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溫玄 第十五章 親近

    師父真的長得很精妙，她會因為師父對她的溫暖而心生明亮，也會因為師父對待他人的冷淡兒偷偷地笑，她最喜歡師父這一點，能讓她感覺到師父的溫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再也沒有分給其他人。

    「師父。」玄女喚住了他，卻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師父會一直和玄兒在一起嗎?」

    扶落聞言轉過了身子，正在好奇玄女為何那樣問，就看到了她帶著光亮的眼眸，心裡閃過一絲不忍，他的手指撫上玄女的臉頰，輕輕地發出一個音節。

    只是一個音節，卻有著神奇的穩定人心的力量，這是只有扶落可以做到的。

    「玄兒。」扶落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柔情，「前世是為師沒有護好你，今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的眼中燃燒著星火，此刻傾灑著最真摯的情。

    玄女抱住了扶落，扶落也不拒絕，摟住她的雙肩，他從來沒有想過拒絕她，即使是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會儘量去滿足她，這就是一種溺愛。

    儘管街市上很多人都對這樣的行為看不過去，出口指責他倆，玄女和扶落也沒有在意，真的無所謂，他們是天上的神靈，怎麼能因地上的人的幾句話就發怒?那樣的神不當也罷，不過，話說回來，也的確是他倆違背了凡界的規矩，怪不得別人。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扶落帶著玄女回到了小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玄女第一次待在凡界，兩日間也將皇城逛了個遍，現如今師父正在補眠，心下覺著無聊，想起扶落所說的精魂之事，便有了打算，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幫師父找找。

    因為扶落時常帶著她逛，玄女對著都城也有了些了解，就算不了解，迷了路，念個咒回去也是無礙的，於是她在人群間穿梭某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玄女意識到她該躲開，也準備這麼做，那男子卻轉過臉來，滿身的青色襯得他仙人之姿，愣是讓這片都失了色彩，他真的是很俊美的。

    玄女沖他點頭，表示禮貌，隨即想要抽身離開，宋子衿見到她對他點頭先是一笑，再發現她準備逃開，連忙施展仙力追了上去，不遠不近得跟著，像是個盡責的護衛。

    玄女低嘆，好像她認識的男仙家們，長得都是極美的，不僅是天宮上的，小地仙也是如此。

    「扶落呢?」宋子衿到底還是追了上去，先前不超上去只是覺得無礙，可有發現有些不大對勁，扶落不該時時刻刻和她一起嗎?怎麼會只有她一人。於是他追了上去，想要搞明白。

    「師父?」玄女鬆了口氣，原來這鮫仙是要來找師父的，這樣便好，雖然她和他相處過的時間和次數不多，和他一塊兒總會有一種濃濃的壓抑感，她會透不過氣來，「師父在休息，敢問鮫仙找師父何時，玄兒定會如實轉達師父。」他的語氣裡帶著一些疏離，似乎他們本來就該如此，保持著距離。

    宋子衿心裡一痛，不由得暗嘆，他的玄兒明明就在她的面前，卻讓他有一種距離感，這一世，她果然是不喜歡他的親近了。

    若說找扶落無事，那玄女自然不會和他有半句交談，宋子衿的眼裡划過一道碧波，反正他也知道了一些事，見到了一些人，隨便扯出兩句也好，好歹能與他的玄兒再多呆一會兒。

    心下這麼想著，宋子衿也換了換臉色，好似很是焦急，「那便快帶我去見他，著事關重大，得與他討論一番方可安心。」

    玄女多看了他一眼，變得倒是挺快，也懶得多想，帶著他走向扶落的小宅院。

    其實宋子衿有跟蹤過扶落很多次，也萬分想要探出他的住處，可惜都被扶落髮現而且甩到了很遠的地方，可他就是不肯放棄，在這兒所有幽僻的地方都找過幾圈，愣是沒有看到扶落的身影，甚至還未看到與扶落有關的東西。

    這次往這小宅院門口一站，他只能感嘆，不是扶落多麼會找住所，而是太善於推測人心，扶落恐怕早已發覺了他的存在，選了這麼一個繁華的地段，找了好幾年，他都沒有發現扶落的宅院。

    玄女摸出一條東西，打開了門，其實不用開門他們也可以進，只是這大庭廣眾之下，若是施展法術，被凡人看見則是大大的不妙。

    試問，哪個凡人受得了自己看著兩個活生生的人消失?

    玄女引著鮫仙過去，打開一扇門，她立即見到了師傅熟睡的容顏，只有在這個時候，師父的表情才會是最自然的。

    「師父。」雖然不忍打擾，玄女還是出聲，用手輕拍扶落的胸膛。

    扶落睡得很安穩，感到有一隻手在輕輕地拍打著他自己，也不會覺得難受，反而，他覺得很享受，所以，任憑玄女拍打了多久，扶落始終靜靜地在床上睡著，胸膛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宋子衿有些難以置信地指指扶落，看扶落的眼神也變得不太一樣，「你師父也需要睡覺?」那表情仿佛是在說，神仙根本不用睡覺啊，睡覺只是凡人要休息才會做的事情。

    玄女漠然，這應該算得上是怪癖吧!也幸虧師父現在沒有再講夢話，否則他的一世清冷無雙的英明真的該被毀了。

    「師父。」玄女推推他的手臂，她也不想打擾師父補眠!

    「玄兒。」這聲呼喚不是扶落的，玄女的臉側向宋子衿，像是再詢問他喚她何事。

    「若你師父實在醒不了，本仙就在這等著，或是改日再來。」宋子衿微笑，其實他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他才不會沒事去體諒扶落，在這兒等著他就可和玄兒多待一會兒，雖然她的視線一直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他還是捨不得很快就走。

    扶落太過冷淡，若是要扶落知道自己過來不過是為了纏人，恐怕他會毫不留情地趕人。

    房門沒有關，外面的陽光柔柔地照在扶落的臉上，閉著的五官也精緻地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