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名詞,一種用來形容某種靈異現象的名詞。
一般表現為——鬼魂會給被害者展現生前的死亡,也就是他們是為何而死,讓被害者知曉他們變成冤魂厲鬼的緣由。
然後再殺了他們。
這種現象如果用正常的邏輯去思考的話就會顯得很荒謬:如果你早就要殺掉這個被害者,那你何必把自己的悽慘歷史擺出來博取同情呢?亦或者給被害者製造一種『我很可憐』的假象……但製造這種假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僅僅是賣慘?
即便其中的邏輯難以理解,但這種現象的的確確存在於相當一部分厲鬼群體身上。
在集思廣益之後,終於有人給這一現象給出了較為『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厲鬼對於自己的死亡抱有相當強大的怨念的時候,其中的執念會無意義的散發出來,影響被害者,讓被害者身臨其境的體會一次他們生前面對死亡時的不甘,以及恐懼。
而現在,澤墨面對的,毫無疑問就是一場死亡回放——有關於這架幽靈客機的死亡回放。
「親愛的乘客們,您好,歡迎乘坐……」正在澤墨思考著對策的時候,飛機上的廣播被打開了,開始例行的問候乘客並作通知——這套流程即使在今天也依舊保留著,所以澤墨並不陌生。
「先生……您的朋友還沒來嗎?」依舊是那個動聽的女聲。..cop> 「他拉肚子了,現在在衛生間裡上吐下瀉呢。」澤墨對於找藉口這件事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所以我幫他照看下行禮。」
既然都已經開始死亡回放了,澤墨也不再過分的保持警戒,而是尋聲看向那個女孩,他一轉頭,便直接和女孩四目相對上了。
挺好看的……澤墨被對方的樣貌迷的呆愣了兩秒,接著在內心的感嘆後面補充到:這年頭的女鬼都走美型路線麼?
不過他很快甩了甩腦袋,把這些垃圾念頭給甩了出去,他現在可是處於這死亡回放之中,就算這個女孩只不過是鬼魂的殘影,但也是鬼魂生前的模樣,長得可愛有什麼問題?沒毛病吧。
「呃……先生,那您的座位……」女孩眨了眨那青碧好看的眼眸,問到。
「總之,我不坐在這,僅此而已。」澤墨雖然在心裡給這個女孩的樣貌打了個聲副其實的9分,但他思路依舊清晰,知道此時此刻的每句話都可能成為鬼魂害人的『契機』,作為專業人士,他可不會上這簡單的圈套。
「可是,飛機快要起飛了,這段時間貌似洗手間並不開放吧……你的朋友沒問題嗎?」女孩追問道。
「有沒有問題是他的事情,我相信乘務員不會讓一個憋不住的乘客當眾拉稀的,對吧。..co澤墨用了個無可反駁的理由將話題推了回去。
說話的時候他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探探腦袋,仿佛真的在關心他那個虛構出來的朋友能否解決難題。
「喔……」女孩自討沒趣,只能自己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候著飛機的起飛。
在女孩靜坐的同時,客機也發動了起來,按照流程一步步的加速,攀升,衝上了雲層——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那么正常,甚至連時間的流速都是現實標準。
半個小時後,客機終於進入了雲層中。
……
澤墨也在閉目養神,他就真的如同一個乘客一般等了些許時間,似乎想要等待著這架客機到達目的地似的。
雖然誰都清楚,這架客機,已經永遠沒辦法順著預定的航線走下去了。
砰。
一陣顛簸。
「來了嗎?」澤墨意識到這是災難開始的前兆,當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警惕的望向四周。
可是並沒有人在尖叫亦或是跑動,所有人都安安穩穩的躺在自己的座位上,雙眼微閉,似乎對這場顛簸並不驚訝。
特別是澤墨身旁的女孩,他如同一枚精緻的人偶般躺在坐位上,隨著顛簸的慣性緩緩搖動。
「這麼能睡的麼……怪不得死了,災難來臨的時候死亡者大部分都是沒有警惕心的人;雖然誰都想不到空難這種千萬分之一概率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頭上。」澤墨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出於好心,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試圖想把她叫醒:「喂喂,剛剛客機遇到空氣亂流了,知道嗎?別睡這麼死了,抱有點安意識好嗎?」
女孩沒有反應。
澤墨心中微微一瘮,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他的心頭。
「喂喂……在嗎,醒一醒。」澤墨這次不再顧忌的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搖了搖。
女孩順著澤墨的猛搖東倒西歪,頭耷拉下來,口水無意識的從嘴中流出,她對於澤墨的動作然沒有半分的反應。
連被打擾睡眠而怨惱的嗔聲都沒有。
澤墨眉頭一皺,連忙觸了觸對方的鼻息——死了。
隨後他又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飛機頭等艙:乘客們東倒西歪的倒在各自的椅子上,有的人表情猙獰,有的人則和女孩一般安然睡去,澤墨習慣性的用靈力探查了周圍的靈體狀態——無一生還。
不過倒也是,這僅僅是鬼魂模擬出的死亡回放而已,這裡早就沒有活人了,可能飛機在陸地上等待起飛的時候他用探查也是一樣的結果。
一股刺骨的冷風吹來,澤墨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股冷風並不是厲鬼的陰風,而是在高空之下的寒冷氣流,而這股氣流似乎已經在機艙內溢滿了。
他回身看去,機窗的玻璃上正蔓延著一絲絲透明晶白的絲線,很明顯,機艙內正在結冰。
「那麼這些人的死因難不成是……」澤墨有了些許頭緒,他當即解除了一直沒關掉的閉氣咒。
一股奇臭無比的冰風從他的鼻息間竄入,澤墨不由得大咳一聲,趕忙掐訣又重新將閉氣咒開啟。
「雖然是模擬出來的死氣,但是可以說明當時這裡死了很多人……而死因,是低壓缺氧。」澤墨暗暗自忖到,同時看了一眼窗外。
「發動機還在正常運行著,那麼說明飛機是在飛行一段時間失去能源之後墜毀的,然而,在墜毀之前飛機上的人都已經缺氧而死了。」澤墨摸著下巴,他剛剛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即使注意到了也沒辦法拯救這裡的所有人,首先,他根本就不具備能夠修理半個世紀前的老式客機的知識,其二,這裡的人都是已死之人——即便他能夠在這死亡回放中拯救他們,可是在現實中,他們的也已經是既定發生的事實。
澤墨沒有能逆天改命的能力,也沒有逆天改命的想法,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撫死者,保護生者,僅此而已。
就在澤墨剛剛擠過女孩的屍體來到客機的走廊上時。
一隻大手,在悄無聲息間搭上了澤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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