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婦之玉面玲瓏 第二百二十二章出閣

    葉蔓君聽後倒是沒有異意,放下手中的繡針,柔聲道:「但憑哥哥嫂子做主即可。」

    「我就怕委屈了你,他們男人不懂我們女人的心事,一說反對的話,就說我們婦人之見,說來也夠氣人的。」林瓏拿丈夫的話在背後吐槽。

    葉蔓君聽聞秀氣地拿帕子掩嘴一笑,「他們就是這樣的,總說我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其實他們就是打從心底里瞧不起我們女人罷了。」執起一旁的茶壺給林瓏續茶,一面又道:「其實我們哪是這等小氣不明事理之人,小事可以糊塗,大事卻是不能,再說那九王爺背負了這麼多條人命,還想要攪渾汝陽城這池水讓天下大變,說來是絕不可原諒之輩。」

    「可不是?這樣的人不剷除了,絕對是大順朝的不幸。」林瓏嘆口氣道,「真所謂人不可貌相。」

    葉蔓君捧起茶盞輕嗅一口茶香味,然後優雅地茗了一口,「以前在京中時,人人都道九王爺相貌好人品好,現在才知道古人此話誠不欺我,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真,大嫂,如果能避免一場混亂,我這小小犧牲又算得是什麼?」

    林瓏聞言,抬頭看著這小姑豁達的樣子,突然間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是最美的,如果今兒個換成是其他幾位小姑,只怕就不會如此好說話了,尤其是葉蔓寧,不掉轉槍頭罵她一個狗血淋頭怕是不罷休。

    「小姑真的讓人欽佩。」

    聽到嫂子這感慨的話,葉蔓君笑道:「嫂子這是抬舉我了,我沒你說的那般品德高尚,如大哥所說,我也想過安生日子,不至於周邊老是數不盡的陰謀詭計,說來我可是直接受益者。」

    林瓏知道她不過是謙虛罷了,伸手輕拍她的手,這樣美好的女子,希望朱子期能珍惜她一輩子。

    汝陽城中一隅。

    九王爺朱颯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裡面附有母后親筆寫的兩個字:速歸!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這熟悉的字跡,眼裡的光芒閃爍著。

    「王爺,太后娘娘這是在擔心王爺,可是汝陽城的事情現在進展順利,霍源就要到達,我們可不能在這時候撤退,不然就是功虧一簣,得不償失。」有幕僚見到,立即站出來勸道。

    「沒錯,王爺,如果現在回京,就會喪失這大好局面,霍源若是沒見到王爺的真面,怕是不會輕易地按我們的計劃行事。」另一幕僚也附和幾句。

    「……」

    朱颯將手中的紙條放到燭火中燒掉,看著那張有著母親字跡的紙條化為灰燼,他的表情也在燭火中忽明忽暗,看來有幾分可怖。

    「京里有母后幫我擋著,我的安全應是無虞,暫時無須理會。」

    只不過是瞬間,他就做了決斷。皇兄雖是皇帝,但不能不敬太后,只要太后不承認京中那個「他」是假的,朱翊就算揭穿也沒有用,大順以孝治國,除非他朱翊想要被天下人唾罵不是一個明君。

    「王爺英明。」一眾幕僚都拱手道。

    「得了,奉承的話還是少講為好。」朱颯不至於被人奉承幾句就飄飄然,對於他來說,可不能一時被話沖昏了頭腦從而使出昏招,「這汝陽城的事情必須要儘快解決,我們暗中的力量也要開始行動,這樣混水摸魚才能成功。」

    「王爺說得沒錯,我們等這天已經頗久了。」有人感慨地道。

    朱颯轉身微眯眼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就快天亮了,他本來更為父皇喜愛,只因不是嫡長子,這皇位就與他無緣,就連此生最愛的女人也嫁作他人婦,想到蘇梓瑜就會想到長兄朱翊,他的拳頭猛然握緊。

    這一次他不會再輸了,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心中想定,他轉身看向其中一個幕僚,「容家那兒可有異樣?」

    「回王爺的話,一切正常,容家主與容側妃兄妹二人都極力配合,尤其容家主,王爺給他畫的大餅顯然他十分受用,現在更是一心想成為新的汝陽王,想來就有幾分可笑。」

    「其他的幾家又如何?」

    朱颯並沒有把雞蛋完全放在一個籃子裡面,容家只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這些年為了實現心中的宏願,他借著高家可是撈了不少錢,如今就差一口東風了。

    「滕家不會上我們的船,朱子期畢竟是滕家的人。至於安家,如今仍舊在搖擺,不過現在安嬌懷的那個孩子,汝陽王並不打算讓其進嫡系的族譜,這點倒是可以利用起來做文章,安家估計心裡也正寒涼不已……」

    處理此事的幕僚一一將汝陽城的勢力與變化道來,不但朱颯,在場的其他人都聽得仔細,他們是同乘一條船的人,自然希望這船能乘風破浪到達彼岸。

    朱颯邊聽邊做出指示。

    寒風吹在臉上頗為疼痛,霍源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抵達汝陽城,在來的時候,他早與尉遲士分道揚鑣,只帶了一隊親信人馬進城。

    安置好後,他看向那山羊鬍子,邊吃肉邊道:「本將已然是答應與你們合作,倒是你的那位王爺什麼時候會見本將?如果他不見本將,本將絕不插手汝陽城的事情,畢竟藏頭露尾的,讓人如何信任?」

    山羊鬍子摸了摸那把並不多的鬍鬚,「霍將軍稍安勿躁,我們王爺必定會見將軍一面。」

    「那樣甚好。」霍源用匕首切下一大塊肉放進嘴裡嚼著,心裡卻是在衡量著。

    山羊鬍子看他這吃相,心裡微有鄙夷,這武將就是粗魯,而且頭腦簡單,哼,到頭來還不是受他忽悠,等將來九王爺的大事一成,他憑這功勞相信也能換個官做做。

    霍源才不管這山羊鬍子怎麼想,徑自看了眼城中的繁華,手卻是握緊了匕首。

    只不到一天,他就得到了消息,山羊鬍子的主子要見他,不過這地點,山羊鬍子一個字兒也不透露出來。

    霍源也沒有刨根問到底,他倒要看看這行事小心謹慎的王爺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

    上了馬車,山羊鬍子拿出一條眼罩笑眯眯地看著霍源,「霍將軍,得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霍源圈著雙手一臉不善地睜著他。

    「將軍無須擔心,我們請得將軍來,必是有誠意的,這樣做無非想要雙方都安心一點,經對不會傷害將軍的。」山羊鬍子解釋道。

    霍源的神色一凜,冷笑道:「本將趕到汝陽城,表現出誠意,你們王爺卻是這般對待本將,未免可笑,本將拒絕。如果這般藏頭露尾的,如何能成大事,本將還能指望恢復爵位?」說罷,他欲下馬車離去。

    山羊鬍子聞言,額頭冒出細汗,忙去攔他,「霍將軍,我們再好好相商……」

    霍源正要回他一句「沒什麼好相商的」的話,剛掀帘子就有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冷眼看去,倒是個高頭大馬的漢子。

    「霍將軍,這是萬不得已的下策,還請將軍海涵,我們王爺說了,待得與將軍會晤,必會親自請罪。」

    霍源為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基本瞭然於胸,看來這九王爺是相當謹慎。他使出這計竟是不湊效,也罷,他還是靜觀其變。

    這麼一想,他臉上的線條不再緊繃,「那本將就信你一次。」

    轉身坐回馬車裡面,一把扯過山羊鬍子手中的黑眼罩戴在眼睛上,「還不快點,小心本將改變主意。」

    聽到他催促,山羊鬍子仔細打量他的眼罩,確定沒有異樣後這才朝外面的人點點頭,示意他們趕緊啟程。

    一群人都急忙動起來,難得現在這武將配合,要不然局面就難收拾了。

    霍源一聲不吭,而是靜坐在馬車裡面,沒了視覺,那就只能讓其他的四覺更靈敏一點。

    這九王爺倒是費盡心思,他想到。

    約莫大半個時辰,就憑外頭的馬蹄聲,他都可以肯定必是帶著他在城中繞了好幾個圈,最後馬車才駛進了一條狹窄的胡同裡面,進入到今天的目的地。

    九王爺朱颯在院子裡悠閒地坐著品茗,看到下屬把霍源帶進來,他微眯眼一笑,著人道:「還不給霍將軍將眼罩除去?」

    霍源在見到光線的一霎那,就看到了九王爺含笑看他,頓時做出一副吃驚不已的表情,忙單膝跪下行禮,「見過九王爺。」

    九王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上前扶起霍源,「霍將軍不用如此,本王才是那個應向霍將軍賠罪之人,剛才多有得罪,我這些手下太過于謹慎了一些,還請霍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霍源也就客氣了那一下下,隨後又恢復了一貫的表情。

    「請霍將軍來是要商量大事的,還請將軍不要拒絕本王的邀請,本王也是真心實意要與將軍共襄盛舉……」

    未待九王爺拉攏的話說完,霍源猛然打斷他的發言,「敢問九王爺,事成之後是不是可以恢復我家的爵位?」

    對方那急切的態度,取悅了朱颯,這樣的人才好利用也才好控制,想來皇兄這次用他來壓汝陽王的邊界應是失策了,欣然點頭,「那是必然的。」

    「那好,末將也不是那心思彎彎繞繞之人,既然允了王爺,自當受王爺差遣。」霍源拱手做出一副聽令的樣子來。

    朱颯輕拍他的肩膀,還是十分滿意他的舉動。霍源已經擅離職守,這就是一個把柄,也是給他的投名狀,他對這軍中猛將倒是更相信了幾分。「霍將軍果然快人快語,本王欽佩。」

    一把攜著霍源坐下邊沏茶邊商量,霍源也不推辭,表情嚴肅地回應著。

    朝廷官衙,在葉旭堯的那間臨時書房裡面。

    「怎麼樣?」葉旭堯看著尉遲士道。

    尉遲士搖了搖頭,「九王爺很是狡滑,現在很難掌握到他的行蹤。」

    果真是如此,葉旭堯本來就不抱太大的希望,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在自家妹妹的婚禮上做手腳了,輕敲了一下桌面,他道:「如今看來,想要用如此簡單的方式抓到他是不現實了,尉遲侍衛,你把你帶來的人安排好,我們只能依計行事。」

    尉遲士點點頭,與葉旭堯一塊兒商量著如何完善布置。

    直到事情告一段落,葉旭堯方才直視尉遲士,「不知尉遲侍衛與九王爺有何仇冤?」

    他自然是能看得出來,尉遲士眼裡的那抹化不開的仇恨,要不然此人不會如此積極地追捕九王爺。

    尉遲士看了眼葉旭堯的雙眼,「葉侯爺是懷疑下官嗎?為國盡忠乃匹夫之責,下官深蒙聖恩,又豈能坐視不管?下官雖是區區不起眼的小官,但卻是希望國泰民安,人人安居樂業。」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之極,就是要葉旭堯不能再追問下去,他是不可能在這人面前透出自己的老底。

    「尉遲侍衛誤會了,本侯只是略有些好奇罷了。」葉旭堯也不是非要知道眼前這人的秘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妻子那天的話在心中發酵,他看這尉遲士是越發眼熟。

    「如果葉侯爺沒有別的事情,那下官告退。」

    尉遲士並不想與葉旭堯有過多的糾纏,此人的嗅覺極靈敏,他怕遲早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來,現在還不是他身份暴光的時候。

    葉旭堯焉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隨手擺了擺示意他出去。

    尉遲士這才一拱手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只是在出去之時與要進來的林瓏撞上,好在他機警退後了一步,待看清是林瓏,忙拱手道:「見過侯夫人。」

    「尉遲侍衛這就離去嗎?我還想著午時快到,正要請尉遲侍衛留下一塊兒用膳。」林瓏笑道,「更何況昔日曾受過尉遲侍衛的恩情,上次說要做東答謝,結果卻是一直沒能達成心愿,何不就今日讓我們夫妻一塊兒答謝?」


    尉遲士表情略怔了怔,看到林瓏那如星子般燦爛的眼睛,他又不忍說出拒絕的話。

    葉旭堯看了眼妻子,林瓏只是笑著看他,「等會兒,我擺好宴,夫君可要陪尉遲侍衛多喝幾杯水酒,若不是尉遲侍衛,只怕我們的孩兒那會兒就要遭殃了。」

    林瓏說的是懷胎之時差點摔下馬車,被尉遲士救的那回。

    葉旭堯點點頭,配合道:「應該的。」

    林瓏見兩個大男人都應允,這才施施然地轉身就去安排午膳,在船上的時候,她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懷疑,而且人多嘴雜,她也就沒有提出設安宴一事。

    林瓏將宴席擺好,這才去請丈夫與尉遲士入席。

    尉遲士看了眼桌上的菜式,上面有做得色香味俱全的松鼠桂魚,還有碧螺蝦仁、卸粉蹄筋、響油膳糊、櫻桃肉、雪花卸斗等等,這些都是蘇州城的名菜,遂抬頭看了眼林瓏。

    林瓏笑著道:「尉遲侍衛怕是不知道我祖籍是蘇州吧?這少不得口味就偏向那一帶的風味,希望尉遲侍衛喜歡。」

    說罷,她坐到丈夫的身邊。

    葉旭堯嘴角微微上揚地看她,焉能猜不出她的意圖。

    「無妨,這些在下也是愛吃的。」尉遲士道,「只是沒想到在這極北之地也能尋到鱖魚,夫人太費心思了,一般來說三四月份才是食用鱖魚的季節。」

    林瓏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沒想到尉遲侍衛還是我們蘇州菜的知音,這個季節不是食用鱖魚之時,所以我用了別的魚來代替,尉遲侍衛可不要嫌棄才好。」

    這笑容太過於明亮耀眼,尉遲士表情略微一怔,「哪裡哪裡。」還是把眼睛看向食物吧,省得做出失禮的表情。

    葉旭堯示意侍女給尉遲士斟酒,「聽來尉遲侍衛是到過蘇州?」

    「早年曾去過,所以也有幸品嘗過這幾道蘇州名菜。」尉遲士謹慎地道。

    夫妻倆聞言,對視了一就錯開了。

    葉旭堯舉杯敬了尉遲士一杯酒,吃了口蟹肉,「去年之時,我與我家娘子就是在蘇州相識的,想來時間過得極快,如今我們的孩子都好幾個月大了。」

    尉遲士聞言,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去年開春的情景,他那會兒正與蘇州名妓綺娘游湖,要不然也不會遇到拿著竹杆的林瓏,想來還似昨日發生的事情,遂揚著豈幾分苦澀的笑容,「那是葉侯爺與夫人的緣份極深,才會千里姻緣一線牽。」

    林瓏勸了一回吃菜後,看了眼尉遲士頗為文雅的吃相,似回想到什麼,「月老的紅繩我們都了解不了,不過這姻緣一事確也是飄渺至極。尉遲侍衛不知道,在蘇州之是地,我還見過那花魁,真真是美艷萬分,只可惜命如紙薄罷了……」

    「她再美艷也不及夫人,什麼命如紙薄,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尉遲士撇嘴道。

    林瓏驚訝道:「尉遲侍衛見過綺娘?」

    尉遲士正要端酒杯的手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遂又去圓回來,「我這不過是猜測罷了,侯夫人聽聽即可。這秦樓楚館裡面的妓子哪個不是命如紙薄?想來這綺娘若真的長得美艷,必是心高之人,還不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聽來好似有道理,可林瓏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大了,這人想要極力掩飾什麼,偏偏聽在她這有心人的耳里,一切自然是別有意味。

    再接下來,哪怕喝了不少酒,尉遲士卻是不曾再失言,直到宴罷,他這才起身告辭。

    拿著醒酒茶給丈夫喝,在林瓏的印象當中,丈夫就不是個好酒量的人,只不過現在看到他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她,她微惱,「你在看什麼?」

    「這下滿意了嗎?」葉旭堯輕撫她的臉龐,帶著酒香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林瓏感到臉龐痒痒的,遂噘嘴道:「陰陽怪氣的,不理你了,來,把這茶喝了我好去收拾。」

    「嘴硬。」葉旭堯批評了一下自家娘子,然後就一把拉著她到懷中,「收拾什麼的自有侍女,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林瓏推了他一把推不動,「不就留他吃一頓飯,你又吃什麼醋?」

    「我怎麼會吃醋?」葉旭堯一副皺眉嫌棄的樣子,「還是說說你的發現吧?」

    林瓏與他做了這一年多夫妻,彼此之間可以說是沒有秘密,只不過在這件事上林瓏還是頗有顧忌,前瞼眉道:「哪有什麼秘密?不就是遲來的答謝宴罷了,你都瞎想些什麼……啊……你做什麼?」

    葉旭堯的手托著妻子的後腦勺,不許她避開他的眼睛,「蘇州菜,花魁娘子,還有那若有若無的試探,娘子,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嗎?你分明就是在有所懷疑,我是你夫婿,你還要瞞著我?嗯?」

    丈夫的聲音不高,可林瓏還是聽出了他在不高興,這不等於那日他吃醋後在床上折騰她的樣子,那時候的他並未生氣。

    幾經細斟之後,她道:「我不過是有些許的懷疑罷了,真的沒瞞你什麼?唉,說來他現在也是個可憐人,我就那么小小的試探一下而已,也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就能指證他是他。」

    這一番話說得橫棱兩可,可葉旭堯還是聽明白了,鬆開妻子的後腦勺,改而攬著她在懷裡,「據我調查來的關於尉遲士的資料,他並沒有到過蘇州的痕跡,所以今天他是疏漏了……」

    林瓏緊張地猛然抓著丈夫的衣襟,「夫君,他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們……你就別難為他了,好嗎?」

    葉旭堯定定地看著妻子的雙眸,沒有說什麼話去試探譏嘲妻子,「給我個理由?」

    「我們現在不正共乘一條船嗎?他這麼積極也是為了當日的家仇,我不是要你一定要放過他,如果他不識趣地掉轉槍頭對付皇上,那麼你怎麼處置他都行,我都絕不會再多嘴一句。還有,高四姑娘,到時候她又該怎麼辦?一個女兒家無依無靠的,我們不能這麼殘忍……」

    好一會兒,葉旭堯方才道:「我只能答應你在沒回到京城前,我不會動手,可你必須知道,他離聖上太近了,如果他真要做什麼,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林瓏搖了搖頭,「你忘了,還有靜王爺呢,他可是聖上的堂兄弟,我總覺得他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畢竟這尉遲士明面上是從他府里出來的,如果他不放心,又豈會讓他離聖上如此這近?」

    葉旭堯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妻子那敏銳的嗅覺,往往有時候就能一下子抓到那個敏感點,「回京之後,我會先與靜王爺打個招呼的,這是我僅能做到的循私之舉,娘子,得寸進尺可不好。」

    林瓏想想丈夫的話也有道理,相信靜王爺會想法子與丈夫達成一致意見的,只是身為女人,她可憐著那個無依無靠的少女,那種滋味她嘗過,知道有多苦,遂抓著丈夫的手,「夫君,放過他妹妹,好嗎?」

    女人不如男人危險,葉旭堯是不會去為難一介女流之輩,對妻子這請求,他還是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林瓏這才放心地完全靠在他的懷裡,心裡有幾分難過地道:「夫君,我想我們的孩子們了。」

    葉旭堯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此間事了,我們就趕緊回家。」

    林瓏眼睛濕濕地點頭,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不見,孩子們是不是又長大了一點?這心裡不想猶可,一想就如洪水泛濫般不可停歇。

    走回自己的住處的尉遲士也是一臉的懊惱,他偽裝了那麼久,終於在今天那兩人面前破功了,這心情可想而知。

    一口冰冷之風吹來,他握緊了拳頭,趁著自己還沒出事之前,一定要將九王爺繩之以法,不然他不甘心。

    緊趕慢趕,葉蔓君的婚禮還是如期而至,汝陽城內早早就一片喜氣洋洋,畢竟他們的世子要娶正妃,要等下回這樣的喜慶日子,至少是在十幾二十年後了。

    而知情的人卻是知道城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守衛更是暗暗森嚴起來,汝陽王的面色終是緊繃的,他在書房見了即將要做新郎倌的兒子,「你最近在做什麼?我看了你最近的調令,各處的兵馬都有暗中調動,城中有天子的眼線,你還是收斂一點……」

    朱子期看著父親那張已經明顯上了年紀的面容,這事老瞞著父親也不是個道理,一臉鄭重地道:「父王,兒子有話有與你說。」他的眼睛瞟了瞟周圍。

    朱翌一看這神色,就知道兒子所說的話不宜被人聽了去,遂抬手揮退下人,「這下子可以給你老父我開誠布公了吧?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還是說你也收到了消息,霍源已經進入了我們汝陽境內?」

    「父王,這個兒子比你知道的更為詳細。」

    朱翌聽到兒子這句話,頓時睜大眼睛,「什麼意思?」

    朱子期這會兒沒再隱瞞,而是給父親聽,把當前的局勢分析了一遍,當然對於自己的計劃只是略提了提,一切只有四個字「順水推舟」。

    朱翌聽得火大,怒斥兒子,「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說給我聽?居然還私下做主張,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父親的?」

    「父王,兒子不是眼裡沒父王,而是大哥與三弟接連身亡,兒子知道父王也是傷心的,如果再說出這些人行的齷齪事,只怕父王會受到刺激,兒子也是一心為父王著想……」

    朱翌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意思?罷了,你自小就喜歡自作主張,父王年紀大了也管不了你那麼多。」隨後眼裡的狠戾一閃,「這些年來,父王也是管得過於寬鬆了,以至於他們都蠢蠢欲動,哼,他們當本王是泥巴捏的嗎?」

    「父王英明。」朱子期趁機說了句好聽的話。

    朱翌仍舊吹鬍子瞪眼睛地看了他半晌,最終還是沒真的捨得處罰他,他的兒子是有不少,可堪重用的就這麼一個,剩下的年紀都太小,老五又是個性子散漫的,遂拍了拍兒子肩膀,「以後要好好地補償你妻子,這事她終歸是受委屈了。」

    「兒子知道。」

    一提到葉蔓君,朱子期的眼裡閃過一抹柔情。

    朱翌自然沒錯過一向剛毅的兒子這少有的柔情一刻,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幾分心酸,身為父親,他終歸對每個兒子都有一份虧欠。

    葉蔓君的婚禮定在了十二月十八,這日恰好也是林瓏十七歲的生日,只是因為要給一對新人讓道,林瓏倒是沒有給自己安排慶祝。

    葉蔓君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由重金請來的好命婆給她梳妝,看著鏡中容顏俏麗的自己,她的鼻頭突然一酸,從暮春時節起程,直到年關將近,她才能真正地當上新娘子,這一段心路歷程想來就心酸。

    「葉姑娘,這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花了妝。」馬蘭氏發現,忙道。

    葉蔓君吸了吸鼻子,「馬夫人,我曉得。」

    林瓏正在給葉蔓君整理那鳳冠讓侍女端好拿過來,聽到這對話,笑著道:「無妨,反正等會兒哭嫁後還是要再補補妝的。」

    上前給葉蔓君攏好髮髻,拿著金釵給葉蔓君戴上,再將那檢查無誤後的鳳冠給葉蔓君戴上,看著鏡中女子的臉,她自己也有幾分感慨,不由得想到自己出閣時的情景。

    馬蘭氏卻是道:「還是侯夫人說得在理,我倒忘了還有這一茬。」

    葉蔓君羞得耳根子都紅透,終歸還是要出閣了。

    正在這時候,喜娘進來催道:「姑娘都梳好了妝沒?吉時可快要到了,不能誤了的,姑娘還是趕緊點……」

    一聽吉時將至,林瓏與馬蘭氏就趕緊再給葉蔓君檢查一遍,看看哪裡還有疏漏,直到沒有問題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葉蔓君握緊林瓏的手,眼圈微微發紅,「大嫂……」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只是一時間卻說不出來。

    林瓏輕拍自家小姑的手,「這齣閣是人生大事,大嫂為你高興著呢,要哭鼻子等會兒再哭也不遲。」

    葉蔓君被林瓏這麼一安慰,這才又笑出來。

    林瓏輕拍她的肩膀,與馬蘭氏一道兒扶著葉蔓君這新娘子出去。

    ------題外話------

    今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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