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煞仙 第十七章 十煞

    經過了血水洗禮的小木屋，多了一分冷澀的味道。

    大家都感覺到了一份異常，但又弄不明白原因到底是什麼。兩獸互望了一下，最後判斷道：「是有人來過了。」

    「你倆把捉回來的小東西都清洗乾淨，我這就作飯去。」古月扭過頭，把心中的疑惑放了下來，輕快地說道。

    在古行風的對策中，老頭子這次是一反以往懦弱的表現，強勢地對待入侵的殺手們，這些人一定是跟暗中保護她的侍衛們交上了手，只可惜她沒有親眼目睹到過程。

    然而，第一批過來的殺手，並不是真正的殺招，真正的殺招是在今晚，十煞的行動，才是他們需要配合的方向。

    血盟的十煞在跟古強作交易的時候，同意了此行的方案。

    在十煞的眼裡，一個初級武士是很好對付的。但是，古家的勢力是根深蒂固的。古行風這個人看似無能的樣子，實際上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對手。要綁架他的女兒，再逼出僱主想要的東西，不見得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要刺殺的目標，依然是古月。而那些黑衣死士們要除掉的人，則是礙事的古行風。但黑衣死士們圍在木屋前要擄掠古月，仍然驚動了守在這裡的侍衛。

    十煞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等黑衣死士們先動手，無論失敗與否，他都會潛伏在暗處等待時機的到來。那群死士果然令他失望了，不僅敗退到山谷里去，就連古月本人都沒見到。

    這時的天色，開始慢慢地陰暗下來，清洗獵物的事，怪兔子又以自己是老大為理由全部交給了小西，而它卻跳上一塊大石頭，仔細地查看納戒里收來的靈器和丹藥。

    它要幫主人挑選一支最好的靈器來防身，這些都是王階的靈器，比一般的高階靈器更為精密和強大，只是王階靈器里還沒有器靈，跟皇階的靈器是有著區別的。

    不過，古月現在能使的靈器，只能王階以下的靈器，對她來說，更高階的靈器需要主人大量的內力支撐，而她眼下是達不到那個標準的。

    當古月和兩獸大快朵頤地吃完了午飯之後，木屋前的空氣又漸漸地緊張起來。

    這時候，黑娃子和別院的家丁把古月需要的東西送來了，幾輛拖車上滿載著物品。

    古月對這個黑娃子的印象很好，正好見小威從納戒里拿出來的靈器還放在石頭上面，她約為地思索了一下，想幫黑娃子也挑出一件來防身。

    白芷院的安全，以後還得靠這些忠心的人守護，黑娃子從未習過武，可他的身體有先天的優勢，強健過人，且心性純樸。

    古月想，一件稱心如意的靈器，多少能幫他一下。

    黑娃子的力氣是非常大的，身體裡的內勁不是靠修練靈氣得來的。一件王階靈器並非只有擁有靈力的人才能使用，像有些專門修練過練體術的人也可以使用。

    修練一種練體術的人是極少數的。他們有適合自己的練體功法，這個練體術是功夫里的異類功法，常常被修練靈力的修靈者看不起。

    練體之人，大多數是家境貧窮的，他們的祖輩，要不就是身體不能修練出靈力來，要不就是廢脈一類，其子孫後代也是如此。這些人通常生活在最底層，沒有得到適合自己的練體術，幾乎是沒有出頭的一天。

    像古月這樣的情況，都比黑娃子要強。最起碼她還是初級武士。不過，真要對仗的話，古月未必是黑娃子的對手。

    石頭上的靈器一共有五大件，其中一件是一把雪亮的斧頭。

    這把斧頭跟另外兩把靈劍看似品階相同，都屬於武修類的人需要的兵器，但這把利斧上鑲嵌的晶石，卻是一種很怪異的晶石。每一顆晶石比一般的靈晶大，且色彩黑亮。

    真正的黑晶幾乎是不會現世的，這些晶石看起來像是靈晶中的晶王。

    黑娃子一見之下，非常的喜悅。他的眼裡閃過著一絲渴望的光芒，古月深知一件王階靈器的認主必須是跟它有緣的人才能內在的威力都激發出來。當下，這把利斧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黑大哥，你收下吧！」古月笑咪咪地道。

    黑娃子低下頭，只猶豫了片刻，就堅定地抬起頭。「謝謝小姐的賞賜！」

    這件利斧就像能讀懂他的靈魂，剎那間飛落在了他的手中，一種親密的感覺隨之而來，如同與自身相連的血肉。

    黑娃子眼睛一亮，他呆在別院多年，跟外界很少接觸，得到靈器的機會幾乎少得可憐。在聽說有人想要暗害老爺和大小姐的時候，黑娃子滿肚子的憤怒就想發泄出來，眼下正好有了這把利斧，要是再遇上那些歹徒來犯，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古月順手拿起另外一件靈器，放在手心裡掂量了一下道：「這件靈器如何？」

    腳下趴著的怪兔子拉長了脖子，望向她手中的靈器。

    主人這是在為她自己挑選靈器了。可是，剛才它不是推薦了一把靈器給她嗎？怪兔子有些迷糊地看了古月一眼，不知道小主人到底在想什麼。它看上的那把靈器，可比古月現在拿著的這一把強。

    「血月蕉扇？」

    「嗯，沒錯。我現在正差一把扇器。」古月道。

    黑娃子站在一旁，正愛不釋手地拿著他的利斧晃動著，聽了一人一獸的對話，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地上這隻小不起眼的白兔子，原本以為是大小姐養的一隻寵物，可寵物能說話麼？他不由地驚跳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主人的扇器真好看！」

    那聲音聽起來比白兔子還要顯得成熟一些，像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子在說話。

    緊接著，黑娃子看到一隻大黑鳥飛到了屋檐上，從上面探出一個腦袋來，一雙深幽的鷹眼如利刃般望向地面，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黑娃子吃驚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卻不巧高出的門坎絆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他差點從貨物堆前跌了出去。

    這都是一些什麼怪獸呀！

    黑娃子在山谷里呆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見到一隻會說話的兔子和鳥，他聽說過有些靈獸的智慧相當厲害，像這麼貼近地看到一隻會說話的靈獸還是平生第一次。

    那隻白兔子，看起來普通的很，居然也是靈獸。一隻會說話的靈獸，最少有武師五階以上的實力。

    外面拉貨的幾個人連忙扶了一把黑娃子，才讓他擺脫了摔倒出醜的局面。

    這時候，黑鷹小西和怪兔子小威才意識它們剛才的舉止有些張狂了，為了不跟主人惹來煩惱，兩獸在說話後忙自覺地逃離了現場。

    古月沒好氣地放下手中的血月蕉扇，看著兩獸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血月蕉扇比起她在靈台上見到的那把銀月扇，從感觀上差了許多部。不過，她還是心滿意足了，有了血月蕉扇，就可以順利地把第一層心法的通境練成了。如今，她的身體已得到重塑的效果，通境之後，接下來便可以修練第二層心法。

    之所以在通境前停頓下來，是由於古月對風技的感悟，還欠缺了一絲火候。風技的訣竅，自然是掌握得並不充分。又因她自身元氣的提取有限，到現在還不能完全地掌控。御風而行的話，會不時地掉下來，讓兩獸看著發笑。把風技注入扇器的話，也沒有到達預期的效果。

    古月繼續努力地尋找著適合修練風技的靈器。

    過了一會兒，黑娃子興沖沖地下了山，他一邊快活於得到了一把靈器；另一邊，對一個時辰前發生的那場激戰心生憂憤。現在，黑娃子急著把山上的消息帶給老爺，讓他知道後好作應對的準備。天黑前，別院和木屋的周圍都必須加強警戒了，很難說那群躲進山谷里的黑衣死士不會再次發起突襲。

    黑娃子曾勸說古月跟他們一道回別院，但古月告訴他，她身邊有黑鷹和兔子，那些黑衣死士拿她是沒有辦法的。讓他不用太過擔心。黑娃子想，大小姐若是遇上危險的話，那隻黑鷹確實可以馬上帶她走，於是，也就隨了古月的心思，只把九兒帶走回了別院。

    古月心裡的打算並未告訴黑娃子，她想留下來以身作餌。反正四周都有人守著，不怕那些黑衣死士來犯。另外，北府主院那邊想必也有人去報信了，西山的異常情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其實，古綏是否立刻派人來增援，古月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認為，一個頂尖的殺手不會敗在一群侍衛們的手下。如果來者的實力強大，再多的侍衛守護都無濟於事。

    她想要的是這場陰謀現出原形來。至於那些被人豢養的黑衣死士，抓住後有用的不多，而背後的黑手，還得有人證和物證才能扳到對方。

    小西是六階靈獸，而小威的修為更高，高到什麼程度，古月不太清楚。不過，兩獸要救走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平息了這場****之後，她會儘快地趕回白芷院，好幫著爹爹把山谷里的黑衣死士消滅掉。

    不到一會兒功夫，古月又找到了一件滿意的靈器。

    「疾風靴。這是陰風老怪的東西！」小西叫道。

    「陰風老怪是何人？」小威不解地問。近萬年來，它沒有出世便無從得知大陸的最新情況。

    「一個呆在幽暗深淵裡的老妖。上次我飛過幽暗深淵的一側，在它的巢穴里看到了這雙靴子，正好老妖不在家，我就把它悄悄地偷走了。那個老妖幾次想要抓住我，可恨得很，不拿走他的東西又拿誰的呢！」小西得意道。

    「呵，原來你是一個賊娃子。」小威說完，一閃身就躲到了古月的身後。

    「找打！可惡的兔崽子，你才是小賊！你還想偷走我的蛋呢！」小西說的是那隻黑乎乎的怪蛋。怪兔子躲在古月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看小西。

    那隻黑乎乎的怪蛋，它倆都不認識是什麼靈獸蛋。就算神獸吼沒關在盒子之前，也不認得那樣的獸蛋是什麼物種。這件事情令古月很是驚訝。現在，那隻怪蛋還在小威的納戒里呆著，沒有一點動靜。

    古月找到這雙疾風靴後，就一門心思地想著把它送到父親那裡去。她沒理會兩獸間的鬥嘴，而是急急忙忙地找來一個暗衛，叫他儘快把疾風靴帶去別院，心中還一邊懊惱著，剛才黑娃子在的時候，怎麼沒有找到這雙靴子，這可是保命的好東西。

    又一想，背後的黑手要是抓不到她，對付的目標自然會轉向別院那邊，爹爹會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只怕那些人會圖窮匕首現，他們不會放過最後的機會。古月心裡就一陣的焦慮不安起來。那個暗衛拿著疾風靴下了山，古月還痴痴地望著前方的道路。

    樹影低落，黃昏的天色中露出了最後一絲餘暉。

    古月倚靠在一棵大樹底下，一直思索著對方想得到秘籍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

    上次下毒的事是針對她爹來的，估計想逼著老爹在臨死前把秘籍交出來。

    可沒想到那毒藥竟多出了一味毒藥來，混合後的毒藥烈性強，昏迷就成了醒不過來的情況。

    隨後，王泊霖和艾蘭瑜的合力，便讓這次的陰謀詭計徹底地失敗了。

    那麼，他們還想要得到秘籍的話，就只能從她這裡想辦法了。

    古月的念頭一閃。

    也許，先前這群黑衣死士真不是來直接來殺她的，他們的方向仍是白芷院。而針對她的行動，僅僅是一個開始。

    這些死士敗走後，一定還會有人來的。這種不安很強烈，古月心裡的擔擾乃是出於一種直覺。心頭一緊，她快要想明白這場算計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黑娃子離開不久，兩獸又乖乖地回來了。

    黑鷹小西飛進了木屋後面的密林里，並且隱蔽了自身的氣息。誰也不知道那一處躲藏著一隻六階的高等靈獸，正等待著一場華麗的反擊。小西一跺腳，這片林子裡的小獸們都不敢出氣。

    還有那隻一直不老實的小獸，現在看起來像是一隻乖乖的大白兔。如果只看它的白生生皮毛，會覺得萌得可愛之極。特別是那雙紅眼睛精亮地閃出耐人尋味的光澤。卻無人能看出它的危險來。

    古月一把從地上抱起怪兔子，小威便開始愜意地享受起主人的順毛服務來。

    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些人的貪婪造成的。它不會讓那些人傷害到主人的。

    銀月飄渺功法用靈氣來修練的話，最多能修練到五層。而元氣體質的人有可能練到最高的十二層。這本功法對於修靈者來說，就是一本讓人飛黃騰達的神功秘籍。

    天色陰暗下來，屋子周圍的氣息也開始混亂起來。

    古月稍稍平復了一下紛亂的心緒，輕輕地走到窗邊。她外放出神識，仔細地搜查著異常氣息的來源之處。畢竟外面的殺氣漸濃，已經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心悸不安。

    南府的碾石院內，古剛接到了山上傳來的消息。第一批派出的人馬竟被暗衛們擊退了！

    古剛的心裡冒出一絲冷意來，似乎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古月不過是初級武士，古行風居然把她看得這麼重要，這讓他恨得牙癢。派去擄掠古月的十幾個黑衣死士，其修為最差的都在武師1階。而他們的頭目是一個武師5階的傢伙，在他的推算中，就是這批人也該完成第一個任務了。好在他還留了後手，古月仍未逃出他的計劃。

    「這群人真夠蠢的！竟然還沒見到死丫頭就跟糟老頭子的人打起來了！」

    古強一巴掌拍碎了風窗。

    山上不僅打起來了，還打輸了。黑衣死士重傷了無數人，死了好幾個，最後，這些人派去的人不得不退到山谷里藏起來。那接下來火燒別院的事，真能靠這些人完成嗎？他的心裡，很是懷疑這一點。

    「稍安勿躁！」古剛冷道。

    張氏讚許地看了一眼她的大兒子，古剛的性子比古強沉穩多了。在這種非常時期，大家都要搏一把賭運氣的時候，特別需要像古剛這樣善於心計的人。

    「讓我去看看我家大姐吧！」古剛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古強一愣，一下子明白過來。大哥這是要去充當一次奸細，讓對方在麻痹大意下，落入殺手的手中。

    他倆對十煞是十分看好的，覺得這次行動就算黑衣死士們失敗了，也依然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有他去作內應，古月那個死丫頭又怎麼逃得掉。趁她還呆在木屋時動手是再好不過的了。

    十煞剛開始是願意接手這個任務的，因為，他平時殺人都是兇狠之人，要他去對付一個只有一點防身之術的小丫頭，還真是抹殺了他的威名。殺雞焉用牛刀？

    可是，古剛到後來說服了他。

    古家的勢力，眼下對於死丫頭的存在還是十分在意的。古綏這個人並不簡單，他的眼光比別的人看得遠。過了大年就是古月及笄的日子。作為南府的大小姐，古月的地位還是穩固的。

    經過這次短暫的交鋒，兩兄弟也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古行風這個半死不活的老男人再不像以前那樣好欺負了。古月也不像小時候那麼軟弱。

    好在古家對張氏的本家還是有所忌憚的。而張氏背後的勢力，有一部分仍歸她個人使用。古家也不願意跟三大世家正面對上，誰願意自家的實力被另一家削弱呢！而且削弱之後後，難免被其它勢力鑽了空子。

    古剛起身，給張氏說了幾句話，就出了院門。

    此時，木屋前，十煞終於現身了。

    可是，十煞卻被眼前的一付情境給震住了。在他的正前方，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子，一對瀲灩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天空中的夕陽，懷裡抱著一隻純白溫順的大兔子，慵懶地靠在一扇木窗前，佇立的身姿，透出白袍下玲瓏秀美的曲線，仿佛是一個不小心落入凡間的精靈，而這裡是她暫時歇腳的地方。如果這個年輕的女子身後有一雙翅膀的話，十煞相信他看見的絕對是一個微笑的天使。

    女子的臉上，只有沉靜和優雅的神情。她完全沒有出現他想像中的驚慌失色和畏懼。他的到來，似乎不是為了來殺一個人，反倒像是前來赴約的一個追求者。

    十煞搖搖頭，醒過神來。

    窗下站著的那個年輕女子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她還是一個初級武士。這可是十煞平生難得的一次去對付如此弱小的修靈者。想像不到這個叫古月的女子，為何有這般勇氣守在這裡。

    難道她不知道在前一個時辰時，這裡被血洗過了？

    那些埋伏在四周的侍衛，用來對付黑衣死士倒是不錯，可要對付像他這樣的高手，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十煞自信地向前走了一大步。

    他的腳步輕若鴻毛，身影在樹蔭的遮蔽下若隱若現。

    他本是一個長年在刀口上行走的人，擅長暗殺的冷血殺手。十煞常以在血盟排名第十位而感到無比自豪。

    林中的人，根本不放他們在眼裡。

    他只需要再走上前幾步，就可以捉住那個弱小得如同螻蟻般的年輕女子，然後，再把她帶到白芷院去問那個老頭子要東西。等達到目的之後，他的刀，可以輕易地劃破他們的喉嚨。

    一切會按原有的計劃進行。

    雖然，十煞不知道那本秘籍有什麼好，但既然僱主需要，那他就必然要完成這次任務。

    就在十煞的雙腳踏下最後一步時，古月完全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每一根細長眉毛，以及灰黑色的斗蓬下的赤血雙眸，和他手上閃出的一道冷光。

    她的手邊那隻純良的白兔子陡然間發怒了。

    無形之間，古月的前方忽然形成了一道堅實的屏障，渾厚的靈氣牆像一塊打不破的盾立起來。十煞驚詫之際，感覺全身無法動彈，想要再往前一步都辦不到。

    一個激靈之下，十煞的反應不愧是血盟前十的身手。他急忙卸去了手中發出的內勁，把剛才發出的靈力全都收回來。如果此時衝上去抓人，只怕面臨的就是無法預知的危險了，只要有一個失誤，就會讓他深陷地獄之中。

    十煞轉身的動作，讓怪兔子的兩眼一翻。

    哼，對方想逃？

    小威從古月的身邊如閃電般地直撲過去，十煞連連後退，小威卻直追不舍。

    「啊！」一聲慘叫。

    古月聽得心頭一陣發悚，她瞪大眼看見那個可怕的殺手，正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艱難地揮動一把閃亮的刺刀，空中有兩道強大的靈力撞擊在一起，其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及到木屋的邊緣。

    倏地，兩道靈力自她身邊劃開來，使得那扇窗戶全然地迸裂開來，發出難聽的吱呀聲，地上的一層泥沙被空氣卷了起來。眼前頓時迷濛一片，古月身不由已的往後退了一步。

    受傷的顯然是十煞。

    此刻，在門前又冒出來無數的侍衛，這些侍衛早等在林子侍機而動，見眼前的殺手吃了大虧，儘管大家一時沒看清他是如何受傷的，但機會難得，於是，全都一擁而上。

    十煞也算了得，他見勢不好，便拼命地向著林中逃竄，後面的人緊追而去。古月依然還是能感覺到殺手退走時，那道寒涼的目光緊鎖著她的情形。

    吼～

    小威衝著林子的深處又大叫了一聲，音波向著遠處擴散開來，十煞在躲避侍衛們的同時，受到吼聲的打擊，身上的傷勢更加嚴重了。

    他身後的一排樹木，在這聲大吼中，頓時斷裂了無數。

    十煞感到全身巨痛無比，在他快要無力倒下去的時候，一隻黑鷹居然從背後一晃而過，堅利的爪子劃破了他的胸膛。

    十煞的眼前一黑，就算他的輕功再好，也抵不過這樣的攻擊，加上後面的人又追來了。心裡一急，暗道，今天難道是小命不保！

    他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失落過，對方是什麼來頭，一點都不知道。

    一道白光閃過，怪兔子又跑回了古月的身邊。與此同時，小西也從屋後飛到了跟前。

    「小威！」

    「嗯，主人，有我們在，就沒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