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247章:符咒

    語言和文字,

    具有魔力,特別是帶有指向性的語言和文字,

    比如祝福,詛咒。一筆閣 www.yibige.cc

    第一個死在我劍下的鐵甲賊兵,是個瘦弱的人,這也是我襲殺他的主因,有三分把握就要幹了,不可能死等,但他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最強的那個,竟然,是一個方士,另外四個鐵甲賊兵,高大兇猛,一交手,卻不堪一擊。

    那是生死搏殺,沒有花哨靚麗的招式,沒有時間亮相嗶嗶,

    我埋伏在道旁,半人高的野草中,

    噌的,飛出來,一劍刺向瘦弱的鐵甲賊兵,他猛的低頭,鐵盔和肩甲,夾住了我的劍,那一劍,只是劃破了他的脖子,沒扎住咽喉,他的力氣很大,我拔不出劍。

    兩外四個鐵甲,反應不過來。

    啪!

    一把土,飛撒!

    迷了他們的眼,我一腳踹倒瘦弱的鐵甲賊兵,亂砍了三五劍,他來不及拔劍,我一劍扎了他的眼,他死死攥著我的劍刃,下了詛咒,臨死前的詛咒。

    但我的劍,還是,扎透了他的,右眼。

    沒有恐懼,因為我忘記了,也顧不上,只是瘋狂的廝殺,活和死,簡單到可怕。我放倒了另外四個鐵甲賊兵,能扎要害,扎要害,扎不到就,扎襠,再不行就跑,我並沒有跑,我知道,一旦有跑的念頭,我就已經死了,命鐵定沒了,再也沒有機會,復仇,我只能擊殺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復仇,讓人無所畏懼,又讓人怕死,大仇未報,你卻死了,是最悲哀的事,大仇未報,仇人死了,是最遺憾憤慨的事。銜恨之人,大多怕死,有的時候,怕死,是一切勇氣的源頭。

    戰爭里,活下來的人,都怕死。因為他們知道,除了命,皆虛無。

    甚麼高官厚祿,甚麼美食酒色,甚麼權勢富貴,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但人們往往被這些虛無,所迷惑,於是變得軟弱,於是死在戰爭里,戰爭只會讓真正怕死的人,活下來,真正的勇氣,往往是九死一生里,鍛造出來的。

    沒有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一切,都是空談。

    沒有嘗過勝與敗的滋味,便不是真英雄。

    戰爭,使人恍惚,在時間裡,變得不真實,確是刻骨的,永遠無法忘記。

    宇宙,充滿了戰爭,和平,就像巨浪里的一隻海鳥,找不到落腳點。

    因為生命,追求精彩,而精彩,往往需要踩著別人的屍骨,建立不朽的功業。

    一萬個人,總有個高低貴賤,總要分個三六九等,不可能一模一樣。

    差異,走向撕裂,對立,最終帶來戰爭,戰爭又帶來無盡的廝殺。

    相似,帶來理解,包容,最終帶來和平,和平又帶來更大的包容。

    當人們關注差異的時候,撕裂就是必然的,無限指向於戰爭,即便是親兄弟,也會廝殺起來。

    當人們尋找相似的時候,包容就是必然的,無限指向於和平,即便是仇敵,也會化解仇恨。

    一個微小的轉變,不斷擴大為意識形態的對立,最終在大撕裂中,走向無限戰爭。

    從內到外,總是容易的。從外到內,則需要長期的浸潤,漫長的蠱惑,促使內部轉變。

    智慧生命,都是麻木的,也是最可怕的,這是宇宙文明的常態。

    宇宙智慧文明,絕大多數,亡於此,剩下的少數,亡於,瘋狂。

    戰爭,是思想的延伸,武器,是廝殺的工具。

    宇宙,有無數可怕而又強大的武器......

    劍,便是一種最可怕的武器。

    人們往往,被劍精緻儒雅的外形所迷糊,忽視了劍的可怕。

    刺,挑,砍,劈,砸,

    翻,掃,剁,漩,扎,

    千變萬化,只要一紮,扎住要害,登時就死。

    劍法,往往重視招式,那些招式,全都是用來晃眼的,隱藏必殺的攮刺。

    一拃,

    深度只有一拃,破眼,破心,破襠,破頸,破肺,破腹,只要一拃的深度,必死於劍下。

    長槍,是劍的加長版,人們往往重視防禦長槍的飛紮,而忽視劍扎,往往過度注意防禦劍招,而忘記了致命一紮,我埋伏,扎死了五個鐵甲賊兵,受了傷,但活著回來了。

    神祖,震驚了。

    眾神,也震驚了,

    而後信心大增,伏擊計劃,提前,那一戰,也就倉促的開始了。

    那是決定一切的廝殺,

    贏得一方,成了神,死的一方,徹底消失。

    以至於,很多宇宙文明都不相信,上古歷史中鐵甲賊兵的存在。

    眾神,也抹除了他們的一切信息,除了一個俘虜,妙仙子。

    當成皇把真相,告訴眾神的時候,眾神第一次嚇傻了,而我,只是麻木。

    神祖,

    竟然!也是一個,鐵甲賊兵!!!

    他被軟禁在神界最嚴密的監獄裡,除了大天神外,任何神,任何星主,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神界對外宣稱,神祖舊傷復發,昏迷搶救,即將大行。

    我還是帶著孩子們,來給他拜年,至少,我是他訓練的最得意的殺手,也因為,神祖,曾敗在我的劍下。

    「你老了!」我冷冷道。

    白髮白須的老者,光著腳,盤腿坐著,寫滿上古文字咒語的玄鐵鐵鏈,捆著他,鐵鏈上都是鋒利的鐵刺,鮮血,透過他的白袍子,帶著暗紅,帶著新鮮,像個紅刺蝟。

    伯言,護著弟弟妹妹們遠遠看著,不敢近前,又好奇的張望。

    「你來了!該死的殺手!我低估了你!低估了混賬成皇!!!」神祖蒼老的臉,帶著一絲平靜。

    「你藏得深吶!老東西,真踏馬陰險歹毒,把我們騙的死死的......這套鐵索是你設計的,當年捆著那些鐵甲傷兵。現在,你也嘗嘗,怎麼樣,滋味如何,神祖!」我冷笑道。

    「不要叫我神祖!你們這群白眼狼!!」神祖怒道,麵皮確是死一般的平靜,和他的語氣不相符。

    「你真的是鐵甲賊兵的頭子?」我再一次問道,並不期待答案,這廝很硬,怎麼打,都不吐真話,但成皇的情報,一向,很準。

    「是我救了你們!!是我訓練了你們,是我!!讓你們復了仇!是我!」神祖,怒道。

    「你的鐵甲賊兵背叛了你,殺了你,拋屍水中,順流而下,你命大,村里人救了你的狗命,你恩將仇報,帶著鐵甲賊兵洗劫了村子,控制了村子,你訓練他們,訓練我們,因為你需要兵,去奪回一座城。最後,所有人都背叛了你,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背叛的人,一直都是你自己。」我訓斥道。

    「你也配跟我這樣說話。」神祖,冷冷道,盯著我,帶著殺氣,語氣恢復了平靜,和那張平靜的臉,相稱了。

    「成皇是對的,你個老狐狸!就踏馬不是個好東西!你可真賊呀!!妙仙子都被騙死!!你不是神!!!」我拋出一個重磅地雷。

    「我恨!!我不是神!!!」神祖雙眼,再次暴射殺氣,帶著無限憤怒。

    「妙仙子的神力,給你續命,你想吞噬神晃!幾個有靈神蒙在鼓裡,給你療傷,他們的神力讓你活到了今天,妙仙子不是鐵甲賊兵的女兒!!她就是村里人!!她才有神力!!」我冷冷分析,盯著他的眼,刺探。

    「哈哈哈哈哈!神力,和出身無關!!!決心,就是神力。我第一天就告訴了你們,只有你,不懂。」神祖冷笑道。

    「嘖嘖嘖!裝!還跟我裝!!老東西!說真話!你騙不了我!!!鐵甲賊兵不可能成神!五個村子為何如此特殊?莫非對應五行?金木水火土?」我再次刺探。

    「成皇,是我的兒子。」神祖,收起憤怒,淡淡道。

    「什麼!!!」我瞪大了眼,凝住了三秒。

    「嘶!......」我的腦子轉不過來,無法判定這個大情報的真假,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是成皇這廝,的確比眾神都精,跟神祖不相上下。

    「有點意思啊,老東西!還詐我吶!!!成皇他就是村里人,有靈契和女師的鄰居。你能哄騙我?!!你要老實交待,懂吧,我或許,給你求求情。」我拿著二尺長的銀錯玉花苞龍紋短杆兒,敲打著他的腦袋,教訓他。

    「爹!你怎麼打他的頭呢?他都這麼老了,打人不打頭。」蛇小乙趁機冷笑道。

    「你給我閉嘴!都不要過來!!」我回頭訓斥道。

    「那戶人是我安插的眼線,沒想到,他們背叛了我。」神祖,冷冷道。

    「隨你怎麼說,你編的不圓,可謂是漏洞百出。」我冷笑道,用短杆兒戳著他的心口,撥拉海澤粗大的鐵索「你也可以說,我也是個鐵甲賊兵,這種讓眾神內訌的小把戲,也就能騙住有靈苦那種糊塗蛋。騙我!你還嫩點兒!!神祖!!」

    「你不是鐵甲賊兵,你達不到我的標準!!你太蠢。」神祖冷冷道。

    「呀嗬!!!你個老東西,還跟我擺譜吶!!!找打是不是!!」我攥這短杆兒,打著他的頭,白髮如雪,沒有一根黑頭髮,一刷白。發質真不賴。

    「哎呀怎麼還打呢,父親,打老人不好。」蛇小乙伸著脖子,道德挑事。

    「你的孩子?」神祖,冷冷道。

    「對!成皇......跟你長得也不像啊。」我盯著他的老臉,俯身觀察,思索著。

    「我老了,我不是神,你們的樣貌鎖死在升神之時。你忘記了我的臉,神若!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殺手,第一就要認準臉,不能殺錯人。」神祖教訓道。

    「捏捏捏!還踏馬跟我裝教頭吶!!!你完啦!!老東西!大過年的別找死!!我心情好,不殺你。我當然記得你的死臉,你年輕時候,跟成皇也不像,不可能是父子,你在騙我!!」我冷笑道。

    「真相給到你臉上,你不信,你死都不信,這是你能活到今天,還活不明白的主因。神若!我曾經看好你,你真的救了我一命。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對你。其他的,你真不行!!」神祖冷冷道。

    蛇小乙,伸著脖子,往前湊,燕殊抱著貔貅,也張望的緊,神獸貔貅嚇得蜷縮。

    「讓他們近前來。」神祖冷冷道。

    「看個鮮就完了,不用。」我冷冷道,短杆兒壓著他的腦袋,十分不悅。

    「你是神祖嗎?!!」伯言忍不住,高聲問道。

    「你別說話!」我急忙,回頭制止。

    「我不是!」神祖冷冷道。

    「你疼不疼?腦袋疼不疼。」蛇小乙忙問道,無限好奇。

    其他幾個小的,也是好奇的張望,壯著膽子往前挪幾步,又退兩步。

    「爹!他誰呀?」子塵,急忙問道。

    我正要回答,急忙往後一昂!

    呼!一聲,帶著寒風。

    咔啦一聲!!鐵索,如活的一般,瞬間鎖緊。

    「嗬!你踏馬嚇死我啦!!偷襲!」我怒斥。

    神祖,盤著腿,閉上眼,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啪!

    一串珠子,扔在了神祖腳邊,稚嫩的聲音淡淡道「賞了!」

    我嚇得回頭,秒針正站在一側,盯著神祖,好奇的看著。


    神祖一愣,睜開眼,盯著秒針。

    伯言一夥,呼啦,圍過來,不甘落後,個個好奇,死死盯著神祖圍觀,又帶著恐懼,畢竟那些鐵索,都是鋒利的刺。

    「賞了?」神祖淡淡道,再次露出微笑。

    「你怎麼被捆著?有一百歲沒有?」燕殊,忙問道。

    「你是神祖吧?我聽輦伯父跟他的心腹說,這幾天斷了神祖的三餐。只有你沒吃飯。」蛇小乙分析道。

    「給他個小面梨。」伯言一聽,忙吩咐道。

    蛇小妹從布袋裡掏出一個小面梨,小心的扔過去。

    「哎呀!都給我站遠點,危險!!不要跟他亂搭話!他是個壞人!!」我急忙阻攔。

    「燕殊,你的神力,是你母親教的,對嗎?」神祖淡淡道,帶著和藹可親。

    「對呀,她誇我聰明,我就背小九九給她聽,她可開心哩。」燕殊忙道「你真是神祖嗎?」

    神祖,點點頭,帶著少有的微笑。

    很真誠,上一次看到這種笑,還是在眾神之戰前,女師給他拜年的時候。

    我登時脊背發寒,眾神之戰,宇宙之戰,背後的黑手,都是他,必然是他。

    他不是神,他需要......續命。

    眾神和宇宙,都是他續命的工具。

    「行啦,該走了!回家!」我起身,攔住伯言他們,就要趕緊走。

    「神若!謝謝你來看我,你比他們都愚蠢。你不該帶孩子們來。」神祖嚴肅道。

    「除了大天神,我們是唯一見過你的人,對嗎?」燕殊,急忙問道。

    「是的。他們忘記了我的恩情,被一個情報,揭開了真面目。一個比一個虛偽。」神祖淡淡道。

    「你不給我壓歲錢嗎?」秒針問道。

    「啊?......」神祖一愣。我也一愣。急忙攔住秒針。

    「哎呀!都不要往前湊,往後退,危險!」我忙拉住他們,他們個個好奇,都想湊近了看一看。

    伯言,急忙拉住秒針,藏在身後,堆笑道「老爺爺,她還小,不懂禮節。你也沒錢啊,還被捆著,都沒飯吃。」

    「哈哈哈哈!應該給。」神祖大笑道「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你拿什麼給呢?你被捆著,渾身是血。」蛇小乙,帶著三分恐懼和九十七分好奇,湊過去問,我抓住他,往後推,他還伸著頭往前湊。

    「黃金,寶物,神獸,仙果,吃的,玩的,都有......」神祖微笑道。

    「你有嗎?」伯言疑惑道。

    「......我......我沒有......我沒有......眾神有!!......我,我也有......」神祖,突然落寞嘟囔著,帶著戰慄,猛的瞪大了眼,冷冷道「我沒有神力。」

    「你很恐懼。」燕殊,突然道。

    「你......你怎麼知道?」神祖吃驚道。

    「我的貔貅很害怕。你也很害怕。它怕你。」燕殊忙道。

    「貔貅不是怕我,而是怕他,我是一面鏡子,照出眾神的本相,貔貅是靈獸,也可以看到,你爹是一個可怕的混賬殺手。」神祖淡淡道。

    「瞎說什麼!閉嘴吧!」我怒道,急忙招呼伯言,帶弟弟妹妹們趕緊出去。

    我用短杆兒抽了白髮神祖,幾十下,越發憤怒。

    「打得好!」神祖,閉上眼,盤腿端坐著。

    我大怒,踢了他幾腳,把短杆兒扔到一旁,急匆匆出了秘密監獄。

    我本來還想再刺探刺探,看來是沒戲了。

    在不能判定真假的時候,一律當做假的,保守一些,總沒錯。

    我思索著,改天單獨來,再套一套情報,或許能得手。

    伯言,帶著弟弟妹妹們,還在不斷往裡張,意猶未盡。

    「怎麼回事!我說沒說,不要近前!!不要跟他說話!!」我嚴肅道,拉下臉。

    「你說了嗎?」蛇小乙挑釁道「我只記得,你要幫伯言,搞個什麼生薑小採辦,沒搞成。丟人啦!我的父親。」

    「嘖!你閉嘴!!這事慢慢來!伯言,不要聽小乙瞎攛掇,他不是個好東西!!禍亂中行城!!!」我怒斥。

    「中行城需要我,我造福一方,自從我主事以來,中行城擴大了三倍,經濟突破新高,軍備也不再鬆懈,大家都很幸福。那些人,信你還是信我呢?咱們事實說話。」蛇小乙得意道。

    「幸福個鬼!!你給我閉嘴!!方才!你投靠了未岑,見風使舵!!那個九九八十一是不是你喊的!!差點算死在裡邊!!」我不由得來火。

    「燕殊!深藏不漏哇!!有這好本事!稱霸銀河系!!」蛇小乙,急忙忽悠道。

    「不了,二哥,我對銀河系沒興趣,我就只要我的貔貅。」燕殊抱著小貔貅逗著,貔貅也不害怕了,活泛起來。小妹,子塵,玄追,圍著逗貔貅玩,登時開心哈哈大笑。

    「回吧!」我不悅道。

    「你們先走,我還要再次拜會神王,他特意說了,讓我多留幾天,可能委以重任吧,神界需要新生力量,需要我這樣的才俊,這裡和我的氣質,很符合。我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再見。」蛇小乙,一拱手,笑呵呵的跑了。

    「回來!別亂跑,神界水很深!!你不要命啦!!!」我怒道。

    蛇小乙,不理會,一道煙跑了。

    「唉!由他去吧,您也管不住他,爹!那個生薑小採辦,真的沒戲了?」伯言忙問道。

    「有戲!!這事我單獨去談!問題不大!!你呀,不要聽小乙瞎說,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不悅道。

    「回吧,回青竹里,煮餃子,放鞭炮!!」我忙道。

    「啊?還吃餃子,昨天都沒煮熟,就給我們吃!我不想吃。」蛇小妹啊道。

    「哎呀!那是一次小小的失誤!!都是蛇小乙搞鬼!!偷偷往鍋里加涼水!今天不一樣!!」我忙道。

    「爹,我不回了,神環大姑姑,讓我去她那裡玩幾天,教我餵貔貅哩。」燕殊忙道。

    「你也不回了?」我吃驚道。

    「爹!我可以跟著燕殊姐姐去嗎?」子塵忙道,小妹和玄追也嚷著要去。

    「不行,都給我回去,大過年的,團團圓圓,小乙我也逮回去!!」我不悅道。

    「如果沒有這隻貔貅,我是願意相信您的。但是現在,我看清楚您了,我很失望。」燕殊微笑道。帶著子塵他們走了。

    「回來呀!你不知道未岑的神箭多厲害!!我是沒辦法!!!」我忙道,她們不回來。

    「爹!讓她們去把,玩幾天,就回了。你也少刷幾個碗!!」伯言忙道。

    「大過年的,怎麼還讓我刷碗!你就不能刷!!」我登時炸道。

    「爹呀!我又要和面,又要擀皮,又要調餡,還要包餃子給你們吃,你們一個個,都是神,我很累的,況且,一向是您刷碗,我娘定的規矩。咱們嫩遵循傳統好不好。」伯言忽悠道。

    「小龍神和子季死哪去了!!天天不見人!!」我怒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可能去哪個天神的宮殿去了,他們都喜歡子季,誇他聰明。」伯言忙道,抱起秒針,跟在我身後。

    我氣呼呼的背著手,走著,記起了無該和墨零,登時更加落寞,心裡不是滋味。

    秒針困了,趴在伯言的肩膀上睡著了,走了約摸半個時辰,我小心的接過來,抱著。伯言忙去大禮宮,趕馬車。

    不多時我將秒針放在車上,給她蓋好被子,她醒了,打個哈欠,我坐在一旁,把她的壓歲錢,放好,輕輕拍著,哄著她,她睡得很香,伯言趕著車,沿著神界的寬闊大道,前行,白玉砌成的神界主幹大道,極為平坦,馬車很穩,我不免有些困,依靠著車幫,打盹,伯言,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睡著了,似乎是清醒的,

    我看到一個巨大的殘破的多重光弧,橫陳遠天,不斷有巨大的淡淡光帶,脫離,

    時間,時間。

    我越發疲倦,但似乎又是清醒的,我想要醒來,卻被悲傷壓住,昏昏沉沉。

    顛簸,時間,

    破碎的時間,我不記得是哪裡。

    突然,猛的一顛,我驚醒,急忙扶著車幫。

    「駕!!!這段路真難走!!坑坑窪窪!!」年輕的伯言,趕著車,揮舞著鞭子。

    秒針打著哈欠,藏進棉被裡,繼續睡。

    我輕輕拍著,哄她。

    「成皇,是神祖的兒子?......不像啊......」我兀自嘟囔著「嘖!怎麼可能呢?......」

    「爹,成皇是誰?」伯言問道。

    「趕你的車,不要瞎問,伯言,記住,神界的事,你少摻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另外,等他們回來以後,你給我好好教育教育小乙,燕殊,子季,一個個的反了天!你是老大,得管起來。」我不悅道。

    「我可管不了,一個個都是神!我又沒有神力,就會種地,他們一向不聽我的,您都管不住,只能我娘......對了爹,我最近又開了二畝荒園,種菜吧,種點啥好呢?」伯言,看我面色不好,忙轉移話題。

    「你呀你!唉!!」我搖著頭「哎呀!穩點!穩點!顛死了!!這條路沒人修嗎!!種點小蔥,白菜,蘿蔔......」

    「爹!我娶媳婦那事......」伯言回頭,堆笑問著。

    「你還小吶!!不急!!!」我不悅道。

    「彩禮可得早預備!!你心裡有底吧,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伯言,刺探道。

    「有有有。」我急忙道,有點底氣不足。

    「敷衍啊,我娘的黃金,可都給你了。讓你代為保管。」伯言打探道。

    「哎呀,都在呢!!!你在神輦和神易那裡,怎麼不多拿點黃金,拿只破老虎,有甚用。」我不悅道。

    「他們的錢,我不花。不是咱自己的錢。花著咯手。」伯言,笑道。

    「嗬!花我的錢,你就不咯手啦!!」我訓斥著。

    伯言急忙趕車,偷偷笑著,我搖著頭,嘆息。

    秒針,坐起來伸個懶腰,小臉蛋凍得紅撲撲「大哥!顛死了!!」

    「好嘞!慢慢走,快到了。」伯言,急忙放慢速度。

    突然,一片雪花飛落。

    打在我的臉上,化了,我抬頭看著昏沉沉的天空。

    一片,又一片,雪花,落下來。

    秒針興奮地蹦起來,我急忙伸著手,擋著,不讓她蹦躂,非蹦不可,伯言急忙把另一條小棉被給她披上,她才老實的坐下,我給裹緊,她掙扎開,伸著小手興奮的抓雪花。

    我看著他們,帶著一絲平和。

    野地里,白霜壓著枯黃,今天並不冷,因為沒有風,因為下雪。

    下雪天,總是不冷的,

    特別是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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