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色須佐能乎戰盔被切割破碎,烏天狗盔甲徹底崩潰。
大勢已去……
鼬面容憔悴,褪去須佐能乎,立於原地,緩緩抬頭,凝視暗紅色完全體須佐能乎重重砸落在他面前。
音爆聲震耳欲聾。
完全體須佐能乎戰靴落地那一瞬間,音浪擴散,氣流激盪而開。
鼬的短髮向後狂舞。
衣袍翻飛。
碎石濺射。
帶土面露難色,抬起右手,緊緊按住面具,空間扭曲,他再度一人進入神威空間。
暗紅色魔神立於在鼬面前。
直到狂風停歇。
菱形血玉寶石從戰盔上迅速落到地面。
飲月神情冷漠,走下台階,穿過暗紅色能量層,從完全體須佐能乎體內中走出,徑直走向鼬。
魔神般的巨大暗紅色須佐能乎成為飲月的背景板。
飲月離開之後。
體表燃燒著地獄之火的須佐能乎半跪在地,手中的查克拉長劍插入地面,如同等待主人回歸的騎士。
嘎——嘎——嘎——
募地,鼬直視走來的飲月,鼬的萬花筒忽然輪轉,身邊出現無數烏鴉,朝著周圍四散飛去。
黑色羽毛散落一地。
飲月瞥了一眼周遭橫飛的鴉群,背後騎士般的巨大須佐能乎眼眶之中閃耀暗紅光芒,將這群烏鴉籠罩。
空中仿佛出現時停。
一眾烏鴉撲騰的翅膀全部僵化,懸停於暴雨之中,接著一隻一隻從空中掉進泥地。
其中一隻體型較大的渡鴉在高空盤旋一圈,主動飛到飲月肩膀,將左眼湊到飲月面前。
飲月並未直視它,伸手將其流露驚恐的眼珠摘下,鮮血流出。
被八千矛操控的烏鴉發出痛苦慘叫,而那顆被摘的眼珠則顯現出別天神萬花筒紋路。
撲騰——
烏鴉翅膀掙扎片刻,體內查克拉膨脹,爆成一團血霧,黑羽飄落。
至此,鼬出現表情變化。
飲月翻轉右手掌心,拿出一支單獨存放別天神萬花筒的藥劑試管,將這隻別天神左眼放了進去。
這支試管里,收納了從團藏那裡奪來的止水右眼,以及剛剛從鼬這裡拿過來的止水左眼。
兩顆別天神萬花筒在藥劑之中上下浮動,飲月瞥了一眼,然後將試管收回儲物空間。
空間震顫。
試管消失。
「你想用烏鴉迷惑我,讓烏鴉把止水的左眼帶走,不過,我擁有過別天神萬花筒,能夠分辨得出它所蘊含的陰遁查克拉。」
飲月平靜說著,右手喚出暗月,注入風遁查克拉。
嗡——
純黑的暗月宛若吞噬了它所在的空間,流淌高震動產生的失真。
話畢,飲月身形如電,猶如浮光掠影般抵達鼬面前,暗月貫穿鼬的右肩,鼬踉蹌後退,無力跌倒在地。
嘭——
泥水飛濺。
飲月將黑刀插進地面,將鼬死死定在地上,鼬咳出鮮血,徹底失去反抗之力,萬花筒因查克拉不足褪去。
身體細胞痛覺如潮水般襲來,鼬的視線迷迷濛蒙,加上被暴雨干擾,他已經看不清俯視自己的飲月。
鼬連使用月讀的機會都沒有。
而為了對付鼬,飲月一開始便為自己的精神打上了八千矛刻印。
一旦自己被鼬用止水的左眼修改精神意志,亦或者被拉入月讀世界。
八千矛的刻印便會觸發,將自身精神意志修正,並繼續執行斬殺鼬,以及奪取鼬萬花筒的意志。
雙方都是精神操控類型的萬花筒,只是兩人的瞳力如今不成正比。
可惜,鼬沒時間更換眼睛,一旦更換別天神,他的須佐便無法維持,解除須佐之後,他的查克拉可能也不足以支撐他使用別天神。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
鼬無能為力。
「當你失去萬花筒寫輪眼後,你所愛護的木葉會如何待你,猿飛日斬會如何待你,這個問題,你有思考過嗎?」
飲月伸出右手,手指探向鼬的額頭,在鼬迷糊的視線之中,手指往左偏移,然後朝鼬的左萬花筒摳去。
鮮血從眼眶溢出。
飲月手法嫻熟,摘下『月讀』萬花筒之後,手指挪向右邊,輕車熟路,將『天照』萬花筒一同摘下。
鼬緊閉雙眼,牙齒崩碎,強烈的痛楚從眼窩中陣陣鑽出,在渾身細胞的痛楚交織下,近乎暈厥。
「你明明知道團藏奪走了止水的右眼,卻依舊選擇抽刀對向更弱者。
把止水的眼睛搶回來,對你來說很難,是嗎?
宇智波一族的罕見天才?
擁有火影思維的忍者?
黑暗中支撐光明的無名者?
呵……」
飲月平靜說完。
接著。
他翻轉右掌,空間再度震顫,喚出一根藥劑試管,將鼬這雙萬花筒放入其中,一同收容進儲物空間。
飲月半蹲在鼬身邊,目光平靜,直視狼狽不堪,只剩一口氣的鼬,問道:
「你來給我解釋解釋,何為村子,何為家族,何為忍者?」
鼬沉默不語。
噗呲——
飲月手起刀落,暗月從鼬的右肩抽出,扎入鼬的左琵琶骨,鮮血溢出被暴雨沖刷稀釋。
「呃啊!!!」
鼬悶哼連連,緊咬牙關,依舊不語,直到暗月轉了一圈,從左肩挪移到右大腿,捅出無數窟窿。
飲月如機器般手起刀落。
刀刀避開要害。
刀刀痛覺拉滿。
「啊——」
鼬面目扭曲,痛呼之後,似乎也不想這般不甘的死去,顫聲開口,作為最後的反抗:
「村子…是家族與家族之間連接的橋樑…忍者是為了守護忍村子民與子民之間的連接而存在……」
飲月點點頭,反問:
「家族呢?生你養你,把你培養長大的家人呢?」
鼬再度沉默,良久,回應:
「他們的器量……」
飲月打斷鼬的話,平靜道:
「所以,伱把含辛茹苦十月懷胎生你養你的父母給殺了,把與你同宗同源,庇護著你,為你提供資源的族人,全部給殺了。
你應該知道。
他們在謀事之前,大部分人依舊相信著監視他們的你。」
鼬五官扭曲,痛苦咬牙道:
「你應該清楚,他們必定會失敗,註定不會成功,到時候村子只會更快走向覆滅!」
「呵呵,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而你的傲慢與族人的傲慢如出一轍。」
飲月伸手,掐住鼬側過去的臉頰,將他的臉掰正,淡然道:
「你錯就錯在,甚至連放下傲慢與族人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坐下來談談。」鼬低聲自語:「傲慢才是…生存的障礙……」
這一剎,他仿佛醍醐灌頂,理解了什麼,又覺得虛無縹緲。
「村子是家族與家族之間連接的橋樑;你對村子的理解,說的很好。
可當村子沒有能力解決與某個家族的矛盾,並聯合其他家族,仗著權柄在手,猜忌,排斥,打壓,驅逐,設計坑害某個家族。
這樣的木葉。
它是橋樑嗎?」
飲月問完,長長嘆息:
「木葉病了,而你卻甘願與他們同流,成為癌細胞,你要清楚一件事,沒有宇智波的力量,你宇智波鼬在忍界裡,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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