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像是化作一隻只紙蝴蝶在空中撲棱著翅膀,然後又不緊不慢的一個個落在謝安的右手掌上。筆神閣 bishenge.com整個過程不足五秒。
這五秒里陸離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看著一個個背面朝上從自己頭頂飛過的紙牌。然後閉住眼睛仔細回想著每一張飛過眼前的牌,想著想著陸離的思緒就變成了一個漩渦把撲克牌混在了一起。
「師兄我做不到,太快了。」陸離皺著眉頭放棄了。
「別放棄,再試一次。閉住眼深呼吸。」謝安手搭在陸離的肩膀上安慰道。
陸離聽從了師兄的教導閉住眼深呼吸穩定了下情緒。不知道為什麼陸離現在感覺自己突然神清氣爽,眼前的事物更加的清晰起來。
「準備好了嗎?我開始了。」
「準備好了。」陸離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師兄手中的牌。
謝安再一次把牌捏的飛了起來,在第一張撲克到達飛行軌跡的頂點時,陸離感覺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每一張牌的花色和數字都盡收眼底。
陸離在自己的腦海里構想出了一套撲克的模型,每飛過一張牌,這張牌的就貼在了自己腦海中模型的對應位置。直到最後一張牌飛過以後,陸離腦中的模型里少了哪張牌已經非常清楚了。
「黑桃八」陸離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知道少哪張牌了。
「怎麼樣,我都說了你肯定行的,你要記住人是沒有極限的,更何況你。」
陸離還是沒從剛才那種別樣的感覺中走出來。
「陸離,你剛才是不是感覺時間變得很慢,感覺撲克牌就像是在空中停滯了一樣?」謝安看見陸離目光渙散肯定還在回憶剛才的感覺。
「是的,師兄,是你說的這種感覺。」
「雖然是你感覺時間變慢了,其實是你的思維和動作變快了,你得熟悉這種感覺,利用好它。
「格鬥擂台上被打敗往往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只要你的思維稍微鬆懈一下,對手就會狠狠地擊打你的弱點。」
「唉。」師兄看著陸離說完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師兄為什麼嘆氣?」
「陸離,這四年想必你也有些困惑,為什麼師父告訴你,你體內蘊藏著天體能量,這四年卻幾乎沒有教授你如何有效的利用這一力量,對你總是藏著掖著。」
陸離聽到師兄的話,陷入了沉默。
自己在山上的小寺廟住了四年確實平淡無奇,被師父傳授佛法,天天粗茶淡飯和師兄師弟們練練功,除了寺廟裡的人,幾乎就再也沒結識過其他的人。自己的身體也只是比小時候強壯了,從小的老毛病也沒有。但是僅此而已。
「我問你,二十年前,那『石頭』再次出現在世間的那天晚上,你母親是不是親歷者?」
「……」陸離先是一驚然後迅速恢復平靜,不置可否。
「也就是說你的力量並不是來源於師父。」
「……」陸離任然沒有回答。
「呼!」自己猜測居然全部吻合,謝安長舒了一口氣。
謝安起身來回渡步,接著猛地停頓回頭說道:「四百年前師祖就是天啟大爆炸的親歷者。當時師祖拿了一塊天體碎片,為了躲過朝廷的追殺,跑到廟裡當起來了和尚,並且一直潛心研究天體碎片從中汲取力量,這個碎片師父稱其為宇宙聖石。
「直到咱們師父這一代是第五代。雖然經過四百年來幾代人的潛心研究,聖石的開發越來越完善,但是聖石所剩的能量卻越來越少。這些你都知道嗎?」
「知道。」陸離面無表情地回答到。
謝安繼續說道:「關於天啟大爆炸和二十年前的盛安怪光的傳說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兩件事到底對於延續六百多年的大明到底意味著什麼?是如何幫助大明王朝穩定統治這麼久?為何大明是周朝以後,最穩固長壽的帝國?沒人知道具體的細節。」
陸離回復道:「但是天底下關於六百年前天啟大爆炸的傳聞很多啊。」
「那些各種版本的消息也只是人們私底下杜撰出來口口相傳的野史罷了。你作為二十年前第二次天體降臨的活體受益者,體內本來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如果開發得當有可能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謝安說到此處雙眼發亮。
謝安繼續說道:「不,那已經不僅僅是人了。這就是為什麼大明帝國不管再風雨飄搖外強中乾,每代皇上卻從來沒有出一個所謂昏君的原因。因為每代皇上都傳承了天體能量就像師父師祖他們一樣。可以憑空感知到這世上大部分的東西。」
陸離雖然沒有從師父那裡聽說過這些事,但是這幾年大概也已經猜到了。思考了一會,說道:「師兄,你晚和我說的師父之前的那個失蹤的關門弟子如果還活著的話,他和我兩個人豈不是是這個世上,除皇族之外僅有的兩位完整擁有此力量的人?」
「是的,此人是我在新海市尋找了二十多年的人,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下落啊。」謝安仰頭回憶道。
「三十年多前,燃燈寺只是深山裡的小寺,根本沒有什麼香火遊客,日常的維繫,全憑每個出去的還俗弟子,往回來寄錢。甚至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山里還有一座燃燈寺。但是有一天深夜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不時還打著震耳的雷聲。大家都準備休息時,寺外面突然砰砰砰地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被吵醒後都泛著嘀咕:
這白天都沒有什麼人造訪的小寺,怎麼大晚上會有人敲門?把門一開,門外面坐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八九歲小孩,全身淋的濕透,孤零零的抱著雙腿坐在台階上。」
「要知道最近的村子離燃燈寺都有兩個小時的山路。寺里的眾人急忙把這個小孩扶進了寺廟裡,用毛巾給這個小孩擦拭頭上的雨水時,毛巾變成了血色。眾人仔細一看,這個小孩的頭上居然有一指長的傷疤,頭上這處傷之深,甚至能夠隱隱看見白色的頭骨。這小孩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頭上被砍了這麼深的口子,頂著大雨居然跑來了寺里。大家關心地問小孩發生了什麼事,小孩閉口不言,大家也就作罷。
雨水的沖刷和傷口的失血,以及兩個小時的山路,讓小孩看起來異常的悽慘,嘴唇沒有血色。但是奇怪的是,小男孩的目光卻異常的堅定,沒有哭鬧。給小男孩的傷口包紮好後餵了一碗粥就這樣折騰到半夜,大家才都睡去。」
謝安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此以後這個小孩就在寺里定居下來了,慢慢和廟裡的人熟悉以後也漸漸開口說話了,沒有了當初的防備。但是男孩的身世過往和那晚的經歷男孩從來沒有說。」
「這個人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繼承人嗎?」陸離聽完問道。
「是的。」
「這個人你見過嗎?」
「見過,我比他晚去了幾年,那時他已經頗受師父喜歡,感覺他對寺里的其他人也很好。很討大家的喜歡。最主要的是他天生體質非常好學習能力也強,但是師父也隱隱約約準備讓他當接班人。後來,師父也終於下定決心,通過那塊世代傳下來的碎片,讓此人也擁有和自己一樣的能量。」
「這一代代守護這聖石到底是為了實現什麼?」陸離點題。
謝安聽後情緒低沉了下來:「咱們燃燈寺代代在這深山裡守護師祖得到的這塊碎片四百年,也是在守護大明疆土上二十億的人民啊。要是有什麼天災人禍,民不聊生的時候,燃燈寺也必定出山相助與人民。可惜燃燈寺代代隱居深山一直沒有什麼建樹,到了現在還把傳承人丟了。唉!」
陸離抿嘴沉默了一會抬頭問道:「師兄,你感覺這塊天體碎片有這麼大的能量嗎?咱們只是有一塊碎片,皇上卻有可能有一整塊石頭吧。」
「我說不準,也許這只是師祖當年的一廂情願,也許這塊碎片真的能改變一切。師祖當年來到這座小廟只是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殺,這人一旦在深山裡呆久了,假戲真做學習佛法,遠離塵世。這人的心境也就變了,治國平天下的胸懷也就磨沒了。」謝安感慨道。
「師兄你剛才說的那個半夜造訪的小孩也就是聖石繼承人叫什麼名字?」
「那個人後來師父賜法名鴻志。」
「鴻志……好名字啊。」陸離小聲嘀咕,「師兄這個人後來沒了音信是什麼意思?失蹤了?」
「鴻志非常受師父的賞識,接受了聖石的洗禮,得到了聖石的能量。在兩年的學習適應之下漸漸掌握了這股能量。師父當時非常高興,但是鴻志說要下山一段時間,要見一見自己的父母。雖然鴻志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父母,不過師父還是同意了,此人下山以後,一開始還與師父保持聯繫,後來就說要去一趟當時大明再扶桑洲新成立的特區也就是新海市。從此就再也沒有此人的消息了。」
「師父……師父他看不到此人嗎?」陸離疑惑道。
「師父通過聖石這個中介把自己大部分的能量傳導出去以後,自己的身體也漸漸不如以前了,更別說開天眼了……」謝安解釋道,眉宇不展。
「師兄你來新海市的目的是不是也是因為此人?」
「一部分原因吧,我確實來新海市四處打探過此人。可是幾乎沒得到任何線索。也許這個人來了新海市就像你一樣被朝廷也好,資本寡頭也好,黑幫也好,這些惡人盯上,被悄無聲息的殺害了或者控制起來了。也許是這個人得了天體能量或者來了新海市心變了,和寺廟斷了聯繫,自己隱姓埋名發展去了。總之的失蹤成了師父永遠的痛,這也是為什麼師父一直沒有教會你利用你那天賜的能量,怕你迷失在新海市。」
「那我來新海市,師兄也算是師父指使過來我的監控人咯。」陸離半開玩笑地說道。
謝安擺了擺手說道:「不能這麼說,你體內的能量需要你自己的慢慢體會。我只是為你在新海市提供吃住的保姆罷了。」
「前綜合格鬥世界冠軍給我當保姆,那我這個級別也很高的。」
「哈哈,你知道就好。」謝安也被陸離這種說法逗樂了。
「時候不早了,你先幫我看看店,我出去打牌去了。下午我帶出去。「謝安看了看表說道。
「去哪?」陸離好奇地問道。
「拳館!」謝安回復道。
謝安走後,放在桌子上的平板亮了,上面顯示了謝安早上拳擊的數據統計和全球排名。
陸離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只看見上面顯示到:您的此次拳擊表現超過了全球百分之九十八的拳擊愛好者,全球排名一萬一千六百五十三。
謝安看著平板最後一句話,再一次驚得下巴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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