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劉大媽的意料。
沈月盈在看到李淵和陳默默,表情不可思議地愣了半秒鐘後。
接著,整個人突然就表現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然後她竟然猛地捂著嘴直接轉身,調頭就跑了.....
只是轉身的那一瞬間,分明有幾滴淚水從她的眼角灑了下來。
看到沈月盈看到李淵和陳默默,就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慌亂地直接跑回了地下室,然後緊緊關上了地下室的鐵門。
劉大媽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不是月盈的朋友?!」
劉大媽帶著滿臉質疑和不善的語氣盯著李淵和陳默默兩人。
李淵和陳默默看到那一身有些灰頭土臉裝扮的沈月盈,竟然真的從地下室裡面走出來。
心情頓時沉到了谷底。
在這之前他們只知道沈月盈現在的處境挺困難的。
可她到底是困難成了什麼樣子,才會真的帶著爸媽去住這樣的地方啊?!
「我們真的是月盈的朋友.....」
兩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陳默默趕緊和氣勢洶洶的劉大媽解釋。
李淵已經顧不上多說什麼,直接朝著地下室的門走去。
門背後,沈月盈關上門的一剎那,眼淚便像是決堤了的洪水,已經哭成了淚人。
「盈盈,你這是怎麼了?外面是誰啊?」
沈承平和王曼柔兩人聽見動靜立刻走過來。
見到沈月盈背靠著牆,滿臉的淚水不斷往下落,兩人頓時就慌了神。
「爸媽放心,沒事,外面是我朋友,不是來要債的。」
沈月盈擦了擦眼淚,語氣哽咽著解釋,可臉上的淚水是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沈承平見狀,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那個叫李淵的找過來了?」
沈月盈看了看沈承平,又回頭看了看地下室的鐵門。
已經哭到說不出話來的她,慢慢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李淵的聲音透著門縫傳了進來。
「月盈,你先把門打開。」
李淵敲了敲門,衝著裡面喊了一聲。
「你....走吧,我....我已經決定離開了,我....我現在真的不想見你。」
沈月盈哭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語氣里滿是抗拒。
李淵聞言,見讓沈月盈主動開門是肯定不行了。
他現在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從口袋拿出一根曲別針來。
「你爸的身體和你自己的身體都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等你的身體好了,你想去哪我都不會阻止。」
李淵說著看了一眼布滿鏽跡的門鎖,把曲別針折成了一個奇怪的模樣。
這世上,只要他想進....就沒有能攔住他李淵的門.....
「但是現在不行,你要去哪都不行。」
話說完,李淵直接將曲別針捅進了鎖眼。
隨著咔嚓一聲,地下室的鐵門應聲而開。
隨著鐵門的打開,有些刺眼的陽光照進地下室的樓道。
也照亮了沈月盈眼前原本無比黑暗的階梯。
靠在牆邊已經成了淚人的沈月盈,見到門打開的一剎那頓時就傻眼了....
「你....你怎麼打開的?」
看著沐浴在陽光中,渾身綻放著金色光芒,像是披著七彩祥雲一般的李淵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沈月盈的心,頓時猛地一跳。
而沈月盈一張布滿了淚痕,驚慌失措的小臉瞬間暴露在李淵的眼前。
李淵心情再次一沉沒有說話,快步沿著樓梯走進了這個半地下室。
沿著樓梯往下走,慢慢的是一片讓人不太適應的黑暗,下面沒有燈.....
適應了下面黑暗的環境後,入眼周圍是一片灰色的斑駁的水泥牆,沒有任何粉刷,暴露在外的水泥早已經乾裂分化。
空氣中充斥著潮濕,悶熱和水泥粉塵飄在空氣中的異味,還有一些腐臭,令李淵瞬間皺眉。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面,就算是一個正常人待久了都會生病啊!
更何況是沈月盈那樣已經破敗不堪的身體情況!
李淵拐過樓梯胡,見到一些桌椅生活用品,和幾個打包好了的包裹被整齊地擺在水泥地上。
和沈承平與王曼柔輕聲打過招呼。
李淵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周圍,裡面整個空間加起來,大約是韓曉曉一個臥室那麼大。
但這卻是她們一家三口所有的活動空間。
桌椅等所有的生活用品都用了一層塑膠袋套,防止水泥風化後的粉塵在幾個小時內將餐具落滿。
而在兩張紙箱搭成的簡陋床鋪的邊上兩個紅色的痰盂令李淵的雙眼猛地一縮。
不僅環境極其惡劣,水,電,廁所統統都沒有。
這哪裡是人能住的地方啊?!
別說是現代人。
就算是幾十年前,爺爺奶奶那一輩的生活條件,也沒有像這樣惡劣的啊!
沈月盈這樣一個曾經集萬千寵愛長大的天之驕女,如今卻蜷縮在一個如此惡劣陰暗的地下室里生活。
李淵紅著眼眶,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感覺這個世界實在太荒謬了。
和劉大媽解釋完後,陳默默也立刻跟著李淵走進了地下室。
當看到下面如此惡劣的環境,陳默默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不敢相信,這是沈月盈住的地方!
陳默默看著周圍的生活用品,強捂著嘴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沒有人管嗎?」
李淵的嘴唇有些顫抖,他一雙已經通紅的眼睛看著已經忍住沒有再流淚的沈月盈。
「有人管,時不時會有人來趕走我們。」
沈月盈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對著李淵悽美一笑。
沈月盈此刻整個人有些癱軟,但倔強地靠著牆。
她最害怕被李淵發現,看到的一幕,事到如今終究還是發生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淵張了張嘴,但見到沈月盈此刻那種被自己最在乎的人,發現了自己最難堪的一面時那種無助和絕望的樣子。
那種脆弱到了極點的樣子,令李淵的心猛地一顫,後面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現在不是責怪誰,也不是可憐她,為她的抱不平的時候。
李淵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不再去看地下室的環境,慢慢地朝著沈月盈走去。
「盈盈,我們回家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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