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梅冬看了他一眼,淡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頗有深意的說道:"兩位應該知曉小姐喚來你們的原因罷。
雲大人神色平靜,淡看她一眼,道:"猜得到一些。"
洛瑜聞言,神色之間也有了一些瞭然,沒有說話。
梅冬沒有再多加言語,她那一句話不過是試探而已,而眼前的兩人的樣子的確沒有多少的異樣。這時候穆清黎清亮悅耳的聲音緩緩從雕花木門內傳了出來:"都進來吧。"
梅冬轉身就將木門輕輕推開,與春夏秋三人各自站在兩旁,對雲大人笑道:"請進。"
洛瑜如今的身份依舊不過是一名婢女,這聲請他自然不會認為包括了自己,微微側了身體就由著雲大人從身邊走過,直到他進了廂房內,春夏秋冬四人同樣走了進去,他這才步入其中,伸手將房門關上。
廂房內,如今剛剛臨近下午,一片的光亮。穆清黎靠在前方的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兩人。雲大人依舊與初見的一般,神色古樸而平靜得讓人找不出來一絲的疑點,而洛瑜相對的沉默一些,卻也沒有多少的驚怕與慌張。
穆清黎微笑道:"雲大人,洛瑜,你們應該知道我叫你們來的原因。"
她笑顏如這雪白似的梨花,相較於外界傳言的無法無天的刁蠻霸道,此時她面色雪白,淡粉的唇瓣淺,配上她純美晶瑩的面容,直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靜雅純淨該是給人該疼惜到了骨子裡的瑰寶,輕拿輕放,若是重了一些都會傷了她。
雲大人完全沒有因為她如此惹人憐惜的容姿而放鬆警惕,反而身體一陣的僵硬,面上的肌肉也緊了緊,只因為在這張吹彈可破的美麗容顏後的那雙眼睛卻沒有半分的笑意,靜默得猶如夜色下的琉璃,散發著寒入骨髓的冰涼。
他還是第一次的感受到這樣如同實質氣勢,偏偏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而已,他一直知曉她不簡單,但是還是被這氣勢惹得心神顫動了下。
雲大人平靜道:"太子妃是想問那藥引的事罷。"
"沒錯。"穆清黎目光在雲大人與洛瑜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冷聲呵道:"雲大人,你說要救治珏重要的就是這一道藥引,可是這藥引怎麼成了洛瑜身上的血。"目光一轉又看向洛瑜,道:"洛瑜你又為什麼和雲大人是什麼關係,不打算說說嗎?"
凜冽的強制問話讓人感覺到被命令的感覺,雲大人非但沒有感覺到別捏,甚至還有種詭異她似乎身居高位已久的感覺,這樣的姿態沒有半分的讓人不妥,反而打心底的敬畏了一下。
雲大人冷靜道:"一直以來治療太子病症的藥引就是子魔族的血。"
他的話語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卻讓在場的人神色都頓了頓。穆清黎深看他一眼,她知曉一般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子魔族,至於外公為什麼知道,而且家中也有關於這方面的書籍,這一點從她身體就可以才想到她背後只怕也有一股她還不知道的勢力,只是外公不願意說,她也不問而已。
穆清黎等人這一瞬的沉默也說明他們知曉子魔族的事情,這讓雲大人有一絲的驚異又瞭然,繼而平靜道:"我本身就是子魔族與人族的混血,太子年少時發病,本皆是用我的血以做藥引,而......"話語一頓,他轉頭看了一眼一邊沉默不語的洛瑜,道:"此次見到洛瑜,偶然發現他的純血子魔族,這才用他之血。"
聽著他的話語說完,穆清黎淡笑道:"聽你的話應該很了解子魔族才對,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子魔族在人族境地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現在你把這一切說給我聽,就不怕我殺了你?"
雲大人道:"洛瑜身為純血的子魔族都被留在太子妃的身邊無事,太子妃又何必殺我。"
看他完全有恃無恐的樣子,好似猜准了穆清黎一定不會殺了他一般。
穆清黎哼笑一聲,冷聲道:"那那可不一定,暖秋,將他抓下。"
一聲令下,雲大人面上也閃過一絲詫異就已經被暖秋與寒春二人扣住,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也只有與穆清黎默契十足的春夏秋冬四人才能夠做到如此。
雲大人猛的抬頭,口氣也有了幾分怒氣:"太子妃,你這是何意!"
穆清黎毫不在意的笑道:"子魔族和人族不是宿敵嗎?身為人族的我抓了你有什麼不對?"
雲大人被她的話語一嗝,看向洛瑜本是想要反駁一句,話語到了喉嚨又吞了下去,覺得那般話語實在過於孩子氣,但是不得不說,穆清黎的一番作為的確讓他沒有把握住。
"洛瑜。"穆清黎朝洛瑜看去,冷眼說道:"當初你說過你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又憑什麼將血給雲大人,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洛瑜明顯的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寒意,他心知她不是一個喜歡濫殺的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平時那些女子招惹到她的頭上,她的那些教訓也並沒有真的認真,為唯獨遇到關係到身邊人的事情才會真是發怒,就像現在。
若是他的答案沒有讓她滿意,只怕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她就是這樣一個極端的人,她若是不想殺,哪怕你做錯了一些事情她也可以當做沒有看到,但是若真的觸及了她一絲的底線,她寧可錯殺也絕對不讓兇手有機會危害她身邊人。
"撲通!"洛瑜雙腿一彎就跪在地上,朝穆清黎低頭懇切道:"回小姐的話,奴婢以往是當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雲大人卻是與奴婢出至一個家鄉,小時與他見過一面,此次也沒有想到竟然再次見到他,所以奴婢才會與他親近一些。"頓了頓,見穆清黎沒有接話,他頭低得更深了一些,雙肩頭在輕顫,口氣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沉重壓抑:"雲大人說道子魔族的時候,奴婢才知曉自己的身份,而他說到奴婢的血可以治療太子時,奴婢就給了。"
他顫抖肩頭,壓抑的話語在安靜的廂房內尤其的清晰明了,聽到人的心底也不由跟著沉重起來。
雲大人深深的看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一陣的安靜過後,穆清黎沉吟道:"抬起頭來看著我。"
地上洛瑜聞言緩緩的抬頭,他薄唇緊抿,腮子仔細看時可以感受到其中的顫抖,最讓人震驚的是他一雙眸子,那眸子中蘊含多少的壓抑與沉重,濃郁得好似要凝聚成了水珠滴落下來。他在對視上穆清黎的眸子時,身體更是一震,然而僵硬下來,眼中竟然真的流出了淚水。
穆清黎眼眸一深,當初初見他的時候,他是一雙眼眸就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驚慌失措又純淨得讓人找不到一點雜色來,如今好像還是沒有變化,但是總是不時的沉默了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更多的時間都站在君緋雨的身邊,與她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如今這雙眼睛流淚,讓人感受到一股說不出的心傷。
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偽裝女子,而是以一個男子的身份在流淚。一身男子的傲骨,如此狼狽的流淚。
穆清黎輕皺了下眉頭:"哭什麼。"
洛瑜一怔,這神情讓人感覺一種猶如孩童般的可愛。隨即那雙流淚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慌亂,伸手就將那曇花一現的淚水抹去,仰頭朝穆清黎苦輕笑,落盡繁華的笑容,讓人動容,又讓人不可忽視其中的苦澀。
洛瑜輕輕笑道:"奴婢心裡難受,為什麼自己是這個身份。"
穆清黎沒有從他神色上看出一點的破綻,只見他眼底有著一抹連他自己都好似不知道的茫然。好似失去了方向感,又那麼的複雜壓抑自嘲,自嘲他不可改變的身份和命運。
雲大人聽到他的話,面色更加冷沉了一分。
穆清黎若有所思的看了雲大人一眼,對洛瑜淡道:"起來吧。"
洛瑜聞言沒有反抗的站起來。
從他們的話語中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辨認真假,而洛瑜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也一點不似作假。穆清黎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兩人的面前,目光落在雲大人的身上,道:"按照你們所說,要救珏,就是給他喝洛瑜的血。"<!--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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