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神若。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你是誰?」
光明潔白的房間裡,我被綁在一根圓柱上,正對面一張桌子,古樸,雅致,槐木的,桌案上鋪著筆墨紙硯,一個幹練的年輕女人,正拿著毛筆,看著我,略帶驚訝。
我不免和她對視,委地是俊俏。
「人在臨死前和醒來後,是最真實的,你這麼盯著我看,三條船……會同意嗎……看來上一場審訊的結論是對的,你是一個極為奸詐狡猾的好色之徒,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好人。」女人淡淡道,將毛筆放在筆枕上,仔細打量我。
「我是個神,好壞無法衡量我,審訊……結束了?」我疑惑道。
「是的,這是第二場。」女人嚴肅道。
「那群作死的混賬走了?這裡……不一樣。」我問道,環顧四周,換了地點。
「被打成了骨架,竟然可以在二十三天內恢復如初,你怎麼做到的?你來自哪個星系,是哪裡人?」女人問道,並不是很驚訝。
「過了,過了二十三天?!我是一個神,來自神界。不是哪裡人。」我驚訝道。
「單憑恢復力和時間,並不能確定你是神。」女人淡淡道。
「呃……是的,你們抓錯了人,放我出去吧,可以嗎?」我忙道,帶著懇求。
「有一定的應變能力……」女人說著,提起毛筆,寫著什麼。
我看著她,仔細回憶著,審訊,我被抓住,雙魂號,秘密獵手救了我,被一夥黑獵手趁機捕捉,然後我被抓起來,有個機器人,傳遞了訊息,十九……然後第一場審訊,打透了我,然後過了二十三天,今天是第二場,剛開始……
天王星登陸艦隊,地球上蛇谷登陸艦隊,火星下蛇古谷登陸艦隊,天王星完蛋了,分編,艦隊重新緊急分編,雙壁壘陣列,我在後段,應該來不及去前段,對接火星艦隊,極有可能,但我不能確定到底身處艦隊何處,這裡也看不出是哪種戰艦,這個房間是特地建造的……
我思緒亂飛,我必須冷靜,十九,十九,他們應該就在附近區段,否則不會趕在黑獵手關押我之前,滲透進來,十九……
十九……
是誰呢?我在浩瀚的記憶里,努力回想,兩百億年的記憶,卻實有點長,我修補的戰艦就如宇宙的繁星一樣多,我接觸過的人,遠比戰艦多的多。
難道……
………
那個特種機器人!十九,是他的編號,我救過他們的命,他會來救我,要報答。
十九,的確,是可以來救我的,我見過他們的能力,他們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艦隊特種機器人,為應對崩潰危機而啟用。十九號,二十七號,四號,三百四十二,四五六零,三三五七五,蛇翅,蛇翔,遊子向,心御,蛇羽白……我救了他們一船人,他們會來救我,也有能力救我,假如真是他們,就妥了。
寂靜,蔓延,讓我思考,女人專心寫著什麼,就坐在我正對面,十幾步,標準的通信技術員制服,乾淨利索,她潛伏在通信司,是獵手,還是黑獵手,不好判斷,以前通過年紀可以判斷,威嚴且年老的,可能是黑獵手,如今,不好判斷,我見過太多中年黑獵手,獵神會處於分崩之時,和秘密獵手的戰爭已經白熱化,獵神會一定大規模提升了黑獵手,他們需要精英,更年輕的精英。
她,像個精英,我的直覺,很準,並非好色之徒,她的手腕比普通女人要壯,經脈,要緩於這個年紀的常人,這是自律和長期鍛煉的結果,那些鍛煉,恐怕是戰術訓練和搏殺訓練,沒錯,她是一個獵手,有著高超的獵殺技術,但她的眼神柔和,似乎又不是。
她抬起頭,望著我,
發現我在觀察她,她嘴角閃過一絲微笑,沒有輕蔑,我捕捉到了。她再次認真的盯著我。
「你在想什麼,神若。」女人問道。
「委地是俊俏……」我說道。
「神,都這麼直接嗎……」,她盯著我,在思考,在觀察我,二十三天,我從骨架恢復。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
我急忙低頭,我穿著囚服,還好,不合身,還好,不是先前的衣服,我頓時覺得尷尬,打的只剩骨架,那幫混賬,乾的出來。
她一直在觀察,這是第二場審訊,只有一個審訊官,不可能,一定是全息監視。
她在觀察整個恢復過程,那麼,都看到了。我臉有些微熱,忙轉頭看向別處,又偷偷看她,被她的雙眼,當場逮住,我堆出一個笑,很微弱,我急忙掩飾尷尬,忙看向別處。
「近距離觀察,你不太一樣……」女獵手淡淡道。
「哪裡不一樣……」我低聲道,覺得更尷尬。
「白骨,進化效率最高的天離星人骨骼,頭骨是巨蛇族人,兩種骨骼完美對接,白骨上生出血肉,經脈,肌肉,皮膚,到完整的軀體,我研究過天離星人標本,第一次見到活的。」女人淡淡道,眼神里毫無波瀾。
科學和理性,不夾雜任何情感,有一個別名,冷酷,她是一個冷血獵手,殺人不眨眼,殺神也不眨。
我有些莫名的恐懼,但不是很強,她的臉,讓我很難把她和殘酷的獵手聯繫起來。
「獵手,你真的是獵手?」我問道。
「黑獵手。」女人淡淡道。
「新晉升的?」我問道,已經知道答案。
「是。」女黑獵手淡淡道。
「你很年輕,不符合黑獵手標準,你有某些特長,被破格提拔。」我推測道,我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不是。我擊殺了五個秘密獵手,得以晉升。」女黑獵手淡淡道。
「你果然是個殺手!」我不願意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心理擊殺,我是心理障礙疏導和精神控制師。」黑獵手莞爾一笑,已經看破我的觀察。
「頭銜很長。」我認真道。
「是。」黑獵手淡淡道。
「通常,頭銜越長,越是廢物,越短越厲害,在下,苦力神若。」我雙眼透射殺氣。
她一愣,突然拍著桌子哈哈大笑,笑彎了腰,從椅子上掉下來,笑著爬起來,坐好,收起笑容看著我,堆出嚴肅。
「噗!」黑獵手再次笑出聲。
「你笑個甚!笑!」我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獵手扶著椅子扶手,扶著桌子哈哈大笑。
她擦著眼淚,控制情緒,許久再次端坐,看著我。
我怒目而視,我的觀察,完全錯了,他是個文職,弱的,根本不是殺手,只是一個心理疏導師,我其實聽說過的,就是用語言進行心理按摸,是肥差,每月八十兩黃金,也可能是五十兩,我記不大清了,我可以在一招之內擊殺她,毫無壓力。
「怎麼……你在,心裡殺我,只用了一招?你真的很有趣。」黑獵手微笑道,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
我登時震一驚。
好厲害的觀察力,不愧是……對了,甚麼心理疏導,就是算命那套唬人把戲,唬住了就贏,唬不住作死的唬,都是這樣的。我繼續小心提防,不能鑽了她的套。
「神若,你放鬆,別緊張,我沒有圈套,我只想確定你是不是神,這場審訊只有這一個問題。」黑獵手微笑道,又閉著嘴,憋笑。
「你在笑啥!!嘻嘻哈哈!不是好東西!」我怒道。
「好吧,我們都嚴肅點。」黑獵手淡淡道。
嚯!這就開始心理控制了,明明是她不嚴肅,卻說我們,這是在心裡暗示,趁我不備,讓我自動接受我也不嚴肅這個信息。
「黑獵手!我可一直嚴肅著吶,是你不嚴肅!只有你。」我盯著她道。
「好吧,我承認,是我自己不嚴肅。嗯……十九,會來救你嗎?」黑獵手淡淡道,眼中划過一絲很難察覺的微笑,但被我捕捉到了,咯噔,我心裡一緊,是故意被我捕捉的?咯噔一下子,我登時額頭微微冒汗,恐懼。
「你別老咯噔,神,你不需要給自己的心理活動配音,我在觀察你哦,從一副白骨,到你的思想,全程觀察哦,你不要抵抗,沒用的。在心理和精神上,我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意,擊殺你。」黑獵手嚴肅道,露出一個標準微笑,這是一個完美的微笑,怎麼看都好看,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高度職業化,是可以無形滲透精神和思想的。
「我也長了顆腦袋,你也長了顆腦袋,你說擊殺就擊殺麼?我的臉往哪擱?」我質問道。
「你是唯一一個,命系在別人刀下還能顧及到臉的人,你真的很不同。」黑獵手淡淡道,沒有微笑。
「少拍馬屁,本神不吃這套。」我怒道。
「你很容易發怒,找不到墨零,線索全斷了,無該帶著小龍神離開了你,那個女黃袍次神,為了幫你搭上自己的命,死在你的手裡,是哪一個讓你如此易怒呢?墨零?不太可能,無該?也不太可能,黃袍次神,哈哈哈,我早該明白的,我的第一眼判斷是對的,昨天中午,你在昏迷中,喊墨零,喊無該,唯獨沒喊黃袍次神,沒喊的那個名字,打穿你的心靈,你愛的是那個次神,高智能機器人和她的本體,那個追捕到你的人。神若,你在遮掩你的內心,不不,你這是遮掩,你誰也不愛,是的,但你還是愛上了她,跨越億萬星辰,追殺你,是的,就是追殺,成禍的獵狗,獵狗愛上了獵物,獵物愛上了嘶咬他的獵狗,無須狡辯,是的,對的,不過我看到了答案,墨零,只是修補苦力,你無數搭檔里的一個,別說廢話!內心,神若,你的心,藏不住,不是無該!不是墨零,是黃袍你知道不是她,還是吻了她!………」
黑獵手,極速說著,就像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我瞪大了眼,看著她,脊背發寒,我一句話也沒說,什麼也沒說,沒有表情,我強制隱藏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和情緒,但,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和我內心在對話,針鋒相對,一句不差。
可怕,真踏馬可怕。
「黑獵手!你很秀哇,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呀!我完全聽不懂哩。」我藏起情緒,和顏悅色道,心理暗罵,你妹的!
「我沒有妹妹。」黑獵手,冷笑道。
我盯著她,可怕的女人,太可怕。
「神若,心理分析和精神控制,其實沒有本質區別,當你懂了,就可以輕易打通一切,控制只是隨手而已,你放心,這是審訊,不是心理控制。我簽署了心靈安全協議,承諾不對你進行越界操作,你是安全的,不過……你真的很弱,和你的名字同音。神若,就是如果的意思,真的麼,如果什麼呢?有遺憾麼,還是過錯呢,背著很累哦,這不是愛哦。」黑獵手笑道,繼續無視我,直接和我內心對話,圍追堵截,我全中招。
「黑獵手,你根本就不懂愛!不懂得,才裝懂,懂了的,都是……都是哭!你錯了,我愛的是墨……」我盯著她,她正嚴肅的看著我。
咯噔!不,一緊,我心頭一緊,麻德!現在還是心理探測!就是心靈控制,奶奶個熊的,差點上當!
我閉著嘴,盯著她,委地是俊俏的心靈殺手,我滴個天爺!該死的混賬獵神會!若有機會我要把他們全乾掉!
「你沒機會哦。」黑獵手淡淡道。
我強制自己不思考,不帶任何情緒,把眼神撒了,用渙散的雙眼看著她。
「這樣沒用,的確很有趣。他們說的沒錯,我不想當黑獵手,也不是獵手,現在我們都坦誠點,我想了解你。你無須任何心理負擔,最終我會做出判斷,不論你是不是神,我都不會歧視你。」
這股子傲慢,能穿透整個艦隊,能穿透整個銀河系,不行!我必須壓過她,贏則活,輸則死。
「你是…你是一個心理疏導師,為誰疏導呢?你有膽子告訴我嗎?」我儘量不和她對視,問道。
「很多啊,艦長,星牧,技術人員,軍卒,機器人,各種各樣的人,對了也有苦力。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試圖隱藏自己的內心。」黑獵手淡淡道。
「很好,我聽說,一個人做一件事久了,就會打心底厭惡,但是這種厭惡又是隱性的。」我說道。
「聽誰說呢……」黑獵手精明道。
「聽我自己說,就現在!」我不悅道「你是否很討厭你自己呢,可以洞悉一切心靈,看的多了,會不會厭煩呢,說,會也不會!」我呵斥道,形成壓力。
「會哦,壓迫感好強,像個薩拉哈劈。」黑獵手憋笑道。
「你罵我!」我怒道。
「是無該和小龍神罵你。」黑獵手微笑道,職業化。
「你的審訊是在浪費時間!放他們進來,打我!來!來來!」我怒道。
「你關閉自己的內心,就以為我看不到真正的你了嗎,神若,你是一個人,根本就不是神!你騙了很多人,也騙了你自己。」黑獵手嚴肅道,帶著壓制和殺氣,知心的,柔和的,殺氣。
「我是神!」我嚴厲道。
「神若,被關押在傾墟的監獄中,十個天神日夜看守,根本就逃不出來,你編造謊言的時候,在一開始就有漏洞。假如真有十個天神,你怎麼能逃出來,逃出來,十個神不追捕你麼!你不是神,就算你沒有編造故事,也是你借用宇宙流傳的神,你在假裝自己是神若。你是一個天離星人,卻有一顆巨蛇族人的腦袋,這種身體異位,導致了你的妄想症,你不是神,而是一個人,才會愛的瘋狂,扭曲,荒唐。」黑獵手斥責道。
「黑獵手!愛本來就是如此,瘋狂,扭曲,荒唐,這就是愛啊,你懂個六!敢來唬我!!」我怒道。
她一愣。
我眼前一亮,黑獵手的稱號讓我產生錯覺,她是年輕的女人,巨蛇族人有五百年壽命,她可能才剛剛成年也就一二百歲的樣子,我急忙仔細端詳。
「麻德!險些被你唬了,你就是個生瓜蛋子!你沒搞過對象吧!」我急忙壓制,試探道。
「我,我有啊,我很懂的。」黑獵手凜然道,怎麼看都不像裝的。
「你說我昏迷的時候,喊了墨零和無該,沒喊黃袍次神,那麼你,一定沒搞過對象!……著了,哈哈哈。」我已經贏了。
「的確有一些應變能力,算及格。」黑獵手避開我的目光,拿起毛筆,邊念邊寫。
我必須乘勝追擊,威嚴道「來!黑獵手,看著我的眼睛,來,控制我!」
黑獵手,收起毛筆,閉著嘴,門牙內啃著嘴唇,用左手遮掩,托著下巴。
「神若,你甦醒之前,的確喊了很多名字,很多,有女人,機器人,巨蛇族人,外星苦力們,男人,女人,孩子,墨零,無該,黃袍,都喊了,那些名字,還有……想必對你很重要,他們都已經死了……請你節哀。死亡,是生命的過程,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論你多麼在意,都消失了,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任何念想,任何思念,都沒用,你不是神,你有情感,就不可能不朽。」黑獵手突然深情道。
「我可以踏馬的永垂不朽!少來搞溫情!怎麼就不能不朽,我是神!是我,修補你們這些破破爛爛的戰艦,才能到這裡!是我!無數次救了艦隊!都是我!」我怒道。
「沒人知道,是你,我信你。我見到你的臉,第一眼,就信你,這不是憐憫,是真誠。神若。」黑獵手嚴肅道。
「搞什麼鬼!」我盯著她。
「你喊了無數名字,唯獨一個名字,你喊不出,起初我以為……現在……我知道了,你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對嗎……」黑獵手淡淡道,眼中帶著淚光。
「你真的很厲害,心理控制師。再接著編。」我冷冷道。
「她是一個星牧的後代,她也做過修補苦力,是你的搭檔,她死在你的劍下,你想在墨零,無該,黃袍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你保護了他弟弟的家族,直到今天,你叫血若,你帶著她的遺物,卻送給了那個女黃袍次神陪葬,你想要忘記她,你愛上了她,瘋狂,扭曲,荒唐,這就是愛……你忘記問她的名字,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告訴別人,她沒有名字,他們三姐弟都沒有名字,你在撒謊,你說她們三個不是親姐弟,你在撒謊,她的弟弟妹妹是親的,你知道她弟弟妹妹的名字,你忘記了問她的名字。」黑獵手起身盯著我,背著右手,左手按住劍柄,威嚴道。
她帶著一把劍,我才注意到,不是她的,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卻並不是恐懼,這把劍是防身用的,她很恐懼,她應該很恐懼。
我盯著她,她盯著我。
都沒有說話,這是精神和思想的對決,是無聲的,誰先說話,誰被擊殺。
「你是一個好人。」黑獵手嚴肅道,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我一愣,贏了,很輕鬆。我哈哈大笑,變成狂笑,宣洩。
咣!
門被撞開了,四五個強壯的獵手衝來,一個女獵手穿著重型盔甲,將她拉往後邊保護,劍,雷射槍,磁裂搶,高能腐蝕槍,瞬間阻隔在我和黑獵手中間。
「我還沒輸。」黑獵手嘴硬道。
「還玩個毛線,瞎搞!不如直接打!淨整這些形式主義!麻德!黑獵手都有病!!你還審個毛!再審,把你自己審進去。」女獵手喊道,鐵拳指著我,想必拷打可以開始了。
「退下,我是主審官,我贏了。」黑獵手推開眾人,來到桌子前,隔著桌子和我對峙,右手背在身後,強裝聲勢。
我傲然看著這群巨蛇族人,藐視他們,我就像一個天神。
「神若,我們……找到了她的遺物……」黑獵手淡淡道。
我盯著她,她盯著我,眾人一愣,想必觀看全息審訊的,那伙該死的黑獵手們也會一愣。
我,已經輸了。
一個破舊的報時器,放在黑獵手右手中,她的手,很柔軟,不是獵殺的手,卻已經擊殺了我。
她小心翼翼的托著,眼淚划過臉旁。
……
……
「對不起……我……忘了問她的名字。」我木然道,淚,沁住了雙眼,一切變模糊,靈魂被瞬間抽走,合金鐵索捆著我,我沒有癱倒在地,模糊里,我死死盯著那個破舊的報時器。
「他們……死了,鑄劍師,苦力們,為了保護一具機器人的屍體。他們……都死了。並沒違背對你的承諾,只是……他們低估了獵神會。」黑獵手悲傷道,眼淚滑落。
「都死了……」我木然道。
「無盡的時間裡……愛,一絲都沒有減少嗎?」黑獵手問道。
「沒有。」我木然道。
……
……
「黑獵手,你贏了……」眼淚垂落,我看清了她,年輕,幹練,朝氣蓬勃,帶著睿智。
「嗯。」黑獵手淡淡道。
許久,黑獵手擦掉眼淚,微笑道「我聽說,如果一個人,能活在另一個人心裡,她就會永生,不會枯朽的……」
「聽說?……你編的……」我木然道,強撐著說話。
「嗯……我編的……」黑獵手淡淡道,抽著鼻子,笑著,是真實的笑,沒有輸贏,沒有審訊。
「把報時器還給我。」我盯著她的手。
「這個嘛……是下一場審訊的開場,下一個主審官,會當你的面,砸碎她,不是心理擊殺,是酷刑的開始……我不能給你。你在意的……也不是這個報時器……」黑獵手笑道,笑得肆意。
「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覺。」我默默道,垂著頭,不再看他們。
「恐怕不能,我的審訊已經結束,沒有權力許諾。」黑獵手淡淡道。
「結束了,什麼意思?整天裝神弄鬼的,還審不審!!」一旁的獵手攥著高腐蝕槍指著我,扭頭問著黑獵手。
黑獵手並沒有理他,攥住報時器,轉身離開。
幾個獵手小心的戒備著,後退,我抬起頭,看著她們。
突然,黑獵手回身,高傲的看著我,開心的笑著,擦著淚,嚴肅道「你是一個神。能贏了你,我很開心……」
我看著她,委地是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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