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進食的速度很慢,但吃的卻很多。自助餐檯上高達三米的大蛋糕,被他一個人解決掉大半,活像個餓死鬼投胎,胃口驚人。
好半晌後,他打了個飽隔,慢吞吞地站起來,小腹依然平坦。
還是好餓啊,但蛋糕吃膩了,他端起一個小餐盤,娶了一些肉,壓縮合成的肉煎成牛排的樣子,但只吃了一口就沒興致了,難吃。
他想葉南辭了。
葉南辭的手藝比不上他家裡的廚子,但至少能入口。
冷冷清清的小臉上一副悵然之色。
正在這時,一名侍者走向華烙,在華烙耳邊低語兩句,華烙的臉色驟然一變,擺脫四周的賓客,立即衝出別墅。
他來到花園,血紅的薔薇在夜色下怒綻。
一道身影屹立其中。
是杜修傑!
……
今晚杜修傑身著一套黑西服,繫著寶石藍領帶,他漆黑的短髮全部梳向了腦後,露出飽滿好看的額頭。
他這人平時自帶一種陰鬱邪惡的氣場,但如今衣冠楚楚,唇角含笑,眸中的陰翳也消散許多,看起來竟有些快活。
華烙來時,杜修傑手中把玩著一個玻璃瓶,瓶中是一團粉紅的氣體。
他徐徐轉身,笑著看向華烙。
同一時間,捏碎瓶子。
瓶中的氣體瞬間擴散,如迷幻的粉霧隨風吹散。
「你來了。」
「阿辭在哪!」
「他死了。」
華烙雙目瞬間血紅。
杜修傑輕笑一聲,「怎麼,生氣了?心痛嗎?可這份心痛,卻不及我當年的千萬分之一……」
……
寧宸站在自助餐檯這裡,華烙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眸子一轉,看向與人言笑晏晏的楚君逸。
正在這時,別墅外傳來一陣騷亂。
有人尖叫著。
「啊啊啊,死人了!」
死人?
眾人一驚,立即向外走去。
寧宸蹙著眉,他慢吞吞地看向楚君逸,只見男人似振奮地緊攥著拳頭,唇角微勾,又飛速壓下這份不合時宜的笑意。
……
別墅花園,血色的薔薇迎風搖曳,泥土濕潤,血似瓢潑,浸染著大地。
少年一身白衣,身上濺滿血跡。
月色下,那一身的白,刺目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手中攥著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血珠順著眼皮自臉頰落下。
滴答。
敲碎在衣襟上。
少年不遠處。
一名身材削瘦挺拔的男子,氣息奄奄。
他身上西服不翼而飛,上半身血肉模糊,一層人皮被人剝了下來,血肉是觸目驚心的紅。
他癱在地上,笑著看向月色。
華烙,今日是你的成年禮。
我送你一份大禮。
……
寧宸走的比較慢,來到花園時,首先看見的,便是神色呆滯坐在一旁,手裡還握著一把刀的華烙。
杜修傑上半身的人皮被剝了下來,整個一雪容模糊,鮮血不斷滲入土地。
這血腥一幕令人悚然。
嗚嗚的警笛聲響起,星際出警的速度向來很快,不知是誰報的警。
華烙像傻了一樣,他坐在地上,遲遲沒動彈。
直至冰涼的手銬咔噠一聲銬在華烙手腕上,他這才似大夢初醒。
手術刀自手中滑落,他看向氣息奄奄的杜修傑,眸中掠過一抹驚色,一種震撼直擊腦海。
「犯人華烙已被逮捕!」
兩隻手被銬在身後,星際警察押著華烙鑽進一輛警方專用的懸浮車,救護車隨之趕到帶走杜修傑。
寧宸身處人群中。
他眉尖微微一蹙。
本是華烙的大日子,成年禮的省會,最終卻以血腥收場。
賓客散盡,楚君逸坐在輪椅中,花園的血腥似還未消散,他眸中盛滿近乎病態的狂色。
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果然,你很壞。」
楚君逸一怔,他回頭看去,卻只見一道慢吞吞的身影,徐徐邁著龜步,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
多年前512殺人剝皮分屍案震驚帝國。
涉案者是一名未成年少年,死者身份不明。少年因歲數不足,依未成年保護法免除死刑,卻被關進了少管所。
當年這件事影響惡劣,但隨著時間的沖洗已逐漸被世人淡忘。
直至,相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wdm,這人也太可怕了,聽說他以前就殺過人。】
【我認識他,他是我們學院考古系的,他之前進過一次少管所,在少管所待了好幾年,這才出來不久居然又犯事了。】
【當初他仗著是未成年的身份逃脫法律制裁,但這回可就沒那麼走運了,聽說事發當晚是他的成年禮。】
【呼籲司法部門判他死刑,這種渣滓不配為人!】
不知是誰拍了犯案現場的圖片發到網上,引起全民熱議,輿論使司法部門倍感壓力。
華家的老爺子怒極攻心,當晚被氣得送進了醫院,「這個孽子!」
隨後華家發布通告,除名華烙,跟華烙斷絕關係。
老爺子的心腹說:「小少爺覺醒了元素之力,這……」
「就算覺醒了元素之力又如何!他從小就不讓人省心,明知故犯,重蹈覆轍!若是包庇他,我整個華家都得為他陪葬!」
出了這種事,已經有人開始自發性地抵制華家旗下的產業,華家股價暴跌了好幾個百分點。
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
「杜家那小子如何?」
「沒死,正在醫院進行救治。」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再次罵了句孽子。
他想起從前,華家人丁單薄,兒時的華烙也曾乖巧,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竟然變成了這樣?竟然成了一個殺人魔!
……
杜修傑從昏迷中甦醒,首先見到的,既不是杜家的人,也不是華家的人,而是一名容顏俊美涼薄的年輕人。
年輕人依然邋遢,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髮,身上的t恤皺巴巴,隱隱能聞見一股餿味兒,也不知多久沒換洗了,就跟乞丐似的。
修復艙開啟,杜修傑已痊癒如此,事發當晚被剝下來的那層人皮已經長了出來。
寧宸坐在小板凳上,他見杜修傑從修復艙坐起,終於問出自己的疑問。開口時溫溫吞吞,但嗓音卻是一如既往地好聽。
「為什麼?」
杜修傑瞥他一眼:「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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