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87章：黑色的雨
「黑雨？」
我問道，迅速思考，黑袍次神！
蛇無該，興奮的看著我，她也想到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女艦長，你真美，讓我們去看看，幫你解決一下問題，我們只是路過，隨便巡查，獵神會不會和你為敵。」蛇無該忙道。
「我不信你們，你們不像黑獵手，你們太年輕了，通常黑獵手們都是老梆子。」女艦長冷笑道。
「我獵神會的人事，需要你來安排了？年少有為不可以嗎？艦長，你可以啊，如果你執意與獵神會為敵！！我叫你這艘船消失！！！你，會留下，承擔一切責任。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獵神會，從不威脅任何人，我們！說到做到！！」蛇無該兇惡道，她比我更懂恐嚇的精髓。
「好，通知衛隊，帶他們去那裡。」女艦長認慫道。
「還有，你以後別這麼凶，不好看。再就是，說話要過腦子，什麼他的女人，你看不出我是誰嗎！！我是另一個黑獵手！他都要看我眼色行事！」蛇無該叨叨著。女艦長，臉色變得不好，正忍著。
我忙道「我們調查完，儘快離開！」我急忙切斷了鏈接。
「哎！我還沒教訓完呢！你什麼意思，沾我便宜！！」蛇無該怒道。
「好了，我們是假的，別露餡，查到線索趕緊走。」我忙道。
「好吧，三兩黃金。」蛇無該笑道「先記賬上，你有錢了就給我。期限一年，超期翻倍。」蛇無該趁機把竹槓，一敲。
「不討論黃金，好吧。快點出發。」我急忙催促著。我們來到尾艙，我摘下一把電磁槍，無該取了雷射槍，我們檢查著武器，下了飛船。很快一艘小型穿梭車飛來，上面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兵，為首的中年男人，客氣道「二位黑獵手，請隨我來。」
我們到達七號艙的時候，
我明白了，這裡真的有異常，恐怕秘密試驗室，就在這裡。
寬闊的通道里，竟然在下雨，大量通道頂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很特殊的結構，有點熟悉，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衛兵遞過來兩把傘，為首的中年說道「這雨沒有危害，這是滋養液體，對人無害，沒有腐蝕性，黑色不會附著，你們直走，通道盡頭就是七號艙，那裡有緊急機器人維修小組，我已經安排了一組機器人，接應你們，對了，請把武器交給我。」
「不行，我防身的。」無該忙道。
「不需要，那裡安全級別是最高的。」為首的中年嚴肅道。
「不需要？」我問道。
「是的，兩位黑獵手，那裡是子卵艙。」中年人嚴肅道。
「子卵艙？」我和無該異口同聲道，我終於想起那些小孔結構，是孵化艙里的，我曾見過幾次。
「是的，你們去了，就知道，兩天前這裡突然下起了雨，整個虛擬生態系統完全失控，機器人們，正在搶修，我們已經向蛇王艦報備，他們的工程維修機器人，還在路上，智能遠程指導，不管你們調查什麼，都要快點，假如你們可以查出事故原因，你們將是臨滄號的頭號功臣。」為首的中年忙道。
「子卵，安全嗎？」無該忙問道。
「安全，我們，已經緊急控制了溫度。不過倘若事故時間太長，也會有風險。」中年道。
「我們會查清楚的，所以我們才會來這裡，其實獵神會早就發現了異常。」我忙道。
「請出發吧。」中年道，指著前方。
大雨，黑色的大雨，
嘩嘩的不停，地上有些積水，通道盡頭幾台抽水器，發著噪音，恐怕艙內的積水更深。無該交出了雷射槍，衛兵收了過去，她看著我，我點點頭。
我們撐著傘，走進了雨里。
濺起的水花，是淺黑色的，略透明，我趟著水，往前走，噼里啪啦的雨聲，砸著雨傘，蛇無該趟著水，跟了上來，這裡有些微冷，不少黑色的雨滴打在我的臉上，似乎有風，雨滴斜斜著墜落。無該回頭看著，衛兵們乘坐著穿梭車，走了，空蕩蕩的，沒有人，前方，通道盡頭，是巨大的艙室，黑色的雨，卻顯得明亮，那些光來自維修設備。
我走著，抬手看著，淡黑色的雨滴，打在手上，我收回手，細看，黑色沒有沉澱，奇怪的雨，奇怪的液體，我第一次見。蛇無該趟著水，走的很歡，時不時踢著水，很開心。
單純的快樂，通常沒有心事的人，總是快樂的很單純，讓人羨慕，她的鞋踢飛了，正在貓著腰在水裡找。
我忍著笑，走過去，越過了她。我緩緩走著，以為她會讓我幫忙找鞋，她沒有出聲。我走著，看著盡頭，不時有幾個機器人匆匆跑過，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神若！看到我鞋沒！」蛇無該在我身後問道。
「不要玩水了，我們是來調查黑袍次神的。」我威嚴道，轉頭看她。
啪！一股子黑水，潑我一臉，我愣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蛇無該正興奮的，用鞋淘水，啪！又是一鞋，潑在我的臉上。
我忍著怒火，淡淡道「無該！你活夠了嗎？」
啪！一股子黑水，直潑我臉上「哎！你怎麼不躲啊！」
我瞪著她，她嬉笑著，拿著鞋子，鞋子裡都是黑水，又要潑我。
「夠了！」我怒道。
啪！正潑我嘴裡！
我吐著，扔了傘，咳嗽著。黑色的雨，擊打著我，點燃我無盡的怒火。
我彎著腰，咳嗽著，擦著臉，耐心等待。
蛇無該，趟著水走進了，倒了一鞋黑水，倒我的頭上，肆意著，
「啊哈哈哈哈！不躲，很好嘛！」
我趁機一把抓住她的手，近身，一個過肩摔。
她沒反應過來，砸進水裡，傘也扔了，我撒腿就跑。
回頭看時，她正哎呦哎呦的叫疼，掙扎著爬起來，開始飆贓話。
我冷笑著，猛跑。
她提著鞋，一瘸一拐的追來「站住！！我要弄死你！！」
我低頭猛走，擦著臉上的雨水，這些雨水，是黑色的，有的顏色深有的淺，就像普通的雨水，並不會沾上黑色。我很好奇。
我快步走著，巨大的艙室，出現在眼前，豁然開朗，足有兩三百米長，寬里也有近百米，大量立方體架子安放著，架子上是一顆顆大大小小的卵，巨蛇族人的卵，這是他們的方式，這裡是孵化艙，按照計劃，登星之後第九年，會孵化第一批子卵，隨後每五年一批。
這是巨蛇族人的孩子，他們還未孵化時候的樣子。
有些是白色的，大部分是白色的，也有其他各種古怪的顏色，他們來自不同的家族，有著差異，在子卵區，還有不少外星人的子卵，很多外星人有著和巨蛇族人相似的過程形態，他們的卵更加古怪，無數立方體架子，分隔開，大量機器人實時檢測著，確保安全，維修機器人，控制著大型檢測器，十幾台維修器，忙碌著。高高的艙頂上方，爬著數十個機器人，他們逐個檢查，大量的小孔分布著，這是生態調控用的，實時調節艙內溫度，釋放雨水，調節濕度，只是黑色的水，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我看著左右兩邊，整齊的，巨大的立方體架子，每個架子，上最少數千枚子卵。
這裡的積水要深一些，沒過了腳脖子，黑色的水，灌進了鞋子裡，艙內太空服並不防水火，也濕透了，我擦著臉，根本沒有機器人接應我們，我喊道「我是黑獵手！」
遠處兩個機器人聽到，忙趟著水走過來，看來是他們了。
我伸著手，招呼著，他們伸著手擺著，向我走來，我的手還沒收回來，一到黑影撲來，蛇無該撲住了我，我往前倒，忙上步，她的腳勾住了我，我撲倒在地，砰的一聲，砸在積水裡。
「夠了！別鬧了！正事！」我怒道。
咣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躲不及，蛇無該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往水裡作死的按。
我死命掙扎著，推開她，她撲上來，扭打我，我忍著，喊著「別鬧了！！」
「叫你摔我！我必須打死你！」蛇無該錘打著我，我忍耐著，她抓著我的頭往水裡按，我吐著水，黑色的水。
「呦，二位黑獵手，這是分贓不均了？起個內訌？」機器人笑道。
「獵神會的人，就是不一樣，這精神面貌！這活力！這手法！青春啊。」另一個機器人笑著。
「幫我拉開她！她瘋了！」我急忙道。
「對不起，黑獵手，我們不參與獵神會內部的爭鬥，我們只圍觀。」機器人笑道。
「無該！住手！」我喊道，我掙紮起來，躲著。
她不依不饒，追著我廝打。
我抓住她的下巴，推著「住手！聽到沒有！正事！！」
「你別動，讓我打夠了，出了氣才算完。」蛇無該喊道。
「好好好！胡鬧吧！」我站著看著她，無盡的怒火我忍著，為了追查黑袍我忍著。
她死命的踢打著我，我的腿很疼，她一瘸一拐的，捶打，我可能是過肩摔，太重了，她的腿受了點傷，我忍耐著。
突然，一個黑虎掏心，往下掏。我臉色大變，閃電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無該！夠了！」
「就差這一下！讓我打了，就放過你！」蛇無該惡狠狠道。
「呀，我同意，看點來了。」機器人笑道，看的津津有味。
「化拳為爪，咔一聲！宇宙和平。」另一個機器人戳火道。
「你再胡鬧，我就不客氣了。」我嚴肅道，推開她，戒備著。
「不打可以，把這個喝了！」無該四下找她的鞋子，找不到，她脫下另一隻鞋，淘了一鞋黑水，湊到我近前「喝了它，兩清！」
「嚯！這個刺激！」機器人叫道。
「喝了吧，有營養的，我們分析過了，黑色的雨水，是滋潤幼體用的，對身體很好。不少船員出了高價，也就弄個一小瓶。這一鞋，你賺了。」另個機器人笑道。
「無該！拿開。」我盯著她，眼中帶著殺氣。
「喝了它，不然沒完！」說著就往我嘴上懟。
我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扭身一個過肩摔，她砸進了水裡。我擦著臉上的雨水，冷冷看著她。
她哎呀哎呀的掙扎著，捂著腰，坐起來，忍著痛，指著我「你！你！！......」
「你自找的！凡事有個度！！」我怒道。
「我，你，我......」蛇無該大罵著，贓話滿天飛，不堪入耳，她一邊罵一邊嚎，許是自己烘起了氛圍，感動了，竟然真的哇哇大哭起來。
「唉！你看看人家哭了！錯的，可就是你了。黑獵手。」機器人笑道「不勸勸嗎？」
「閉嘴！黑雨怎麼回事！我是黑獵手，你們不想死，就給我正經點！！」我怒道。
兩個機器人嚇得一哆嗦，不敢笑了，忙引著路。
我跟著他們，趟著水前進，不理會蛇無該，蛇無該坐在積水裡，哇哇哭著，帶著節奏，一看就是假的，或許眼淚有幾滴真的，她是肯下本的人，我看到有幾顆淚珠，是透明的，不是黑色的。我擦著雨水，黑色的雨，下個不停，這裡更大，積水卻沒有變深，幾台大型抽水設備，分布在這裡，長長的管子延伸向艙室盡頭。
「黑獵手，你們獵神會，還分黑的白的？」機器人問道，找話化解尷尬。
「只有兩種獵手，獵手和黑獵手，首領們從黑獵手中抽調，每三百黑獵手有一個頭領，頭領不參與追蹤，只管理獵神會，黑獵手下面是獵手，通常兩千個獵手裡邊選拔一個黑獵手。」我說道，多些交流，才能套出我要的信息。
「你沒穿黑衣服啊。」機器人問道。
「黑獵手不是穿黑衣服，獵神會對裝束沒有任何要求。」我笑道。
「你不去勸勸她嗎，她似乎哭的很傷心。」另一個機器人擔憂道。
「不消理她！她瘋了！」我不悅道。
「你不理可以，不過出了事，我們擔待不起啊，萬一獵神會，找我們麻煩，我們死都賠不起。」機器人忙道。
「要不，請你去勸勸她。」機器人擔憂道。
「我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請得動的。」我趁機道。
「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別在這裡出事，就好。」機器人頓時明白，忙道。
「黑雨，是怎麼回事？」我忙問道。
「你算問對人了，我們本來就是，負責孵化艙的輔助機器人，十五天前，下午三點，按照慣例，降雨增加濕度，突然就變成了黑雨，檢查不出是哪裡的故障，最可怕的是關不掉。」機器人低聲道。
「十五天？」我忙道「不是三天前麼？」我猛然想到，衛兵們說是兩天前，艦長說三天前，十五天，他們隱瞞了真實時間。
「他們撒謊了，怕擔責任，女艦長急瘋了，見人就罵，她今年剛上任，這事處理不好，我看要完。」機器人道。
「變黑雨前，有沒有異常，面生的人，有沒有來過。」我忙問道。
「沒有啊，這裡就我們兩個負責，一個白班一個夜班，是個輕省活，四天降一次雨，三天清掃一次，對了，醫療司的人會定期檢查，大約十二小時一班，她們負責子卵，我們負責調控，互不隸屬，她們都是固定人員，接受嚴格檢查的。」機器人忙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黑袍機器人。」我問道。
「這個嗎，對了，有一個，不過是去年，去年時候，我倒是見過一個黑袍機器人，不過不在這裡，在下一個艙室，前面通道只有十五六米，穿過就是，那裡是，醫療司臨時設備存放處，很多大型設備，扔在那裡，幾年沒動了。」機器人忙道。
我擦著臉上的雨水，就要去查看。機器人一把抓住我，急忙道「黑獵手，哪裡去？先勸勸你同伴啊。說話要算話。」
我回頭看去，蛇無該，還坐在水裡哭。我只好向她走去，機器人遠遠看著，不少檢修機器人，偷偷看過來，很是好奇。
「無該！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我警告過你！你不聽，我不會慣著你。」我不悅道「有線索了，下一個艙室，有可能......」
蛇無該，昂著頭，張嘴哭嚎著，雨水落進她的嘴裡，她不躲。
我硬著頭皮，近前拽起她，她猛地抱住我，大哭著，情緒極不穩定。
「好啦，對不起！我下手重了些。都怪你，都.......算了，別哭了。」我安慰道。
她死死抱著我，透著詭異。
「你最近怎麼了？」我忙問道，帶著謹慎。
「我可能愛上你了。」蛇無該抽泣道。
我急忙鬆開她，退了幾步，積水濺起。
「又有什麼詭計？」我急忙道。
「沒有詭計！我哪有詭計！！」蛇無該哭道。
「你欺負不住我，情緒就崩啦？！！」我質問道。
「是！」蛇無該抽著鼻子，看著我道，黑色的雨，打著她的臉，圓墩墩。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越看越普通。
「我錯了行嗎！放過我。」我急忙道。
「不行！我想和你搞對象！」蛇無該抽泣道。
「搞踏馬什麼一對象！你瘋啦！我要救墨零！」我怒道。
「我哪裡比她差！」蛇無該怒道。
「全部，好嗎，全部都差，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我嚴肅道「無該，我們不算是朋友，最多了只是認識，你數次坑我，我就不提了，你殺了我，我也不提了，請你收斂一些，行嗎。」
「行！！讓我抱一下，就結束！」蛇無該走過來，我躲著。
「你說話算數嗎！」我恐懼道。
「這次算！」蛇無看著我，光著腳，趟著水。
「只抱一下。」我嚴肅道。
「對！我需要抱一下。」蛇無該抽著鼻子，說著。
「可以！抱一下就去搜查。」我嚴肅道。
「好！」蛇無該站著，看著我。
我忍耐著，走過去，張開胳膊，抱住了她。
我想的簡單了，
吻，黑色的雨，恐懼，無奈，煩亂，占據了我，我躲不開，不知怎麼了，竟然也渴望得到。我吻著她，忘記了一切，我閉著眼，忘記了一切，我緊緊抱著她，不再顧及，瘋狂包裹著我，也包裹著她，時間仿佛凝固，仿佛加速流逝，黑色的雨，落在我的臉上，落在她的臉上，透著寒冷，溫暖，我想抓住一絲溫暖，驅走所有的寒冷。
寒冷，在寒冷的艦隊，在寒冷的銀河系，在寒冷的宇宙里，再寒冷的無盡的時間裡，我是一個逃命的人，她是一個困在鐵殼子裡的人，艦隊，狹窄的空間，殘酷的生存，讓所有人恐懼，讓所有人透不過氣來，死亡的威脅無刻不在，一快隕石，一個裂縫，一場衝突，就足以要了命，恐懼，活在艦隊裡的人，都是恐懼的。
我抱著她，她哭著抱著我，我知道這是錯誤的，恐怕她也知道，是恐懼讓她崩潰，她遊走在，艦隊，五色次神，星牧家族之間，詐取黃金，只為軍戶們在動盪中生存，她在死亡的邊緣，我曾經堅定的要殺了她，她很恐懼，她只是一個凡人，她只有一條命，任何一次失誤，就是終結，我抱著她，吻著她，她閉著眼，死死抱著我。可憐的蛇無該。
我頂著她的額頭「對不起。」我抱緊了她，閉著眼，任由細雨擊打著我們，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就像暴風雨中，兩隻逃難的小鳥，只剩依偎。
雨停了。
......
......
「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