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楊仁晸帶隊的這支魏博軍中,有個由士兵自發組成的小團伙,這個團伙老大名叫皇甫暉,是一名驍勇的魏州軍卒。愛字閣 m.aizige.com因為回不了家,領不到錢,皇甫暉心情煩悶,就去賭博消遣。可是那一天,皇甫暉的手氣糟糕,把還沒領到的薪水輸了個乾淨!
當天晚上,剛剛變成負翁的皇甫暉,聽到李存勖已死的流言,找來他的團伙老二趙進一商量,覺得這苦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不如乘這過機會玩把大的,象很多前輩那樣製造一個新節度使,到時候要什麼有什麼!
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兵一拍即合,馬上叫來團伙里的兄弟,再煽動一批士兵,連夜闖進都將楊仁晸的臥室,把楊仁晸從床上架了起來。然後,皇甫暉代表士卒,對驚恐不已的楊仁晸,發泄胸中的不平道:「我們這些人,十多年來甲不離身,每天都是在為國家拋頭灑血!歷經百戰,總算幫助皇上併吞了天下。皇上卻無視我們的功績,沒有享受到一點天子恩澤不說,還把我們當成了潛在的反賊,處處猜忌防備。就拿這次遠戍邊境來說,咱們整整一年遠離家鄉,好容易期滿回歸。到了離家只有幾步路的地方,卻不准走了,連家人也不得相見!我們犯了什麼罪?招誰惹誰了?」
然後,皇甫暉話風一轉,鼓動道:「聽說皇后已經把皇上弒殺了!京城已經大亂!沒人管我們,眾將士就想請將軍帶我們回去,與家人團聚。」
楊仁晸這才聽明白,這些士兵要逼他當造反頭目,今後天塌下來的時候,由他這個高個子去頂。造反頭目不是什麼好差事,何況楊仁晸還是個智者,並不相信李存勖已死的謠言。
楊仁晸連忙勸說這些情緒激動的士兵道:「你們的打算太不靠譜!如今英明之主在上,天下合為一家。從駕的精兵不下百萬,又剛剛平定了巴蜀,威名震撼中外!造反?就算你們不想活了,就不替你們家裡的妻兒老小考慮嗎?」
身為高級軍官的楊仁晸,肯定是有妻有兒有家小的,但是皇甫暉、趙進和他們那幫兄弟就不好說了。在那些人看來,楊長官的話更像是譏諷。皇甫暉、趙進等人根本不理睬他的話,他們圍著楊仁晸拔刀出鞘,威脅著道:「三軍怨氣、怒氣己滿,都要造反!你要順從軍心還則罷了。如果還不接受,就不要怪我們不講禮儀了!」
楊仁晸害怕擔當反叛的罪名,還想拖延一下時間 便說道:「我不是不知道大家心裡有怨,但大丈夫舉事,總得想個萬全之策吧?」皇甫暉和趙進都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他們也看出來了,楊仁晸顯然不會當他們的造反領頭人,而是鐵了心要做絆腳石。既然如此,亂兵們說到做到,眾人手起刀落,讓這位不願隨大流的人,就此去見了閻王。
雖然殺了楊仁晸,但皇甫暉和趙進的身份實在太低,缺乏號召力,仍然需要找個有點地位的人出來當頭。皇甫暉等人馬上又劫持了一個沒
能留下姓名的小校,脅迫他當頭。這個小校與楊仁晸一樣,不肯參加造反,於是亂兵們又砍掉了這位的腦袋,再去捉拿另一位候選人。
被皇甫暉等看中的二號候選人,名叫趙在禮。他本是涿州人,先後在燕國、後梁、後唐任職,資歷不淺,但比較平庸,沒有過什麼卓越表現。此時趙在禮的職務是能指揮五百人的效節指揮使,可以有當頭的資格。
當天晚上,本已睡下的趙在禮聽見外面人聲嘈雜,意識到可能發生了兵變。他連忙披上衣服,連腰帶都來不及繫上,打著赤腳就往外逃。大門已經走不通了,趙在禮跑到後院,欲翻牆逃命。但才翻過一半,皇甫暉帶人已經衝進後院,一把抓住趙在禮的腳,將他從牆拽了下來!
皇甫暉一抬手,剛被摔了個啃泥地的趙在禮,就看見了楊仁晸和剛才那個候選人兩顆人頭,當即被嚇住了。皇甫暉一看恐嚇的效果不錯,就很貼心地為他出了一道選擇題:您是打算留下來當我們的頭領?還是讓我們送您去和他倆作伴?」
趙在禮沒有來得及猶豫,也沒有來得及思考,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急忙高喊道:「我可以,我可以當你們的頭!」於是,亂兵們歡呼,趙將軍帶咱們造反啦!士卒紛紛衝出軍營,在貝州城內大肆搶劫,將他們壓制已久的憤怒和欲望,向無辜者盡情發泄出來!
第二天一早,皇甫暉、趙進等擁著新帥趙在禮,離開貝州沿著大運河南下,經臨清、永濟、館陶,一路搶掠,直奔鄴都而來。二月五日,貝州兵變的消息傳至魏州。有守城之責的都巡檢使孫鐸非常著急,因為他手下的人基本是赤手空拳,亂兵一到,根本沒法抵擋。
孫鐸只好趕緊向上級請求:打開倉庫,讓他的人能夠領到武器,準備戰鬥。這個上級不是成事不足的王正言,因為王長官說了也不算。在魏州城裡能夠說一不二的,還得數那個臉難看事的史監軍,孫鐸雖然不情願,也只好去求他。
史彥瓊知道,城裡的軍士都不喜歡他這個唱戲出身的大領導,他也不喜歡這些舞槍弄棒的武夫。因此他聽完孫鐸的請求,露出一臉的不信任:現在就發放兵器?這傢伙該不是想跟著貝州那伙人一起造反吧?敗事有餘的史監軍拒絕了孫鐸的請求:「按照探馬的報告,叛軍昨天才走到臨清。臨清距鄴都一百五十里,他們要明天晚上才能到達!你今天就要求發放兵器,想幹什麼?」
孫鐸只好向史彥瓊解釋道:「貝州叛軍現在幹的事叫作造反,是在玩命。他們肯定會盡最大努力,晝夜兼程急行軍,搶在我們完成守城準備之前,發動攻擊!」然後,孫鐸提出一個作戰方案:「請僕射大人率眾守在城上,我率兵一千出城埋伏在王莽河。乘他們一路遠來無備,來一次迎頭痛擊,先打掉他們的銳氣,再擊潰他們就比較容易了。如果讓他們一直挺進到城下,城裡難保不會有奸人願意做
他們的內應,那時勝負就不好說了。」
但內心陰暗的人,看什麼都像陰謀。史彥瓊更確信了自己的推斷正確:還不到需要武器的時候,她就花言巧語討要武器,這個孫鐸一定有二心!於是自以為明察秋毫的史彥瓊拒絕了孫鐸的提議:「就算亂兵來了,守住城就可以。何必要出戰?」
當天深夜,叛軍的先頭部隊一路急行軍,來到了魏州城下,比史彥瓊的估計提前了一天。叛軍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而是不怕疲勞,乘夜發起了對北門的突擊。史彥瓊當時正好帶兵駐守北門的城樓,按說這算是重點防禦地了。
誰知一聽到城外叛軍聲音,根本沒有發生戰鬥,史彥瓊帶的兵就跑了個精光。他們不是不能打,可一聽來的人,全是自己的哥們,誰還聽那個可惡的史監軍擺布?孫鐸的預言得到了證實,叛軍輕鬆入城,史彥瓊單騎逃往洛陽。
孫鐸沒有背叛,他在史彥瓊逃走後,仍帶著少量靠得住的軍隊與叛軍展開巷戰。但是寡不敵眾,戰鬥至二月六日早晨,孫鐸見敗局已無可挽回,便先奔回家,背著老母從水門潛逃出城,倖免於難。
魏州城內頓時大亂了起來,雖然叛軍的家就在這裡,但皇甫暉等叛軍頭目並不因為是窩邊草就有忌諱,他們照樣大搶大殺發橫財。一次,皇甫暉衝進一民家,問他們姓什麼,民家答道:「姓國。」皇甫暉說道:「好,我正要破國!」於是這家人被殺光。隨後他又衝進一民家,又問姓什麼,那家道:「姓萬。」皇甫暉便道:「好,我殺萬家人足矣!」於是這家人又被殺光!
就在孫鐸護著老母逃命,皇甫暉揮著屠刀發財的時候,魏州城內最高長官王正言正在發脾氣。雖然沒什麼有份量的工作,但王正言還是養成了兢兢業業上下班,認認真真混日子的良好習慣。
在昨天那並不寧靜的夜晚,他睡了一個好覺。天一早,精神飽滿的王正言準時來到衙門坐堂。來到留守府的公堂,王正言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是整個衙門裡面唯一一個準時上班的人,其餘從書吏到衙役,一個人都見不著。王正言震怒了,什麼時候紀律鬆弛到這種程度?看來不狠抓一下紀律是不行了!
王正言正獨自一人大發官威,突見他的家人急忙跑進衙門,喘著粗氣對他上道:「叛軍已經進城,正在街上殺人放火!所有官員都跑了!您還在這喊什麼呢?」王正言這才大吃一驚:「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王正言先是奔到馬廄找馬,哪兒還有?早都讓人騎走了!他只好徒步奔出留守府大門,準備逃命。但是王正言運氣不好,剛一出門,就撞上正想占領留守府的叛軍領袖趙在禮,這下無路可逃了。
王正言急忙跪下,向趙在禮叩頭求饒。趙在禮自己也是一個傀儡,此時想的也不是如何將造反進行到底,而是如何找台階,接受招安。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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