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還在艱難地戰鬥,抬眼,那個女人在狂風中已經傷痕累累了,她甚至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這裡離樹的距離有點遠,連她都聞得到味道,那些比狗鼻子靈的喪屍,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吧。
輕巧的躍上樹,伸手撥開樹枝,一張天真的睡顏出現在眼前,她不由一愣,有多久,她不曾看到這樣天真的樣子了,真是熟悉啊,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下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
眼神一沉,將千絮扛了起來,兩下就蹦下了樹,腳尖一點,跳上了一棟房頂,又跳下房頂,再看時,已經沒有了身影。
「千絮——————」
白靈沒看到千絮,心裡就一陣著急,末世她已經沒有了親人,她只剩下千絮一個人了,雖然千絮是呆一點,但是,在無數個月夜,只有她陪在她身邊,她就是她的親人了,現在消失,她當然著急,千絮不見了,她覺得鋪天蓋地的黑暗就向她撲了過來,沉重的壓迫力壓著她的胸腔,說不出的難受。
「千絮……你在哪裡,如果我沒有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你就不會不見了……都是我不好……」
白靈跪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眼淚就那麼突兀的滾出了眼眶,直接砸在了土裡,加深了土的顏色,千絮不見了,最後悔的是她,最自責的也是她,如果她沒把她打暈,沒有放任她一個人,千絮就不會不見了,還會好好的等她回來,叫她「白靈姐」,如果不是她,千絮就不會不見了,都是她的錯。
「都是我的錯……明知道現在是末世,還放任她一個人,如果我沒有放下她,千絮就不會不見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白靈雙手用力抓著頭髮,一下一下,扯了不少頭髮下來,就像她的眼淚,不停的掉。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啊啊啊啊啊————」
白靈手上一用力,額角的一小撮頭髮就被活生生的扯了下來,帶著淺白色的頭皮,上面染著血,額角上也有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和眼淚混在一起,落在土裡。
「吼————!!」
轉過身的洛天看到白靈這自殘的一幕,真是火到了極點,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扇了過去,他要把這個傻瓜打醒!
「啪——」
白靈捂著臉,愣在當場,不明白為什麼洛天要打他,隨即是屈辱和委屈憤怒的情緒覆蓋了她,她流著眼淚推了洛天一把,「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千絮不見了,我壓制不住你,你就可以打我了是吧?!你怎麼不殺了我,吃了我,把我變成你這樣的怪物!你殺了我啊……這樣,或許,千絮就會回來了她捨不得看她的白靈姐受傷的,每次我受傷,她比誰都難過,比誰都心疼,她自己受傷了都沒有那麼難過過,沒有我在,她要怎麼好過……」
打到最後,白靈已經沒有力氣了,悲傷籠罩在她的周圍,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就連哭,都快沒有力氣了,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助過,因為千絮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不論在哪,她都是乖乖的呆在她的身邊的,她都不知道,千絮原來已經這麼重要了,占據了她的生命中那麼重要的成分。
洛天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發瘋,然後折斷了一根樹枝,斷在地上開始寫字,他是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會寫字。
半響,洛天把樹枝仁扔到一旁,沖白靈吼了一聲,直到白靈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之後,才指了指腳下的土地。
白靈被莫名其妙吼了一聲,正想發火,見他指了指地上,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
地上用樹枝寫了很多字,很工整,也很大氣,占據了好大一片土地,坐著看看不全,白靈只好站起來看。
「千絮不見了,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我們那麼努力的殺了那隻喪屍雞,千絮也會死的,我們只是在救人,我有一個猜測,千絮被人帶走了,我進入村子的時候,看到了幻象,村子裡的人和喪失在和睦相處,但是因為千絮的一聲尖叫給打破了,千絮變成那樣估計也是中了幻想,在我中幻象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很漂亮,只不過半張臉都被毀了,當時我們對視了一眼,當時我在車裡,我就覺得她是看得見我的,現在想來,也只有她最可疑了,你現在哭是沒有用的,找回千絮要緊,你要振作起來,千絮還等著你去救。」
白靈看完地上的字之後,果斷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說得對,千絮還等著我們去救,我現在要去救她,那個女人……我要她死!!」
洛天看到白靈眼中的狠意,心裡一個驚悚,心狠起來的女人果然可怕。
「吼————」
這時候,一大波喪屍向他們包圍了過來。
白靈心裡一驚,條件反射的拔出了槍,心裡懊惱,自己的警惕心什麼時候這麼低了。
洛天看到這些喪屍最高才二階,心裡松下一口氣,看到白靈的動作,想笑,但是他現在笑不出來,喪屍哪來的面部表情,他走過去拍了拍白靈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群喪屍,表示自己可以搞定那群喪屍。
白靈這才想起來,洛天是只喪屍,高階喪屍天生就能夠指揮低階喪屍,她現在無比感謝喪屍界的這條不成文但像禁制一樣的規則了,要是現在讓她來對付這些喪屍,恐怕要葬身屍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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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滾出來!」
夜樓在盡力的向清水村的方向趕去,突然不遠處傳來了清脆的樹枝斷裂的聲音,夜樓眼神一凝,甩手就甩出了三枚冰針。
「砰」「砰」「砰」
一個人影快速的閃躲著,三枚冰針輕易的就閃躲了過去,冰針釘在三顆白楊樹上,爆炸,「咔嚓」三聲脆響,三棵白楊樹從半腰「轟」的三聲倒在了地上。
一個瘦削的人影站在兩棵倒地的樹之間,身上扛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夜樓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睜,那是……千絮!
夜樓臉色陰寒,「你抓著我的隊友,想幹什麼?!」
女人皺眉,隊友?這下麻煩了。
女人抓著千絮的手微微用力,繼而婉轉一笑,聲音柔美的道,「這位小姐,我肩上的人,你說是你的隊友,你可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個女孩是你的隊友呢?恩?」
夜樓看到她的階位只有三階,但是心裡一點都沒有放鬆,只有三階就敢和她叫板,看上去也不像之前麵包車上的人那樣愚蠢,那麼,她這麼有恃無恐,恐怕是還有別的後招。
但是夜樓也不是會退縮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有自己的隊友在手,就更不可能退卻了,只見她沉聲道,「你和我爭,沒有什麼好處,我勸你,放開她。」
女人嬌笑一聲,長發甩動,隱隱露出長發下的面容,「那可不行,這個女孩子,不能跟著你們,會被你們玩壞的,她只能跟著我,我會給她最好的。」
接著又像是低語一樣,聲音輕輕的說,「這麼單純的樣子,怎麼可以被你們污染了呢……怎麼可以……」
夜樓皺眉,似乎是一個瘋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夜樓就動了,她身邊凝結出一大片冰針,手指微動,就飛了出去,絲毫不怕把千絮也炸了。
密密麻麻的冰針全都刺向那個女人,速度很快,但是那個女人很是輕易地躲了過去,動作很快,但是姿勢很是優美,不見一絲慌亂,優雅的像是在跳舞,就算扛上一個人,也不顯得難看,倒是有一些突兀的美感。
轉身,下腰抱腿旋轉,起跳,揚手,抬腿,每一個動作都會躲過幾根冰針,恰到好處,就像在跳一支舞蹈,最後的長髮飛揚,夜樓清晰的看見了女人臉上的醜陋傷疤,心裡不知怎麼,突然就起了憐惜之情,好想去疼愛,保護她……
夜樓有一些失神,漸漸地冰針就那麼停了下來,夜樓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地,兩眼無神,空洞的看著女人的身影。
女人手指微翹,放在臉頰旁,嬌嬌柔柔的做了一個回眸的動作,眼波流轉,顧盼生兮,說不出的動人。
她站直身體,看到夜樓兩眼無神的站在原地,像是得逞的一笑,她放下在肩上的千絮,慢慢走近夜樓,看到她無瑕的臉,忍不住抬手去摸,手下傳來微涼但柔軟的觸感,眼神一黯,「曾經…我也是這麼漂亮,擁有這麼好的皮膚,可惜現在……」
她的眉上鎖住一股清愁,面上卻帶著恨,「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
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接著手上一疼,腿窩被踹了一腳,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手骨「咔」的一響,就折了,但是她卻吭也沒吭一聲,甚至用另一隻手,彎曲成爪,掐向夜樓彎下來的脖子。
夜樓不屑的笑了笑,抓住她手的手用力把她往下一按,這個女人就一個重心不穩趴在了地上,夜樓一條腿抵著她的背,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上面,兩隻手分別抓住她的手,壓在地上,地上有冰出現,漸漸的凝固在女人的手腕上,冰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個小嬰兒車一樣大的時候,才停下來。
夜樓輕易地從冰里抽回手,但是那個女人就不行了。
夜樓走向千絮,檢查了一下,後頸有紅痕,應該使用的手刀,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低頭聞了聞,沒有迷藥什麼的味道,才放心的直起身來,走到那個女人身邊,看向那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女人。
女人的長髮凌亂,半邊臉上的猙獰傷疤,早就暴露在了空氣中,惡狠狠地看著夜樓。
夜樓踢了踢那個女人,「說吧,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帶走千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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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如果有什麼意見,可以寫成評論告訴我哦,我會認真吸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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