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的乾涸之感讓月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好幾口清水,卻還是覺得腹中有一團火焰在燒。
月華忍了又忍,伸手再次去拿茶壺,卻被夙樓出聲阻止,「沒用的。」
夙樓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他的嗓音一向低沉厚重,而今卻是添了幾分沙啞,月華帶些疑惑的看向夙樓的雙眼,卻驚覺夙樓的眸色深不見底。
平日裡夙樓一雙黑眸,其中暗涌的情緒月華本是早已熟悉的,但是眼下的夙樓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墨玉般的眼眸黑白太過分明。
月華在裡面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夙樓的眼眸已經被情念淹沒了。
月華越來越發燙的身子終於讓她意識到,自己剛剛喝下的那杯酒里可能有的東西。
夙樓其實是在酒一入喉間的時候,便反應過來了,但是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這時倒是有些後悔,今日不該拿藥酒來的。
藥酒的味道完全蓋過了酒中的異樣,夙樓的掃了一眼白澤那邊緊閉的房門,心中有了答案,「是白澤。」
夙樓說的沒錯,確實是白澤。
白澤見兩人這麼久了完全沒有進展,莫名的替兩人操心,趁著剛剛撲到月華懷裡的時候,用法力在酒壺中混入了他從重煙那裡偷來的丹藥。
既然不是普通的藥,那麼藥效自然也是極為霸道的。
月華此時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是毫無防備的喝完了一整杯。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只覺渾身都要燒起來了一樣。
夙樓坐在月華的對面,看見月華的臉上已現紅暈,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甚至是有些煩躁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的眼神立時暗了下來。
夙樓站起身,儘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背過身去不看月華,聲音也有些不穩,「你先回房間裡去,泡個冷水澡,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夙樓向前走了兩步,「我今天住在議事殿,明日直接從那邊離開,你身子未好全,便不要來送我了。」
「等等。」夙樓腳下的步子都已經邁出去了,又被月華的聲音給生生的拽了回來,他強行忍住眼底的最後一絲清明,耐心的轉過頭看著月華,「怎麼了?」
月華的樣子比夙樓還要差一些,她自幼在天宮長大,自修煉成仙后一直清心寡欲,此時哪裡還招架的住。「你也只我身子還未好,你要我泡冷水?」
月華微微歪著頭,滿面通紅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委屈。聲音裡帶著控訴的意思。一雙桃花眼因為難受而泛起了水光,更顯的灩灩動人。
夙樓像是沒聽懂月華的話一樣,他站在原地,看著月華的模樣,眼底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在漸漸的消散,他猶豫了一下,看著月華,說道,「那......你,你可以試著......」
「我要你留下來。」月華打斷了夙樓的話,她已經足夠了解夙樓,見他神色搖擺不定,在加上他站的直直的僵硬的身體,月華便猜到他定然還是打算離開的。
月華這一句話,簡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低到弱不可聞,眼神也躲著不敢看夙樓的眼睛。
夙樓早在聽見月華說自己不能洗冷水澡的時候,便已經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此時又聽到月華明顯的態度,更是完全都不能動彈。
夙樓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不可自拔,月華卻是誤會他沒有這個意思。雖說她本就不是什么小氣的人,但是畢竟是女兒家,其實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月華便緊張到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可是既然說了,她也不後悔。
但是此時夙樓意味不明的沉默,卻讓她的猜測落了空,她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再次開口時聲音里便帶上了落寞,「罷了,你若急著走,夜也深了。」
月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夙樓聽出了無限的心疼,他甚至覺得,自己聽的出她面上不自然的神色之下的,失望和委屈。
夙樓沒有猶豫。
他半面向門的身子完全轉向了門的一邊,然後才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月華看著夙樓的動作,微微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離去的男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似乎連身上的難受也因著眼下的心痛而減輕了許多,反而更是讓她清晰的感受到內心的煎熬。
但是她的煎熬並沒能持續多久。
因為已經走到了門邊的那個男人,身子在門前停了下來,然後抬手搭上了門栓,月華眼眸里的黯然一閃而過,眼底的光芒正要暗下來的時候,卻見那個男人......伸手插好了門。
月華身上的藥性發作,原本便不太清楚的腦子看著已經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男子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來,微微有些迷糊,「你......不是走了嗎?」
夙樓沒有回答月華的問題,只是不緊不慢的朝著月華的方向走來,同時用那雙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月華。月華望見夙樓,只覺喉間的火像是要燒出來一樣,身上躁動不安的神經快要難以壓制。
夙樓還是穿著平日裡的一身黑衣,此時也只不過是在一步步走來的過程中散開了自己的一頭長髮,隨後伸手扯掉了自己腰間的白玉腰帶。
他的外袍微微鬆散開來,露出裡面同樣是深色的長袍。明明還是平日裡的夙樓,此時在月華的眼裡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夙樓的一雙墨玉眸緊緊的盯著月華,眸色暗沉,裡面熾烈的色彩讓月華原本便不清晰的神智更加混亂了,夙樓的眼眸像是帶著蠱惑一般,讓她難以挪開視線。
明明知道再這麼看著他,自己便會徹底的喪失理智,卻還是克制不了的只看得見他。
夙樓一步步走過來,自然是把月華的神色都盡收眼底,他的薄唇勾起了淺淡的弧度,笑意直達眼底。
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月華有些驚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可是因為藥性而有些發軟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能承受她的重量。
月華還未站穩,便雙腿一軟要倒下來。她伸手想要扶住面前的桌子,身體卻先一步落入了一個同樣滾燙的懷抱。
夙樓伸手一撈,便攔腰把人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低頭看著月華,看著她不知是因為藥的作用還是害羞而紅著的臉,忽然惡作劇般把唇湊到了月華的耳邊,說出的話雖說沒那麼曖昧,但是此時曖昧的氣氛卻是讓月華的身體忍不住的發顫。
夙樓在她的耳邊吐出熾熱的氣息,「既然如此,你便不許再反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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