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記憶,
突破了時間,突破了一切,
冷雨,冷霧,陽光,溫暖,交錯著,時間極速流轉,過去,現在,未來,絞纏著擊碎一切。讀爸爸 www.dubaba.cc
這是瀕死體驗,我確信,該死的白霧星人,太可怕,他的武器,是冷霧,那麼我們所有人都中招了,包括三隻狂妄的狸花貓,包括狂妄的墨零,和更狂妄的五色次神,白色的冷霧,正在變冷,那種冷,帶著淡淡的暖,慢慢的刺骨。
寒氣,裹住了所有人。
混亂的記憶,破碎的時間,撕裂著我。
一張張臉,
帶著嘲笑,說著各種話,極速變換,臉是一種最大的印信,眾神的臉,無數普通人的臉,星主們的臉,神御守軍的臉,五色次神的臉,鮮活的臉,我不知道擊殺了多少,在過去,現在,未來,無數死去的臉,我不知道擊殺了多少,我不知道,我現在在什麼時間裡,巨蛇艦隊之前,之後,或者還在地球的時間裡,我就像一片落葉,掉進茫茫大海,在無盡的澎湃里,找不到任何落腳點。
「搞對象搞多了,容易出岔子,您可得把握好嘮。有神若,好自為之,我走了。」藥丸仙人,和善的臉,帶著詭異的笑。
他是為數不多的好神之一,但我每次看到他,他似乎都在刻意躲著我,成皇說我身上有血腥氣,藥丸仙人,不敢離我太近,我是不信的,成皇執行的秘密任務,不比我少,但藥丸仙人見到成皇,沒有那種說不出的刻意。
或者,我有殺手的本能,作為神祖駕下第一殺手,我執行了太多神界秘密任務,清理了太多威脅。
「呦,帶著一個娘們兒追娘們兒,你可真花,你不死,就踏馬沒天理!」黑袍次神怒罵著。
我不能確定,這可能是幻覺,我的記憶里,黑袍次神沒有說過話,或許,墨零刺殺我那次,說過,但我沒有什麼印象,墨零刺殺過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夢,可怕的夢,殘破的夢,我做過,兩次,我隱約記得,似乎有流水聲,但又說不準,浩瀚無邊的記憶里,我無法記起細節。
「雞飛蛋打了吧。薩拉哈劈!」成禍得意的嘴臉,嘲笑著我,就站在我面前,我想反駁,猛然記起,這是我破碎的的記憶。
不對勁,
白霧,可怕的白霧,絕不簡單。我豎著耳朵,聽不到廝殺聲,我躺在地上,厚厚的白霜,包裹著我,冰冷,刺骨。
寒冬,已經到來。
「墨零的線索,給到你臉上,你不來追嗎?你的無該,勝過墨零了?!!」赤袍次神站在寬闊的土路上,攥著劍,指著我,我一愣。
這是去臨都州的路,我要去追無該,她卷跑了我所有的孩子,她已經,是我的敵人,我必須抓住她,救回可憐的孩子們,蛇小乙除外。
「啊呀!雙眼暴射九色光芒,這是什麼鬼,你熬夜啦?!看!神若,你眼睛都冒光了。你快跑!鐵傀儡就在附近!!」胖紹驚呼,拽著劍,推搡著我,破舊的盔甲,很肥大,而他,瘦的皮包骨。
「胖紹,該上路了,我帶你去見黃大姐……」我悲傷道。
悲傷,是真實的,我知道這是真實的,我只護送過五個人,去黃泉道,無該,兔蹦福,中行鑿,仙猿機器人三五五和胖紹。
無該,墨零,已經走了,悲傷又一次裹住了我,冷過白霜,可是,墨零就在白霧裡啊,我不知道時間,時間沒有了秩序,變得混亂,或許這是無序星人的攻擊,或許是烈火星人的攻擊,我記起,第一個非時間文明,那個可怕的上階文明,烈火星人,女師最虔誠的信徒們,他們製造了一架可怕的機器,不是禮物,也不是武器,而是可以毀滅宇宙和眾神的,超級兵器。
他們只信奉一點,真神只有一個,只能是光明睿智的,女師。
真神女師,奉神界之命,摧毀了他們,烈火星人,被自己的神,消滅,可憐的烈火星人。
白霧星人,竟然騙過了狸花三兄弟,那麼他是故意被捉住的,等我?他在陷阱里,布設了一個陷阱,那麼兩重陷阱之外,必然還有一個更大的陷阱,有靈諜的手法,或者,成皇……
該死的成皇,也會設置陷阱,可怕的陷阱,我徹底震驚了。
「神若,神界瀰漫著謊言,我的陷阱可以抓住真相,這是眾神唯一的機會,神祖……有問題。只有他知道這次任務的目標。他撒謊了,黃泉之神,沒問題。」成皇看著我的臉,看著我的震驚,帶著一些,得意。
「你不要瞎搞!神祖怎麼可能有問題,他也是村里人啊,只是在外謀生。」我忙道。
「他趕在鐵甲賊兵之前,回來,沒人認得出他,他給了五個村子警示,但沒有告訴時間,我們都太小,神若,時間,不會騙人,不管怎麼變,有序和無序,時間都不會騙人。你知道,你的直覺是最準的。」成皇嚴肅道「現在就看是誰第一個踩中陷阱了。」
「我還是不認可,不過我的直覺,比眾神都准,這一點我是同意的,這是為什麼呢,賢弟。」我微笑道。
「因為你……最怕死。」
成皇的臉,帶著嘲弄,是如此清晰。
我想反駁,我想說我從來都不怕死。但這是我的記憶,並不是現在,而是遙遠的過去,那個時候上宇宙剛剛建造完畢,眾神的封地剛剛劃分,下宇宙還沒有開始建造。
或許,成皇能看到我看不到的地方,畢竟每個神看自己,都是無法精準看透的,可能旁觀者,看的更准,那麼,我……怕死?怎麼可能呢?在那一場生死大戰中,我是唯一無所畏懼的天神,我的恐懼,只是緊張。
無所畏懼,
這是神祖給我的評價,已經定性了,除非,神祖……真的有問題。
那麼眾神的大戰和宇宙戰爭,就……
我不敢想,但直覺告訴我,事情絕沒這麼簡單……
「在月球……七號坑。白袍次神,知道線索!那裡……是一個陷阱,等你去踩。」紅袍次神,精密絕妙的,機械腦袋,栩栩如生,低聲道。
我看不見,他的軀體……
我不知道,我在哪,我躺著。
似乎,又變得舒服,一間不大的房間,一張小床,我躺著,剛剛睡醒。
吵鬧聲傳來,是孩子們的聲音,這是小乙的房間,他人不是好人,都是無該慣的,但是他很愛乾淨,我突然記起藥丸仙人說過,他說他遇到的壞人,大多愛乾淨,品德高,有氣質,做事果決,或者是另一個極端,邋裡邋遢,猥瑣歹毒,怎麼看,我都不是壞人,我不夠極端,也不夠精緻,顏值也不夠,人品很一般,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壞,就一普通人。
「我是神。」
我嚴肅道,我驚訝的看著藥丸仙人,依然是我的記憶,可怕的記憶,過去就像是現在,我就站在他面前。
「我不信,我在神界,見過神若,但我沒見過你,除非……你把自己腦袋砍了,還能安上。來,這是刀。」藥丸仙人微笑道遞過來一把精美的玉刀,慈祥,和藹,親切。
「我又不傻!告訴那些野神,不管有什麼陰謀,都不會得逞,立刻停止。神界,會赦免你們,前提是,自首,坦白所有的罪行。」我嚴肅道,身後站著四個侍從神,風神,雨神,火神,水神。
我有些吃驚,這是哪?
我保持著鎮定。
「我們有小龍神,你懂的,神若,你會懂的。」藥丸仙人捋著白鬍子淡淡道。
「我不認識小龍神,也不知道你說的燕姝是誰,告訴我!藥丸仙人,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要下毒謀害眾神!」我審問道,心裡很悲傷,還是問出了我最不想問的那句話「有靈無疾,參與了多少?」
「幾個有靈神,站在我們這邊,一些古神,絕大部分野神,一些神界的小神,這些不重要,我們有秘密武器,還有更大的驚喜……」藥丸仙人淡淡道。
「更大的……驚喜?……」我疑惑,憂慮,悲傷,猛然記起一件事,急忙問道「蛇子季!是你們的秘密武器!」
「不是,他只是無私的幫助了我們,他說神界沒有存在的必要,他解除了小龍神的枷鎖,小龍神幫助我們,控制了光明巨龍和龍遁。」藥丸仙人淡淡道。
「神晃的孩子們,是你們的秘密武器!」我嚴肅道。
「是的,他們,也是我們的主人,偉大的神晃,更適合做眾神之王,未岑襲擊了他,因為你,不過,神晃的兒女,比神晃更加強大,眾神,將走向前所未有的失敗,將在神晃的殘甲前,被一一處決。很多年前,燕姝,發出了警告,還好,你完全沒看出來。你的木楞,是我們取勝的關鍵。」藥丸仙人,嚴肅道。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我怎麼聽著不像好話?神照,神耀,神曦,可以免死,他們是神晃的血脈,他們的子孫,弟子,侍從,以及所有參與叛亂的神和人,都將處決。我不是來談判的,是來通知你們的。望你知悉。」我嚴肅道,記憶時隱時現,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我保持著麵皮的鎮定。
「你真的不記得子季和燕姝?還是說你在詐我?」藥丸仙人捏著白鬍子,疑惑道。
「龍遁,黑龍遁!是墨龍!!!」我突然驚道,來不及控制,表情。
「墨神!墨子!墨龍!!!」
秒針,一臉泥土,頭上頂著幾顆枯枝,憤怒大喊著,攥著拳頭,站著,身上都是泥土。弱小的她,被幾個孩子圍住,欺負。
我很悲傷。
三道黑色的光,照下來。
三個黑色身影,登時遮住了天。
伯言一夥,登時嚇哭了……
黑暗,已經降臨。
「神若!黑暗,已經降臨!所有的黑暗上主,都將追殺你!!!」黑暗上主,怒視著我,掙扎道「放我走!我要帶上三個隨從!這是宇宙的規矩!你不能殺我!放我走!」
「你想走,你不覺得,你踏馬想多了嗎!你的艦隊,已經死絕了,你看!」我淡淡道。
無數光茫籠罩幾個星系,所有的生命都被神光殺死,任何神都無法救活他們,我只是覺得……還可以。
白色的光,燒透了黑暗上主,他的慘叫哀嚎,持續了十億年,才死透。
我因此泄露了行蹤,逃往新的藏身地。
我捏著機器人的食指,分不清是左,還是右,可憐的機器人,七零吼,我記得他,他是一個神御長城的老卒,以前,我只見過他一面,在鹿星人的營帳里,後來他收留了,黑狗戥。
我將他的機械食指,放在時間書院,古籍的書架上,今天不適合讀書,我覺得憋悶,打算去到處轉轉,這是一座巨大的書院,這裡沒有時間,這是我最新的避難所,他們不會追查到這裡,除非有天神指路。
「鹿星人!!長了犄角!狸花十二!是某個鹿星人的孩子!」我驚呼道。
冷霧,鎖住了我,
白霧望我臉上撲,變成了厚厚的霜,細碎的霜,就像鑲嵌進肉里,刺骨的寒,沾著我的背,我想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那是一種舒適的疲憊感,勤奮的滯後感。
「你爹懶癌發作!讓他躺著,到下午兩點,算總帳!我打死他!你們下地幹活!整天知道玩!不想死都給我去!!再敢鋤了我的苗,老娘打死你們!小乙也去!」蛇無該呵斥著。兵乓五四,打著伯言和小乙,小乙哭訴著,伯言不敢出聲。
「娘,我去……」燕姝忙道,護著子季,抱著子塵,不想去,但看到了伯言和小乙的下場,睿智的她,總是能作出正確的預判。
我伸著耳朵聽,起不來。
不多時,他們出了門,下地做活去了。
我覺得我不能再躺著了,不然我那點幼苗,全都給我鋤了。
我正要起來,吱扭,門開了,蛇無該鑽進來回身插上了門。
「他們去了,子塵和子季跟著燕姝,很乖的。相公。」蛇無該,嫵媚道。
我一哆嗦「你,你誰呀?!!」
「啊?噢!我們假裝不認識!哈哈哈,怪有情調。你們神,都這麼玩兒嗎!」蛇無該湊過來,掐著我的肩膀,賊笑道。
「無該!別搞了,好不好!生了五個了!不好帶呀!我洗尿布都洗哭了!緩一緩,緩一緩!」我忙道。
「那不行!你要對墨零死心,神座掛攤的老神仙幫我算過了,我得生夠北斗七星,殺住你。你不要太膽小,見了墨零,你就直接告訴她,你是巨蛇族人,永遠不可能變成墨星人,你們沒戲了。我就發發善心,收了你這個惡神!替墨零拯救宇宙。」蛇無該,冷笑道。
「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沒心情!」我登時愧疚拉滿道。
「呀!你這個小貓吃素了呀!甚沒心情!」蛇無該掐著我的臉。
我抱住了她,低聲道「我們,對不起墨零……」
「因為一個吻,錯過一個人,唉!……」雄渾的聲音,猛的傳來,帶著悠揚的腔調,直透心窩。
嚇得我和無該,蹦起來,栽下床。
「誰!出來!誰!小乙,滾出來!伯言?!」我急忙扶起無該,恐懼的開門查看,沒有人。
「不是他們,他們去做活了,不敢回來,嘶!真的……親一下就變了?」無該嘶道。
「都怪你!在黑市船,喝點酒就發瘋!瞎親!」我登時不悅。
「怎麼能怪我,是你非裝清高!踏馬的一碗酒給我甩臉子!我能慣著你嗎!墨零都站在我這邊哩!」蛇無該叫囂道「剛才誰說話,是神?」
「聽聲音……是神的聲音,做了偽裝,可能是成禍,也可能是其他神,或者某個有靈神。」我忙道,感知到了聲音的級別。
「偷窺我們?」蛇無該低聲問道。
「不是,只是神音,對著某個星域喊話,那個星域的所有神,都能聽到。誒?!你也聽到啦?」我猛的驚道。
「對呀……我也是神了?」無該,好奇道。
「不好!你……有,有了……」我臉色大變。
「嗯?……這個……這個是神?」無該興奮的摸著肚子,問道。
「應該是……」我震驚道。
「那要叫環熙,字小妹,蛇環氏,是個女兒。我環有真感覺到了。」無該,笑道。
「你不要亂取名,她們的名字,我都要告訴神環,寫入神譜的。可能是個兒子,我也感覺到了,就叫……神玄郗。」我忙道。
「甚麼玄郗,難聽死了!我覺得是個女兒,我生的,我取名,天經地義。」蛇無該笑道。
「你覺得不准,你還說蛇小乙是個女兒,結果是個兒子,懷子塵時候,你也覺得是女兒,都不準的。」我笑道。
「好吧,準不準,我都自己取名。」蛇無該笑道。
我輕輕抱住她,盯著她的臉,無奈道「都由著你。」
梆!
梆了梆梆梆!是吻。
溫暖,熱烈,火,烈火,燃燒如白霜,寒冷和烈火交錯著,刺骨的寒,讓我麻木,白色的霜,如一層繭,如一副燒融的盔甲,死死纏裹住了我,我掙扎不開。
在寒冷的白霧裡,我分不清時間。
「無該!我很害怕,我忘記了墨零的臉!」我恐懼道。
「我去你的!又壞我心情!」……
咣!是耳光,總是炸響……
記憶就像真的,或許就是真的,神不受時間序列的約束,過去,現在,未來,本就不存在。
……
……
蛇小妹,
膽子小,是因為我的恐懼,我記起來了,生她的時候,我時常在夢中驚醒,記起了眾神的戰爭,記起了宇宙戰爭,記起了墨零,有一種古話,說的似乎有道理,父母在盛壯之時,生的娃娃也會強大,若是在衰敗之時,生的娃娃,也會柔弱或者……偏執古怪。
智慧本身,沒有遺傳性,但遺傳要比智慧強大的多,很多時候超越了智慧本身,甚至跨越無數代人,祖先的某些性格或者樣貌,都會在子孫身上重現,假如站在時間序列之外,完整去看,這種不斷出現的相似性,是極為普遍的。
世上沒有天生,只是遠古祖先們的遺傳重現,這是生命延續的必然。
蛇小妹有神力,但我看不出來,或許……神力,總是難以發現的,除非到了某個特定的危急時刻,才會激發神力,這也是常見的,秒針因此顯現神力。
神和人,在尋常狀態下,很難突破極限,但是在某些特殊的危險時刻,所爆發的潛能是可怕的,這就是神力。
神力隨便一搞,就是平時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女媧說過,每一個生命都是神,她創造了宇宙生命,生命本身遠比依附於其上的智慧,強大的多,眾神和無數文明,卻反過來,認為依附於生命的智慧,才是決定性的。
我知道女媧是對的,但眾神和我,死不承認。
一切衝突和戰爭,都是依照智慧的等級展開的,假如都是一樣的,那些戰爭毫無意義。這是神界無法接受的,天神和螻蟻同等,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
眾神和女媧,因此分道。
成禍,蔑稱女媧是一個捏泥人的小韭菜,並挨了女媧的揍,她和女媧的過節,不僅僅是因為她被泥巴打掉三條命,而是因為理念上已經完全對立。
女媧最不慣著她,時常揪住成禍的錯誤打罵成禍,成禍記恨在心,不斷尋找機會報復,以至於宇宙無數文明,在成活禍的蠱惑下,不再承認偉大的真神女媧。
神力,
伯言他們到底有沒有神力,我不能完全確定,但只有秒針,是確定的,我的秒針,有神力,她可以召喚,黑暗之神,墨神,墨子,墨龍,這絕對不正常。
我很傷心,七個孩子帶著小龍神,背著我,欺負秒針,那是我第一次帶她去見哥哥姐姐,他們都記恨我,他們討厭墨零,也討厭我的小女兒,討厭他們同父異母的妹妹,就連燕姝,也討厭她,記恨我,我很傷心,他們假裝喜歡秒針,然後帶她出去玩,然後,欺負她。
鄰居告訴我,秒針在挨打,我急忙趕了過去,看到了一切。
可憐的秒針,沒有哭,可能已經哭完了,竟然絕地反殺,墨龍,打了他們七個和小龍神。
裂痕,
是無法彌補的,戰爭,在所難免,即便是親兄弟姐妹,也是如此,何況是結義的,我似乎明白了,戰爭是裂痕的必然,微小的分歧,帶來的撕裂,將被無限加速為彼此毀滅的仇殺和戰爭,血仇又會進入無限復仇的循環,永遠無法彌合。
記憶的碎片,是模糊的,只是瞬間的清晰,夾雜。
墨龍遁,
是一個人,嚴格來說是半神,
他是個湊數的,比另一個湊數的黑焰龍,差了太多,黑焰龍,灼,也稱為墨龍灼,甚至可以和光明巨龍對戰,只輸先手,不輸半招。墨龍遁,善於逃跑,他的本名人們不記得了,只是記得他叫墨龍遁,或者,龍遁。
墨神是黑暗之主,黑暗眾神的頭子,他的弟弟叫做墨子神,雖然生在黑暗,但墨子神是最光明的神,甚至比光明眾神的頭子光明神,都要光明的多。
九重光環眾神,一度散播謠言,說墨子神,已經投靠了光明,不再承認墨淵,於是墨神和他的弟弟墨子神,出現了裂痕。
裂痕,一旦出現,就永遠無法彌合,撕裂雖然微小,但永遠無法彌合,終將毀滅所有的一切。
再微小的裂痕,都會讓智慧,直接從根子上,否定自己之外的一切,而後一切所謂的智慧,善良,包容,都是惡毒的謊言。
裂痕,是撕裂的表象和起源,會無限加速分裂和對立,走向仇殺和毀滅,很多親兄弟,因此……搞死對方。
我很悲傷,
為七個孩子,也為孤獨的秒針,也為孤獨的被鎖死的小龍神。
悲傷,
是最強烈的情感,神和人在這一點上是相同的,悲傷不是憐憫,悲傷是直白,憐憫都是虛偽的,精緻的,永遠不會……直白,一切感情,唯有直白,是真的,不加任何修飾。
秒針,是神,
她可以召喚黑暗之主,黑暗之主最痛恨的弟弟,墨子神,以及黑暗醬油,墨龍遁。
我想不明白,看不明白,因為我也在挨揍。秒針讓黑龍遁,打透了我們,才罷手,那次之後,伯言一夥學會了接受秒針,不敢再跳,不敢再欺負秒針,而秒針,不斷展現出墨零式的狂妄和下黑手的優良習慣。
龍遁,
就站在我的面前,黑龍遁,穿著一身純黑的皇帝裝束,黑色袞龍袍,黑色冕流冠,腰間一柄烏鐵龍銜劍,黑袍,黑靴,黑玉帶。
「神若老弟!不是我揍你,你如何放任無該的七個小崽子和光明神的小龍崽子,打我們家秒針,他姥爺墨神不能忍,她二姥爺墨子神,也不能忍,我執行正義,我個人是理解你的。」黑龍遁,揣著手,傲然站立,淡淡道。
「打都打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爬起來,怒道。
「怎麼?不該打嗎!秒針還是個孩子,她以為哥哥姐姐帶她來玩的,沒想到是來打她的!天地之間,誰能忍!該死的蛇無該,不是個好人,你看看你們生的什麼玩意兒!賢弟,不是我說你,你忒糊塗,孩子你生完了,你得管啊,你得教啊!你可倒好,到處蹦躂,給他們找了一堆義父義母,分開配置,逃避責任,他們義父母,就百十來年,哪有他們活的長,你呀,不是我說你!一個神,被個巨蛇族的娘們兒拿住你啦,大象都要笑掉大牙。你說,是也不是!!我們家秒針仁慈啊,赦免了你們這一窩!不然吶!我已經把你們埋了,墳頭子都給你堆起來了。」墨龍遁,揣著手,教育道。
「我謝謝你手下留情!!」我不悅道。
「看看,真敷衍,你運氣好哇,老弟,趁著這會兒墨神和墨子神正在對噴,你們趕緊走,秒針,回頭我給你送家去,我需要她,不然她兩個神姥爺找我麻煩,我是留了手的,你知道,我是為你好!!!誰願意跟領導一塊出勤?還是兩個大佬!你別老給我找事兒,管教一下自己的孩子!和和睦睦的多好,非踏馬手足相殘,我呀,還得被迫出勤來揍你!!」黑龍遁,嗶嗶道。
我臉色鐵青,的確說的在理,我不好反駁,我看向一旁坐在草地上,正大口吃糖餅的秒針,登時心疼,可憐。
伯言,小乙一夥伏跪在地上大喊不敢了。燕姝偷偷看著我,又埋頭伏跪。
遠處,墨神和墨子神,兩兄弟打起來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兩團黑光一團廝殺,黑龍遁,恐懼的伸著脖子看,一臉凝重。忙掏出一塊小糕點,俯身遞給秒針「小妙妙!乖寶寶,待會要救我一命哦,記住信號,我讓你哭你再哭哦,乖哦。」
秒針,點點頭,高興的接過去,往嘴裡塞,臉上的淚痕沾著泥土。
「你也為難,我懂,我會教導好他們的。不要帶走秒針。」我忙道。
「知道啦,我也帶不起,小孩子鬧滕,我哪有時間給你帶孩子,墨神也就是一時思念小秒針,過來揍你一下。爾等,都起來吧!小龍神,沒叫你起來,你跪著!龍神的小崽子,你挺狂啊!」墨龍遁訓斥道。
小龍神,伏跪著,哇哇哭兩聲,昂頭看著高大的黑龍遁,並不害怕。
伯言護著弟弟妹妹,燕姝起身躲在伯言身後,小乙哆嗦著,依然跪著,不敢動,他帶頭欺負秒針,是個主謀。
「小乙,你也起來吧!你們去那邊去,不要偷聽我與神的對話。去吧!記住嘮!再敢欺負秒針!我埋了你!!」黑龍遁威嚴道。
小乙忙起身,跟著伯言,退往一旁。
黑龍遁,來到近前,低聲道「老弟啊!墨九進了讒言,墨神現在越來越覺得墨零好哇,時常念叨起來,對你越發痛恨。她不承認你這個女婿,要找你麻煩,墨子神給你說了幾句公道話,你看到了,他們哥倆打起來了。可別殃及了我。我就上個小班兒,整天提心弔膽。當年為了湊數和五色光明巨龍對抗,他們非提拔我,我的能力差一點,我承認,但我愛好和平,我認為戰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真神女媧也誇我是個好神。唉!一言難盡……老弟你有空幫我跟女媧說說,我願意帶團隊投奔她,只要她點頭,我願意永世效忠。一些墨淵神,也是這麼想的。還望你老弟給引薦引薦。」墨龍遁懇切道。
「你這稱呼得改!別老弟老弟的!我不大愛聽。」我指出一個問題點。
「哎呦!這不是從秒針那裡論的嗎,我可幫了墨零很多次,你也幫過你不少次,就不要糾結這個稱謂了。大禮不掩親嘛,古人云,親不親一家人。」墨龍遁,忙道。
「你不行,女媧的手下,是沒有逃跑的,你名聲不好,她不會收的,不如我引薦你去神娥那裡,或許能成。」我嚴肅道。
「嘖!不行!神娥和光明神,黑暗神都有大過節,我要去了不光墨神針對我,光明神那個狗賊也得欺負死我!就願意投女媧陣營。還煩請你給引薦引薦!錢不是問題。」黑龍遁,暗示道。
「沒戲,別搞了,搞不成,女媧再滅了你!她最恨臨陣脫逃,當年成禍臨陣脫逃,可是沒少挨打。」我忙道。
「嘶!……這樣啊。老弟,說起這事,我必須給你掰吃掰吃,他們都叫我龍遁,我背負惡名啊,打不過還不許我跑嗎,啊?!!對不對!非要我踏馬伸著脖子挨一刀,我死個球了,他們就讚揚我了,甚麼忠直剛烈,甚麼盡職盡責,我去球吧,我得活著。那群道德表,刀沒砍在他們脖子上,一個個嘴皮子上立踏馬的牌坊,吹的個個都是頂著天,真要到了他們頭上,他們跑的比我快,那可是眾神之戰!!三萬條命的不死神,黑貓仙人,都不夠有靈契一刀砍!就在我眼前,咔!一刀帶走,嗷都沒嗷一聲啊!!我要不跑,我已經含冤泉壤幾百億年了。我數千次臨陣脫逃,離著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在神御長城那次。最為驚險啊,真箇是生死一線間,我不能投奔神娥,女師是有靈契的親妹妹,神娥又和女師最親近,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道坎,萬一撞見有靈契,我就得當場全額報銷,他可是出了名的護桔子,為了她親妹妹女師,他可以幹掉眾神,不止是說說。你比我懂。還是幫我跟真神女媧再說說,做個編外人員也不是不行。但是女媧必須點頭,否則我和我的人,心裡沒底。」黑龍遁嚴肅道。
「有待商榷……真不是我不幫你。」我嚴肅道。
「老弟,你這麼謹慎了嗎?」黑龍遁追問道。
「我看看吧!這事真有難度。不過你留了手,等於救了伯言他們一命,我知你這份情,我找個機會,去問問。成不成,我不敢保證。錢就算了,你那些錢來路不正,我不敢花,萬一被女媧逮到,不僅壞了事,我也得挨打。」我嚴肅道。
「誒!!!神若老弟!這話可虧心吶!甚來路不正!這都是我在戰場撿的,無主的財寶,誰撿了是誰的。天公地道的,合情合理,還合法。」黑龍遁,威嚴道。
「你逃跑時候還能撿財寶,我挺佩服,真的,我逃跑時候是慌的……」我嚴肅道。
「你心理素質不行,我還可以吧。膽大心細能看清路。」黑龍遁威嚴道。
「也是……不過,你的錢我真不能花,女媧知道了,會找我麻煩,再翻起我的舊賬,我有生命危險,她是可以大義滅親的。除非……除非……你的錢洗白了給我,這樣,你去古玩街,找仙客居大掌柜,他可以轉換,收三成利。」我低聲道。
「什麼,一千收三十,不如去搶!」龍遁震驚。
「不是千三十利,是一百銅錢收三十個銅錢的利錢,保證洗白。」我低聲道。
「這踏馬就是搶!!」黑龍遁,叫喚道。
我急忙拉住他,低聲道「我有股的。折了算,一九分貨,我能拿到九成,不算搶。」
「嗬,你個叼毛!不僅僅是收黑錢!!這一手金融操作!嚴謹嗎!」黑龍遁不悅道。
「還行吧!原則上我辦事,絕不收錢。這是我的底線,但是,我不拒絕大家的熱情,畢竟做事嘛,得有激情,死做事做死事,就沒有人情味的嘛,不好。」我低聲索道。
「也罷,我儘快安排人送去,第一批,十箱珠寶,記住,洗完了,你要返利,咱們……對半分。」黑龍遁精明道。
「哎?不行啊,那些錢是拿去為你辦事的,打點女媧的手下們,你怎麼還跟我分一半。」我不滿道。
「這年頭,經濟軟了,你不是不知道吧,搞點錢,竄天刨地,上山下海,費了老勁,還踏馬搞不到大錢,我這點存貨,養一大幫子小神,坐吃山空。我不得精打細算,不像你,孩子你都不養,甩手大掌柜,到處瞎溜。」黑龍遁不悅道。
「你別老說實話,忒傷人,我不愛聽,還想不想辦事!」我不悅道。
「行!不搞道德批判,錢我可以花,記住,假如辦不成,我就埋了你,就給你埋在無該的邊上,我成全你。」黑龍遁威脅道。
「知道了。其實,我可以幹掉你,拿走你的錢。黑吃黑,心裡美。」我嚴肅道。
「哈哈哈哈哈!賢弟,你可真單純,你沒見我兩個老大在邊上!你吃的了嗎!一個墨九就能埋了你,你呀!無知者你還挺無畏的。」黑龍遁,大笑道。
「你似乎忘了我是一個天神!」我冷冷道。
「沒忘!沒忘!其他天神這不排著隊要弄死你呀!是你自己忘了,老弟。」黑龍遁拍著我的肩膀,冷笑道。
我臉色鐵青,他說的在理。
遠處,墨神被打跑了,墨子神正背著手,遠遠望著墨神逃跑的方向,猛的一抬手,懸浮的墨子劍,化作萬道黑光,飛射而去。
我思索著,記憶的碎片,在模糊和寒冷的白霧裡,突現……
黑暗之主,
墨神,統領墨淵眾神,在一場不太關鍵的戰役里,輸了關鍵的一仗,首席黑暗謀士,墨栩,被九重光環的光明刺客,神光扶,暗殺。而墨神只是襲殺了光明神陣營幾個小嘍嘍。
之後,黑暗陣營,優勢盡喪。
龍神,
也是半神,屬於光明神陣營,地位要低得多,只是比九重光環眾神略高一點,能力一般,也是個邊緣的醬油人物,遠遠低於光明巨龍。
五色光明巨龍也是半神,三大黑暗巨龍也是半神。
黑暗與光明,長期敵對,三大黑龍覺得,要補個數,也搞五大黑龍,對應五色光明巨龍,在氣勢上要拉平。於是黑龍後代,灼和龍遁,被提拔起來。
小龍神,
是龍神僅剩的兒子,留給了地球的神龍族人,神龍族人,是龍神的某個旁系後代,可能是唯一的後代了,所以神龍族人信了蛇無該的話,對小龍神,極好。
光明神與黑暗神,
是兩個古老的陣營,都有很多神,光明神系以光明之神,光篡,為王,黑暗神系以墨神為王,光明與黑暗,本是同源二分,他們的爭鬥,由來已久。
我不想捲入其中,墨子神正向我走來,帶著殺氣,我覺得要不好。突然記起,黑暗星盟,是他的某個手下的手下,的手下。可能……
黑暗,已經降臨。
「老弟,你真是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這些跟月球坑裡的篝火,有半毛錢關係嗎?!」黑龍遁,揣著手,提醒道。
「噓!黑龍遁,你看!」我震驚道。
我的記憶,是真的,竟然可以實時改變!!!不對勁!這不是白霧,這是神本來就有的……神力。我瞪大了眼。
「哎呀!這裡是月球!!」黑龍遁,拔劍戒備,驚呼道。
寒冷,
夾在黑暗裡,遠方淡淡的藍色盤子,掛在夜空,剛剛,我還站在地球上,現在,我站在死寂,寒冷的,巨大月坑邊緣,巨大的坑底,有一處篝火,一個穿著白袍的機器人,
正在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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