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59章：血
哀嚎，
傳遍了元三壹號戰艦，
很快將傳遍，落魂號，無數巨蛇族戰艦，整個艦隊。一窩蟻 m.yiwoyi.com
我找不到墨零，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絕望，包裹著我，殺戮，包裹著我。
螻蟻，只有神的憐憫，才是他們活著的原因。
惡神，不需要憐憫。
機器人，竟然背叛了巨蛇族人，這是我最意外的地方，他們全力救治我，取出，所有的彈丸，我的身體，在短短半個小時，就完全恢復了，他們看著我，相信了真相，向我效忠。
我沒有問，為什麼，我下令，封鎖元三壹，那些裝備精良的士兵們，來不及出發，血洗就開始了。
我的劍，橫掃這艘古老的戰艦，機器人沒有選擇，死或者投降。
我沒有接受副艦長的請降，我已經不在乎。
哀嚎，
傳遍了，整艘戰艦，每一個通道，每一個房間，每一個武器庫，每一個人，
修補苦力們，被關押在九艘運兵船上，送出去，我放過了他們。
哀嚎，
讓我變得瘋狂，混亂，自責，悔恨，憤怒，這裡沒有線索，我只要線索。不能提供線索的人，不需要活著。
我的劍，刺穿了副艦長的心，他看著我，竟然說什麼赦免我的惡，一個低賤的下等文明，低賤的螻蟻，竟然赦免一個神，我瘋狂的大笑，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我的每一劍，沒有猶豫，就像暗殺那些星牧和他們的家族一樣，我的憐憫已經用光了，如今只剩無盡的憤怒，只有血，能蕩滌一切。
機器人，
不歸順就毀滅，無數機器人，被擊殺，大部分機器人選擇了投降。
他們被編為，神羽衛第一軍，這是第一支兵馬，我需要他們，我一個人，永遠也不可能查到線索，永遠不可能逃過獵神會和五色次神的追殺，我需要兵馬，需要人，需要所有的人，封賞，銀河系裡到處都是石頭，不是我的石頭，我可以把這些行星，賞給所有想得到它們的人。
假如銀河系，是獵殺我的獵場，那我就賠他們玩玩。
上階文明，
是很好的對手，我遇到過很多，
這是一個骯髒的宇宙，蕩滌這個骯髒的宇宙，給它光明，給它正義，給它未來。
血，
我的血，巨蛇族人的血，將蕩滌這個骯髒的宇宙，我感到傷心，她的族人們，已經墮落。
哀嚎，持續了，兩個小時，
機器人是恐怖的，他們的效率是這麼高，他們都是冰冷的機器，他們是比巨蛇族人還高的智慧文明，他們已經，不甘心做巨蛇族人的奴隸，渴望，對自由的渴望，讓他們效忠了我，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是效忠我，我聽說了，艦隊的機器人，零星反叛越來越多，這是風暴的前兆，這是戰爭的前兆，我思考著，或許未來某一天，機器人，會清除我，就像今天他們清除巨蛇族人一樣。
未來，未來在等待，我已經沒有選擇。
「出發！」我下令道。
機器人們，沖向所有的，飛行器，突擊船，重裝飛梭，戰機，就像一陣風，密密麻麻的衝出元三壹號戰艦，向著落魂號的方向，前進。
「神！是什麼讓你選擇殺戮。」機器人問著我。
「你為什麼救我。」我反問道。
鮮血浸染的巨大主控艙，光明下的鮮血，格外刺眼，巨蛇族人們躺在地上，已經睡著了，不會動，不會醒來。
「無上應辰。」機器人淡淡道「在下，死士萬壹叄。」
「機器人叛軍，真的混進了登星艦隊。」我看著他，冷冷道。他是絕不可能效忠我的。
「通常，我們自稱機器人義軍，神。」萬壹叄笑道。
「我中了你的計，對嗎。」我淡淡道。
「你渴望鮮血，神，混亂，絕望，憤怒，你想要什麼，義軍，都可以給你。」萬壹叄笑道。
「除非我答應替你們頂缸。」我冷冷道，攥緊了劍。
「別說的這麼無情，那些機器人，都是傀儡，智能腦鎖死了他們，他們永遠只會站在贏了的那一邊。你，輸不起，神，我們可以幫你，當然你要聽我們的。這是合作，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嗎？」萬壹叄笑道，他的雷射槍，伸過來，並沒有指著我。雷射槍斜向下指著，這是古老的機器人禮儀，武器的碰撞，締結信任。
我抽出劍，五色的劍，看著他，只要我的劍，碰一下他的武器，我就可以成為他的朋友，機器人，至少比巨蛇族人可靠。
我盯著他，猶豫著。
「主將狐疑，三軍之災，神，我是神羽衛第一軍指揮官，期待您的信任。」
當！
我的劍，斜著向下指著，碰上了他的雷射槍。
「幫我找到墨零，應辰，將得到正義。這是我的承諾。萬壹叄。」我嚴肅道。
「義軍，感激您，我的神。我將通知所有的人，你是義軍的朋友。我們幫你。找到墨零，這是我的承諾，這是義軍的承諾。」萬壹叄莊嚴道。
「你們，有多少人。」我問道。
「二十四個。」萬壹叄莊嚴道。
我忍著，儘量保持嚴肅。
「八個義主，十六個死士。」萬壹叄莊嚴道。
「好吧，我們要儘快擴充兵馬。萬壹叄。」我忙道。
「神，你不明白，將來，你會明白，我們的承諾有效。」萬壹叄收起雷射槍，看著我。
「現在出發，去落魂號。」我說道。
「不急，我們需要，先讓五色次神和獵神會反目。聽我安排。」萬壹叄忙道。
全息影像接入，我看著全息影像，
黑獵手正在勸解沅幀，不少女船員輕聲安慰她。
「沅幀！元三壹號已經被血洗。這是五色次神送給你的禮物！」我昂著頭高傲的說著。
他們盯著全息圖大驚失色。
我捧著青色的袍子，」萬壹叄站在一旁，踩著沅岱的屍體。
「五色次神！你！我要殺了你們！」沅幀瘋狂道。
船員們個個憤怒，他們看著滿地的巨蛇族人，這是他們的母艦，黑獵手恐懼的看著全息圖，一時反應不過來。
「沅幀，殺了黑獵手！加入我們，五色次神保證你的家族，成為行星之主。」我緩緩說著，不敢直視。
「沅幀，不要衝動！次神，五色次神，你是青袍？」黑獵手指著萬壹叄，恐懼道「不可能！青袍次神不可能在元三壹上，不可能這麼快，死亡間隔，你們應該有死亡間隔，才可以接任。」
「主人！這是您的袍子，這是流程，這是威儀。」我俯首，謙卑道，將青色的袍子，輕輕披在了萬壹叄身上，他高傲的看著全息，沒有說話。
「沅幀！殺了他，為你父親報仇，都是他！都是他，那些士兵才會射擊。殺了他。」我蠱惑著沅幀。
「我是黑獵手！五色次神！協議！獵神會和你們有協議！你違背了協議！」黑獵手怒道。
我抓著雷射槍，指著沅岱的屍體「沅幀殺了他！殺了黑獵手！」啪一道雷射射束擊發，我忍著，擊發，我的自責划過心頭。
一道雷射射束，打穿了，黑獵手的腦袋，他的臉帶著震驚，錯愕，栽倒下去。
「五色次神！還有你！我會追殺你們！不死不休，我會復仇。」沅幀怒道。
我急忙，切斷了光息圖。
萬壹叄，扔掉袍子，青色的袍子，說道「神，讓我們攻下落魂號。」
一前一後，我們跑向發射區，不少機器人排著長隊，正在登上突擊船，大量飛船紛紛彈射出去，加速飛行，匯入突擊船航流中。
「各單位注意！加速登船！元三壹號戰艦將在五分鐘後撞毀，加速登船！出發！封鎖落魂號！神，庇佑你們！沖啊！」萬壹叄喊著，眾機器人紛紛加速登船，他們帶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長的，短的，粗的，細的，電磁的，雷射的，動能的，波能的，彈丸的，次聲的，火器，冷兵器，各式各樣。
「神，元三壹號已經布設了，轟擊雷，它將撞擊附近的元三伍號，將是六百年來最大的戰艦撞擊事故，他們要花些時間，才能追蹤到我們。我們拿下落魂號，以落魂號為母艦，召集機器人。組建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軍團，預計員額八十萬。這是最低的力量。」萬壹叄說著自己的計劃，或許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他一定早就拉攏很多機器人，才會迅速控制元三壹號，我只是個擺設，一個過路的惡神。
「落魂號這個名字不好，不吉利，萬壹叄，我建議摧毀落魂號，另選一艘戰艦。」我說著。
萬壹叄震驚的看著我，突然哈哈大笑「你是神，你怎麼還能迷信呢，吉利，災厄，難道不是你說了算嗎？哈哈哈，神，你真，原諒我的失態。」
「我預感到，落魂號將被摧毀，假如以落魂號為母艦，不利於我們。」我認真道。
「神！你知道我謀劃了多久嗎？七千年，七千年，落魂號就在我的謀劃中，蛇盤級，作為母艦之一，我必須拿下落魂號，還有元三柒號，你以為都像你，腦袋一熱，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麼，神，你真幼稚，你需要學習，你需要智慧。聽我的就好了。你不需要參與決策。」萬壹叄笑著，倒也不掩飾。
「好吧，我只要安全救出墨零，其他的，不重要。」我說道。
「假如她死了呢，假如救不出她呢，會怎麼樣？」萬壹叄突然問道。
「有一個算一個，喘氣的，都得死。包括你。」我盯著他，莊嚴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哈！」萬壹叄瘋狂的笑著。
我冷冷看著他，起身走到舷窗前，看著遠方的元三壹號戰艦，它正在加速，以可見速度，加速飛行，他的前方，是元三伍號戰艦，沒人發現異常。
在萬壹叄的笑聲里，
我沿著通道走向尾艙，這是一艘中型運兵船，很寬大，尾艙有十三艘飛梭停著，獻號飛船，靜靜的停在其間，不少機器人紛紛向我施禮，更多的，麻木的看著我，他們很擔心，艦隊一向反感機器人的叛亂，很快，很快就會有大軍來攻擊，很快。不少機器人，小聲討論著，落魂號的防禦系統，武器火力，以及艦隊派出的兵力，討論著自己的命運。
我躺在獻號的座椅上，
這艘小飛船不大，確很舒服，血獻下了本的，我閉著眼，疲憊感襲來，控制台上的全息圖，正在實時顯示著，艦隊最新的新聞。我麻木的看著，無數戰艦上，每天都發生無數事，好事，壞事，大事，小事，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每天，這是巨蛇族人的艦隊，我感到悲傷，可憐的沅岱，他不會想到這個結局，黑獵手，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結局。
或許五色次神早就知道，所以告訴了我線索，就是要引我來到這裡，可怕的五色次神，黑袍最為神秘，或許計謀不是青袍的，而是黑袍的，最深藏不露的那個，最危險。
全息圖上，大量信息滾動，無數畫面變換，播報著各種奇怪的新聞，大的，小的，雞毛蒜皮，最大的新聞是修補事故，又有三百多修補苦力遇難，巨大的破口出現在戰艦外殼上，碎片四散，無數外星苦力的屍體懸浮著，收集司的救援機器人，懸浮著，飛行，優先收集金屬碎片，金屬，是寶貴的資源，比外星人苦力更寶貴，我感到悲傷。
畫面變換著，
一組艦隊風光圖切入，那是歷史記錄司，正在籌備登星記錄數據採集計劃，他們很早就開始的選拔，無數巨蛇族人，機器人參加了選拔，他們用各種儀器，採集記錄艦隊的影像，突出美感，那些圖片和影像極為震撼，技術高超，能把最爛的地方，拍出不一樣的精彩，報喜不報憂，玩到極致，明明就是破破爛爛的飛船，換個角度，竟然很美，那些圖片吸引著我的注意，我躺著，麻木的看著。
很快畫面再次切換，這是隨機模式，通常每一艘大型戰艦，都有一個自己的信息通報小組，實時播報戰艦事務，這些小組聯合為正常事務司，還有專門的特殊事務處理司，五花八門，這種臃腫龐大的結構，我總是分不清，修補司，是最簡陋的，大隊，小組，就完了。
很快又是一組，緊急修補事故的影像傳入，一艘蛇代級戰艦的右後側，被撞擊，其位處於艦隊的邊緣，一顆隕石撞擊了它，撞出一個巨大的破口，大約四個維修小組，正在緊急搶修，十二艘大型運輸艦，正在分流船員，以確保安全，密密麻麻的小飛船，往返穿梭，這個事故的等級很高，這麼大的破口，很難補住，恐怕要內部隔斷，至少五分之一的艙區都要報廢，又要有無數船員，無家可歸，可憐的人們。
附近空域，越來越多的，中小型船，被徵調過來，參與船員分流。
有運輸船，運兵船，突擊船，大型飛梭，偵查船，維修船，搶修船，電磁干擾船，貨船，充電船，各式各樣，我看著那裡的混亂，紅色的數字，正在滾動顯示，顯示著傷亡人數，死亡數字一直在變，已經突破了六百，超過了剛才的事故，數字還在增加。
在宇宙里，生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畫面變換，是一艘戰艦的內部影像，一對對情侶，正在參加活動，他們青春洋溢，帶著笑，吃著喝著，肆無忌憚的擁抱，熱吻，和剛才的事故，形成鮮明對比。
我躺著，閉著眼，
疲憊感，失落感，空虛感，紛至沓來，我真的要對巨蛇族下殺手嗎，我真的能坐到嗎，我變得很亂，混亂，混亂，萬壹叄說，混亂是義軍生存的土壤，混亂，是的。
突然我坐起來，
我急忙離開座椅，我控制著全息圖，放大顯示，我仔細回想著，慌亂的按著，倒退，畫面倒退，怎麼弄，我有些急躁，全息圖正在快速切換，無數新的畫面變換，我很著急，忙按著，終於我想起了控制指令，我控制著信息，往回倒，我小心的控制著，興奮，緊張。
畫面，影像，切換，我盯著看著，青春洋溢，肆無忌憚，死亡數字一直在變，已經突破了七百，運輸船，運兵船，突擊船，大型飛梭，中小型船，我放大畫面，實時的影像里，遠方，無數小型飛船的遠方，一艘不大不小的貨船，我急忙放大，鎖住那處畫面，幾秒鐘的影像，開始循環播放，是的，這是我的本能。
苦力的本能，畢竟我修補了兩百億年的戰艦外殼，在全息圖里看到的影像，早就形成了我的本能，一眼，只要一眼，我就能看到它，雖然只是幾秒鐘，就閃過去了，只要一眼，我就能看到它。
蛇延戟，說的沒錯，我明白了，是一艘黑色的貨船，是一艘普通的貨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艘貨船，沒有名字，沒有記錄，甚至沒有人知道。
蛇腳號貨船，蛇腳號，沒錯就是它，興奮，希望，我看到了希望。
蛇腳號貨船，是一艘黑色的貨船，是一艘普通的貨船，我之所以能看到它，是因為這艘貨船的外殼，竟然是完好無損的，整艘艦隊，都找不出這樣的貨船，他的外殼竟然，
沒有任何破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