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小帥也就是占著個臉小的便宜罷了,他屬於那種標準的瓜子臉,巴掌大的小臉兒,瞅著就特別顯瘦,而事實上張小帥身上真挺有肉的,他就是那種穿衣服顯瘦,脫衣服有肉的標準身材,所以說千萬別被他清秀的外表給唬了,他其實還是一挺壯實的漢子。
上回說到,張小帥抬起一腳,衝著那飛奔而來的一坨肥膘肉就猛踹了過去,因為擔心趙新王艷再受啥二次傷害,所以這回他可是咬著牙根的下了死力氣,只聽著嗷嗚一聲,那貨竟然打橫著就飛了出去。
張小帥雖然是踢了別人,可自己卻也沒占著啥大便宜,就那大身板子,一腳踹上去,真跟直接鎚牆上沒啥區別,得虧張小帥強忍著才沒當場痛呼出聲,尼瑪呀!腿都抽筋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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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被踹這貨其實也挺冤的,他叫任浩,今年三十五歲,是一名精神分裂症的患者,許是在家時折騰得實在太狠了點,所以打從他住院以來,一年多了也沒見著個家屬來看看他,要知道精神疾病與其他疾病是存在著本質性的區別的,雖然能徹底根治的幾乎少之又少,可一旦控制下病情來,也跟尋常人等沒啥太大不同。
然而隨著精神症狀的穩定改善後,任浩就不免起了想家的心思,說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蹲監獄還有個期限呢?他這一住院就是一年多,家裡人卻連個信都沒有,他哪裡還能待得住,起個逃跑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的。
今天被李財這麼一鬧,他也難免有點心裡長草,可他膽子太小,做不出李財那麼瘋狂的舉動,畢竟他現在病情已經很穩定了,思維方式也已經無限接近正常人,可就在剛剛,他因為好奇,探頭往遊藝室瞅時,卻意外的發現,遊藝室的大門竟然是敞開著的,而站在門旁的趙新王艷則都背對著大門,壓根就沒人關注大門的事。
這下任浩可樂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想著外邊的藍天白雲自由空氣,他頓時就有些心潮澎湃起來,開始還能耐著性子踮著腳尖輕輕的走,而越往後他就越激動,到了最後,他乾脆卯足了勁兒的拔足狂奔了起來。
奔跑吧!任浩!自由就在前方,再加把勁兒,你就徹底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十米,五米,三米,就在任浩距離大門僅剩一米左右的距離時,悲劇發生了。
因為任浩是從走廊方向跑過來的,所以他看不到站在遊藝室拐角位置的張小帥,以至於當張小帥橫空出世般飛踹過來時,他還仍無法相信這個悲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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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新被張小帥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得夠嗆,當下急忙轉過身來,攬著王艷的肩膀便猛的後退了好幾步,待看到地上趴著的那貨時,登時便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到底是幹了好些年的老護士了,趙新一看這情況,立刻就想明白是咋回事了,當下他第一時間返身鎖上門,然後再慢悠悠的踱到任浩身邊站定。
「行啊!長本事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兒呀?小雞快跑唄?行了!你也別擱那裝死了,痛快兒爬起來滾回屋去,哥這會兒忙著呢!沒空收拾你!」
趙新這人,用句文言文來形容的話,那絕逼是十個猴也不換的主兒,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精明了,別人犯傻都喜歡說那是不開竅,而這貨絕對是竅開的太多了,滿身都的窟窿眼兒,哪天要是拍個CT掃描的話,一準都得跟個篩子似的。
你別看趙新這話聽的不咋中聽,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別樣的意義,他故意將這事說得輕描淡寫,就是怕任浩藉機耍賴裝病,你可千萬別當精神病是傻子,我告訴你,真正的傻子是永遠也得不了精神病的,要不怎麼說天才與瘋子有時只有一線之隔呢?
再者說,剛剛他也看見了,張小帥這一腳可踹的著實不輕,真要給踹骨折了,最好的應對措施就是不要輕易搬動患者,由醫務人員就地對其進行包紮治療。
如若在情況不明下就隨意拉扯搬動患者,一旦患者真的骨折,不僅會造成二次傷害,假如是肋骨骨折的話,還很有可能使其反刺入內臟,導致內出血的發生,更有甚者可能還會危及生命。
任浩這一下挨得可確實不輕,要不是有他這一身肥膘肉墊底,說不得給他摔成什麼樣呢!不過也幸而他隨身自備安全氣囊,是以除了皮肉遭點罪外,竟然也啥事沒有。
眼見著任浩哼哼唧唧的站起身來,趙新仍不放心的上前又摸又按的折騰了好半天,然後又詳細盤問了他一會兒,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將任浩打發走後,趙新又叫來了跟他一個病房的好患者,囑咐他多留心點任浩的言行,一旦有啥不對勁兒的地方,立刻過來通知自己。
安排好這一切後,趙新這才上前摟住張小帥的肩膀,笑嘻嘻道:
「哥們兒,行啊!這下手可夠黑的了!」
「我…我也是太著急了。」
張小帥在任浩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幸好這小子最後啥事沒有,不然一旦真出了什麼問題,只怕自己也要收拾包袱走人了,可他並不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他並不知道任浩只是想要逃跑,他只是見著他橫衝直撞的就朝著趙新王艷過去了,哪裡還有閒工夫冷靜分析他的動機去。
「放心,有事哥們兒扛著,你這人瞅著還挺娘炮,辦起事來倒真像個爺們兒。」
剛剛那麼危險的情況,領導啥的卻至今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不寒心那是假的,但張小帥的行為卻讓他覺得格外窩心,果然『是人是狗,事上瞅』,不過經此一事,張小帥這個兄弟,他算是認定了。
「放什麼屁呢?老子一直都是爺們兒!」
張小帥臉上的鼻血才將將止住,眼下這血葫蘆似的傻樣兒,當真是滑稽到了極點,不過好在他自己尚且不知,倒也不覺得有多磕磣人,倒是劉俊江趙新憋笑憋得實在痛苦,可就在他們憋得幾乎就要破功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銀鈴般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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