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長歌行 第518章 譬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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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兩個小時裡，她先是用了半個小時沉澱心緒，心境完全平靜了下來後，她本意是想著畫幾張符籙以備不時之需的，但轉念回想到，自己的「財產」近乎被燒空，別說符紙了，就是桃木牌也不復存在，最後只能是將青銅古劍取出來攢在一隻手裡，另一手上則是那塊烏漆墨黑的磨劍石，閉關了一個月多月的時間，倒有段時間沒有磨劍了。

    握住青銅古劍的時候，她甚至又有了一抹錯覺——青銅古劍在雀躍。總之這一天的這些「錯覺」實在有些多，但並不妨礙她也為之一喜，哪怕斗篷下的臉龐毫無溫度。

    她記得自己答應過，要給青銅古劍取個名字的，這件事青銅古劍自然是不知道，但礙不著眼下閒著的這一個多小時她上了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什麼魔，分明知道青銅古劍一把連「靈」都不具備的破劍不可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但轉念想到它多次輕顫的劍鳴，也覺得不太簡單，索性用磨劍石碰了碰它。

    「夥計，你說，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她本來想喊個「老夥計」，但轉念一想，這青銅古劍本身若稱一個「老」是沒毛病的，可自己跟它搭夥也不過一年半載，怎麼也談不上一個老字，也就噎了回去。但她語氣不是作假，而是真在問詢。

    回應自然是不存在的，起碼以葉傾現下的眼力還觀察不到——就在她肉眼無法目測的情況下，她手中的青銅古劍上，有一股劍氣在凝聚；同時，仿佛因為她這一句話，她望不到的古劍的深處，那細若遊絲的靈性光芒卻搖曳了一下，似是欣喜。

    她兀自說了一堆名字，譬如什麼「朝露」、「鎮魔」、「誅仙」，但最終都被她自己否決掉，可名字呢，是好名字，但這類名字古往今來，大概被用了個遍，終歸讓她不是很滿意。而這修真歷史又千千萬萬載，人類的文字約莫也就這麼幾萬個，組合起來，適合古劍的也就那麼些。就像她曾見過的一句話：好聽又威風的名字就那麼多，哪有不許別人用的道理？所以，她再挑挑撿撿的，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獨一無二的名字，早就不存在了。

    而說到名字吧，她也取過，回想起來，當初隨意給雙尾白狐起的名字，她老臉都一抽，也是中二，不敢恭維自己！獨一無二的名字是不存在，但獨一無二的劍名，倒還一籮筐，可她總不能給青銅古劍起個「陳二狗」這樣的名字吧？二狗劍，獨一無二，可......

    著實是用不出手啊。

    所以，細細思忖了一番，反正相比於自己的不靠譜，她倒不如就在那些早就被用了個遍的，好聽又威風的名字里琢磨挑個合適的名字算了，接著又在「青雲」「紫郢」「九歌」這些名字前打了轉，最終決定取名——無常。

    一是取其「變化不定」之意；二又曾聞佛家無常之意——謂世間一切事物不能久住，都處於生滅變異之中。就如同這個末世，來時「無常」，終有一日也將「無常」而去生滅變異；最後則是古語無常的釋義，人死——「無常劍至無常將至」，此解也頗為威風，不是？

    而以青銅古劍的來歷，再看它劍身上那鏽跡斑駁，卻也擔得起「無常」一名。

    「所以往後，就叫你，無常劍了。」話剛一落下，手裡攢著的青銅古劍陡然一顫，傳出極其細微的嘶啞劍鳴聲，葉傾也沒想到，這劍果真有了點靈性，竟然在應和自己。至於究竟是喜歡，還是排斥，那她可就不打算理會了，名字就這，沒得改了！

    黑斗篷下，葉傾那張誰也洞悉不到的冰冷麵孔，不覺竟柔和了幾分。

    攢著無常劍的手也略微加緊了些。

    就在無常劍嘶啞劍鳴剛消散，葉傾微轉，看向自己左上方的白霧區域，就算不能動用神識，但有那杆銅鈴的存在，她也能有所感應，加上跟雙尾白狐間契約的心靈感應，隨破空聲傳來，不多時，四處狩獵的雙尾白狐，在鄰近約定的二十四小時之前歸來。

    龐大若小山的軀體出現在葉傾五丈視線內時，隨著青焰肆虐，白霧被燒的翻騰，最終化為一嬌小的白狐落在她身前，那繚繞的青色狐焰也隨風消逝，接著它丟了個戒指給葉傾，正是那枚碧玉空間戒，葉傾在轉移了其中的「財產」後，給雙尾白狐當作狩獵所用。

    它軟糯的童音傳入葉傾耳中——一共四十顆，十五顆四階巔峰，剩餘則是四階中後期。雙尾白狐不愧是五階凶獸，一個晚上就能夠有此收穫。說完它還道，「老規矩，我七你三」。

    葉傾將無常劍磨劍石一併收回空間後，拿起碧玉空間戒，而後另一隻手一晃攢住一個玉盒，朝著雙尾白狐道，「小狐狸，我知道你對這血色彼岸花很上心，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對你究竟有沒有用，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它的價值真假，這可能對你來說不公道，但想來四階晶核對你也沒有大用，所以，我跟你做一筆買賣如何？這血色彼岸花歸你，這一天的收穫就作為交換，就歸我，如何？」她冰冷的聲音裡帶著一抹蠱惑人心的意味。

    葉傾的行為是有點土匪，但也不算太過分，但是說白了，這一天的收穫對於雙尾白狐而言不算什麼，葉傾也沒有要求它往後要還要替她無償打工，無非就這麼一趟，一竿子買賣。她這番話，自認是童叟無欺——誰也不知道這「血色彼岸花」的準確用途，但歸根究底，它是一株上等靈物，也僅有這麼一株的存在，勝在珍稀。

    反倒是對於五階已至初期巔峰的小狐狸而言，四階喪屍晶核對它作用已不太大，除非是以量取勝，成百上千顆的吞噬，不然就算是四階巔峰，一兩顆，就算是十顆，它也跟吃糖豆似的，分別有，終歸不大，不足以支撐它邁入五階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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