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麼。」
狂暴的氣流幾乎讓宇智波泉睜不開雙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痛,她拼命想要多移動哪怕一寸,都難以做到。
過世的父親、天天起早貪黑忙碌只為撐起家庭的母親、要好的閨蜜……
眾多身影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掠過,最終定格成一道向她伸出手的幼小身影。
那個時候,她遇上了保護她的英雄,可是這一次……
「你,想對我的學生,做什麼?」
一句平平淡淡,聽不出任何喜怒的話語,在鞍馬天明的耳畔響起,幾乎是聽到的瞬間,他在半空中強行扭轉半圈,一拳向身側轟出。
怎麼會這樣,竟然有人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
他不知道,這就是八極拳抵達大師級後,圈境所帶來的效果。
這種通過氣來感知周圍的狀況,並且讓自己存在消失的技法,其實跟隱身已經沒有多少的區別。
甚至說,絕大部分隱身能力,都不會比圈境的隱身效果更強。
陷在垮塌牆體內,本來已心生絕望的宇智波泉精神一振,拼命支起身體,想要看清眼前的狀況。
系在黑髮間的酒紅色絲帶隨風飄揚,那並不寬闊的肩膀,此刻卻能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這幅打扮……」
她陡然瞪大了雙眼,在危機時刻將她救下,擋住對方致命一擊的人,竟是……
「凜老師!」
驚呼出聲,她心底此刻的情緒,無比複雜。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搖搖頭甩去腦中不合時宜的想法,她高喊道:「凜老師,那個怪人實力相當強大,請您一定要小心。」
不知不覺就能使人沉淪的幻術,再加上難以想像的強大肉身,凜老師作為一名文職中忍,恐怕大概率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你的長相……」
落回地面的鞍馬天明仔細打量了幾眼擋住自己的嬌小身影,塵封在心底深處的記憶重新爬上心頭。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對方的樣貌、體型等等比起當年也成長了不少,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
你是宇智波凜?!」
驀然發出一聲咆哮,鞍馬天明再也沒有此前冷靜的模樣,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狀態。
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腥臭的涎水沿著嘴角一路滑下,猙獰面龐漸漸爬上漆黑詭異的紋路。
「你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麼過來的麼,宇智波凜!!」
聞言,宇智波臨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認真打量前方這個神似進入了『咒印一』狀態下的青年。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緩緩吐出了令對方瞬間陷入沉默的三個字。
「您……哪位?」
狂風,似乎愈發猛烈了許多。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鞍馬天明猙獰的臉龐在愣住了一剎那後,遠超以往的澎湃殺意更上一層樓,從周身爆發開來,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
四年來每天每夜的輾轉反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出去之後該如何報復回來,可真正遇到後才發現,自己在對方心中,甚至連印象都沒能留下半點。
仿佛,當年只是隨手碾死了一隻小蟲子一樣。
「你這傢伙……宇智波凜,果真還是如當年般,一如既往的高傲啊。」
話語出口的同時,鞍馬天明身上的木葉馬甲爆碎開來,整個人從普通青年的模樣膨脹成近三米高的灰褐色獨角怪物。
「在你見識到了我新獲得的力量之後,我相信它會幫你記起我的身份!」
「簡直像是又從咒印一的狀態進化為咒印二。」
宇智波臨目光落向對面看不出半點人形的怪物身上,心中升起一道念頭。
對方似乎因為他不記得自己身份而變得暴怒無比,但這也沒辦法,他確實沒有任何印象。
連親密值都沒有提供過,這怎麼讓他記得住嘛。
親密值的多寡,能夠有效決定茶影大人對待你的態度。
餘光掃了眼身後的宇智波泉,這位原著中差點成為鼬老婆的小女孩,正一眨不眨得盯著他看。
對於宇智波泉到現在為止,還在喜歡鼬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可惜,鼬這榆木腦袋,一點也沒發現人家女孩的小心思,每次跟對方聊天都是高冷的一比,回復簡單到了極點,從來沒有超過十個字。
不過,宇智波泉顯然很吃高冷酷哥這種設定,哪怕一周也不見得能說上三句話,感情倒是相當堅定,沒有動搖。
這點,宇智波臨倒是無所謂。
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對親密值漲幅有多少影響。
至於宇智波泉,很榮幸,就在不到一分鐘前,正式成為了一隻能夠提供親密值的小羊。
然而不夠大,希望日後能再接再厲,努力成為優質羊團的一員,到時候,也有資格享受茶影大人尊貴的vip服務。
看到哪怕到現在,眼前之人的注意力也並未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鞍馬天明內心的怒火愈發高漲。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的我,早已成為了超越常人的存在!」
發出一聲響徹天宇的咆哮,獸性徹底壓下他身為人的理智思維。
什麼木葉村是否會發現,他該如何逃離木葉等等,完全被他拋之腦後,現在他只想用最酣暢淋漓的方式擊潰眼前少女,一雪前恥。
宛若蠻獸一般高速奔跑起來,沿途擋路的一切,紛紛被撞得爆碎開來。
沒有選擇動用巨角,在他看來,解決一個小丫頭,完全用不上這個身體最堅硬的部位。
更何況,只有用手,才能更好的控制力道,確保她不會在一次碰撞下就化作紛飛的血肉。
那種死亡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就這樣結束,未免也太便宜對方了。
生不如死,才是他想讓宇智波凜體驗到的。
看見怪人發起衝鋒,而凜老師仍然仿佛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宇智波泉連忙高聲喊叫。
「凜老師,快逃,絕對不能正面承受對方的攻擊!」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對方一動不動的原因。
要是凜老師選擇躲開的話,直衝而來的怪人,定然會直接將處於路徑上的她撞成碎片,一如沿途擋路的所有阻擋物。
凜老師,是為了她,才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明明她和對面連一面之交都算不上,自己和對方有較深關係的,恐怕也只有一個宇智波的血脈。
為什麼自己能讓凜老師做到這種地步?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也是忍者學校的學生,而對方,是忍者學校的教師?
深吸一口氣,略微緩解體內無處不在的疼痛,她徐徐閉上雙眸,又再度睜開。
她在內心,做出了一個決定,哪怕這個決定,可能會讓她永遠的喪失生命。
眼睜睜得看著這樣善良的女孩為了保護她而死去,她做不到。
她記得,中村教師在教授理論課時,曾說過一句:成為忍者之後,就要有面對死亡的覺悟。
雖然她還算不上一名正式的忍者,但面對死亡的覺悟,她並非沒有。
想到自己大概會死亡後,她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凜老師,我認為,現在的狀況,放棄救援,去木葉尋找支援,一同阻擊怪人,應該才是最佳的選擇。」
她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平靜到幾乎有些無情,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地步。
因為她害怕一帶上情緒,自己再也沒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氣。
真正死到臨頭,又有幾人會不怕死,不再有對生命的眷戀?
而且,這樣的話,或許凜老師在放棄她時,內心的自責,或許會少上一些。
說實話,凜老師突然出現,並在最危機的關頭把她救下,讓她多活上一段時間,已經很感激了。
然而這種怪物絕對不是凜老師一人能夠應對的存在,必須有更多的忍者合作,才能將之解決。
若是老師為了救我,導致自身陷入險境,最終在她的面前被怪物殺死,那她即使死去,也不敢在地下再度見上凜老師一面。
因為這會讓她覺得,其實是她害死了這位善良的教師。
『沒有人有義務幫助你』
這是她母親時常教導她的一句話。
她和大多數宇智波族人不同,她的父親不是宇智波一族。
父親因為一次意外去世後,她才和母親一起遷回宇智波家,改姓宇智波。
從那時起,母親就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
小時候,周圍鄰居見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時常會接濟一二,這樣才熬過了剛搬過來最艱難度過的一段時光。
所以,母親才會常把那句話掛在嘴上,在家裡有些閒錢之後,只要鄰居有困難,總會前去搭一把手。
正是這樣,凜老師也不應該為了救下她,而用生命去死戰。
目光重新落向前方,在說出那樣一句話後,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放棄的心理準備。
可是,當看見凜老師依舊堅定的站在那裡,沒有半點動搖的背影后,她的眼神怔住了。
明明,明明已經說過,凜老師也應該清楚,這並非是最佳選擇,但為何……
「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能為他人著想。」
鞍馬天明陰沉的目光遊走在兩人之間,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浮現一抹凶暴之色。
充滿惡意的笑聲迴蕩,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真是感人,不過,你想死也不用這麼著急,等我把她玩膩之後,自然就輪到你了。
到時,也會送你去跟他團聚。」
兩人,越來越接近,鞍馬天明,也再次提高了自身的速度。
「宇智波凜,做好承受我四年以來積攢的恐懼了麼,
給我,到地下懺悔去吧!」
十米。
五米。
三米。
他們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
到此時,宇智波臨才仿如夢初醒般,揚起白嫩的小手,如美玉一般精緻。
似慢,實快。
後發,先至。
莫名的,鞍馬天明仿佛從這隻細白粉嫩的手掌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極為生厭的氣息。
「竟然還敢這樣瞧不起我,到現在才慢吞吞的做出反應!」
怒火燃盡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他再也不顧內心直覺的不安,義無反顧的,揮動拳頭。
完美吸收了藥劑的力量,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嗡~
雙拳碰撞的一瞬,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全場。
數息後,裹挾著土石、碎塊、塵埃的氣浪似澎湃浪濤,湧向天空。
餘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溢散而去,無數牆體、建築在一瞬間崩塌。
空氣盪起層層漣漪,一波波的席捲開來。
鞍馬天明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不屑,到詫異,再到震驚、驚駭,最後通通轉變為對死亡的恐懼。
「不……不可能,你的實力,怎會變得這樣強大了!」
漫天風流中,嗓音失真,宛如公鴨嗓一般滑稽可笑。
「但但是我還有機會,我並沒有失敗!」
心底給自己鼓勁,鞍馬天明想要強行提起新的勁力時,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為……為什麼,他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在消退,流失,而且,越來越快。
「不……不,為什麼會這樣,提供藥劑的人,也沒說明過,會有這種情況……」
充盈全身的力量,漸漸消失,他也注意到手臂上,逐漸松垮下來的皮膚。
「為什麼……」
第三次發出詢問時,聲音已如老人一樣蒼老。
此時,宇智波臨視野中,本來肌肉臌脹的怪物巨人,已經退化成了一個白髮枯槁,眼眸深陷的憔悴老者。
「能量在反噬身體,不顧宿主安危,只會拼命抽取生命力來提供力量。
抽取完之後,力量自然也會隨之流逝……
果然,是大蛇丸的咒印麼。
還是連地之咒印都不如的那種最次一級實驗性咒印。」
宇智波臨內心暗暗感嘆,但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眼前這人想要殺他,這點毫無疑問,那他自然也不會留下這個禍患。
雖然哪怕到現在,仍然沒能想起這位苦大仇深的青年是誰。
體內魔力調動到極致,沒有任何保留。
一拳,轟出。
「怪力?無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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