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個真人,
而是一整塊白玉雕刻出來的,等身雕像,穿著人的衣服,遠遠看去,跟真人一樣。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我走著,轅門凝在我左邊,玄挺在右邊,
三個機器人,攥著雷射槍,控制著我們三個。我抬頭看著上空的偵測器,柔和的光自動調節,這裡就像白天一樣,光明,我估算著時間,現在可能是後半夜,還在晚上。
我悄悄打著手勢,轅門凝,玄挺謹慎的四處張望,尋找機會,他們也不敢說話,蛇五步聽的懂,十幾個鐵人,抱著武器,圍了三圈保著他前進,其他火袍子,侍衛,機器人,鬆散的走著,震驚的四下觀望,驚訝於這座雄偉的古代地下城。
「玄挺!這裡怎麼會有地下城?」轅門凝問道。
「不知道啊,可能古代的某個封棺大財主,造的,看這用料,規模,不得了啊。」玄挺不由得讚嘆道。
「是啊!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座地下城。」我們胡亂說著話,偷偷打著手勢。
我偷偷向後瞄著蛇五步,他正望過來,果然聽得懂神龍語,我想用中行城方言說話,但我很害怕,耳朵上的黑色裝置,似乎可以讓我聽得懂他們的所有話,那麼,也就可以讓蛇五步聽得懂我們所有的話。
「那裡是主殿!」我指著,喊道。
急忙往前跑去,玄挺和轅門凝,緊跟了上來,兩個機器人,飛奔過來,踏上了白玉台階,我們沿著舒緩的台階奔跑,穿過巨大的殿門,又穿過中間露天院子,左右兩側都是廊道,一根根廊柱,盤龍飛鳳,栩栩如生,我顧不得細看,往前跑去,他們震驚的四下觀望,不少火袍子穿過左右廊道,快速跟來。
我跟玄挺,轅門凝比劃手勢。
找機會幹掉蛇五步!我比劃著。
不行!太危險!玄挺比劃著。
找機會逃走!轅門凝比劃著,嘴唇動著。
沒機會逃走!逃不掉,拼了!死都要帶上一個!我拼命比劃著。
幹掉蛇五步!他太危險!我死死盯著他們兩個。
許久他們點點頭,我們繼續奔跑,登上了新的白玉台階,進入了雄偉的大殿,這裡極為空曠,比神龍王的王宮還要大,還要闊氣,高大的殿柱聳立著,承塵,如霧,如紗,如雲。
蛇五步,跑了上來,三個鐵人時時刻刻保護著他,他帶著那個古怪的黑色裝置,可怕的裝置,可以控制他的手下,自己砍下自己的,首級,扔給蛇五步,太可怕了,如果他用那個裝置指我,我可能也會如此,我脊背發寒。
大殿正中,一個精美的白玉台,白玉台上放著一口棺木。
黑色的木頭,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又完全想不起來。
「就是這裡了!星牧!時空異常出現在這裡,真的和招搖木有關。」銀白色鐵人,胳膊上有個紅箍,興奮道。
玄挺和轅門凝,沒聽懂,依然圍著棺木,嘖嘖稱奇。
五步一夥來到近前,仔細觀察。
我也看著這口棺木,黑色的木頭,不是石頭,可以確定,這口棺木打的很粗糙,木頭的切口很不齊整,就像幾塊板子胡亂釘起來,卻沒有鐵釘,我湊近了細看,觸摸著,粗糙的木板,也不平整,我盯著,是木釘,竟然不是榫卯,拇指粗細的大小木釘,胡亂釘起來,也不齊整,棺木上邊是一個蓋子,似乎蓋的很嚴實。
我跳上玉台階,湊近了查看。
「撬開它!」五步對著我下令道。
我回頭看著他,他的臉,他們的臉,不是神龍族的臉,五官可以分辨出來,樣貌不一樣,看著很不舒服。
「玄挺,轅門凝!我們打開蓋子!」我忙道。
他們兩個湊過來,我們三人合力,費勁的抬著,這木頭很重,如黑鐵一般。
費了很大的勁,依然沒反應,我急忙對著一旁的五步說道「太重了,還有木釘封住,抬不起來。」
蛇五步,興奮的撫摸著棺材,壓制不住的興奮,他推開我,圍著棺木轉了好幾圈,搓著手笑著「精妙!精妙!!」
四個機器人爬上白玉台,分四個角站立,蛇五步阻止他們,又圍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幾圈,才點頭道「打開!」
四個鐵人,抬著蓋子的四個角,吱扭的刺耳聲,眾人急忙捂住耳朵,一股腐敗的臭味,散出來,我急忙捂住口鼻,根本擋不住。
蛇五步捂著鼻子,大叫,一個火袍子飛竄上來,遞給他一個黃金面具,他急忙戴上。眾侍衛和火袍子紛紛戴上了頭盔。
我捂著口鼻喊道「給我們也弄一個!太臭了!!!沒法幫你拿東西!」
不多時,一個鐵人拿來了三個透明面罩,我們接過來戴上,竟然聞不到臭味了,我撫摸著透明面罩,看著玄挺和轅門凝,他們震驚的看著我。
四個鐵人提起了棺材蓋子,我們躲開,咚的一聲,他們把棺材蓋子扔下了玉石台。下面的眾人紛紛躲開,不少人也跳上來,想要看看。
我湊過去,看向棺材內。
我踏馬,一口棺材,半口花花綠綠,看著就想吐。
我忍著,死死抓著脖子,不想看,玄挺和轅門凝也忍著,幾個白甲侍衛,跳下玉台,紛紛摘下頭盔,吐著,大叫著噁心,臭不可聞,他們急忙擦了嘴,套上頭盔,不一會又摘下來吐。又有侍衛跳下去,吐起來,兩個火袍子,吐在了頭盔里,正摘下來,捏著鼻子,猛甩。
「子穿,用你的時候到了!去把招搖木撈出來!」蛇五步冷笑道。
「我去你麻德!!」我怒道「你自己撈!!」
兩鐵人飛撲過來,揪住我就打,我忍著,吐著血,噴在了透明面罩上,蛇五步示意他們停手,我摘下透明面罩擦血,臭味往鼻子裡鑽,只一鼻子,我就吐了,混著血,我呸呸吐著,熏的腦瓜子嗡嗡的。我捏死鼻子,將面罩扣在衣服上,擦血跡,趕忙戴上,也不顧的許多。
兩個火袍子壓著我,上了玉台,兩把雷射槍,頂著我的腦袋,我見過這種武器的威力,就是宿崅那樣的鐵人,也被打死,我忍著噁心和恐懼,看著棺材裡的半口花綠湯。
「快點撈!別耽誤我的時間!!」蛇五步冷冷道「讓上面的人,準備清水來,撈起招搖木後,給我清洗乾淨!一定要處理乾淨。」
「遵命,五步星牧!」鐵人答道,竄出大殿傳令去了。
「玄挺!你來!」我忙道。
「不不!子穿,你可以的!憋一口氣,一把撈上來!」玄挺鼓勵道。
「撈上來,我這輩子不用吃飯了!噁心!」我怒道「轅門凝你來!你是神行捕快!!」
「我是個女的!子穿!你好意思!!!」轅門凝炸道。
「怎麼搞啊!這真不能撈!下面可能還有個屍體,我受不了了。」我掐著脖子,忍著。
「要不我來吧!」蛇五步冷冷道。
「別別別!五步星牧!我來!我可以的!」我急忙道,盯著他的黃金面具。
兩個鐵人向左右退去,並沒有揍我。
侍衛和火袍子,紛紛下了白玉台階,生怕逮住自己去撈。只有掀棺材蓋的四個鐵人,還在湊過去查看。
我憋住一口氣,手發抖,我抓住棺材板的邊緣,扭過去頭,將手伸進去,手指觸碰到湯的表面,又急忙縮了回來。玄挺和轅門凝,伸著頭盯著我,蛇五步,遠遠看著。
我憋一口氣,將手伸了進去,液體!不是水,涼涼的,有點粘稠,又是能流動的,我恐懼的伸進去摸。心提到了嗓子眼,總感覺臭味鑽進了透明面罩,陣陣噁心夾雜著陣陣恐懼,交織著。
我摸到了一個硬物,輕輕抓住,提了起來,緩緩的提著,我閉著眼,拿出來,伸著胳膊,轉身,扔下了玉石台階,咚一聲,掉到了地上。
「五步,搞定了!」我喊道。
「你睜眼看看!搞什麼定!!」蛇五步不悅道。
我睜開眼,忙往後躲,我的胳膊上,沾著很多粘稠的東西,似乎是破爛的衣物,又似乎不是。
我看向地面,一根骨頭,嚇得我一愣,心裡噔噔跳。
「快撈,招搖木不會太粗也不會太短!很容易撈!」蛇五步安排道。
我小心的走到另一邊,換個邊撈,玄挺,轅門凝,四個機器人躲避著。
冰涼,再次裹住了我的手,小臂,胳膊,我小心的摸索,更多的骨頭,我不敢觸碰,又不得不摸一下,以確定是不是木棍。我身體往前傾斜一點,淡淡的臭味,變得有些濃,我忍著翻湧,小心摸索,突然一股溫熱,碰到了我的小指,我忙摸去,是個木棍的樣的東西,很溫熱。
奇怪,明明很涼,為何這根木棍是溫熱的,我小心的抓住,提起來,緩緩拉出來,的確是一條棍子,不直溜,有的地方帶著乾枯的皮,有的地方是木頭,上面很多劈砍的痕跡,淡藍色的液體滴落,木棍透著溫熱,一米五左右的長度,不算短。
眾人死死盯著我手中的古怪木棍,蛇五步哈哈笑著「子穿!是它,就是它。」
「怎麼是熱的?」我問道。
「什麼?」玄挺湊近了觀看,忙問道。
「怎麼是熱的?你摸摸看!你們摸摸看!真的是熱的。」我忙道。
「熱的?!」火袍子驚訝道「怎麼可能呢,溫度檢測顯示,這根木頭,溫度只有兩度,應該是涼的才對。」
「不不!是熱的,比剛才還熱一點,水了,搞水沖一衝!我撈出來了!五步星牧!」我忙道「你要放了我們!」
「可以,水呢?」蛇五步忙問道。
「星牧,就來!」鐵人忙道,回頭衝著殿外高喊,殿門處兩個白甲侍衛跑出去,呼喊。
「沒有味道了!這麼回事?」一個火袍子摘下頭盔,清理著,突然喊道。
沒有味道了?我摘下透明面罩,忍著呼吸,的確,沒有了臭味。奇怪。
「看!棺材裡的水,清了!」轅門凝喊道,我們急忙看去,只見半棺材清水,十分透徹,正在越來越透徹,我胳膊上,沾著的粘稠也成了透明的,正在快速乾燥,奇怪。
我伸頭看著,只見清澈之下,一具屍體,安詳的躺著,是一個白衣老人,栩栩如生,似乎剛剛死去,似乎睡著了,只是他的腿骨那裡,破散了,我及忙看向地面,那根骨頭是他的腿骨。
「看!他壓著鎮符!!」轅門凝喊著。
隨著水越來越清澈,只見老者的身下,一道道黃符,鋪滿了棺材底部,老者平躺著,右手拿著一隻青銅鏡,左手空著,想必是拿著這根木頭。我急忙看著溫熱的木頭,看不出什麼木頭。
鐵人伸頭一看,淡淡道「五步星牧,是槐木的。」
我一愣,槐木?從沒有聽說過這種木頭。
「嗯,傳說中,也是。」蛇五步摘下黃金面罩,遞給爬上來的侍衛。不少火袍子和白甲侍衛,再次爬上來,湊近觀看,對著棺木里的老者嘖嘖稱奇。
「子穿,還有面銅鏡,撈出來。」轅門凝吩咐道。
「我不撈,噁心死我了!!」我不悅道。
「現在乾淨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你看,水多清澈。」轅門凝忽悠道。
「子穿,撈出來,看看。」蛇五步就要接過我手中的木棍,被鐵人攔住。
「星牧,情況不明,先讓他拿著,待檢驗後,再看不遲。」白甲侍衛忙道。
「也好。」五步淡淡道。
我小心的伸進去,撈銅鏡,水變得更涼,凍得我一激靈,木棍浸入水中,我攪動一下,洗洗涮涮,我攥著棍子,捏住銅鏡,提起來,將銅鏡交給鐵人,他仔細查看著,殿門外,幾個鐵人跑來,抬著一個大鐵挖手,裡面不斷濺出清水,後面的火袍子,抬著一個古怪的儀器。
「現在可以檢驗了,銅鏡?」火袍子接過去,放上去檢測,只是普通的銅鏡。
「有點燙手啊!這是......槐木?」我問道。
「燙手?你沒搞錯吧!怎麼可能燙手了,應該很涼才對。」機器人忙道。
「你接著!」我小心的遞過去,機器人,伸出手接住。
我正要撒手,突然胳膊一緊,就像抽筋一般,劇痛,我的手死死抓著,棍子,手指松不開。
「鬆手啊!我檢測一下。」機器人忙道,攥住了木棍。
突然,騰起一股火,整個木棍著起了火!我握住的部分,火苗騰竄,卻避開了我的手,一股細微的火,繞過我的手背,燒上去。
機器人嘶喊著,挺立,昂頭看著我,我站在玉台上,俯視著他,他不撒手,也不動,只是慘叫,眾人嚇得一愣,突然,烈火騰的包裹住了機器人,他瘋狂慘叫,大批侍衛和火袍子,衝擊殿裡,紛紛用槍指著我。
「我松不了手!!救我!!玄挺,救我!五步星牧,救我!!」我恐懼大喊著。
啪!一道紅色的雷射,打在木棍上,騰的,火更大了。
機器人變得通紅,他的鐵外殼,開始融化。
「星牧小心!!」火袍子護著蛇五步,跳下玉台,推到一旁,幾個鐵人,試圖救下燃燒的鐵人,他只是撕喊,一動不動,攥著木頭的另一端,任由烈火燒化。
大量鐵水,滴落,劈啪作響,無數電火花,炸出,他一動不能動。
我恐懼的看著這根可怕的木頭,我抬頭看著恐怖的封棺地下城,今天遇到的恐怖怪事太多了,我已經麻木了,我必須思考,必須思考。
我輕輕抽回,木棍,燃燒的木棍,下邊的鐵人依然不動,依然被烈火包裹著。
我高高舉起,木棍,燃燒的木棍,不再覺得燙手,只覺得溫熱傳遍全身,恐懼包裹著我,憤怒包裹著我。
「幹掉蛇五步!!」
我大喊著,掄起火棍,跳下玉台,衝去,無數火光打來,劇烈的炸裂在耳邊震響,這根可怕的木棍竟然可以抵擋他們的武器,我登時憤怒,衝殺,被木棍打中的白甲侍衛,火袍子,鐵人,都被烈火瞬間包裹。
蛇五步大怒,喊道「子穿!!我是你的主人!!地球人!我是你的主人!!」
「我去你的!蛇五步你死了!!!」我躍起,向他刺去,啪的一聲,一隻機械手抓著了木棍,烈火竄上機器人的鐵手,他大喊著,死死抓住。
蛇五步大驚,死死拽住保護他的白甲侍衛,一把推來,撞到木棍上,烈火竄上她的護甲,她慘叫著哀嚎,竟然是一個女護衛。
「蛇五步!你個膽小鬼!!你死了!!」我大喝,推開機器人和女護衛,飛身撲去,蛇五步,大喊著,伸出胳膊,古怪的黑色的裝置對著我。
我心頭一緊,嗡!一聲,我的雙眼失明,黑暗,無盡的黑暗,突然道道白光向我的腦袋,飛射而來,就像一萬道鋼針!飛速穿過,劇痛,讓我恨不得去了自己的首級。
我忍著劇痛,黑暗,急速飛射的白光,模糊里,淡淡的火紅色就在眼前,是木棍,還在我的手裡,我死死攥著,大喊著,往前進,每一步都帶著劇痛,頭上的劇痛。
斬下汝頭,獻於吾前!!!!
蛇五步大喊著,聲音都變了,透著悽厲,恐懼,殘暴,瘋狂。
我對抗著劇痛,急速飛射的白光,從前方飛來,五步那裡飛來,漆黑,讓我恐懼,白色的光,有如萬道鋼針暴射,穿過我的臉,穿透我的後腦勺。
我想要撕喊,我發不出聲,我現在才明白!火袍子並不是聽從五步的命令,而是必須砍下自己的......這種劇痛,一秒都承受不了,我忍著,我想哭,哭不出聲,我想喊玄挺救我,喊不出,我的身體,並沒有遲鈍,依然可以動,我抵抗著劇痛,白光飛來的方向,就是蛇五步!幹掉他,只有幹掉他才能活!!
這個邪惡的生物不是人,只是有人形的妖魔,他殘暴,殺戮自己的手下,甚至羞辱自己的女人,他必須死!他不死,會摧毀整個微龍王朝,催毀大地,我必須幹掉他。我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一刻都不能忍受,恨不得用這個燃燒的木棍,砍下自己的,首級。
「子穿!挺著!!!!」玄挺大喊,跳過來,死死抓住我,轅門凝也來了。
他們兩個死死推著我,往前進,我撕心裂肺的大喊著,幾乎癱倒,猛烈的火光,四下暴射,被打中的人,登時被烈火包裹,就像一團小火苗,蹦到了乾燥的細絨上,騰就燒了。
眾人哀嚎慘叫,蛇五步瘋狂大喊「斬下汝頭,獻於吾前!!!!」
「我去你的!!!!」我瘋狂大喊著。伸直胳膊,玄挺推著我,向前刺去。
劇烈的白光,連成了線,一萬條白色的光線,急速飛穿,我撐不住。
啊!!!!
蛇五步悽厲慘叫著,火棍子,刺進了他的肩膀,我費力睜開眼,一片白茫茫,模糊里,看到了他的肩膀,我死命推著。
「快去救五步星牧!!!」火袍子大喊著,無數人從殿外衝進來。
突然,一切似乎靜止了,白光瞬間消失,蛇五步的胳膊垂了下去,機械裝置不在對著我,白色的光瞬間消失了,疼痛,依然劇烈,我費力的看過去,他垂頭站著,身體向後傾斜,要倒了,奇怪,這是失去平衡應該倒了,可是他一動不動,其他人全都一動不動。
我轉頭看著,一切仿佛凝固了,我急忙盯著蛇五步,他垂著頭,帶著機械裝置的手垂著,另一隻手,死死抓著木棍,末端已經刺入他的肩膀。我成功了???我盯著他,他一動不動,明明已經向後傾倒卻不動了。
我急忙回頭,從腦瓜頂到腳心,瞬間涼透。
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正站在白玉台上,沒有棺木,他正背著手,望著殿門外,他看不到我,是活的,他正抬起一隻手,捋著白鬍鬚。
殿門外,一行人,抗著巨大的棺木,緩緩走來,竟然全都是,黃符術士的打扮,恐懼鎖住了我。我想說話,根本發不出聲,我想動,除了可以轉頭,身體動不了。
突然一切變得模糊,如霧,如雲,白茫茫一片,我恐懼的看著手裡,木棍變成了綠色,枝枝杈杈,帶著皮,有不少短刺,很多葉子,透著鮮綠,似乎是從樹上剛剛折下來。
突然,綠色迅速枯萎,四周劇烈的變換,上空,一座巨大的棺木模樣的巨城,正在建造,時間飛快,一瞬間,那座巨城就完工了。
時間,時間變了。
時間就像水流,在我面前急速流動,過去,現在,未來,我分不清,可怕的木頭。
一切是凝固的,又是急速流動的,我抓不住任何東西,卻死死抓著這根木頭,可怕的木頭。
我必須記住它的名字,招搖木,我必須記住名字,招搖木,這是我的武器,可以擊敗可怕的蛇五步,可以殺了他,這也是可以毀滅一切的武器,假如落在五步手裡,微龍王朝將灰飛煙滅,或許封棺城就是被他毀滅的。我必須殺了他。
我死死抓著招搖木,用盡所有的力氣刺去。
他緩緩抬起了頭,他的臉,正在快速變化,稚嫩,青澀,意氣風發,滄桑,衰老,枯朽,稚嫩,不斷變換,就像一張臉,走過四季,走過酸甜苦辣,走過生老病死,在一瞬間,全部集中在同一張臉上,那是他的臉,蛇五步的臉,不是我的臉,我必須記住他的臉。
「子穿!我就知道,你能行,只有你!我夢到了你!你站在山頂上。是你!你引導我成為兩星之主,成為一切的主宰,我將親手毀滅你的星球,親手毀滅你的一切。子穿!哈哈哈哈哈。」蛇五步死死抓著招搖木,費力的拔出來,他肩膀的血,噴涌。紅色的血,可怕的血。
我死命推著,他的力氣太大,玄挺一動不動,轅門凝站在我的身後一動不動。
「五步!我先殺了你!!!啊!!!!」我大喊著用盡力氣刺去。眼淚從眼中泛起。
我的夢,是真的,我夢到空中懸浮的黑船,無數人痛苦的撕喊,絕望的撕喊,一切恐怖的源頭,就是蛇五步!那個女人說的沒錯,他將毀滅一切。他必須死。
「子穿!順從!!你將得到所有的獎賞!效忠於我,地球人是我的奴隸,將替我擊敗艦隊。我是你們的主人,我將拯救你們,然後親手毀滅你們,這是你們無上的榮耀。子穿!你是第一個,也可以是最後一個!」蛇五步瘋狂扭曲的臉,盯著我,緩緩道。
「我沒空做你的奴隸!我還要去救玄微和玄妙,我還要去救回封棺城,我還要殺了你!!五步,你不配活著!!死吧!向你的侍衛賠罪,向那些鐵人賠罪,向你的女人賠罪,他們會原諒你!我送你去見他們!!」我大喊著,用盡力氣,推著,古怪的木棍,再次刺進了他的肩膀,他慘叫著掙扎,大量的烈火竄起,燒住了他的肩膀,他的手死死抓著棍子,用力往外推,我對抗著巨大的力道,咬牙,死命的刺著。
我突然發現,他的手,他的手,烈火竟然也避開了他的手。
啪!
一隻機械手死死抓住招搖木,忍著燒融和烈火,死命推著,蛇五步掙扎開,瘋狂笑著,大怒道「子穿!!我要一寸寸撕碎你!......你!......」
突然一道火紅色的影子飛來,站在了我的背後,死命推著我,只有一隻手,那個獨臂火袍子!
「叛徒!叛徒!!」蛇五步大喊著。
獨臂火袍子不說話,咬牙忍著,死命推著,三個鐵人衝來,紛紛抓住木棍,忍著燒融,死命推著,招搖木,刺進了我的心口,我恐懼到了極點。
我死死抓著,另一隻手能動了,急忙死死抓住,雙手抵抗著巨大的力道!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傷口消失了,就連在藏金嶺爬上遮天凳時候的劃傷,都消失了,我急忙看向手臂側面,那道細微的疤痕也不見了,那是我是十二歲時候,第一次,偷偷舞劍,劃破的,一直有一道細小的疤痕,消失了。
我死了?我回到了十二歲前,不對!我的雙手並且沒有變小,時間,時間在快速流變!我必須記住危險,我拼命回憶,很重要的事,危險,危險,我記不起來了,我記不起來了。
黑暗傾瀉下來,無盡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
敵人,來了。
他們,從群星中來,毀滅我們,毀滅地球。
我必須記住,告訴所有人,我必須......
......
......
清晨的露濕,
有些重,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草地上,我費力支撐著坐起來。
草地,並不舒服,我急忙爬起來,往前走去,推醒玄挺,他掙扎著,起身。
「子穿!這裡是哪?」玄挺揉著眼睛問道,突然被什麼吸引,爬過去,他推醒了一個女孩,年輕漂亮的女孩。
我盯著她的臉,熟悉,說不出的熟悉。
「玄挺!我沒死!!!我們沒死!」女孩激動的痛哭,死死抱住了玄挺。
玄挺大哭著,抱住了女孩。
玄挺和這個女孩?我思索著,這個混蛋,什麼時候勾上了這麼漂亮的妹子?我冷冷看著他們。帶著不悅。
「子穿!我們活了!我們沒死!!」女孩哭著跑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恐懼的後退,急忙推開她「你!你誰呀!」
「我是轅門凝!你不記得了我了?你怎麼了!」轅門凝急忙道。
「子穿,你救了我們!我們逃出來了!」玄挺興奮喊道。
「怎麼回事?玄挺,玄微和玄妙了,今天不是去藏金嶺嗎?」我問道,玄挺似乎完全忘了。
「什麼藏金嶺,我們去過了。你還沒睡醒吧。嚇傻了?」玄挺笑道。
「沒了!!玄挺,子穿沒了!!」轅門凝大喊著。
「沒了!真的沒了!都沒了!!」玄挺恐懼道,急忙抹著自己的臉,揉著眼睛,瞪大了眼,看著。
「快跑!離開這裡!!」轅門凝大喊著。
他們竄起來跑了,我疑惑的看著他們。
回頭看向四周,低矮的山丘連綿起伏,古怪的野草,擎著露珠,晶瑩剔透的露珠。這是一個清冷的早晨,我在草地里睡了一夜,我們在野外的草地里睡了一夜,發生了什麼?
玄挺飛奔過來,拽住我,不由分說,拖著就跑,我奔跑著,掙脫開。
「怎麼回事?玄挺,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快跑!安全了,我再告訴你!」玄挺喊道。
我跟著玄挺和那個叫轅門凝的女孩,奔跑,遠方,無數長矛,扎在草地上,整齊的好幾排,一眼望不到邊,有不少矛杆子綁著紅色的帶子,很是怪異,我們飛奔過去,突然,玄挺和轅門凝,嚇得停了。
遠方,一根,又一跟,高高的木桿子,
插在草地上,無數圓形的東西掛在上面,我瞪大了眼,飛奔過去,玄挺和轅門凝跑了上來,我們奔跑著,玄挺恐懼的大喊著,帶著無盡的悲傷.......
我們停下了腳步,一排整齊的高高的粗木桿子,有小腿粗細,有如一顆顆樹,無數顆首級,掛在木桿子上,我恐懼的看向左右,至少有四五十根,每一個,都綁著無數的......
玄挺痛哭著,跪在草地上,撕喊,轅門凝跌坐在草地上,低著頭,不敢去看那些.......
我看著不遠處的一根粗杆子,一個人,掛在木桿子上,我緩緩走去,就像被抽了筋骨,腳下發虛,趔趄著,我昂著頭,看上去,火紅的袍子,沾著細微的露珠,一個人,垂著頭,雙眼睜著,黯淡無神,正注視著我,我昂著頭,死死盯著他,他的臉,不是神龍族人的臉,我從未見過,似乎又見過,空蕩蕩的袖子,他只有一條手臂,我盯著他的臉。
我昂著頭,盯著他,熟悉的感覺,划過心頭。
「我見過你......」
遠天,淡淡的朝霞,正在綻放,一顆血紅的太陽,露出了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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