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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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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複雜讓祝小拾十分擔心楚瀟會繼續矯情地來個依依惜別, 但萬幸, 活了上萬年之久的上古神獸並不會像幼稚的人類一樣輕易放下理智去矯情。
於是楚瀟輕輕地將她放平在地上,站起身看向了玻璃牆。
&儘量別殺人啊!」祝小拾見縫插針地又強調了這一點。
楚瀟淡看著玻璃牆外安靜的樓道, 牙關分明咬得極緊, 但卻沒有妨礙他嘴角一挑:「能宰了松本藤佐嗎?」
祝小拾一陣窒息。
他健碩而又輪廓好看到會令萬千少女迷醉的肌肉緊緊繃著, 後背的累累傷痕里滲著殺意,但英俊發白的側臉上又平靜似水。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本來就使他周圍瀰漫開一種會令人淪陷的詭譎, 那句邪意必現的話道出的一剎, 又使一股妖異美感騰起。
——那是一股戲謔的, 邪魅的, 能夠激起人類本性中對血腥暴力和以惡制惡的嚮往的妖異美感。
大腦本就正隨著氣血流失而陣陣發懵地祝小拾做不出反應,迷離中,她看到楚瀟扭過頭來。
他認真地打量了她幾秒, 而後一笑:「你不願意我就先忍忍好了。」
下一秒, 玻璃驟碎,脆響震起。遭受外力的厚重玻璃牆幾乎沒有展示破裂的過程,彈指間已碎片向外四濺,灑在昏暗的樓道地面上,猶如巫女破碎的水晶球般泛著來自於異界的光澤。
緊接著, 喊叫呼喝迅速逼近。祝小拾耳聞各種各樣她聽得懂或聽不懂的語言朝這方而來, 她發顫的手緊了緊, 不及祝福一聲「小心」, 楚瀟已從碎窗中一躍而出, 沖在最前的隊員手中的ak47被迎面掰碎!
喊聲又掀了一陣,離得遠些的那條過道上憧憧人影撞入視線。已一對幾十的緊張場面近在眼前,思緒渾渾噩噩的祝小拾腦中,卻湧起了看超級英雄打boss時才會有的興奮。
在一陣陣發黑的視線中,楚瀟飛速向外衝去的身形直閃出殘影,兩側來不及出手的隊員接連倒地,祝小拾有點遺憾於自己看不清他攻擊的招數。
然後,拜頭腦昏沉所賜,她視線範圍內的一切景象都慢下來。
她得以看輕楚瀟低身橫掃撂倒一人,站起的瞬間又擊暈兩個,下一剎已如生了後眼般向後空翻,避開數顆直擊向他的子彈,落地頃刻飛腳踢去,一舉令開槍之人撞昏在牆。
啊,動作流暢,身姿瀟灑。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動作,不愧是戰神級上古妖獸!
——這是祝小拾發自肺腑的讚美。
啊,好帥!
——這是祝小拾完全暈厥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之後在一段不短的時間裡,祝小拾完全沒有意識。沒有擔憂、沒有喜悅,也沒有夢境。
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鋪天蓋地的黑。只有那麼兩三次,她在一彈指的工夫里被抽離出黑暗,撞入滿目刺眼的白,又被五臟六腑猛烈的不適擊回無意識的黑暗。
那種不適太令人痛苦,以至於當思緒真正開始復甦——一分分開始復甦的時候,她還有點兒心理陰影。她小心地、仔細地探索了一下身體狀況,確定自己一身輕鬆已不再難受後,才敢繼續醒來。
然後,一聲不合時宜的低喝打破了她平靜的甦醒過程:「請松本上校適可而止!」
「……?」祝小拾疑惑地睜眼,然而猛刺視網膜的燈光令她又將眼睛閉了回去。
在她剛意識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張床上時,松本藤佐令人生理厭惡的聲音響了起來:「克雷爾上校,請您擺正自己的位置。」
接著,子彈上膛特有的「咔嗒」聲齊齊一響——祝小拾窒息,那至少是十幾把槍同時上膛才會有的動靜。
幾秒後她再度睜眼時,看到的是十幾個膚色各異的制服男全槍指松本藤佐。
站在他們當中的克雷爾背對著她,負手而立:「如果松本上校對這位中國小姐動用私刑,我相信唐中將和許少將都會很想把您打成篩子。作為對他們十分敬重的部下,我不介意先行代勞,然後替他們上軍事法庭。」
克雷爾的中文依舊平靜標準得像在做新聞聯播,但大約是因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過於逼人,松本藤佐的口氣明顯放軟,改變策略嘗試說理:「我再說一遍——這位小姐放走了睚眥。克雷爾上校,您不是不知道睚眥堪比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危險性。」
克雷爾的背影紋絲未動:「我也再說一遍——睚眥是打暈了這位中國小姐自行逃走的,她現在內傷很重身體極度虛弱。您如果強行動她,違反人道主義精神,也違反中國現行法律。於公於私,我都有足夠的理由把您打成篩子。」
祝小拾:「……」
她現下十分確定兩件事:自己是這個屋裡唯一的「中國小姐」,以及克雷爾大概真的很想把松本藤佐打成篩子。
於是,她已一種柔柔弱弱的受害者姿態低聲呻|吟了一聲。
一屋子膚色各異的兵哥哥立刻扭頭看向她。
克雷爾在滿含警告地睇了松本藤佐一眼之後,轉身走過來:「祝小姐,您醒了?」
祝小拾手扶著額頭,腦補自己是剛經歷過跌落懸崖的小言女主:「我在哪兒……怎麼回事?」
&在妖務部。」克雷爾先回答了她的問題,接著問,「請問您知道楚瀟在哪兒嗎?」
&瀟……」祝小拾迷糊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迷濛的雙眼陡然瞪大,>
她呼吸滯住,望向克雷爾的雙眼逐漸被恐懼填滿:「他突然出手攻擊我,他…>
&跑了。」克雷爾無聲地短嘆,又低了低頭,「是我們安保工作做得不好,請祝小姐見諒。」
祝小拾則還在錯愕地望著他,似乎對楚瀟出逃的這件事無法理解。
&們會主動上報貴國有關部門,力求妥善解決這個問題。祝小姐如果需要就醫,相關費用也將由我們承擔。」
他說著偏頭,凌厲的目光再度看向松本藤佐:「當然,如果祝小姐想立刻回家休息,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松本藤佐在他口中顯而易見的威脅和十幾個槍口一起帶來的壓力下,面色發白,雙眼猩紅。
祝小拾趁克雷爾還沒轉回頭,得意並挑釁地朝松本藤佐一笑。
然後她說:「我感覺還好,就先回家了。」
克雷爾轉回視線,瞭然地一笑:「那祝小姐慢走,我還有事,就不多送了。」
祝小拾撐起身,下床踩上鞋便往外走。與克雷爾擦肩而過的瞬間,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
氣氛中的緊張令她沒有直接低頭去看,直至離開妖務部所在的家屬樓,她才借著月光看清那是什麼。
——是一團紙膜,她給楚瀟帶水的紙膜。它們顯然是被人為地用力揉過,體積縮到很小,而且皺褶分明。
這回,祝小拾毫無成心演戲成分的真正窒息了。
她想起克雷爾在關門離開前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本已被拋之腦後的疑惑就又撞了回來。
摸不清狀況的感覺令她心悸,也令她忍不住地想探究——克雷爾到底什麼立場?
這種疑惑跟了她足足三四十公里。直至一個半小時後快車司機將車停穩在夜色下的小區門口時,祝小拾都還深陷在裡面。
&娘,我給你把高速費加車費里了啊?」司機師傅詢問道。
祝小拾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嗯」,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渾渾噩噩地上樓、迷迷瞪瞪地敲門,剛敲了兩下,防盜門猛然拉開,裡面的人一步衝出,伸手就把她按向牆壁!
&祝小拾一嚇,定睛幾秒後才看清對面是甄綺,「你幹啥?!」
&該我問,你到底幹了啥!」甄綺咬著牙,聲音壓得極低。
&麼……」祝小拾茫然。
甄綺強定心神深呼吸,然後一臉沉肅地告訴她:「兩個小時前,有個半裸還滿背是傷的美男敲了門——寫成男主令人尖叫,寫成男配令人惋惜的那種。」
楚瀟……?
祝小拾基本能確定這個人是楚瀟,但很迷茫他怎麼找到的這兒,以及來這裡幹啥?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進入了北京北郊的十三陵區域。
十三陵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大多數人提起它就覺得是個人文類景點,其實並不盡然。
總占地一百二十餘平方公里的十三陵區域中,開放為景點的只有長陵、定陵、昭陵和神路四處。開放地宮供遊人參觀的只有定陵一處。所以按比例來算,景區的所占面積其實並不大,絕大多數陵寢都是未開放的,在夜色中看上去和普通的荒山野嶺別無二致。
除了陵寢之外,十三陵一帶還有不少村子,大多是修建陵墓時奉旨遷過來安家落戶的百姓的後裔。古人修墓在風水上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但陵墓選址大多偏僻,只能人為增設村子來彌補「人和」的不足。
這些村子大多不大,人數不算多,而且村與村之間多會隔一兩個山頭,能有效降低無辜群眾受傷的概率。
祝小拾還添了個心眼兒,在離十三陵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提前給文化|部去了個電話,麻煩他們幫忙溝通一下,讓十三陵一帶的駐軍今晚聽到任何動靜不要出動。
——祝小拾懷著悲壯的心情想絕不能給人民子弟兵增加無謂的傷亡!
車又開了二十分鐘,她物色一座看起來足夠荒涼——荒涼到一點燈火都沒有的山頭,讓司機停車。
她給司機多塞了五十塊錢,趴在附加旁的窗邊跟司機說:「實話告訴您,我是來出特殊任務的,一會兒這片兒得打起來,您趕緊開車下山,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回來。」
司機師傅一下子被嚇得面色有點白,「哎哎」地應了兩聲,一踩油門,呲溜跑了。
祝小拾望著逐漸遠去的車燈光芒吁了口氣,彎腰抱起胖貔貅,向山上走去。
不知是不是冬夜淒涼的緣故,在那麼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裡,祝小拾真有一種要和世界說再見的傷感。她踏過散亂在山上的枯枝敗葉,望望夜幕上的滿天星辰,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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