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穆清黎揚唇輕輕笑起來,手指也慢慢的放鬆,眼底寒霜寸寸融化成水霧,朦朧迷離的溫柔,低聲喃喃:"君榮珏,珏?原來是叫珏,我知道了,等我全部知道了,他就會出現,不會消失了吧?"
羅擎天緊緊觀察她的神情,然而聽到這一句話,這真真確確相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艱難問道:"小黎兒,莫非,你忘了君榮珏?"
"沒有。穆清黎徒然否認,堅定道:"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他一直在,一直都在我的記憶里。"
羅擎天臉色陰沉下來,強壓憤怒對她哄道:"是,會想起來的。"冷血冷情?莫非說的就是忘卻心中最愛之人?或者是忘卻情愛?要真的是這樣,那麼當真就是冷血冷情了。
然而看小黎兒這個樣子並不像是完全忘記了,反而影響還是很深,單單是聽到太子的名字就如此,那麼恢復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穆清黎恢復常態,道:"外公,你對我們的事情很了解?"
"算不上多了解,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一些。"羅擎天想了想,又道:"羅家應有調查過你,你可以去找他們要來,想來他們也無法拒絕。"
穆清黎"恩"了一聲,微笑道:"外公,把你知道的和我說說吧。"
"好。"羅擎天心中暗嘆,只是要談到他的事情就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來到這裡,只求太子不要出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這段感情倒不如忘了好,免得小黎兒難受。
時間慢慢過去,外邊已經入夜。
羅擎天的話語也在這時候止住,將他知曉的都說了,便是連一些只要他能夠想到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被他抖了出來,期間穆清黎都安靜的聽著,面上神情也隨著這件件事情而或笑或難受。
"我們已經是夫妻。"穆清黎笑道。
"恩。"羅擎天點頭應下。
一陣沉默後,穆清黎才起身,幫他將背後的棉枕放下,蓋著錦被。
羅擎天也隨著她的意躺在床上休息,見她要走了才出聲道:"小黎兒,你還沒有回答外公,你一定要去子魔族所為的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穆清黎沉靜一會,回首微笑道:"我覺得,和神仙哥哥有關。"神仙哥哥,單憑羅擎天所講的幾件事,她就感覺到這聲稱呼是她對君榮珏的專屬,從嘴裡叫出來的時候,心情格外的愉悅。就在羅擎天皺眉還想說什麼,穆清黎已經笑道:"外公,我一定要去。"
羅擎天所有話語化作嘆息,"想去就去罷。"
穆清黎點頭,轉身為他關上房門,身影不見。
幾天來,正如羅擎天所料,不管是羅家本族還是其他三家族都得知羅家出現以為純血嫡親族人,只是不管他們如何相信卻少有人見過穆清黎。
東方衡陽在一天後就將藥膏與內服的丹藥給親自送來,專門留在羅家給羅擎天療傷,穆清黎不時過來看看羅擎天就獨自去修煉先天馭劍術,得了空閒時候多在看書。
毫無阻礙的從羅逐地那裡得到關於她的調查情報,羅家的威力的確強大,將她的情報幾乎調查的清楚,異客居,所有標有曇花標記的商鋪,墨家的臣服,得到的神劍千水。不過墨家竟然是器帝黑家中本來在外界的分脈她沒有想到,不過早在許多年前黑家就沒有再管過墨家,將之遺忘。
更可況在穆清黎看來,既然墨家現在已經是歸她所有那麼就是她的,就算是黑家也休想再要回去。
不止是她的,關於君榮珏的情報同樣落入她的手中,其中情報比起穆清黎的來說要粗糙許多,不管是從小的經歷顯得古怪簡單之外,勢力也只有江湖中少有人知的孤院,偏偏就是這樣的簡單反而讓人覺得不簡單起來,眼前仿佛瀰漫上一層神秘的薄紗,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
午日的陽光正好,羅家南邊斷崖瀑布邊上亭榭,穆清黎靠坐在藤椅上,手指按著青皮紙書在腹部,閉目淺眠。雪白的長髮沒有約束的披散在肩頭身上,雪白貂兒自從看到她這一頭白髮就似喜歡上了,尋到機會就往她的身上靠,整個小身子都埋入那柔軟的白髮里。
羅爾萱氣勢洶洶走來,剛剛過來山林眼前豁然開朗就看到眼前這副風景。
瀑布激流,日光明媚,但見半空中如夢似幻的七彩虹隱現,亭榭中女子一襲月白色羅裙,白髮如雪,肌膚似玉,周身上下都瀰漫一層熒光,搖椅輕晃,愜意慵懶,恍若隔世,看似眼前卻在天邊,無法靠近。
羅爾萱心中閃過嫉妒,她本來是羅家的最受寵愛的一個,然而這個人出現後,不但太姥爺不管她了,連爺爺也不似往日那般時刻任她撒嬌,反而還叫她不要來打擾眼前這個女子。
純血?憑什麼她會是羅家純血?一個外來者,一個外姓人,憑什麼可以讓羅家任何人談到她都露出那番敬仰的神情,憑什麼連其他三家族中人也個個談論的都是她,平時與她戲玩的友人也個個的向自己詢問她,還聽說這個女子是東方哥哥帶來的,懷疑是東方哥哥的意中人。
意中人!
想到如此,羅爾萱眼中既是酸澀,嫉妒也更深。若是其他人她根本就不會這般的在意,更不會有多少的慌張,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將她引以為傲的一切都給比了下去。容貌無法相比,血脈無法相比,實力無法相比,如今加上東方哥哥對這個女子的在意,自己該怎麼辦?
"小姐?"婢女小琴小心翼翼對沉默的羅爾萱喚道。
羅爾萱回神轉頭輕瞪她一眼,沉吸了一口氣向穆清黎走去,隨著越走越近,羅爾萱反而覺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面色也越來越難看起來,手指都不由的按在腰上的劍柄上。
就在羅爾萱剛剛抬步要踏入亭榭中,突然就感覺到抬在半空的腿腳被凍結一層冰晶無法動彈,張口剛剛欲叫喊就對上眼前女子睜開的眼,這輩子她都沒有看到過這樣冷情的目光,一時白了臉龐。
藤椅停了搖晃,穆清黎冷淡道:"我說過,不要讓人打擾我。"
羅爾萱平靜下心神,豎眉道:"你這是做什麼?"在四大家族中還沒有人膽敢對她動手,這讓她心中突然閃過懼怕之後就一心怒火,不過這怒火也被她控制住。
穆清黎手指輕抬。
一縷清風吹過,羅爾萱恍然沒有任何在意,然而卻見眼前一縷蒼白青絲飄落,面前已經站立一位身穿布衣的老嬤嬤半跪在地上,啞聲道:"萱小姐年少不懂事,望黎小姐不要怪罪,老奴這就才萱小姐離去。"
穆清黎收回目光不再回答,手持青皮紙書起身緩緩走來。
老嬤嬤全身緊繃,羅爾萱此時此刻也明白眼前女子剛剛竟然真的打算殺了她,自己卻絲毫未覺!心生寒意,看著穆清黎靠近過來,等她不由自主的趔趄後退一步才發現腿上的冰晶已經不知不覺的消失不見,一驚之後再抬首,便見穆清黎已經與她錯身而過,沒有看她一眼。
直到穆清黎的身影消失在山林綠蔭內,老嬤嬤才站起身體,對羅爾萱肅然道:"萱小姐,莫非族長沒有對您做提醒?"
羅爾萱撅了小嘴,輕聲道:"翠嬤嬤,為什麼你要對她下跪?連太姥爺你都不用跪的!"
翠嬤嬤輕嘆,"你莫非還不明白?她是純血,就憑這個身份,她就值得我跪。"至於老族長......那本就是不同的,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
聽到這個,羅爾萱緊了手掌,抿唇問道:"翠嬤嬤,剛剛她是真的要殺了我嗎?"頓了頓,"她怎的敢嗎?"
"敢?"翠嬤嬤一聲嗤笑,將面頰上的血痕給她觀看,一字一頓嚴肅道:"若我慢了一步,這道傷就該在你的脖子上。"
羅爾萱心臟一縮,更寒了一分,腦中浮現穆清黎那雙冷情的眼,想起這些天她在書上查看到關於純血的資料,喃喃道:"莫非她真的沒有了感情?冷血冷情到了這般的地步?"莫名,她卻有些同情穆清黎,她雖然因為羅家的寵愛嬌蠻了一些,卻不是什麼都不懂,若是沒有了感情,那麼還有什麼歡快的事情?沒有了酸甜苦辣,沒有感受,這人生可有意思?<!--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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