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飛船降落在別墅外面,降落時四周草坪被風吹得凌亂搖擺。
宋天渝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他看見那艘印著彼岸之花的藍色飛船,回頭看身後一眼:「我只幫這最後一次。」
蘇熙定了定心神。「只要你這次幫我,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宋天渝依然文雅,他沉默一瞬,才冷靜地說:「我幫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sg,你沾了他的光。」
蘇熙噎了一下,「你這人真厚顏無恥,你當初做了那種事,怎麼連一點贖罪之心都沒有?」
宋天渝垂下眼皮,「蘇熙,其實有一件事,我也一直很想問你。當初我家老爺子過世,你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跑來告訴我他病逝的消息?」
蘇熙有點心虛。
宋天渝說:「以前在第四軍事學院那段日子,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畢竟你很能演,很會討好人。可是,嫉妒就直說。我們這種人就像不定時炸彈,一受刺激就爆炸,你存心毀我,因為我比你出色。」
蘇熙咬了咬牙,「你強詞奪理,不論如何是你害了我。」
宋天渝按了下額角,「年少時的友情,不論好壞,至少曾在心底留下過痕跡。我對你這個人的觀感很複雜,但如果不是sg,你還遠遠不值得讓我去費心。」
蘇熙感到很難堪。
宋天渝看向看向那艘飛船,艙門已開啟。他看見十名身著防護服的護衛從艙門走出,分成兩隊立在艙門兩側。
他做這一切全是因為sg,在那段最灰暗艱辛苦澀的歲月,如果不是對方的支撐,他很難想像自己是否能熬過來。
對方幫他良多,蘇熙是對方的弟弟,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可他並不確定寧宸是否會給他這個面子。
……
那是一名男子,俊美如妖,他唇邊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一身黑衣,信步從艙門走出。
男人身邊是一名年輕人,近似少年,容顏嬌艷,亦是俊美,同樣的一身黑衣,滿身清冽的氣質,眸色淡泊,似是無情。
宋天渝上前一步,「老師。」
寧宸眉眼挺冷淡的,視線淡漠地掠過宋天渝,看向滿臉緊張的蘇熙。
蘇熙接觸到寧宸的視線,心裡忽然抖了抖。他想起這人滿臉瘋魔病態的癲狂模樣。
很鬼畜的模樣,黑化起來很可怕。
蘇熙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寧宸收回視線,他側首看向薛焰。
薛焰唇角勾著一抹笑,挺冷酷地打量著蘇熙。心裡想著蘇家的人可真沒用,妄想成為實驗體家族,借著那些政策再進一步,結果抓了蘇熙反而又被蘇熙給逃了,這蘇家難成大氣候。
薛焰抬手揉揉寧宸的小腦袋,「你決定就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寧宸『嗯』了一聲。
他看向宋天渝,宋天渝捏了下拳頭:「蘇熙這事,老師能不能放過他?」
寧宸『唔』了一聲,他眸中的煙霧徐徐散開,清清醒醒的凝睇宋天渝。
宋天渝莫名的很有壓力。
寧宸想了想,「你喜歡他。」
宋天渝:「???」
寧宸慢吞吞地說:「原來你喜歡男人。」
他往薛焰那邊靠了靠,像在尋求薛焰的庇佑。
薛焰撇開頭,噗地一聲笑出來。
宋天渝甭提有多尷尬了,挺胸抬頭一身正氣,他像是在納悶寧老師到底是什麼腦迴路?
「我喜歡女人,絕對是女人!」
別瞎說,他怎麼可能看得上蘇熙?就算他真喜歡男人也絕對不會找蘇熙。
寧宸小臉挺困惑的,他清清澈澈的嗓音慢慢慢慢問:「那,為什麼?」
寧宸問的挺認真,宋天渝答的也認真。「他哥哥……這幾年陸陸續續幫我不少忙。」
寧宸:「哦。」
淡淡瞥蘇熙一眼,「你命真好。」
蘇熙:「???」
寧宸耷拉著眼皮,薛焰忽然環住他肩膀:「草芥一根,不值得羨慕。」
寧宸眨了眨眼,「我命更好。」
薛焰輕笑。
另外倆人一臉懵逼。
寧宸思考數秒,然後看回宋天渝臉上。
「你是我學生,我可以讓步,本來也不是什麼值得小題大做的事情,但他讓我不開心,你想保他,要拿出籌碼。你要用什麼來交換?」
宋天渝一愣。
寧宸清清冷冷的說:「你對我而言,不是很重要。這是一場交易,而這個交易建立在你的身份之上,因為你是我的學生,所以我才來見你。」
薛焰瞧著寧宸這副冰冷無情的模樣,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有一次寧寧出門,正好遇上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當時死了很多人,大人,老人,孩子。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死在他面前,他心無波浪,無動於衷。
他就是這種人,無欲無求,冷心冷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殘忍殘酷。像個冷血動物。
他的人格有很大缺陷,活得比較自我,你可以說他自私。事不關己他高高掛起,活得一點人氣都沒有。
但後來薛家發現,不知是誰給寧宸灌輸的概念。我的家人,我的學生,我的廚子,我的……只要對方前綴冠上『我的』這二字,他會很護短。
但他的護短其實是另一種『自私』。
當初華烙那件事,寧宸出手,是因為華烙是『我的』學生,他將華烙視作他的所有物,而杜修傑和楚君逸侵犯他領地,涉及他底線,他為華烙出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兩個人動了他的東西讓他不開心。
他的人,禁止任何人傷害,他的東西,也禁止任何人碰,這是他的自私和霸道。
換成宋天渝亦是如此。
但這份師生關係並不代表他要對這些人有求必應,尤其如今宋天渝想要保的那個人曾經讓他『不開心』過。
……
宋天渝緩了緩,約見寧宸時他曾想過,寧宸或許不會給他面子。
對方的來路太神秘了些,性子也太古怪,很有幾分捉摸不定的意思。
如今寧宸問他『要用什麼籌碼來交換』,他很認真想想,卻發現自己早已孑然一身。
賬戶上雖有不少錢,但這件事,不是錢能擺平的。而且看寧宸和薛焰的樣子,也絕不像差錢的那種人。
兩人乘坐的飛船貴得驚人,衣服鞋子沒有logo卻是私家定製,已淪為宋家棄子的宋天渝,如今全部身家加在一起,都未必能買得起對方一隻鞋。
嘖,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心酸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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