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謙虛地拱手回道:「主公謬讚,只是略懂推演之術罷了,談不得什麼妙算。」
李淵點點頭,「陳先生,你說這一次大圩能否徹底除去洪都叛軍?」
這時陳述笑了笑,「主公,這可說不準,這一戰的結果,不可預料,不過我相信楊輝要坐不住了。」
「楊輝此人性格多變,有仇必報,難免不會對付鎮國大將軍!」
李淵也是微微頷首,「陳先生言之有理!」
「主公可以加派人手,盯緊楊家。」
李淵點點頭,「我打算讓許和去盯著楊府,陳先生可還有什麼好辦法能夠剷除掉楊家這顆毒瘤呢?」
陳述微微搖了搖頭,「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也好,不急於一時,慢慢籌劃!」
陳述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楊家四大族,勢力深厚、更有不少私兵,想要找到他們的弱點,怕是很艱難。」
「不管如何,咱們總要試一試。」
「那就是陳先生暫且無建議咯!」李淵笑了笑,「許和武藝精湛,足智多謀,此事我便交給他去做!」
李淵很清楚,許和的能力,所以將這件事託付給他最為穩妥。
陳述也樂得接受,「主公,此舉再好不過了。」
.............
許和很快就收到了李淵的命令,他也不耽擱,當即起程趕往楊府。
楊府里,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
許和潛進了府邸,直接朝著正廳而去。
剛靠近門口,他就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大哥,這些年來咱們家沒落,全憑父親的威望支撐著,現在父親不在了,咱們楊氏家族就危險著!」
「二燭弟,別胡說八道,父親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守護楊家,絕不能丟棄祖宗基業!」
「唉,我知道,可是你想想,若是父親活著,又怎麼容得了旁系子孫欺壓嫡出的兄弟姐妹?」
四大族長根本就是人合心不合,這段時間四大族一直不滿楊輝做家主,鬧騰出不少事情來。
楊輝皺了皺眉,「二燭,父親臨終前,就已經立下遺訓,要讓嫡長繼承家主之位。我身為嫡長子自當繼承這份家業,這是不爭的事實!」
楊二燭雖然表面上兄友弟恭,心裡卻是冷哼一聲,「我的好哥哥你不過是占據了長幼名分,若是按照血緣來說,我們楊家嫡出血脈應當比你多吧!」
楊二燭同理心地說了一聲,「大哥說得輕巧,父親的屍骨尚未寒涼,那些人就要搶奪家主之位嘛?!」
楊二燭又補上了一句話:「弟,誓死不會與大哥爭奪家主!更不會和那河西楊氏的楊秋湖勾結。」
楊輝很相信自己的弟弟,從小到大他就是個紈絝,但是對他卻極為維護。
「二燭,大哥信你!」
兩兄弟正要離開,楊秋湖就帶人闖了進來。
楊秋湖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咱們的家主嗎?大晚上的,湖叔也是怕有刺客潛入。」
楊秋湖顯然派了不少的河西功骨軍的人馬。
楊秋湖的眼睛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發現只有楊輝和楊二燭兩兄弟後,臉色瞬息萬變,轉而又恢復了平淡。
他走向楊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呵呵.......」
楊輝看了楊秋湖幾秒鐘,隨即冷聲道:「楊秋湖,我爹的屍體尚未寒涼,你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篡權奪位嗎?」
「哈哈,少家主,你這話可就說錯了!」
楊秋湖笑眯眯地看著楊輝,「我不僅想要篡權奪位,我還想把你們都殺光,獨霸整個楊家。」
「哈哈........」
楊秋湖仰天狂笑,「家主啊家主,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家主之位嗎?」
說完後,楊秋湖猛地伸出右手抓住了楊輝的衣領。
「只要今天你從我跨下鑽過去,或許家主還能效仿韓信『胯下之辱』。」
「楊秋湖!」
楊輝怒吼一聲,掙脫楊秋湖的束縛,揮舞著拳頭沖向楊秋湖。
「哼,廢物!紈絝公子的你,給不了楊家前程!」
楊秋湖冷哼了一聲,「砰」一腳踹飛了楊輝。
楊輝忍住沒有吐出血來,重新爬了起來。
「湖叔,我再尊敬稱呼您為湖叔........」
楊輝咬牙切齒,眼神憤恨至極。
「可惜,你再尊敬也改變不了我們是敵人的事實!」
楊秋湖的目標一定要達成,所以他並不在乎和楊輝撕破臉。
楊秋湖正要踢腳又揣,楊二燭站了出來。
「大膽!你竟敢對家主動手,來人吶!」
一聲令下,外面湧入不少護衛。
楊秋湖冷哼了一聲,指了指護衛們說道,「今日誰敢阻攔我,就是跟我作對,退下。」
護衛猶豫片刻,不禁看向了楊輝。
楊輝擺了擺手,沉默不語。
楊輝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個楊二燭,真是的,竟然還幫助我這個哥哥。
楊二燭擋住了楊秋湖。
「你敢攔我?!」
楊秋湖的眸子閃過兇狠的殺氣。
「湖叔,你可曾想過,楊家其它幾房也不願意放過你呀,若是你殺了大哥,恐怕........」
楊二燭說得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楊家幾房早已經暗鬥不休,誰都希望自己能坐上家主之位,若是楊輝突然暴斃,楊秋湖就成了孤家寡人。那時候他想取代楊輝成為家主
也不太可能了,因為沒有人服氣。
楊二燭這番話果然奏效,楊秋湖停止了動作,他的腦袋飛速運轉。
不一會,楊秋湖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於用惱羞成怒。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口吻與我說話?我告訴你,楊輝是楊家嫡長子,你不過是個庶子罷了!」
楊秋湖說到庶子的時候特地加重了音量。
「湖叔.......」楊輝適時地提醒。
楊秋湖瞪了一眼楊輝,隨後惡狠狠地說道,「今日我就饒你一命,若是再讓我聽見你叫我湖叔,小心我不胖揍你一頓。」
楊秋湖上前將楊輝扶穩,然後又變換了一副面孔似的說道:「其實大侄兒也無需擔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畢竟是咱們楊家的長子,若是沒有你,我楊家也沒法安寧下去。」
「先家主,其實一直都看好你,覺得你雖然有些紈絝,但是才華橫溢,有賢主風氣。先家主本想為楊家爭取更多地位和富貴,好讓你有大展身手的基礎,只是太過著急了些。」
「先家主說,你年紀太小了,等到過幾年,你慢慢歷練,就會知道怎麼做楊家的家主。先家主讓我們四大家族盟誓,絕對不能背叛楊家。」
「還有一點,就是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你,否則.......」
楊秋湖咳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我們四大家族是先家主一點一滴培養出來的,自然是忠於先家主。」
「剛剛也只是考驗家主,是否真的對得起先家主的期望。」
「那一腳,是我代先家主打的,如果當初你........你好好聽話的,先家主就不會死於吳賊之手。」
.............楊秋湖落淚了,這些時間以來,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恨吳錦帆,更想為先家主報仇!
一眾楊家護衛低下頭,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
楊秋湖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很是失望。
「你們這些卑賤的下人,難道不知道聽家主的命令嗎?」
「咳咳......來人將他們拉出去杖斃,今後若是有人不服家主的命令,這就是下場!」
河西功骨軍的人源源不斷從角落裡冒出來。
按楊輝以往的性情,肯定會為這些楊家護衛求情,可是楊輝現在也不清楚考驗已經結束了,還是這就是考驗的一步。
楊輝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陣仗說道:「楊秋湖。」
「嗯?」
楊秋湖挑了挑眉毛,他倒是沒有想到楊輝會喊他的名字。
楊輝的目光盯著他,語調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請受我一拜。」
楊輝說完,對著楊秋湖鞠了一躬。
楊秋湖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楊輝竟然對他行了一禮,而且還是鞠躬。
不僅楊秋湖愣了,楊家護衛也愣了。
就連楊二燭也愣住了。
楊輝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他怎麼會..........
「你........」
楊秋湖震驚了片刻,他看著楊輝,忽然感覺眼前的楊輝成長了許多。
「我楊輝對不起父親的教誨,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如今我只希望父親泉下有知,莫要怪罪我。」
楊輝深感對不起父親的教誨,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他心中只有一份愧疚,希望父親泉下有知,能夠原諒他的過錯。
他向遠方深深地鞠了一躬,向他表達了自己的內心懺悔,承認自己讓父親蒙羞,讓父親失望了。
楊秋湖默默地聽著,臉頰微紅,眼睛發澀。
他沉思片刻,最終輕嘆一聲。這一聲嘆息,凝聚了太多太多。
楊輝說完又鞠了一躬,「讓您蒙羞,讓您失望了。」
楊秋湖沒有說話,他的臉頰微紅,眼睛發澀。
良久,他輕嘆一聲。
「我會邀請其他三大家族前來,他們也會認同我們的決定。」楊輝沒有拒絕,他明白,楊秋湖所指的三個家族是楊春海、楊夏河和楊冬樓。
突然,一位女性發出了聲音:「不必了,我們剛剛目睹了所發生的一切。」
發言者是楊冬樓,她的身旁是楊春海,以及喜歡花的楊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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