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一眼幾乎望不到頭,值得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你說如果青龍會裡沒有一個人會修船,他們會不會被餓死在這個島上?那島上似乎挺荒涼的。」柳敬開始異想天開。
在離開之前,按照綺夢的指引,他們一把大火幾乎燒掉了碼頭裡其他所有的船隻,青龍會就算是想追這下追不上他們了。
「你想多了,」巫朔無語道:「就算島上都是廢物,島外的人長時間得不到消息,總會親自上來看的。」
柳敬有些失望,他就算再是樂天,青龍會之間的血海深仇也不可能一笑了之,不過,若是青龍會派來一位美人,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小舟不大,前後不過三丈余,柳敬那幾乎要長在綺夢身上的眼神,任誰都能夠一眼看出點東西來。
申登雲雖然被老三暗算胸口中刀,可還是靠著過人的意志力挺了過來,在沒有向青龍會復仇之前,他可不願意死。
簡單地處理了傷勢之後,申登雲就靠在船尾靜靜地養傷,看著柳敬那少年人春心浮動的樣子,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極樂宮的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這些人無論脾氣性情都與正常人相去甚遠,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子,可是很辛苦的。
不過申登雲此刻倒沒有什麼指點後輩的閒心,他一個病患此刻也幫不上忙,只是安靜地休養。
小舟前行靠槳,除了申登雲之外,其餘六個人分兩組輪流駕船,青娘子身上的藥效還沒過,此刻還是渾身無力,她作為嚮導給幾人指路。
等到巫朔和雲荷月來到船尾休息的時候,申登雲開口了。
「今日之事,多謝二位了。」申登雲的語氣里充滿了虛弱感,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他,昔日的大俠客成了如此模樣,也實在叫人感到唏噓。
「舉手之勞。」雲荷月謙遜地道。
「救命之恩,先生難道就打算空口說兩句謝謝?」巫朔一開口就十分接地氣。
申登雲先是愣一下,恩情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兩個人心領神會不宣之於口的,儘管有著挾恩圖報的意思,大部分也不會刻意說出來,而是拐彎抹角地讓別人自己領會。
像巫朔這樣一開口就要好處的,江湖上的確不多見,但是申登雲這時候卻也從善如流。
「少俠放心,救命之恩老夫銘記於心,等回到中原,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申登雲說道。
「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客氣了,」巫朔看了眼還不能行動自如的申登雲,又道:「現在我還想不到要什麼,等我想到了,再去找前輩。」
「好。」申登雲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份承諾。
「還有一事,島上那位邵先生先前對你們兄弟所言,恐怕並非全是信口開河。」
雲荷月忽然說道:「青龍會一直都在對川蜀的武林勢力虎視眈眈,他們幾次三番算計,想要挑起唐門和萬劍閣之間的矛盾。」
申登雲皺眉道:「如此說來,此番他們算計我兄弟七人,或許還存了另一番心思,若是我等同意與他們合作,怕是真的要與虞先生一戰了。」
「說來有一事我倒是十分好奇,申前輩和萬劍閣主交過手,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巫朔問道。
申登雲沉默了一下,他長嘆一聲:「拳怕少壯,若老夫再年輕個二十歲,或許能夠和他平分秋色。」
申登雲看著五十不到,其實他已經快六十歲了,而萬劍閣主還不到四十,正是壯年,說一句拳怕少壯倒也未嘗不可,可是——
巫朔奇道:「不對吧,您老不是七打一還輸了嗎?」
申登雲臉色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虞先生的劍法超絕,他是老夫平生所見最強的劍客,你若有機會能夠見識一番他的風采,對你的武道也多有益處。」
對此,巫朔只是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平靜的海面沒有半點風浪,到了晚上,青娘子安排了大家輪流守夜,巫朔靠在船頭,望著頭頂的銀河星海,怔怔出神。
「到時間了,還我來守,你可以去睡了。」雲荷月走過來說道。
「吃嗎?」巫朔攤開手掌,掌心裡是幾塊包好的糕點。
雲荷月倒也不見外,拿起一塊就放進了嘴裡,嘗了嘗,然後道:「你從碧水天宮裡拿的?」
糕點很乾,味道也很不錯,雲荷月沒有吃出海水的味道,想來應該不是對方在揚州備好的。
「嗯。」
巫朔點點頭,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塊放在嘴裡,嚼完咽下之後,還意猶未盡地道:「他們可真是會享受。」
海外的宮殿,美人美酒美食一樣不少,這樣的生活便是神仙也比不得,也難怪荊襄七雄被引誘之後,立刻就分崩離析。
「回中原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巫朔問道。
雲荷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說好了去山東嗎?」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畢竟沒有目標的話,我們只能無頭蒼蠅似的靠運氣四處去找,可是現在——」
巫朔瞥了一眼船尾閉著眼的綺夢姑娘,他說道:「極樂宮的弟子會出現在這裡,我想不會是什麼意外,柳兄給的消息,可信度很高。」
青龍會和極樂宮也算井水不犯河水,起碼巫朔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綺夢會被他們抓到這島上,想來只可能是因為未央笛的緣故。
「她會說嗎?」雲荷月刻意放低了聲音,儘管綺夢閉著眼睛,但她肯定這人不敢安心睡著。
「青龍會都已經把人抓來了,兩家已經撕破臉皮,這種時候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巫朔說道。
雲荷月在巫朔身邊坐下:「不去睡一會兒嗎,馬上就天亮了。」
「算了吧,搖來搖去的,總覺得沒什麼安全感。」巫朔擺擺手,望著夜空繼續出神。
海上無風,漫天繁星如同珍寶盒,高遠的夜空永遠是那樣神秘和遙不可及,一葉扁舟上的他們是這樣的渺小。
久違的平靜撫慰了那顆被催促的心,什麼都做不了的現在,卻讓雲荷月倍覺美好,並非因渺小而感到無力,正因為渺小,所以才會忍不住在有限的時間裡,去想要觸及更多的東西。
「以前你說過,你只對未央笛本身感興趣,是真的嗎?」雲荷月忽然問道。
「嗯?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巫朔詫異地收回了目光,轉而向雲荷月看了過去。
「只是隨口一問而已。」雲荷月兩手托腮放在屈起的膝蓋上,目光望著遠方海平面上的一絲光亮怔怔出神。
「......當然是真的,」良久之後,巫朔說道:「我對笛子背後的秘密不感興趣。」
「為什麼?」雲荷月好奇道:「這笛子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除了它是苗人大祭司所制之外,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了吧。」
巫朔接著說道:「不過也就是這一點了,對中原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麼,對苗人來說,這笛子的意義可非同一般。」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未央笛的緣故?你真的是苗人?」雲荷月似乎有些意外。
「難道不像嗎?」巫朔又沉默了會兒,然後說道:「對了,我好像沒和你說過,其實我家裡還有個姐姐。」
「確實沒有,」雲荷月挑眉道:「莫非,你想要未央笛,是要送給你的姐姐?」
「嗯,」巫朔點頭,然後微笑道:「她是個溫柔的人,你們如果有機會見面的話,你也一定會很喜歡她。」
「是嗎?」
雲荷月垂眸:「能夠和我說說嗎,你姐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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