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我為徒,絕對是個錯誤。這是達奚百里在被我的愚鈍氣得吐血n此後的經驗之談。
其實也不能怪我,人家都快20歲的人了,起步本來就晚,又沒有武學基礎,更加沒有武學天賦,加之iq不是很高,自然不能理解高深莫測的武功技巧。
「提氣!」達奚百里大聲吼道。我急忙收緊小腹,深呼吸。
「我叫你提氣,不是深呼吸!」達奚百里氣得鼻孔冒煙。
「哦!」我弱弱道。卻怎麼也找不到感覺。收緊小腹,深呼吸。
達奚百里被我徹底打敗了,氣得七竅生煙,「你還是扎馬步吧!」
「哦!」小傢伙在一旁肚子都笑抽了,相比之下,他的進步就大了,身上的經脈基本打通,用氣功打只小兔子小貓小狗也沒有問題,而且百發百中。
「媽!不好了!」齊家心急火燎上氣不接下氣跑進來。
我正在化妝,準備今天的演唱。「慢慢說!」
「拓跋大叔和那個冷麵大叔今天都來了。」齊家驚恐萬分說道。
「什麼?」我詫異不已,嘴巴張的老大!「怪不得外面動靜那麼大!」
「我的好徒弟啊!話說你的面子可真夠大啊!居然大映的大漢和幽靈的宮主都被你的歌聲吸引過來了。」跟我們熟了後,達奚百里一點都不客氣,八卦的本性暴露無遺。
我急忙跳上床,以被蒙頭,「突然頭疼,不舒服,不想唱了!」
「你是搶他倆的人了呢?還是欠他倆的銀子?」達奚坐下,倒茶就喝。
「我小時候搶了姑蘇冷麵的一個饅頭,人家現在是大汗了,估計是找我算賬來了!」我心虛地弱弱地撒謊。
「那拓跋正呢?」達奚一臉看好戲地問。
「我……,跟他沒有關係!」我有些心虛。
「這兩個人,定不是為了聽你的歌而來,而是為了寶藏!」達奚分析道,「大映新立,經過戰爭,亟需休養生息,恢復實力,要是能得到寶藏,正能補充財政不足的問題。」
「那幽靈呢?」小傢伙問道。
「幽靈是最大的地下組織,自然是錢越多月好!」達奚哈哈大笑。
無論如何,我是萬萬不能被這兩個人找到的,更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徒弟你不去唱歌,為師的學費怎麼辦?」達奚冷冷地威脅。一語中的,我還得掙錢養家餬口呢!
小傢伙拿個鏡子在我眼前晃,「看你現在的樣子,根鬼似的!」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就我現在這副尊容,豬見到都會吐,姑蘇、拓跋肯定認不出,我怕什麼?
「你和乾坤叔趕快藏好,不要被發現了。」我笑聲說道。小傢伙遞來一個會意的神色。
琴聲悠悠響起,我緩緩碎步,娉娉婷婷,一襲綠色羅裙現身,下面一陣騷動。清揚水袖,衣裙隨風擺動,猶如湖中隨風搖曳的綠荷,清新動人。
「江南可採蓮,
蓮葉何田田。
中有雙鯉魚,
相戲碧波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蓮葉深處誰家女,
隔葉笑拋一支蓮。
……」
緩緩開口,薄唇微啟,清歌悠揚,歌聲伴著優美舞步,整個小店的人為之沉醉。
我一邊唱,一邊掃視下面的人群,卻不見拓跋正和姑蘇冷麵,難道小傢伙騙我不成?
倏地,在偏僻的角落,我瞥見正在不動聲色飲酒的拓跋正,旁邊一桌是姑蘇冷麵。但見拓跋正還是一襲白衣,臉色平靜,卻是平白之中眉宇間多了幾分惆悵,一雙明眸射向台上,讓我頓覺寒氣逼人。
而姑姑冷麵亦是笑意盈盈在下面和幾個大王喝茶,只是,此時的他,竟然兩鬢斑白,充滿陰霾的冷臉有揮之不去的憂傷,冷眼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心中寒意升起,揮之不去,心中默念,「他們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一曲完畢,眾人還沉浸在舞曲中久久不能自以。一時寂靜無聲,靜的能聽到窗外風吹過的聲音。
「好!」一聲清脆的掌聲打破平靜的夜,眾人從沉思中醒來,頓時,叫好聲、呼喊聲此起彼伏。我循聲望去,是姑蘇冷麵,他朝我微微一笑,那一笑,讓我頓覺腥風血雨,寒意透心。我莞爾一笑,以示友好!
我忍不住往拓跋正一看,只見他柔情似水死死盯著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我的心又漏了半拍,他的眼神,和以前看拓跋映月無異,我心中一驚,不會被他看出什麼了吧?
「安然姑娘的歌聲婉轉動人,世間少有,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紗,讓在座的一睹姑娘風采!」角落中的姑蘇倏地站起,狡黠一笑,大聲喊道,小店頓時呼喊浪潮又高一截。
「摘下面紗,摘下面紗……」眾人起鬨。
我臉角抽搐,幸好有面紗擋住!姑蘇這個老狐狸,果然是來挑事的。
「在下也想看看面紗下的美人!」拓跋正起身,幽幽道,嘴角輕輕揚起笑意,他一出聲,目光頓時齊聚身上,只一眼,就驚為天人。
兩人之間,仇恨的光芒依然四射,儘管我已經死了,可是劍拔弩張的敵意絲毫不減。
「多謝各位厚愛,」我裊裊施禮,「只是安然天生醜陋駭人,恐嚇著在座各位!」說罷,低頭不語,做悲傷狀。
「實不相瞞,姑娘長得極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只想一睹姑娘容顏,斷了心中念想。」姑蘇緩緩道,眸中划過憂傷。
「世間之大,相像的人自然不少,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跟我說,我長得像他的故人,那我豈不是要一個個揭開面紗給他看。公子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我生氣道。
「大膽,叫你揭開面紗,揭開便是,囉嗦什麼?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誰?」姑蘇旁的一個彪形大漢道,腆著大肚子,一看就是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一副狗仗人勢的嘴臉,我冷掃他一眼,正是當初在小店跟我起衝突的那位大王。
小人得志,我心中暗暗鄙視!
「哈哈!」我泠然笑道,「平生最恨仗勢欺人者,我管你是誰,縱使是天王老子在我面前,我若是不樂意,我也不會在此揭下面紗。看您的衣著,是大映人吧!敢問閣下,大映那部律法,第幾章,第幾條規定,女子要向權貴揭開面紗。」
大肚子被我駁得面紅耳赤,不敢作聲。
「姑娘。是在下管教手下不嚴,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只是,想必在坐的都想一睹姑娘芳顏,盛情難卻,想必姑娘不會不給在座的面子吧!」姑蘇句句在理,卻步步緊逼,不給我一絲退路。
下面的騷動聲更加強烈,齊齊要求我揭開面紗,我被逼無奈,囧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汗何必強人所難!」一直不開口的拓跋緩緩道,「身為大映的大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我想您還是懂得吧!不然如何讓整個大漠臣服,如何立威與天下!」
拓跋明眸微微一斜,撇了我一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意。
「各位對安然的關愛,安然也知道,不是安然不知好歹。」我霎時玩心四起,「只是,安然曾經發過誓。」我低眉,眼波流轉,裝作極其為難的樣子。像
「什麼誓言?」眾人起鬨。
「安然出世時,爹爹請了一位高人為我算命,高人說安然一生定會被這張臉所累。故以紗遮面,以抵擋災難,除非……」。我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下面的人問。
「除非,」我低頭,臉頰一紅,羞澀一笑,「我只能在我未來的夫君面前以真容顏相對!」
「在下對姑娘一見傾心,不知姑娘可願意委身於我。」姑蘇吃定我就是拓跋映月,厚顏無恥道。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姑蘇大汗如此輕浮急躁,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的用心啊!」拓跋正冷眼相對。
「自古英雄愛美人,莫不是你嫉妒我抱得美人歸,故此冷言想像。」姑蘇也絲毫不退步。
「婚姻大事,自當慎重!所謂日久見人心,大汗若是有心,自然不必著急」我委婉拒絕,「想見我容顏,還有一法!」
眾人見希望燃起,起鬨道,「快說!」
「高人曾說過,我一生,會遇到眾多牛鬼蛇神,牛鬼蛇神愛財,若是有人願意出萬金,替我趕走牛鬼蛇神,安然日後自然無病無災,就能以真面目示人!」
「萬金!……」下面議論紛紛,詫異不已,沒有人想到我會獅子大開口,卻又被我說的合情合理!
「我願意!」略微一思索,姑蘇滿口答應,看來這次他是下血本了。
纖纖素手翹著美麗的蘭花指,正要摘下面紗,但聽見,「在下願意出兩萬黃金,一睹姑娘芳顏,若是姑娘願意,不嫌棄拓跋正,無論姑娘美醜,在下都樂意娶姑娘為妻!」是拓跋正,他笑意盈盈,嘴角露出好看溫暖的笑容嗎,那一雙明眸柔情似水,萬眾風情,那一刻,我意亂情迷,不能自以。
我笑了,輕輕解開紗布,「緩緩道,我天生醜陋,多謝拓跋公子厚愛!婚姻之事,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眾人看都我的臉,驚恐不已,有的乾脆直接就地狂吐,一陣酸臭味飄蕩在小店。
我看到,姑蘇失落和不敢的表情,然後憤憤離開。
拓跋正沒有驚恐,只是一直盯著我看,一絲淺淺的笑意從嘴角散開。我對他報以一笑,轉身離開,人丑沒有關係,出來嚇人就不對了,眾人看到後再次嘔吐不已。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只一眼,拓跋正就從我的眼神中認出了我,並且決定無論如何,要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
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輕輕鬆鬆就賺夠了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從此,江湖傳聞,天涯斷腸人,歌聲美如天仙,但是其丑無比,人稱賽愛蛤蟆!我聽後,淡然一笑,美貌於我不過是——神馬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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