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歐內陸,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堡壘區域,高級公寓區。五名隨軍的異能者率領著一小隊列兵,陪著兩位重量級的領導人前往「司澤爾」的居住區,步履匆匆。
雖說上級給了「司澤爾」三天的考慮時間,但很明顯,隨著這兩日與烏茲別克斯坦的矛盾衝突加劇,吉爾吉斯實在是忍不了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們或許還會有所隱忍,可就在「司澤爾」這個強者進入他們的眼帘後,某些不該動的心思,都在陰暗處沸騰了起來。
如果,吉爾吉斯能掌握這名強者;如果,「司澤爾」願意為吉爾吉斯賣命;如果,吉爾吉斯能靠他一舉吞併烏茲別克……那麼,這麼多年來,身為要塞城池在夾縫中生存的辛酸,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有「司澤爾」,只要有這個強者!烏茲別克是什麼、哈薩克是什麼、俄羅斯是什麼……統統不重要了!
吉爾吉斯必須掌握這名強者,這是上級對所有人下達的通牒。
他們把烏茲別克挑釁的原因歸咎于吉爾吉斯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強者,因此,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名強有力的高手,來坐鎮整個都城、提高自我的銳氣。
而放眼全國,再沒有比「司澤爾」更好的人選了!
「司先生,冒昧打擾了。」一名尉官有禮地衝著「澤爾」打招呼,隨後身軀一躬,露出身後的兩個老者,「這位是坦莫拉將軍,這位是邁克齊中將,今天有要事相訪,如果衝撞了您,還請諒解。」
尉官是個會說話的人,即使他身後站著兩名地位不低的將領,他也沒有因此拿喬,反而將己方的姿態放得極低。似是拿準了以「澤爾」溫和的脾氣,絕不會拒絕什麼。
「澤爾」牽強地一笑,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眼眶隱隱泛著青黑。大概是這幾日思慮過重沒有睡好,才變成了這副憔悴的樣子。可看著「澤爾」的模樣,幾個上位者倒是放下心來,對他更看好了幾分。
一個性情溫和、感情用事的外邦人,不過是被提及了早已覆滅的家鄉而已。就能傷春悲秋兩三天連食物也吃不下,看來,「澤爾」的脾氣大抵是性情所至,絕不是裝模作樣。
畢竟,在末世里,誰跟食物有仇?
裝溫和的人他們見多了,可當食物放在跟前,哪個不是吃得一乾二淨,唯獨「澤爾」,偏偏超乎了他們的意料。
「請進吧。」溫潤如玉的男子用拙劣的技巧掩去臉上的郁色。敞開房門將人請入了屋內,略顯尷尬地指著較為狼藉的環境,無奈道,「抱歉,這兩天心情不好,一直沒收拾。」
眾人瞭然,付之一笑,尉官試探性地說道:「既然司先生沒有時間打理,不知是否需要幾個照顧您生活起居的傭人?」
傭人?應該是探子。
「澤爾」心中明了,自是知道吉爾吉斯的軍部想要在他身邊插人了。
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疑惑地看著尉官,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絕道:「這個不必,我是個二十五六的成年人,基本的自理能力還是有的。怎麼能麻煩你們?更何況……」
他憂傷地笑了笑。繼續道:「總有一天,我還得回到家鄉,若是和傭人相處日久生了羈絆,想要離開可就……抱歉,我不能接受。」
他拒絕了尉官的好意,可就衝著他「相處日久」、「生了羈絆」而言。尉官也決定死活得給「澤爾」安排一堆傭人。
「司先生,您不必介意,僱傭傭人並不麻煩。」尉官笑道,「也是我們的疏忽,因為戰事的原因忘記給您配備傭人。其實,高檔公寓區不缺乏傭人這個群體。」
「可是,我不需……」
「司先生,請給平民一個就業機會。」尉官輕聲道,果然,此話一出,「澤爾」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錯愕了,「男人都進了軍隊,女人和孩子還餓著肚子,他們需要一個自食其力的機會,哪怕獲得的糧食並不多,但,至少能被人看得起。」
「澤爾」猶豫了,面上隱有不忍,又有為難,但片刻後,他還是說道:「好吧,麻煩你安排了。」
尉官笑著客套了兩句,殊不知自己走的每一步路子都正中「澤爾」的下懷。
與其將監控者放在暗處,還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順便,還能給自己溫順的性子「坐實」,也能藉由傭人的手,將自己的事跡宣揚出去。
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聖父」的形象就會在人類心底深深紮根。
「澤爾」帶著謙遜的微笑坐在兩位將軍的對面,倒了幾杯白水遞給眾人,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一直沒添置什麼招待人的物品,真是失禮了。」
「不,是我們冒昧拜訪。」尉官不著痕跡地客套著,為表誠意,率先喝了口白水。
如此,兩名將軍才敢動手舉杯,意思意思地喝下了一口。
就在杯子放下的那一刻,邁克齊中將接到上司的眼神示意,也不打算繞彎子,就此開門見山地說道:「司先生,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請你留下。」
「啊?」面容英俊的男子顯得一頭霧水,片刻後臉色一變,「留下?」
「不要緊張,司先生。」邁克齊中將和藹地笑了笑,說道,「吉爾吉斯想邀請你加盟這個國度,作為國家的一員,你將擁有與吉爾吉斯公民同等的身份、更高的地位以及更廣泛的資源。」
老者慢慢地列了一筆好處,他很謹慎,將軍部能給予「澤爾」的最大權利分化為四大塊,卻只摘取了四分之一說與「澤爾」聽,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好的討價還價。
於是,就在「澤爾」愈發憂鬱不安的眼神中,老者已經敲定了第一筆輸出的權利。
「司先生,如果你想改變華夏,那麼,你必須掌握權利,而吉爾吉斯,將會為你提供助力。」老者緊緊抓住「澤爾」對家鄉的執念,儘可能地打動他,「我們會將異能者編制給你,將這一份力量交給你,司先生,這是吉爾吉斯的誠意。」
他說得懇切,坦誠,但對於「誠意」,喪屍王者沒什麼好說的。
吉爾吉斯之所以這麼幹脆地將異能者交給他,不過是因為雙方矛盾激化後收不了場而已。
偏偏「澤爾」的形象就是老實敦厚的好人,如此一來,只要他掌握著異能者,而軍部掌握著他,就能獲得雙贏的局面。
這群搞政治的老狐狸,自以為算計得良好,卻不知這在智慧型喪屍腦子裡,跟小孩子玩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膚淺、愚蠢、自大、盲目……這就是人類社會的上位者麼?完全看不出有出彩的地方?
「澤爾」苛刻地給從政者的腦子打了個不及格,一邊繼續扮演著他溫和的形象。
在幾經推卻、猶豫、思索之下,他終於因為老者那句「改變華夏」而動了心,並用最堅定的眼神看著老者,說道:「我,會帶著吉爾吉斯的信任改變華夏。」
帶著吉爾吉斯的信任?
呵……等到本該屬於華夏的異能者帶著吉爾吉斯的強兵沖入華夏的領土之後,究竟是入侵還是改變,誰知道呢?
反正對于吉爾吉斯來說,只要有「澤爾」這塊絕世強者的招風牌往身前擋著,是非功過都會過濾到他的身上,吉爾吉斯撿便宜就行,犯不著出大力氣。
這年輕人答應了就好,那麼,與烏茲別克的戰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幾人客套地聊了一會兒,便開始告辭。幾名消失不久的列兵再度回到了將軍的身後,將一群不速之客送出了他的公寓。
「澤爾」闔上門,眼皮子輕輕掃過明顯被人動過的筆記本、翻過的文案、搜過的臥室,嘴角微勾。人類的疑心病重,但,有疑心正好,讓他們在疑心中安下心來,他們才會對他放心。
但,想必他們再怎麼「聰慧」,也決計想不到,之前他們飲下的那杯白水才是真正的毒物。
那可是未經處理的生水、加入了它身上微末的病毒顆粒,而按照它的能力,足以讓寄生蟲在兩位德高望重的將軍體內穿腸而出、一命嗚呼。
而人類,會因為上位者的死亡而抓找那莫須有的兇手和姦細,甚至將警惕地目光放在鄰國身上好長一段時間。
到時候,它爬得夠高、做得夠好、摘得乾淨,等到吉爾吉斯因為「內奸」而發生混亂的時候,它手頭能夠包攬的權利,絕對不止一個異能者部隊。
呵,它怎會為老者給予的「利益」迷了眼,它所圖的,從來都是最大的板塊。
它需要一個活體實驗室,一個以舉國之力設置的活體實驗室。
蟲族將成為它的先鋒、人類將成為它的奴僕、喪屍將成為它的肉豬……它要掌握生物的起源、成長、湮滅,直到,讓自己站在規則的頂端,主宰一切!
要不了多久,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一切都能在它手頭成熟。
然後,它該將目標放到哪兒呢?
活體、活體,自然得從人口大國入手。如此,那就從華夏西藏開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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