭說道。

    「坦白的說，我出來的時間只有六年，六年一過我就得要回村子裡了，否則的話，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所以，能不能掌控這種力量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說到此處，寰明的神情有些悲涼。

    「那你就不想解除這個詛咒，讓你還有你的族人都重獲自由？」程老頭說道。

    「想！」聽到程老頭這麼說，寰明兩眼放光，興沖沖地問道：「你有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只是不知你可願意？」程老頭問道。

    「只要能解除我們村里人的詛咒，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寰明點頭道。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隱瞞什麼了。」程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之前在談及你們先祖的事情時，我就和你說過，當初你們先輩們逃到天犼盆地後就用結界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而九天玄女又用召神九天玄女咒封住了出口。其實，她在封住了出口的同時也分別敕印訣封和蕪印訣對你們族人的身體和靈魂下了詛咒，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和你說的那些方法只能衝破身體上的詛咒術，而想要衝破靈魂上的詛咒術，便只能通過與幽冥簽訂契約來解除。」

    「與幽冥簽訂契約？」寰明感到難以置信。

    「是的，簽訂契約之後，幽冥就會將詛咒你靈魂體中的符紋給祛除，到那時，你身上的咒術便可盡數除去。那時，你再召喚出幽冥依次進入到你們族人的身體裡面為他們祛除符紋，這麼以來，你們的族人便都可以拜託這千年的痛楚了」程老頭說道。

    「那我這不是把我的靈魂交出去了嗎？」寰明說道。

    「是這樣的，不過，待所有人的詛咒祛除之時，我便會施法解除你和幽冥之間的契約。不過，由於那些幽冥都是怨念極深的惡靈，因此在施法的時候極易遭到反噬，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我可能會瞬間被惡靈撕成碎片，怎麼樣？你敢嘗試嗎？」程老頭問道。

    「敢倒是沒什麼不敢的，不過，你這麼幫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寰明問道，他並不相信一個只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人會無償的來幫助自己，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哈哈哈！」程老頭大笑起來，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子還挺聰明的嘛，不錯，有前途！」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就連我找我的朋友幫忙都要給他一點好處，何況是你呢！」寰明嘟囔道。

    「嗯！」程老頭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這麼幫你的確是有求於你的。而這樣東西對於別人來說想都不敢想，但對你而言也是唾手可得。」

    「什麼東西？」寰明問道。

    「通冥之眼！」

    「通冥之眼？」

    「沒錯！」程老頭嘆了口氣，說道：「自天師張修創立五斗米教以來，有關各種奇門遁術便不斷地衍生並播散開來，其中有一些道術可通天地，馭鬼神，移山河，倒乾坤！當然這些後來都被列為禁術，尋常人根本就不知曉他們的存在。我常年行走江湖，原本也沒聽過相關的逸聞。可是，有一天夜裡在經過一片丘陵時，忽然聽到遠處一聲聲哀嚎，我趕到土坡上一看，卻發現一個小生被一簇簇白影圍攻著，我見大事不妙，當下便催動真言，拿出索魂符咒便把他們給收了。再看看那個小生，因為受了重傷，再加上驚嚇過度，沒多久便斷氣了。而在他的手裡還緊緊地攥著一本已經發黃的古籍。把他安葬後便將此書拿回去慢慢研究。書的內容很少，只記載了一種名為『千冢輪迴』的道術，上面說道，『練成此術者，每三百年轉生一次，記憶猶存，不死不滅，嬌容常駐！』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施術者必須擁有通冥之眼方才能發動此術。」

    「你想讓我幫你重生？」寰明問道。

    「沒錯，如果能幫忙解除束縛你們世世代代的詛咒術，你便助我練成『千冢輪迴術』，如何？」程老頭問道。

    「怎麼助你？」寰明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將你的通冥之眼給我。」程老頭說道。

    此言一出，寰明當場便愣住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當他真正聽到程老頭這麼說時，心裡還是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寰明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程老頭原先那緊縮的眉頭這時候終於舒展開來了，說道：「那我們就擊掌為誓，不許再反悔！」說著，便將他那隻乾枯的右手伸了出來，見狀，寰明有些不情願地與他擊了一掌之後，整個人便萎靡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嗯！」程老頭捋了捋鬍鬚，說道：「也不要那麼喪氣嗎？你於我有這麼深的淵緣，在你把你的眼睛給我之前我一定會我的畢生所學全部都教給你的，再加上我幫你們族人解除了九天玄女的詛咒，這麼算來，你也不虧啊！」

    「也是啊，不知以後的事情會不會像你說的那麼順利？」寰明哀嘆道。

    「來日方長，以後的事情且不要想他，我們難得這麼閒，在你和幽冥簽訂了契約之後我就先教你第一個道術，乞靈術！」程老頭說道。

    「乞靈術？」寰明兩眼巴巴的望著他。

    看著寰明的欲望這麼強烈，他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