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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系統防盜, 請在24小時後查看。 「嗷嗚——」貔貅扯了個哈欠,但看看她,又依依不捨地看楚瀟。
方才向嘲風解釋清楚誤會之後做出的房間安排, 是祝小拾和貔貅睡臥房,楚瀟自己睡書房。但貔貅可能是覺得位於小樓二層的書房更有趣, 也可能是被兄弟們都在的熱鬧場景激起了點貪戀家人的情緒, 賴在楚瀟打好的地鋪里磨磨蹭蹭不肯走。
楚瀟也鮮少見它這樣,於是並沒有動揍它或者恐嚇它的念頭, 笑了一聲躺到地鋪旁乾淨的地上:「那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貔貅連連點頭,一掃剛才想賴在這裡睡覺時哈欠連天的模樣,兩眼放著光鑽出被子, 抖了抖毛, 跳到書架前去找書。
祝小拾見狀便到楚瀟身邊席地坐下, 很快,看到貔貅挑定了一本書,用爪子扒拉下來, 又叼到楚瀟面前。
那本書的書名是《龍之九子》,作者赫然是:負屓。
「……八弟寫的科普類傳記。」楚瀟銜笑解釋道,然後撐起身拽了個枕頭墊在木牆邊, 倚著枕頭翻開書。
貔貅馬上乖乖地鑽回被子裡,又把頭鑽出來,趴在旁邊閉上眼睛等著聽哥哥講故事。
楚瀟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響起:「華夏大地有靈龍, 龍生九子。一曰囚牛, 二曰睚眥……」
&貔貅的小爪子往他身上一搭, 楚瀟失笑:「嗯,我是睚眥!」
祝小拾看著這一幕,不知怎的,心裡一時舒適得似有溫暖泉水滑過。
外面是天寒地凍、冰雪蕭瑟,面積不大的木屋中,暖黃的燈火映出一片溫馨。木頭打出的簡單家具營造出令人慵懶的居家氣息,炭火里燒得通紅的銀炭泛出融融熱氣,將一切寒流都阻在外面。
屋內屋外,兩個世界。
天地仿佛都被一道木門隔成了兩半,那邊是會有寒冷肅殺的現實,這邊是溫暖美好到讓人恨不能將其凝固的一方天地。
&曰狴犴,八曰負屓,九曰……」楚瀟翻了一頁,「貔貅。」
&貔貅再度出聲刷存在感,楚瀟又一笑:「對,貔貅是你。」
他溫溫緩緩地耐心講著,概括讀完,是囚牛的具體故事。
這個故事很長,讀到一半時,貔貅就打著小呼嚕睡著了。歪坐在旁邊的祝小拾也已有些迷糊,楚瀟凝視著貔貅小心地放下書,胳膊碰碰她:「好了。」
&祝小拾驚醒,定睛看看貔貅,「我抱它下去?」
&用。」楚瀟輕壓著聲音,睇睇門外,示意出去說。
祝小拾輕手輕腳地避出去,被冷空氣一激,神思清醒。緊跟著也走出來的楚瀟反手關上門,直接順著樓梯往下走去:「讓貔貅先睡吧,我們正好趁夜把事情辦完。」
祝小拾一愣:「……不是也需要大家一起用靈力給你保命嗎?」
&會兒你就知道了。」楚瀟走下樓梯停步等她,等她也下樓後,帶著她一路往北走去。
走出這片不大的莊子,宜居的氣息當然無存,天地間只剩下蒼涼。
這裡本來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即便在珠峰的登頂項目開放後,中國和尼泊爾兩邊的登頂路線也都是固定的,山頂上大部分地方依舊與世隔絕。就算是不布結界,大概幾百年內也並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祝小拾撣著落在頭上的輕飄雪花,同時看見不遠處結界外猛烈的疾風暴雪,竟已說不清地有點貪戀剛才木屋中的寧靜,不太想離開了。
&邊。」楚瀟稍停了停,給她指路。
祝小拾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石洞中光火明亮。
二人走進去,早一步到達後正圍著篝火聊天的兄弟們起身迎過來。祝小拾一眼注意到一張生面孔,楚瀟介紹道:「這是九弟,螭吻。」
「……?!」祝小拾驚詫,「那貔貅……?!」
&貅是父母收養的。」楚瀟嘆氣,「那些年螭吻被請去滅落到新疆火焰山的神火去了。貔貅被收養來,妖界又都知道龍生九子……傳著傳著它就成了第九子。等我們察覺的時候它自己都已經認定並且以此為榮了……」
他說著無奈地嘖嘖嘴:「我們怕說了實話會打擊它,只能先將錯就錯,想等他成年後再告訴它真相——之前不願帶它來也是因此。這回如果不是怕它獨自留在北京會鬧事,就怕它留下了。」
——天啊!
祝小拾風中凌亂。
先前只知道龍生九子在民間流傳的版本很多,萬沒想到其中居然還藏著個收養的故事、還夾雜哥哥們一同呵護收養來的幼弟的用心良苦?!
這幫上古神獸可太有愛了……
&千萬別告訴貔貅啊。它現在也就是人類五六歲小孩的心智,受不了這個打擊。」楚瀟邊笑說著,邊在篝火邊的巨石上坐下,吁了口氣,「來吧。」
接下來的畫面,在祝小拾看來,有點像邪|教儀式。
——八個雖然容貌各不相同但都瀟灑俊逸的男人在楚瀟身邊圍成一圈,然後雙手抬至胸前,一上一下相隔約莫十幾公分。隨著他們陸續的閉目運力,顏色各異的光球開始在各人相對的兩掌間慢慢顯形、增大,直至將兩掌間的距離完全充滿。
接著,幾人就此將手挪開,光球憑空懸住,發著熠熠奪目的光。他們再伸手一推,八枚光球齊齊向楚瀟飛去,「呲啦——」一聲驟響後撞入楚瀟身體,消失不見。
&楚瀟皺眉低吟,撞入體內的光球在他皮膚下擊出龜裂般的電光波紋。這一幕看起來是有些可怕的,一具端坐的人體中光火閃動宛如假人,可他微動的眉頭又端然在證明他是活的。
祝小拾看著眼前的奇景怔然做不出反應,下一秒,又看到季朗化形。
囚牛善樂,愛蹲立於琴頭撥弄樂器,是以囚牛的真身並不大。
季朗運氣間狂風激起洞中砂石,祝小拾扭臉避過,再抬眼只見一隻最多一尺長的小灰龍盤旋著落至楚瀟頸間,抬起爪子猶豫了一下:>
&大哥您動吧。」楚瀟輕鬆道。
便見小龍利甲頓出,急速劃下。楚瀟頸後傷口撕裂,噴出的鮮血令祝小拾驚然向後跌去,被旁邊的狻猊一把拉住。
狻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嘬了口不離手的菸斗:「沒事兒,別怕。」
巨石上,楚瀟低著頭坐著,囚牛扒在他脖子上,探入傷口的爪子在裡面摸來摸去:>
&是我的骨頭……」楚瀟冷靜指導,「再往左一點……不不不不別拽大哥!這個還是骨頭!再往左!」
囚牛龍鬚不滿地挑挑,又摸摸:>
楚瀟:「對,這個是。往下一點還有一……啊啊啊啊啊!!!」
楚瀟還沒說完,囚牛已將摸準的那片一把掏出!
楚瀟眼前發白地慘叫之後氣虛:「您真是我親哥……」
囚牛:「呼呼呼?」
楚瀟:「對……往下還有一片……」
囚牛換了個語調:>
楚瀟:「不行,化真身再找的話——我真身太大,撐塌結界引起雪崩怎麼辦?」
&囚牛嘆氣,把掏出的那一片交給身後的負屓,爪子啪嘰又拍回傷口中。
&楚瀟倒抽涼氣,但好在這回囚牛摸的很快,只消片刻,咔噠就又拔出一塊。
&囚牛把這塊也扔給負屓,轉瞬化作人形,拍著楚瀟的肩頭問文弱書生模樣的八弟,「怎麼樣負屓,你能弄明白嗎?」
&試試吧。」負屓迎著火光推了推足有幾毫米厚的眼睛,端詳囚牛扔過來的第一塊。那是個六邊形的銀色薄片,不過一個指節大小,上面糊著血,看不太清楚。
克雷爾無聲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離開,她壓制住情緒往外走,即將踏出房門,身後竭力壓低的呻|吟聲在耳邊驟響。
祝小拾霍然回頭,那柄尖刀尚未離開楚瀟的脊背。刀刺得倒不深,只刀尖探進皮膚,松本藤佐正以一種慢條斯理的姿態握著刀柄緩緩下劃,在楚瀟已織滿傷口的後背上添上一刀新傷。
殷紅的鮮血如同破殼而出一般,帶著生命的氣息從刀痕里迅速滲出。
祝小拾在那灼目色澤的刺激下,一瞬里幾乎崩潰:「你怎麼能——!」
&小姐!」克雷爾閃身一擋,及時將她攔住,祝小拾試圖推開他未果,越過他肩頭的目光里滿是憤恨:「你他|媽變態!你這是虐殺!」
克雷爾的手帶著安撫在她肩頭一按,略微偏頭:「松本上校,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的,您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克雷爾上校。」松本藤佐悠悠笑著,從貼身口袋裡取了塊手帕,擦拭刀刃上的血跡,「但怎麼說呢……對妖物的研究終究不是您的本行,上校。如果上級下來審查,相信我,我提供的數據會比您的義憤填膺更有說服力。」
&祝小拾被這顯而易見的挑釁激怒,然而一縷近在咫尺的殺氣截住了她的話。
她下意識地抬眸,克雷爾眼底殺氣正在迅速減少,但在其完全消逝不見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殺氣是衝著松本藤佐去的。
可待他轉向松本藤佐的時候,那股原本逼人的殺氣已然無跡可尋。他恢復成辨不出情緒的平靜面容,甚至連抑揚頓挫的語調里都捉不到任何象徵心情的痕跡:「那我很佩服您的專業素養,松本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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