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婦之玉面玲瓏 第四百一十章冷戰

    無計可施下,喜雨找上了憎恨林琦的霍周氏,打算與她做個交易。

    「老太太,奴婢試過奶奶的口風,她根本就沒想過要給爺納妾,奴婢一心仰慕爺的風采,只可惜爺身邊有奶奶這麼個妒婦在,奴婢根本就無計可施,還望老太太垂憐。」

    她一臉悲悽地跪在霍周氏床前的腳踏上,老太太是霍源的祖母,儘管霍源為了林琦多次忤逆老太太,可好歹爛船尚有三分釘,老太太如果願意助她,她將事伴功倍。

    霍周氏冷眼看著這野心大的丫頭,不知道林琦若是知道她身邊就潛伏著這麼個覬覦她丈夫的女人會做何感想,不過這對於她而言卻是件好事,不管這心大的丫頭能不能成功,她都不會吃虧。

    一向厭惡想要爬床的丫頭的她此時睥睨地斜視著喜雨,「你想要我助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看個仔細。」

    喜雨聞言,抬起頭忐忑不安地看向霍周氏那張越枯瘦的臉,在長相上她比不過林琦,但也不差便是。

    霍周氏嚴厲地審視著喜雨的長相,不由得挑剔道,「人常說,娶妻求賢,納妾求貌,你這長相,我可不看好,我孫子不至於眼瞎心盲看中你,你回去吧。」她揮手下逐客令。

    屋裡的大丫鬟小香立即上前來準備驅逐喜雨離開,她收了霍周氏不少好處,自然唯這老太太馬是瞻,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看不起賣主求榮野心大的喜雨,府里的人都知道喜雨在隔壁大爺府里那可是極有地位的大丫鬟,可惜那位年輕的奶奶還真的心太寬,有這麼個安全隱患在愣是沒有察覺。

    「老太太,您先別趕奴婢離開,請聽奴婢一言。」喜雨忙道,不能放棄這樣的機會,這霍家當家主母是權美環,那根本就是林琦的生母,哪裡會給自家女兒添堵,所以能指望的就只有這看不慣林琦的老太太。

    霍周氏最近被權美環和林琦母女倆打壓得厲害,本身又不良於行,身邊能用得上的下人也寥寥無幾,除了拿林琦至今無孕一事來大做文章之外,根本就沒有找碴的本事,這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也罷,死馬當活馬醫,她姑且聽聽這心大的大丫鬟有什麼可說,「且說來聽聽罷。」

    本來已經被小香扯著要拖出臥室的喜雨聞言,立即臉上大喜,忙又掙開小香的拖拽,重新膝跪向前與霍周氏面對面,「老太太,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奴婢就算沒有長相加持,但好歹離得近,奴婢能做的不少……」

    她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計劃實施的陰謀說了出來,意圖打動老太太,想要在霍源身邊謀一個位置,她就必須要與老太太這樣強有力的人結盟才行。

    霍周氏敲著手指聽著這丫頭的敘述,雖說不是什麼絕世好計,但若真的實施成功了,光是想到林琦被自家孫子厭惡的情景,她就覺得通體舒暢,到時候她再籠絡回孫子的心,何愁不能搬到隔壁的大府邸里去住?界時想要如何搓磨林琦都可以,這可是聖上賜的婚,林琦想要和離都難,一想到把這囂張的孫媳婦打壓下去,她立即滿臉的興奮。

    喜雨看到這老太太一臉的高興,立即知道自己賭對了,不由得也鬆了一口氣。如今霍源與林琦成婚未足一年,老太太就算想要塞人給霍源也嫌操之過急,而如果助自己上位,這樣一來,老太太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且試試吧。」霍周氏很快做出決定,「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會助你什麼,惟有你成功爬上了源哥兒的床,我才好出面替你做主,你可要記好這條。」

    「奴婢曉得。」喜雨要的就是這個承諾,等她成了霍源的人,自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這樣才不會被妒心重的林琦給剷除去。

    霍周氏直視她,「最好是懷有身孕,這樣我替你做主才能更理直氣壯,畢竟她還未有孕不是?」

    喜雨一愣,眼珠子轉了轉,如果她能生下霍源的庶長子,未來下半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這麼一想,本身就愛慕霍源的她的心更為狂熱幾分。「奴婢會見機行事,爭取有利的條件。」

    霍周氏不滿意喜雨的長相,但卻滿意這份心機與忍耐力,或許還真的讓她成功也未定,「如此甚好。」

    兩人的條件談攏了,喜雨這才滿意地告退出去。

    悄然離開老太太的屋子,她左右看了看,拉好自己的黑斗蓬離開偷溜回去隔壁府邸。

    剛溜回自己所住的屋裡,喜雨把脫下來的外衣與斗蓬藏好,換上自己日常所穿的衣物,正要推門出去到上房當差,就看到同為大丫鬟的侍女找了過來,「喜雨姐姐,奶奶正找你呢。」

    喜雨一聽,忙朝這通風報信的大丫鬟多謝一聲,急匆匆地就往上房而去。

    「奶奶找奴婢?」她掀簾進去立即福了福。

    「我前兒讓你找的繡樣找到沒有?」林琦忙問道,她正算給自家長姐剛出生沒多久的倆外甥做件肚兜,反正現在玉膚坊生意清淡,她也正好動動手打打時間。

    再說她已經為霍源親手做了不少衣物與鞋襪,所以也不想再做,正好趁著自己備孕多做幾件小孩兒的衣物,這樣也好讓送子娘娘看中她,早點送個孩子給她。

    「奴婢還沒找著,請奶奶再寬限個個把日……」喜雨哪有心思花在這些事情上,在她的心目中沒有比勾引霍源更重要的事情了。

    林琦聞言,不由得雙眼猛地對準她,最近她現這喜雨憊懶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遂問道,「喜雨,你最近不順嗎?往常這樣的差事你早就完成了。」

    喜雨一聽這話,頓時心裡一驚,差點就露出馬腳來,情急之下,她忙找了個拙劣的藉口,「最近奴婢的娘親托人從鄉下給奴婢捎信,說是遭了災收成沒有著落,要奴婢給她托人帶點銀兩回去救急,奴婢沒法只好到處籌銀兩,這才沒能辦好差事,請奶奶責罰。」說完,她忙跪下來一臉的懊惱。

    林琦對下人一向也頗寬鬆,如今災情嚴重一事她是知曉的,難為喜雨為家人操心,又念她在自己身邊侍候多年,所以她忙道,「起來吧,這事不怪你,你也跟在我身邊有些年頭了,這樣吧,我給你十兩銀子,你且先拿去給你家人用著。」

    「謝奶奶。」喜雨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來。

    心裡卻覺得林琦實在好騙得很,對於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她的信心十足,有這麼個易上當的女主子,還有什麼計謀不能成功?她是頗為了解林琦性子的,這位除了在生意上狠厲精明外,生活上還是有點小迷糊的,若是換成那位大姑娘,她是斷然不敢捏造這些謊言。

    正在這時候,門外有大丫鬟稟道,「姐姐,爺喝醉回來了。」

    林琦最討厭霍源喝醉酒,眉頭頓時皺緊,正要親自下羅漢床去迎接那醉鬼。

    「奶奶,奴婢去迎爺吧。」喜雨忙自告奮勇。

    林琦看了眼她,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同意她的自告奮勇。

    喜雨一看,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福了福就出去迎接霍源。

    霍源今兒個正好宴請一同出征的同僚,少不得多喝了幾杯,大老粗們喝的酒碗又大,方才會喝醉了。

    喜雨打著燈籠趕到時,正好看到霍源身邊的得力小廝漢光架著霍源的一邊臂膀扶著他往上房而來,她忙道,「漢光,爺喝醉了?」

    「可不是?喜雨,你不要靠得太近,我扶爺進去便可。」漢光對這喜雨印象不錯,說白了,就是他看上喜雨了,想著這是奶奶的陪嫁丫鬟,等過些時候他再開口,估計奶奶也會同意他娶喜雨為妻。

    喜雨忙答應,心裡卻是不停地咒罵漢光殺千萬的,居然敢阻了她的計劃,但面上卻是半分不顯,更是露出嬌艷的笑容來,「那就麻煩漢光大哥了。」

    漢光看到心上人展露歡顏,立即滿心歡喜,看這喜雨哪裡都好。

    「娘子,琦兒——」霍源喝醉後就會不停地喚著妻子。

    漢光早就見怪不怪,自家這位爺實在是不動情則矣,一動情那轉眼就成了情聖,自打爺成親後,他可是看到自家主子是如何把女主子捧上天的,時常都會驚掉下巴,等著以後隨爺出征之時,一定要把這些笑料說給邊韁的同僚聽。

    喜雨聽得卻是暗地裡滿臉的嫉妒,指甲更是使勁地摳著手心,這林琦有何好的?她著實看不出來。若沒有霍源這個因素在,她或許會盡心盡力地侍候林琦,畢竟像林琦這樣好的主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可惜誰叫她遇上了霍源這麼個冤家,對這個男人她一見鍾情,再見深情,根本就無力自拔,就算對不起林琦這主子她也認了。

    眼看霍源差點踉蹌,她忙去扶一把,「爺?」

    霍源不喜歡旁的女人碰他,一把就推開了喜雨,繼續扯嗓子喚道,「娘子,琦兒——」

    氣得喜雨全身直打哆嗦,他竟然如此對她?

    漢光看到心上人一臉的尷尬與不自在,忙朝她道,「爺就這性子,你且忍忍吧,我把他交給奶奶,自有奶奶去侍候。」

    喜雨勉強地朝漢光一笑,沒再說什麼,領著小丫鬟打著燈籠照路。

    丈夫還沒有回到屋裡,林琦就聽到霍源扯嗓子喚她的聲音,不由得按了按額角,真是丟臉,也不知道他喚了多久?若是在外被人聽去,指不定要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來,忙用手捂了捂臉。

    不過到底心疼丈夫,她很快就掀帘子迎了出去,正好看到漢光扶著丈夫進來,她忙上前去攙扶丈夫的另一邊,抱怨道:「怎么喝得這麼醉?」

    「娘子?」霍源聞言,轉頭看向林琦皺了皺眉,「琦兒?」

    「對啦,就是你那倒霉的妻室。」林琦沒好氣地應聲。

    霍源像小狗般在林琦身上嗅了嗅,最後才鬆開眉笑嘻嘻地推開漢光,雙手就去纏抱林琦,「琦兒,我好想你。」做勢就用滿是酒香的唇去吻林琦。

    林琦頭一偏,讓他的吻落在耳垂上,臉上一陣的赧紅,想到周圍還有侍女小廝等下人,忙拍了拍丈夫的背,「你給我安份點,還有人呢。」

    漢光忙垂下頭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其他的大丫鬟也都捂嘴笑著別開臉,她們都是權美環精心挑選出來的老實人,惟有喜雨袖下握緊拳頭,這一幕看得她心痛不已。

    霍源卻是大大咧咧地一笑,一個彎腰就抱起林琦,然後一腳踢開門帘往內室而去。

    林琦忙捶打著他的背,這個野蠻人。

    只是在把她拋到大床上時,他正要脫衣壓上去,最後卻因酒醉倒在了她身上沒有下文了。

    林琦一臉厭惡地推開丈夫,還握起小拳頭捶了他兩記,這才彎腰將他的鞋子脫掉往床內推去,讓他睡得安穩些。

    攏了攏秀,她出去吩咐人送熱水進來,轉身就去脫霍源的衣裳。

    結果脫了一半之時,她聞到丈夫身上有股香味兒,嗅了嗅鼻子,確定這是胭脂水粉的香味兒,她本身就是做這行的,這鼻子比狗還要靈敏幾分,神情一肅,這回毫不客氣地扒光霍源身上僅剩的衣物。

    一塊帶著香味的粉紅繡帕從霍源的胸前掉下來,她頓時氣得嘴唇都在打哆嗦,這才成親有多久?他就背著她找別的女人,看這手段指不定還不是什么正派人?

    怨恨地瞪了熟睡的霍源一眼,她顫著手把那巾帕拾起來,看到上面繡著鴛鴦戲水,旁邊還題著一艷詩,看得她越火大,本來脾氣就暴躁的她哪裡忍得住?一把提著霍源的耳朵,「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這是從哪來的?」

    霍源半夢半醒,因為酒醉他現在級渴睡,睜開迷朦的雙眼看了眼火冒三丈的妻子,咕噥道:「什麼解釋?什麼哪來的?琦兒別鬧……」

    「霍源,你給我說清楚。」林琦哪裡會放過他,忙扯著要他給她一個交代。

    霍源一把拉下她的手,倒在床上翻身就睡去,在打呼嚕之前,還說了句,「別鬧……」

    林琦氣得頭頂能煎熟雞蛋,狠狠地捶了一記他的後背,不過終還是沒有做出過激的手段,如今不過是一條帕子,她不能亂了陣腳。

    一把扯過錦被蓋在霍源的身上,她氣呼呼地下床,這會兒實在不想面對霍源,遂離開了臥室,一臉緊繃地到隔壁廂房歇下。

    「奶奶,」喜雨掩下內心的狂喜,裝出一臉擔憂地喚了聲氣悶倒在床上的林琦,「奴婢剛問了漢光,他說……」

    「他說什麼?」林琦猛地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雙眼相在喜雨為難的臉色上。

    「他說這塊帕子是爺的相好給爺的。」喜雨一口氣道,然後又上前給滿臉怒氣地林琦撫背,「奶奶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這男人在外有個把相好實屬正常,奶奶……」

    林琦緊緊地咬著下唇,拳頭握得死緊,那方巾帕被她抓得皺巴巴的,她不是不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這也是她以前對嫁人興趣了了的原因所在,但霍源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成親還沒有半年,他就這樣讓她難堪?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愛?

    越是悲憤她就越是氣得全身直抖,眼淚就那樣不爭氣地掉下臉龐。

    喜雨忙道,「奶奶別傷心,小心氣壞了身子,爺在外如何有相好的又有哪個能越得過去奶奶?奶奶是明媒正娶的,那些個賤蹄子如何比得過……」

    這些都不是林琦想要聽的,她不耐煩地推開喜雨,倒在床上抓過錦被蓋住頭掩去自己哭泣的醜樣子,只要泄一下下就好,她還會是以前的那個林琦。


    喜雨在林琦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嘲諷地一笑。

    整整一宿,林琦都沒睡著,醒來時一照鏡子看到自己的熊貓眼就更是恨恨地瞪視著鏡中的自己。

    「奶奶,爺喚您過去?」喜雨在外稟報。

    「不去。」林琦仍在氣頭上實在不想面對丈夫,再說她的心情還沒有平復下來,這些都需要時間。

    喜雨嚅動了一下嘴唇,沒說出勸解的話,只好垂頭退出去返回上房向霍源稟報。

    「她在鬧什麼?」霍源宿醉醒後,臉上有著幾絲疲憊,又看不到心念念的妻子,「我不就是喝了點酒,她就不依不饒了?」

    林琦愛使些小性子這點他其實是不討厭的,相反他還挺喜歡,覺得這是妻子愛他的表現,要不怎麼會在他面前表現出這小缺點來?一直都頗為縱容。

    喜雨道,「爺,奶奶正在氣頭上,還不若等兩日再去哄回奶奶的好。」

    正邁開步子轉身想要去哄妻子的霍源身子一頓,眉頭皺得更緊,「再遲兩天她豈不是要把這屋子給拆了?不行,我這就去跟她說清楚。」

    喜雨忙跟上,「爺,女人心海底針,奶奶這會兒哪裡聽得進去您的解釋?只會更加脾氣,不若暫時先等奶奶冷靜下來,爺再去解釋豈不是事半功倍?」

    「真是這樣?」霍源狐疑地看著喜雨。

    這大丫鬟是妻子自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之一,想來必是十分了解妻子的性子,自己這樣興沖沖地過去解釋,興許也討不了好。

    不若聽這丫鬟的建議還是讓大家先冷靜一下才好,這麼一想,他停下步子,轉身就出了院子。

    在隔壁廂房的林琦嘴裡說著不見霍源,其實就是等他來哄自己,這一宿她也想了許多,就憑這方帕子定丈夫的罪,未免太過於兒戲,當初霍源為了娶她,是連刀都拿著對準霍周氏的,就憑這樣的心意,他就不可能會這樣對她。

    只是她等了又等,都沒有看到丈夫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本來只有三分氣的頓時就成了七分。

    靠在窗前的她這會兒把目光看向窗外,看到丈夫頭也不回地出院子,這氣一下子就漲到十分。

    喜雨掀帘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林琦冒火的雙眼,忙上前似勸慰道,「奶奶,爺他……」

    「我看到了。」林琦握緊粉拳道。

    喜雨一臉為難,「奴婢勸過爺來給奶奶解釋清楚,可爺說……說讓奶奶冷靜一下,別無理取鬧……」

    她編排著話說給林琦聽。

    林琦一聽,眼睛都瞪圓了,「我無理取鬧?」

    「爺,爺就是這麼說的……」喜雨道,隨即低下頭來。

    林琦頓時整個人不好了,她還沒鬧呢,就成了無理了取鬧?霍源,欺她太甚。

    喜雨看著自家奶奶這氣不過的樣子,忙上前給林琦撫背,「奶奶別惱,等爺回來再與爺好好談談,興許是場誤會,得給爺一個解釋的機會。爺這樣做也是為了奶奶著想……」

    「你給我住嘴。」林琦喝道,這喜雨的話聽得自己相當不舒服。

    他明知道她著惱了,居然還撇下她就跑出府去,這心塞就變成了心傷,一整日她整個人都焉焉的。

    權美環時常過府來看女兒,反正就在隔壁,她來得也方便,看到女兒這副樣子,忙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坦?跟娘說,娘這就喚府醫來給你診治。」

    如今只有這女兒在她身邊,所以她相當寶貝林琦。

    林琦看到親娘正要去喚府醫,忙攔著,「我沒事。」

    本來張嘴想訴苦幾句的,不過想這都是他們小倆口的事情,沒有必要鬧大,遂只是無精打采地躺在羅漢床上。

    「怎麼沒事?我看你現在的面色難看至極,有煩心事為何不跟娘說?」權美環伸手抬起女兒的小臉細細地打量,這女兒是她生的,她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情不好?「告訴娘,是不是霍源那小子欺負你。」

    「沒的事,娘,你別瞎猜。」林琦拿開母親的手。

    「別瞞著你娘,我是過來人有什麼不明白的?」權美環越肯定是霍源讓女兒不高興了,這臉頓時就拉長了好幾分。

    林琦怕母親攪和進來讓事情更為複雜,現在不過是方帕子而已,還沒有證實什麼,她也不想鬧大影響了霍源的前程以及夫妻的感情,這會兒強打起精神來,「娘,真的沒事,你別找夫君他胡說八道,省得我們倆沒事也整出事來,豈不是讓那老太婆笑掉大牙。」

    權美環仔細地看了眼女兒的臉色,仍不放心地道,「真的沒事?」

    「沒事,我誓。」林琦不耐煩地道,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權美環這才打消了去找霍源理論的念頭,「有事別瞞著娘,我好歹還是他的繼母,除非他想背個不孝的名聲,要不然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欺負你。」

    這番話讓林琦感動不已,窩進親娘的懷裡,「娘,兒知曉。」

    權美環輕撫女兒沒有扎髻的秀,「有心事別藏在心裡,霍源想要欺負你,也得踩過娘的屍體。」

    林琦點了點頭,好在她的婆母是親娘,不然指不定這副樣子還要受婆母多少指責挑剔。

    傍晚,霍源提早結束公事回府,這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這心裡老是想著妻子,也不曉得她現在歇氣沒有。

    剛想進主院,就看到喜雨迎了上來,遂眼睛一亮道,「奶奶不氣了?」

    喜雨一臉苦澀地搖搖頭,看了看左右沒有人,這才低聲道,「爺,奶奶今兒個下午了一頓好大的脾氣,太太剛走。」

    一聽到權美環來了,霍源的眉頭頓時皺緊,「她來做甚?」

    「爺,太太是來安慰奶奶的,還說要找爺的晦氣,不過奶奶給攔了下來,但太太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爺還是小心些,奶奶怕是向太太訴苦了。」喜雨道。

    雖說親娘是婆母是有些許好處,但也不代表完全沒有壞處,這親娘肯定偏向女兒,當丈夫的有哪個喜歡動不動就把夫妻矛盾向外說的妻子?再說霍源與權美環這對繼母子本身就不和,只是有林琦在中間緩衝,這關係才和解了一二。

    如今一聽到這話,霍源的臉上頓時有幾分不悅,倒不是針對林琦,而是針對權美環的。

    喜雨看到他不高興,心下暗喜,面上卻還是一如平常地道,「奶奶剛作過一次,爺要不要進去跟奶奶解釋……」

    霍源回來就是想與林琦言和的,好端端的吵什麼架?

    當下就撇開喜雨,他大踏步地往上房而去。

    喜雨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袖下的拳頭緊握。

    林琦沒在上房,霍源撲了空,結果只好轉腳往廂房而去,結果剛一掀帘子進去,林琦就把那方粉紅帕子朝丈夫憤怒地扔過去,「你還知道回來?」

    妻子這表現,坐實了之前喜雨的稟報,霍源的眉頭皺得更緊,一把抓下甩到臉上的粉紅巾帕,捺著性子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彆氣了,好嗎?」

    「你錯了?那錯在哪兒?」林琦圈著雙手看他,根本就沒有就此了事的意思。

    霍源舉起手道,「我誓我下回再也不喝得醉醺醺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還有呢?」林琦最想聽的不是這一句,她就是想知道霍源在外是不是有相好的女人。

    「還有?」霍源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還有什麼?」

    「霍源,你還給我裝蒜。」林琦頓時來氣了,上前一把抓著霍源還下意識抓著的帕子揚了揚,「這個,你給我說清楚是哪個野女人給你的?」

    「什麼野女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霍源看了眼那條粉紅巾帕,一臉的不明白。

    不過這落在林琦的眼裡,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為丈夫還要瞞著她,遂更為怒地推他出去,「你給我滾,一天不給我交代清楚,你一天也別回來……」

    「好了,我都這樣讓著你,別鬧成不成?」霍源不想一回到家裡就爭吵。

    「我鬧?現在做錯事的人是你,你還不承認。」林琦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是不是婚前她根本說沒戴眼識人?所以不知道他還有這一面?

    「我做錯了什麼?你說啊。」霍源這回也動氣了,他一向潔身自好,無論婚前還是婚後,女人就只有她一個,她還有什麼不滿?

    「這帕子,你給我解釋。」林琦把手中的粉紅鴛鴦戲水帕子甩給丈夫。

    霍源一把接住,粗粗打量一眼,「我根本不知道這帕子是怎麼來的,如何向你解釋?」

    林琦冷冷地看著霍源,以為他還要撒謊騙自己,眼裡一酸險險要落下淚來,更是使勁地推他出去,「你給我滾——」

    再如何讓著妻子,霍源都是個大男人,哪裡受得住她三番兩次地趕自己走?遂真的離開,「我這就滾,不礙你的眼。」

    話音一落,他當真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琦難過得當場低聲拉泣起來,其他的大丫鬟見狀都面面相覷,她們見慣了主子們的恩愛,這吵架還實屬頭一次,男主子更是當場拂袖而去。

    這樣的爭吵再也瞞不住隔壁府里的霍家人,權美環氣得大罵霍源不是東西,霍周氏卻是喜笑於色。

    「沒想到這喜雨還是有兩把刷子。」

    霍周氏如此評價喜雨,看來這長相不咋的丫頭真能成事也不一定,遂對喜雨更為喜歡了些。

    權美環真去堵霍源說了一頓,霍源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頓說,心裡更為惱怒,當場就拂下權美環在當場離開。

    權美環也被氣得夠嗆。

    這一冷戰,霍源足足有三日未曾回府。

    林琦也迅地憔悴消瘦起來,整日都沒有精神,連晉嬤嬤開給她調養身子助孕的藥也不喝了,這才成親了多久,霍源就厭棄她了,這心越難過就越不能原諒丈夫。

    「奶奶,爺說他今夜不回來了,剛剛奴婢私下套問了下漢光的話,說是……爺宿在那相好處……」喜雨小聲地稟報。

    林琦砸了上好的青瓷茶碗。

    權美環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勸又勸不住,霍源那兒又說不通,最後無奈惟有上一趟襄陽侯府,這會兒能壓得住霍源就是自己這大女兒,無論如何要拉林瓏去給小女兒撐腰。

    霍源這次太過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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