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中年子魔族男子擁有子魔族特有的俊容,一襲灰藍色長袍穿在他的身上臨風肅然,黝黑的眼眸冷漠與穆清黎半空對視,冷硬回道:"子魔族無君榮珏此人。
穆清黎眼瞳緊縮如針寒利,淡道:"也就是說,你們還是不肯。"頓了頓,在中年男子愈加冷硬的神色下,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逼得你們不得不交出來!"
"殺!"中年男子一聲令下,翻身就從高牆上躍下向著穆清黎衝來。
四面八方的子魔族人手持利劍眨眼來到穆清黎的面前,毫不留情的持劍劈下。
穆清黎面無表情,千水滑入手中,"嗡......"一聲蒼龍般的劍鳴,周圍子魔族人手中利劍皆成軟泥一般反而不受了控制,就在子魔族士兵個個一瞬驚愣時,冰霜入骨,寒風颳肌,以穆清黎為中心,地面層層結了冰霜,將他們的雙腿都凍結在原地不可動彈。劍氣如虹,刺入心脈,片刻之間血腥瀰漫空氣,染紅地面。
莫離早在第一時間就被玄衣男子護著出了戰亂的地方,眼看著這一幕他心中震撼莫名,頓時明了一開始莫離不讓他們動手的原因。
"叮......"中年子魔族統領一劍尋機朝她刺來,卻見穆清黎手中千水竟然脫離她的手掌,漂浮半空與他利劍對碰一起。
"什麼?"中年統領面色微微一變,不顧手掌虎口上的震痛,返身便急速後退,高喊道:"放箭,結盾!"
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早就拉了滿弓,隨著中年統領的一聲令下徒然放手,無數箭雨從城牆上射來,下方殘餘的子魔族士兵紛紛拿出盾牌結成護陣,徒留下穆清黎一人毫無所依的立於萬箭中心。
穆清黎翻手將千水橫檔在前,眼中無喜無悲,只要做出直衝的攻勢。
莫離,中年統領與子魔族成千上萬的士兵都在看著,想要看著她到底是以一人之力穿梭過這萬道箭雨,還是被萬箭穿心而亡,每個人都心神都不由的緩慢了許多,連看著眼前的一切也似變得緩慢了,然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讓心中震撼莫名。
只見下一刻就要出招的穆清手中千水突然失了凜冽而纏上她的衣袖內不見,全身上下都無一謹慎,反而是鬆懈無比的站在那裡,面上顯露出純粹的歡喜緊張,雙眼竟然瀰漫上淚水,粉嫩的嬌唇微微咬著,好似在委屈著什麼,不滿著什麼,又高興著什麼。
她在找死?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腦中都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是又在下一刻推翻,心田都被她這副小女兒般的模樣撞擊,糾結在一起,甚至萌發一種想要衝上前去將她救下來的衝動。
這哪裡還是剛剛那個讓他們謹慎相待的無情殺神,這般的模樣讓人根本難以下手,甚至不忍傷了她分毫,那雙滲滿淚水的眼眶讓見者也不由的隨著她一起難受起來。
"啊!"不知道是誰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看著那萬道箭雨就要刺穿穆清黎的周身,但是穆清黎依舊沒有一點的動作。
"哄......"一道狂風而起,但見半空中的箭雨盡數被吹飛而斷,而立在中央的穆清黎一身雪白青絲同樣被吹得飛揚,白衣翻飛,沒有被傷及分毫。
她唇畔含笑,微眯著眼看著半空中而來的身影。他身形修長,肌膚如玉,披著一件黑色長衫,隱露出白玉健碩胸膛,只見那胸膛上猶如自然生長出的黑色暗紋,似彼岸花開,妖治而危險神秘。他容如夜空薄雲掩的月,昭昭其華,不可窺視,黑髮披散在背後,露出一雙子夜的黑眸,默默看著她,滲透濃郁不開的疼惜。
他生得如迷惑蒼生的魔,卻掩不去一身骨子裡淡漠蒼生的淨,獨為她而生的純粹無瑕的情。
"神仙哥哥......"
穆清黎喃喃叫道,他雖穿的不是白衣,他雖生得如魔魅惑,但是她知道就是他,不會有錯,那個她想要見到的人,那個疼她護她只要她想要的他就盡數捧在她面前的人,那個叫自己不要忘記了他的人......君榮珏。
君榮珏走至她的面前,手指穿過她一頭如雪卻柔車欠如初的秀髮,眼底的疼惜越發濃郁,閃動懊悔幽深,輕輕道:"如今真是小妖精了。"
穆清黎伸手顫抖的無摸上他的面頰,一點點的細細的無摸,眨眨眼,滿眶的淚水都划過面頰。沒錯,就是這樣,是他,這樣的感受,他的面頰的溫度與弧度,他可以包容自己一切的雙眼,他總是溫柔對自己的淡笑。
君榮珏溫柔的彎低身子任由她的觸碰,看著她面上的淚水,心神也跟著不斷的揪動,眼底深處醞釀深邃。萬事都可以平常相待,總是洋溢笑容的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才能這樣落淚,又是誰欺負了她,傷了她。
"珏,珏,神仙哥哥!"穆清黎手指從他的面頰劃下他的衣襟,緊緊的扣住,抓住一道道皺痕,仰頭淚眼朦朧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君榮珏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低聲安撫:"不怕,無事,我在這。"聲音深處有著難以控制的沙啞輕顫。
"嗚!"穆清黎毫無亟待的哭出聲,像個孩子一樣的哭喊:"你說過,不要我忘了你,我卻一時記不起來了,你就走了,怎麼叫也不回來!"
君榮珏心神隨著她的哭泣一點點的化作柔水,酸而痛,聲音越發溫柔:"我不走,黎兒,我永遠不會走。"
"可是我記不起來,我記不起來我們以前的事情。我錯了,你會不會生氣?"穆清黎從他的胸膛里抬起頭來滿臉淚痕的看著她,不等他的回答,微微撅嘴又是耍賴道:"不,你不准生氣,我會記起來,所以不准生我的氣!"
君榮珏疼惜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淺笑道:"恩,不氣。"輕輕無摸她的秀髮,安撫她的情緒,"你記得我便足夠了,以前的事情可以慢慢想。"
穆清黎聽著這有些哄孩子的語氣,心中卻莫名的喜歡更加的安穩起來,故意道:"要是想不起來呢?"心中所有的思念委屈都在這一次毫無亟待的哭泣中傾瀉,在他的面前她也並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也只有在他面前而已。
君榮珏道:"想不起來,我們便記新的。"
穆清黎"哧"的輕笑出聲,笑眯的眼猶如彎月,殘餘的淚水將漆黑琉璃般的眼眸浸得晶瑩剔透,點頭應道:"好!"
君榮珏低頭輕輕將她眼眸上的淚水舔舐,動作虔誠輕柔,似怕重了一些就會弄碎了她,好一會才蹲下來,與她面對面幾乎沒有空隙的對視,低喃道:"很難受罷。"
穆清黎眯眼輕輕搖頭,亦如平常與他一起時的嬌俏狡黠:"不難受,看到你,什麼都不難受了!"在君榮珏幾乎將人沉溺下來的溫柔疼惜的眸色下,傾身將他衣襟一拉便吻住他的唇口。
君榮珏任由她的行徑,低垂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陰影,眼眸更加的幽深溫柔。
周圍莫離與中年統領等人都看著這一切,子魔族士兵同樣看著眼前一切,沒人知曉在城牆上站立著一襲紅袍的洛瑜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本得到消息好不容易趕來,然而終究比君榮珏慢了一步,然而哪怕他更快一步也無法將她救下,更無法得到她半分的好顏色罷。
她也有那般脆弱哭泣到時候?對了,誰沒有脆弱的時候?誰沒有想要哭泣的時候?只是尋不到讓自己可以毫無亟待放開一切的防備,讓自己可以毫無亟待依賴信任的那個人罷。
"呵呵。"一聲苦笑,洛瑜看著親吻的兩人,心頭一寸寸的寒涼。從一開始他的感情就不該存在,只是感情若是可以自禁他自然不會讓自己淪陷進去,如今又如何呢?從來沒有過開始何談結束。
他們兩人,又是否可以抵受住兩族的壓迫?又或者可以放任兩族不管?
洛瑜默默思緒,最終最後看了白雪發白衣的女子一眼,轉身緩緩離去。
"聖女,這......"子魔族中年統領看向身邊的沉默不語的莫離,面色不佳。他明顯感覺到周圍族人士兵個個內心的不平靜,面面相窺,一開始尚且不知這突然出現的男子是何人,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也漸漸明白,就是因為明白了,知曉了,反而更加的震驚而恍然。<!--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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