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枯榮 第二章 17 警察局

    2019年9月24日。蔡麗曾經說過，這是災難爆發以來真正轉變她人生的日子。她帶著她的團隊輾轉返回警局尋找槍支彈藥。她的隊伍卻遭遇了滅頂之災。末世同伴三年，蔡麗卻從未告訴過蘇晴她的隊伍到底經歷了什麼。才使她從一個善良正直的女警變成了一個冷漠決絕的殺手。

    在末世里苟延殘喘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誰也不能去碰觸。所以，蘇晴也從不開口去問。同伴之間心照不宣地選擇漠視了彼此的過往。

    如果蘇晴記得沒錯，前方那個門前街道上擠滿了喪屍的警察局應該就是蔡麗之前就職的警局。

    警局的門口被幾輛撞在一起的車輛給堵死了，從警察局內駛出的警車被兩輛轎車撞扁了前車頭，車內前擋風玻璃上濺滿的血污已經使人看不到車內的情況。可想而知當時的兩輛疾馳而來的轎車行駛速度該有多快。緊隨其後的三輛警車由於前方車禍擁堵了通道而未能駛出大門，然而三輛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幾道車門敞開著，通話器垂在地上，車座和車玻璃上四處都是噴濺的血跡。顯示著當時滿滿一車準備出警的警員似乎都已遇難。

    整條街道上的喪屍似乎都聚集到了警局門口。只是被大門口堵塞的車輛阻攔了它們的去路。

    近百隻喪屍嗚咽著擠在大門前。藏在對面街道小巷口的蘇晴三人觀察著環境，否定了從大門進入警局的想法。

    顧媛皺著眉壓著聲音說道：「繞了一圈，這警局就這一個出入口啊？這完全進不去啊。」

    蘇晴收回視線看向顧媛和宮城：「看來是沒辦法走正常渠道了。」

    宮城看著蘇晴挑了挑眉。

    顧媛微微一愣：「你想怎麼樣？」

    蘇晴一勾嘴角，指了指對面警局大門右側約十米處的牆角：「那邊牆角有幾輛車。我們可以從車頂爬到牆上去。」

    顧媛兩眼一瞪，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我靠，你看不到牆頂那排電網嗎？還帶刺的！」

    蘇晴被顧媛突然一咋呼嚇得神經一緊，慌忙抬手捂住顧媛的嘴。然而聲音已出，亡羊補牢來捂嘴也沒什麼用了。巷口的幾隻喪屍已經聽見了剛才的動靜，發出興奮地嗚咽聲轉頭向窄巷走來。

    宮城果斷轉身抽出雙劍大步迎了上去。寒光揮舞，腥臭的粘液濺滿了牆壁，最先走進來的幾隻喪屍已被宮城砍倒在地。

    宮城屈膝在喪屍身上擦著劍刃上的污血，一邊回頭看向蘇晴：「還不想走？」

    蘇晴拍了拍顧媛，轉頭摸出腰間的武士刀快步向宮城跟了過去。

    顧媛臉上露出了一個極不情願的表情，抽出砍刀似的特質腰刀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跟上蘇晴他們後，顧媛嘴裡還是忍不住地嘮叨著：「我們真的有必要進去嗎？難道就不能等她們自己出來？」

    「那你想在這裡等多久？」蘇晴緊跟著宮城的腳步，砍倒了一隻從左側撲上來的喪屍。「你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出來？」顧媛對六七米外緩慢圍攏過來的喪屍威脅式地揮著手裡的砍刀。當然這對於喪屍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活人的動作和傳出的氣味只會使飢餓的喪屍更為興奮。

    「不知道。」蘇晴大方地回答著，又加快幾步追至宮城身後。

    顧媛腳步一頓：「那你就能確定她們在裡面？」

    「不能。」

    「這樣還要進去？」

    「當然。」

    「……臥槽。」顧媛衝著天空翻了白眼，拔腿小跑追到了牆邊。顧媛發誓此時站在車頂向她伸出手來，臉上完全沒有半點愧疚感的女人要不是她從小玩到大的親閨蜜，顧媛早就連車帶人給她掀到屍群里去了。可惜遺憾的是，她偏偏是自己的親閨蜜。顧媛只能施展自己的高段位忍者功力老老實實地把手伸出去。

    三人爬上了牆頭，扶著已經斷電的電網支架觀察著牆內的情況。警局大院裡落滿了厚厚的一層枯葉，主辦公樓大廳的兩扇玻璃門是關閉的，門口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新鮮的喪屍屍體。其中幾具實體的身上還穿著警服。

    三人跳下牆頭，繞到了辦公樓邊。蘇晴通過其中一扇半開的窗戶往裡看了一眼，那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紙質文件像廢紙一樣四處散落著，紙張上還布滿了凌亂的腳印，不少還帶著血跡。窗台上有幾滴血跡，大約是喪屍湧入時辦公室里的人曾經反抗受傷，然後有人帶傷翻窗逃出了辦公室。

    此時已經走到正門口打探了一趟返回的宮城來到蘇晴旁邊，也抬眼往窗戶內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大廳門從裡面反鎖了。」

    「但是他們忘了檢查辦公室。」蘇晴抬起指頭指了指敞開著的辦公室門。

    「噢，真幸運。」顧媛自嘲道。

    「你可以在這裡等我們。」蘇晴看了顧媛一眼，又看向宮城一眼：「要不，你也在這裡等會兒？」

    宮城沒有回話，只是看著蘇晴把眉頭微微一挑。

    蘇晴頓時感到了一抹無形的壓迫感：「好吧，那你跟我一起。顧大小姐了，你如果想一起就跟上，懶得動的話，辦公室里有沙發。」

    說著，蘇晴已經推開窗戶，兩手抓著窗框爬上了窗台。在窗台上聽了聽沒有什麼動靜後，才輕身跳進了辦公室。宮城緊隨其後，手掌撐著窗台縱身一躍，身輕如燕地落入了窗內。

    顧媛儘管一臉不情願，卻還是跟著爬進了窗戶，跟上了蘇晴和宮城。

    樓道里時而傳來一股腥臭的氣味。不僅是喪屍腐爛的惡臭，還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兒。感覺更像是屠宰場裡的氣味。

    三人都沒有來過警察局這種地方，也不知道蘇晴要找的人會在哪裡。於是便沿著那股時有時無的腥臭傳來的方向走去。

    通道的盡頭是一條樓梯，一邊向上，一邊向下。而那股腥臭的氣味似乎也就是從這道樓梯的下方傳來的。看著通往地下漆黑陰森的樓道，蘇晴三人警覺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從腰後掏出了槍握在手裡。

    三人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向下走，走在最前的宮城左手反握著劍柄作防禦狀，右手握槍隨時準備好進攻，嘴裡還咬著一支手指大小的強光手電。顧媛雙手握槍走在中間，目光炯炯地掃射著前方。蘇晴跟在最後，一聽見響動就立即抬槍指了過去。緊繃的腦神經就像手裡這支拉開了保險的槍，隨時準備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