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絕和譚凝紫都是大病初癒,尤明珠只會些尋常的武藝,如果換作瑞仙和鵲仙,即便是精密布置,暗施偷襲也不一定能得手。搞不好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幸好絳仙修為粗淺,又料不到穆清絕有將她劫作人質的打算,稍有疏失,竟然讓她們僥倖得手。
「師傅——」
明欽拿起穆清絕的玉手輕輕喚了一聲,闔起雙目,潛運神念,牽引著比目玉在體內急速流轉,肚腹中隱隱透出彤紅的光彩,渾身真氣鼓盪,充滿了生氣勃勃的味道。
兩人掌心相對驀然迸發出一股生息之力,沿著腕脈衝入體內,在周天脈絡中沖刷遊走,恰似一蓬雪水當頭澆下,有著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穆清絕的感受卻截然相反,就見她白晳的肌膚露出玫瑰般的色澤,光潔的臉蛋一片酡紅,好像晨曦初露照在臉上,透出幾許明媚的光輝。
過了片刻,穆清絕嚶嚀一聲,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睜開美眸深深望了明欽一眼,輕齧柔唇低下了修長的粉頸。
明欽若有所覺,緩緩收攏真氣舒了口氣,關切的道:「師傅,你沒事吧。」
穆清絕俏臉微紅,搖了搖頭,懊惱地道:「我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呢?」
明欽莞爾笑道:「你的身子還沒有全好,怎麼就貿然動起手來。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
「還不是怪你。對我的舊症一點都不上心。」
當著尤明珠和譚凝紫的面,穆清絕著實有些不知道怎麼和明欽相處,嬌蠻的嗆了他一句,連忙岔口道:「你去了這麼久,打聽到素素的下落了嗎?」
明欽嘆口氣道:「總算有驚無險吧,若非譚世伯為我緩頰,我可差點回不來呢?」
「怎麼回事?」穆清絕心頭一緊,急道:「你受傷了嗎?」
明欽搖了搖頭,便把神智夫人齧指心痛一節說了一遍。
三女聽的大感驚奇,顯然也覺得這事太過離奇巧合。
穆清絕納罕道:「這般說來。神智夫人真的是你親生母親了。」
「事實如此,不承認也不行呢?」明欽心生感慨,自從來了天界,曲折離奇的事情也經歷過不少。卻都不如這件事來得匪夷所思。可能是關心則亂,感觸格外深刻吧。
「傻小子,這是好事呀。」
穆清絕輕掠髮絲嫣然一笑。這樣一來,不但可以和青衣社化敵為友,兵不血刃救回秦素徽。神智夫人身份尊顯。對於明欽來說也是一個絕好的靠山。
而且可以縮小兩人間的差距,讓將來的結合變得坦夷一些。
「恭喜欽之找到親生母親。」譚凝紫笑道:「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真為你感到高興。」
說話間,外面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幾人面面相覷,心知多半是青衣社的人詢問結果來了。回頭一看絳仙還躺在污水裡,她被穆清絕擊中了昏睡**,一直都昏迷不醒。渾身衣裳都濕透了,飽滿的身段隱約可見,頗有些撩人的味道。
明欽忙道:「我出去看一下。你們把大師姐弄醒吧。」
穆清絕猶豫道:「絳仙在咱們手裡吃了大虧,倘若她不肯干休怎麼是好?」
「那也不能將她撂在這兒呀。」
明欽啞然失笑。這時也顧不得許多。揭開帷幔剛要出去。門外的人等的不耐,鵲仙推開房門引著甘婀荷走了進來。
「姨娘,三師姐。」
明欽露出了頭不好再縮身回去,連忙訕笑著迎身上前。
「我和清絕師傅已經解釋清楚了。一場誤會,她們對誤傷了大師姐感到十分抱歉。」
「你大師姐人呢?」
甘婀荷運籌帷幄,向來謀定而動,幾乎不曾吃過這麼大的虧。連大徒弟都讓人劫持了,縱然看在明欽的面上,心中也不能全無芥蒂。
帷帳後面影影綽綽的一望可知,甘婀荷和鵲仙徑自掀簾而入。只見穆清絕三女正手忙腳亂的擺弄著絳仙的身子。
穆、譚兩女望見來人微吃一驚,她們和明欽關係不同,自然不想初次見面就給甘婀荷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師姐——」鵲仙喚了一聲,快步上前扶住絳仙。
甘婀荷隨後跟著。仔細查看起絳仙的傷勢,「鵲兒,蓮香丸還有嗎?」
「有。」鵲仙應了一聲,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
甘婀荷接了過去,拔開瓶塞,倒出一枚花生大小的碧綠丸藥。捏開絳仙的牙關,送入口中。
就見她喉頭微動,丸藥滑落腹中,過不片刻,疼痛的哼了兩聲,茫然的睜開眼眸。
「師傅?」
絳仙揉著酸痛的肢體,忽覺遍體都是濕漉漉的,禁不住打個冷顫,眸光落到穆清絕身上,緩緩清醒過來,柳眉一豎,大怒道:「你是哪裡來的妖女,膽敢突施暗算。」
穆清絕**一聲,要待反唇相譏。
甘婀荷淡淡道:「芳兒。你平日不肯用心煉功,在自家的地頭上都著了道。這次是人家手下留情,可不見得回回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絳仙怔了一怔,脊椎冒起一股寒意,神情窘迫的道:「是。多謝師傅教誨。」
甘婀荷輕嗯道:「還不謝過人家的不殺之恩。」
絳仙不敢違拗,沉著面容走到穆清絕身前,勉強福了一福,方要出聲道謝。
穆清絕擺手道:「不必了。我只是想探問一下素素的消息。本非有意冒犯。莽壯之處還望夫人和大老闆海涵。」
甘婀荷淺淺一笑,不置可否。吩咐絳仙道:「芳兒,今天你也疲累了。下去換件衣裳,好生休息吧。」
「是。」絳仙心頭微酸,加上身衫不整確實有些狼狽,只好行了一禮,悻悻的低頭而去。
甘婀荷眼眸流轉打量了三女一番,瞄著譚凝紫和顏悅色的道:「你就是譚總兵的千金吧。算起來咱們兩家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了,日後熟門熟路的再到阿姨這邊來就不必大動干戈了。」
譚凝紫臉龐微紅,她剛才聽明欽說起過譚定遠登門拜訪的事。又見甘婀荷端莊嫻雅,處事果決,讓人好生心折。忸怩的道:「凝紫行事魯莽,不知夫人與家君素有交情。斗膽開罪,實在慚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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