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情曼意 第九十三章 咫尺天涯兩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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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時間飛快，就到了清明節了。言愨鵡琻葉小曼早早跟院領導請過假，她直接收拾了行李就要去火車站。這裡雖然條件好，到底沒有家的溫暖。一大早，趕著第一班地鐵就往車站去。

    程翊早早就發現葉小曼走出校園的大門口，她沒有攔著。但是她也知道她還沒有去做手術，她也沒有告訴她，程朗已經離開了……

    葉小曼很順利的來到火車站，等著檢票，然後進站。由於她身份的特殊，再加上她有孕在身。車站安排她提前進了站，她不著急的一個站點一個站點找過去。

    每一個站點上都沒有多少人，葉小曼晃點一樣看著那些送行的人們。現在這時代，遠不比以前舊社會，送行時，淚流滿面。大抵只是簡單的揮揮手，只有情侶們才會跟著火車跑幾步。明知道追不上，卻要控制不住的抬腳跟上。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葉小曼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她那裡火車的站點，正好走過來一位當值軍人。葉小曼迎上去打算問一問。

    「同志你好，這個車次的站點在哪裡？」葉小曼說著，地上自己的車票。

    年輕的軍人看了看，回身指著最後那道口。順便還多看了幾眼葉小曼，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葉小曼詫異的拿著車票往最後一個道口走去，走著走著，她想起來，興許是前一輛列車還沒走。所以她那列車還沒顯示出來，這麼想著，她也安心了不少。

    最後一個道口很快就走到了，葉小曼走下台階，打算到站台去等。距離站台幾階台階時，她看到好多同仁。一下子不知道是該上還是該下了。

    那些同仁也看到了她，葉小曼看到有些人俯首帖耳的說著什麼。接著更多的人往這邊看了，她站在那裡，動彈不得。這種感覺猶如鋒芒在背，刺痛的很！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鏗鏘有力的指揮號令，傳到葉小曼耳朵里，似曾相識。這不是……

    葉小曼還是決定走下去，他整他的隊伍，她等她的車。誰也挨不著誰的事兒，葉小曼被那些綠軍裝擋著，她走到另一邊。跟推車買東西的阿姨攀談了起來。

    「咦，是小曼麼？」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提起了她的名字，她下意識的扭頭看。才看到程朗的隨行通訊兵小王。

    小王看到葉小曼扭頭，得到確定。趕緊跑過來，把自己手上的大衣披到她身上。憨憨的笑著：「嫂子，你雜在這啊？來送少校麼？」

    葉小曼有些尷尬，當初就不讓小王這麼叫她。他說叫習慣了，就不願意改了。還說這是早晚的事，早叫早習慣。那時，葉小曼就隨他去了，可是如今呢？

    「以後改口吧，你呀還是叫我小曼。我聽著比較習慣。」頓了頓，葉小曼才想起來回答他的問題。

    「我今天回家探親，你們是幹嘛去呀？」

    小王真是傻，人家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有問題了，他腦瓜子一轉，有了主意。「我們出任務呢，嫂子等一下哈。」說完，就跑了。

    葉小曼追著他的身影，直到看到程朗往這邊走。她開始有些心跳加快，他們才分別幾日，看著他忽然就老了許多。

    程朗整合好隊伍，指揮他們按照順序開始上車。等時間一到，就通知列車司機開車了。點完名，他拿出對講機剛準備講話。就看到小王冒冒失失的跑過來，摁住他拿對講機的手，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程朗聽完，對講機摔倒小王手上就急步走了過來。他真的沒想到在他離開之時竟然會遇到葉小曼。

    程朗看到葉小曼身上裹著他的大衣，心裡舒坦多了。這個小王還挺有眼力勁啊！

    葉小曼看著程朗，明明兩個人眼裡都有微光，可是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葉小曼手裡提著行李包，雖然不沉。可是她提了這麼長時間還是覺得有些吃力。

    程朗跨前一步，如果不是周圍還有那麼多兵看著。他真的很想抱抱她，只為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再見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你，回家？」程朗終於開口了，他看到了葉小曼手裡的包。其實他好想知道：孩子還在麼？

    「嗯。」葉小曼看著眼前的程朗，仿佛一夜之間他們之間多了一條鴻溝。誰也跨越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彼此相隔甚遠。

    「你這是去哪？」這句話葉小曼在看見他第一眼時就在肚子裡掖著，可她就是說不出來。現在兩個人開了口了， 她也就自然的問出來了。

    「去境外某國，做支援。」程朗不方便透漏太多，只是這麼簡單的回答著。其實那天晚上本想告訴她的，可是他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聽。

    「嗯，聽說了。」只是沒想到走的人竟然是你，這句話卻藏在了肚子裡，沒有說出來。

    「還回來麼？」程朗看著葉小曼簡單的行李，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在他回來的時候，她是否還在這個城市。

    「回來。工作還要干。」葉小曼懂得，動搖軍心有多嚴重。即便她和程朗之間沒有到這一步，可她還是要讓他安心的離開。

    程朗聽她這麼一說，心裡踏實了許多。誰說他沒有期望，他一直都有期望，只是怕得到的是絕望。對待葉小曼也是小心翼翼的。

    「孩子……」程朗看著葉小曼的肚子，眼神又回到她臉上。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葉小曼就知道他會問，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一定要堅強。可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程朗，孩子還在。她不想讓他有希望，也不想讓自己有希望；可她也不忍心讓他失望，他失望，她心裡更難過。

    「放心吧。如你所願。」這是第一次葉小曼模稜兩可的答案，她不知道程朗心裡是怎麼想的。最起碼他們的想法一定是背道而馳的，而這個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程朗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想問問葉小曼，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麼？可是他沒問，既然她這麼說了，無非就是不再讓他想了。

    「那就好，你好好照顧自己。有困難就找我姑姑，她會幫助你。」程朗想著，他不在這個城市了，她有什麼需求他都幫不了她了。

    就算他們還在一個城市，葉小曼真的找他幫忙，他也未必能幫得上！

    「嗯。」

    程朗那輛車時間到了，司機拉響了列車的笛聲。葉小曼知道，他該出發了。真的到了分離了，她突然發現自己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說，還有好多事想跟他一起做，這個時候她才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葉小曼看著程朗，程朗看著她。只是這一刻，他們希望時間可以停止，讓他們把彼此的面孔留在心底。

    「到時間了。」葉小曼看著開始啟動的列車，突然開始感傷了。這一別得多久才能再見啊！

    「對了，你去多久？」葉小曼突然有些焦急，看著程朗的眼睛裡開始溢出晶瑩的水珠。這一刻的思念言無不盡！

    「暫定三個月。」程朗看懂了葉小曼的心，只要他開口，她一定會等他。可是他不敢開口，他不敢給她承諾就想不跟讓她知道他要走一樣。

    「去吧。」葉小曼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明明是大太陽的天氣。可她莫名的覺得很冷，從內而外的冷。

    程朗轉身，走向列車。他不知道他一轉身，葉小曼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誰也沒有料到，在你轉身的時候，我的眼淚就潰不成軍……

    葉小曼趕緊轉身，背對著程朗。她好害怕程朗轉身看到不堅強的她，她卻不知道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程朗轉過身看她。

    他們一再的錯過，總是錯過了最愛人的悲傷。程朗轉身踏上列車，車門緩緩的關上。程朗一直站在車門處。

    葉小曼突然轉身，臉上的淚水哭花了淡妝。她急忙跑向那列已經開始走動的列車，她看到了程朗，程朗也看到了她。隔著車門，隔著玻璃。葉小曼跟著列車開始跑，以前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麼心境。

    現在她體會到了，那種一別就是天涯的淒涼。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痛苦，她是孩子的媽媽，而他是孩子的爸爸啊！孩子還沒出世，他們就要兩國相隔了……

    列車終是在葉小曼跟不上的步伐中，遠遠的加速駛去。程朗從車頭跑到車尾，也終於看不到了葉小曼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

    葉小曼就那樣站在站台上，哭著。哭的站台上的工作人員都開始感觸到了傷悲。時間就在葉小曼漸漸平伏情緒中渡過了，她的那次列車也到站了，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她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近在眼前的站台。淚眼婆娑間，她好像看到了程朗微笑著沖她揮手。她開心的回應，剛抬起手，才發現外面只有焦急找車門的乘客，哪裡還有程朗偉岸的身影？

    先更三千，接下來的章節，男主退場，男配登場，往事也即將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