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囊體內包裹著的倖存者順著翻湧的汁液滑出了黏膜,一個個面色鐵青地橫躺在潮濕的土壤上,口鼻間粗粗地喘息了幾下,緊接著,隨著大量空氣灌入氣管和肺葉,他們像是溺了水一般狂咳起來,吐出一灘灘黏膩的液體.
雲默手腳飛快地給他們翻了個身,豹爪撕裂了他們濕噠噠的衣服,尖銳的爪子尖抵著他們躍動著雙心跳的胸腔,面色漸漸陰沉了下去.
一共是七名倖存者,五名軍人,兩名學生.
但不出意外的是,這七人全是被寄生的體質,相比起在學生體內留存久但發育不良的幼崽,寄生在軍人體內的幼崽發育得更快也更完整,照著這個速度下去,只怕這群軍人會死得比這兩個學生更快.
必須事先解決掉他們體內的玩意兒!遲則生變!
雖然眼下的客觀條件沒一樣是有利於她動手術的,但再緊張的狀況也架不住雲默對人體組織的熟悉程度.趁著那群異形還被肖琛拖住的檔口,她得趕緊剖出幼體碾爆它們,以機甲的速度捲起這七人奔逃,足夠了.
多想不如多做,雲默乾脆利落地扯過兩名軍人,左右手雙向開工,也不管豹爪上沾著什麼髒東西了,直接在他們結實的胸膛上滑下一道深深的紅痕,趁著新鮮的血液還沒有冒出這道裂縫,她快速地抽長了手指構成兩支細長的金屬筷子,秒速挑開那層肌理,準確無誤地夾住了那塊異於內臟的鐵疙瘩.
銀紫色的數據流飛快地閃過眼眸,豹化機甲的用途徹底被發揮到了最大.
細長的金屬"筷子"夾住了正處於發育期的幼崽身體,就在幼崽還未有所掙扎之前猛地抽出了一排的小刺洞穿了幼崽的腦殼,徹底封住了它傳遞信號的途徑.
酸血還未溢流而出.雲默按壓著軍人胸膛的另外三指靈活地撐開了那層肌理,避開敏感的血管和動脈,稍稍架開了封合嚴實的肋骨.
隨即.金屬筷子尖端輕輕一挑,像是挑出一根魚刺般切斷了幼崽的臍帶鏈.將早已死透的幼崽扒出了宿主的體內,利落地丟進了虛空.
把屍體丟在外頭,氣味很容易揮發傳播,與其引來一群的異形征伐,還不如將情況簡化,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和利益,而虛空作為臨時性的垃圾存放場,能起的作用也就這些了.
如法炮製地在三分鐘內幹掉了七隻寄生體.雲默看著眾人胸口那條開始往外淌出血液的肉縫,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
她雖然解決掉了問題的根源,但終究還是留下了不小的隱患.
傷口感染,內部出血,毒素殘留,由於並不擅長於醫務兵的治療手段,她一般只採取解剖的手法簡單粗暴地解決掉幼崽,對於殺慣了怪物的她而言,就連傷口的縫合都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更何況是系統地為這些人員處理殘留的壞死組織等事項.
她不擅長這些細緻的照顧人的活兒,也不準備拿這批半死不活的傷員練手,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多餘的她不會涉及也不能涉及.
並非她擅長的領域,雲默從來不會僭越,她的定位從來都是戰鬥人員.後勤人員的工作還是交給固定的人比較好.
背上扛起兩個,撕裂了衣服固定住他們的身體,一手夾起一個,豹尾捲起三個,雲默深吸一口氣,就在傷員胸口溢出的血液砸上地面的那一刻,豹子的後肢一蹬,霎時間化作了一陣清風穿過幽深暗沉的甬道,馬不停蹄地穿過蜿蜒扭曲的洞穴.奔向上方透亮的出口.
"啪嗒!"
新鮮的血液夾雜著一絲幼崽的腥味落在了潮濕的地面上,不一會兒就滲進了土壤內.再也看不出絲毫痕跡.
分子活泛地擴散在空氣中,隨著不規則的空氣流通若有似無地穿過層層交疊的洞穴.飄向異形扎堆的深處.
"呼呼呼……"
肖琛粗喘著氣戒備地和一隻成熟體相互對峙者,他的腳下是被踩爛的無數幼崽,他的身側是堆積成山的無數成長體,而他的身前,是廢了不小力氣才拆掉的五六隻成熟體.
異形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塞滿了這個不算大的地方,刺鼻的酸血幾乎溢滿了每個角落,層層腐蝕地地下空間,用這種激越的手法一寸寸地擴張著空間的領地,擴大這個殺戮的戰場.
三分多鐘的時間真不算長,但對於一開始便處在白熱化戰鬥狀態的肖琛而言,實在稱不上短暫.
成熟體的數量超乎想像地多,大概是市區內生肉充足的緣故,這一隻只異形養得是膘肥體壯,鱗甲油亮,戰力剽悍,著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但,好在他已經覺醒到了三階體,不然,面對這麼多的成熟體,只怕完不成雲默交代的任務了.
現在的他被成堆的異形逼近了一條纖細的暗道,後輩貼著冷硬的泥牆,全無半分退路.雖然內中的體積不小,可偏生入口也小巧得緊,好似一個有著細長開口的瓶子,進入腹地容易,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不過,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的地形也並非只有難處.
只要他守好了入口,一頭一頭地獵殺.[,!],就不會將自己陷於不利的境地,並且,隨著他獵殺異形數量的加劇,對方也心生了不小的忌憚.
就比如現在,他和一頭成熟體街足有半分鐘了,可誰也沒先一步發動攻擊,在這等低矮的泥塑過道內,最易崩塌也最易淪陷,怎麼看都不利於成熟體大開大合的戰鬥模式,倒是白白讓他撿了休息的時間.
也不知道雲默那傢伙救出了人沒?
肖琛兩腳跨開穩住自己的底盤,微微伏低了身子戒備地瞅著面對面的成熟體,而正在這膠著的時刻,異形族群的大後方突兀地亂了起來.
一絲腥鹹的血味透過縫隙傳進了後方的小世界,獨屬於**的血肉馨香,輕輕應和著異形幼崽泛酸的血氣,簡直比吸食大麻都要來得刺激!
這個味道是……
肖琛的瞳孔猛地一縮,在這熟悉的氣味索引中只覺得渾身的細胞都湧出了一股用不完的力氣,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弧,雙眼迸射出激動的光芒,還不待對面的成熟體有所反應,當下火急火燎地出手猛揍了成熟體一拳,直打得對方的腦袋都凹陷了一大塊.
"吼吼吼——"
成熟體憤怒地衝著肖琛咆哮起來,聲嘶力竭的怒鬧只有對手的鮮血可以沖刷,它當即怒起沖向肖琛的位置,卻不料這隻低劣的混血種居然大咧咧地矮身一蹲,霎時間化作了一道閃電從它跨下鑽了出去.
流暢的動作好似一尾游魚,在大部分異形都沒反應的情況下,輕鬆地溜了出去,霎時間激怒了一票子自視甚高的成熟體.
接連不斷的咆哮聲從大後方響起,最前頭的成熟體立刻轉身想著追擊肖琛,卻不料周遭的甬道實在太過狹窄,不得已之下居然一尾巴抽上了身後同伴的臉.
於是,兩頭擠在甬道內的成熟體當即一拍不合地撕咬起來.
就在肖琛突破重圍順利闖關的那一刻,成熟體的騷動已經引起了異形群體的亂戰!
"不枉小爺當了回攪屎棍!這屎太特麼攪得漂亮了!"肖琛狠狠地啐了一口,在興奮的檔口免不了夸自己幾句,雖少年心性不失,但也曉得是在別家的地盤上,太過得意忘形的話只怕會死很慘.
想來雲默那邊應該辦妥帖了.
肖琛如是想.
嘖,像雲默那種自家娘嘴裡經常念叨的"別人家的孩子",無論是戰鬥力水平還是智力水平,他肖琛還真沒什麼不服氣的地方.
少年妥帖地往路過的泥潭子裡滾上了一圈,成功地將一坨爛泥蓋住了自己的全身,遮掩了不少血味,趁著後方混亂的檔口忙不迭地貓起腰鑽進了一個不起眼的洞穴,張開飛毛腿火速往前奔逃,卻不知自己這一去會通向何方.
總之,不管肖琛願不願意承認,他都必須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他特麼在這地底迷路了!
氣味流竄地太快,異形的體味早已沖乾淨了他來時的味道,而這巢穴地形複雜得可以,幾百隻異形閒著無聊時打出的地底迷宮,怎麼可能是肖琛這個學渣找得到出口的地方!
當下,肖琛硬著頭皮找准了一個方向衝去,身後跟著一批最先反應過來的異形,大概是是追得太緊,他一鼓作氣地上前,不偏不倚地在撞開一面泥牆,和著那些零落的泥塊一起,圓潤地滾進了一堆布滿了黏膜的軟組織處.
少年蜷縮起身體翻滾了好幾圈,這才堪堪止住了撞擊的速度,他吃力地扭了幾下脖子揚起腦袋望著駐足在這塊濕地上方的異形,著實有些不明白它們為什麼驚恐地往後退步,連半分前進的勇氣也無.
後知後覺的少年怔楞了一會兒,當即粗神經地從黏膜上爬了起來,略顯傻樣地望著這個異常寬敞的"殿堂"位置,卻在不知不覺中,頭頂的黃毛一根根地炸了起來!(未完待續)
ps:為闖進女皇"閨房"的少年點個蠟吧……會被拍成小餅餅的哦肖少年~~
肖琛:擦!特麼玩小爺很開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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