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在下先告辭了。」文墨很是簡潔的回了一句,語氣也是不卑不亢。
大哥點了下頭,就像是他允許了一般。
文墨不再多言,掃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柒霜後,便轉身向前走去,他走的不急不緩,漸行漸遠,雪地上卻沒有留下一個屬於他的腳印。
而大哥黑幽幽的眼睛正威嚴十足的盯著柒霜,直將對方的頭瞧得越來越低,埋進雪中。
但最後大哥卻沒有說什麼,上前伸手,一把就將柒霜給拎了起來,下一刻已是騰空。
離了雪地的柒霜,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僵了住,嗡嗡的疼。
掛著雪的眼睛,一片模糊,只能瞧見一個小點正在與自己背道而馳,而她仰頭所望的天空,星星點點,月亮罩上了一層灰濛濛的紗。
柒霜輕輕的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望著小樹林上空的月亮,一別已是五年。
抬手摸了摸自己發上插著的白玉蝴蝶簪,上面依舊是抹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那是她第二次殺人,與第一次殺人隔了七年,所以她不再像第一次殺人時那麼的驚慌失措,也不會像第一次一樣,在殺人後,害怕的痛哭流涕。
一夜就在回憶中過了去,柒霜看著遠處升起的朝陽,深吸了兩口氣後,飛身從樹枝上落了下來。
看著靠在樹幹上睡死的羅立,抬腿就踢了兩腳,「誒,起來了,別裝死。」
羅立被她踢得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快走吧,要餓死了。」柒霜說了句後,手放在嘴裡打了一個響後沒多久,小紅就從樹林中穿了過來。
之後二人便上馬,繼續上路。
待二人走後沒多久,遠處餵了一宿四翼蠅的白如風緩緩的睜開腫了的眼皮,眼神呆滯,一時間沒有動作。
過了好一陣兒,眼中才又有了神,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是一陣暈眩,連晃了好幾步後,又扶著頭蹲了下來。
只是這手一碰頭,卻覺得好疼,皺著眉,小心的摸了摸額頭,就摸到了好幾個不大不小的包。
於是,白如風又將手給放了下來,心想應是被蚊子給叮了,也就沒在意,這次慢慢的起了身,便又追了上去。
再說柒霜二人出了小樹林,順著路跑了沒多久,就又瞧見了一條官路,官路旁還架著一片棚子,雖還未到,柒霜已聞到了香味。
「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餓了就有館子啊!」柒霜念了句,手在小紅身上一拍,立刻又提了速度。
將到之時,柒霜迫不及待的飛身下馬,尋了個空桌就坐了下來,「老闆,有什麼吃的,趕緊的。」
「誒~好嘞~」只聽留著山羊鬍的老闆答應了一句,就掀開了籠屜,拿出了熱騰騰的大包子,瞧得柒霜直咽口水,連忙的摘下了臉上的紗巾。
羅立將小紅拴好後,也走了進來,順便將另兩桌上的客人給掃了遍,卻有些意外的瞧見了一個眼熟的,正是之前在客棧,欺凌那求救女子的胡瓜。
羅立不由得又多瞧了他一眼,那胡瓜雖注意到了他,可一直在裝沒看見,正埋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流了一桌子的油。
腳邊放著一物,看形狀有些像竹簍,只是外面蓋著粗布,給擋了個嚴實。
羅立沒有多管閒事,走到柒霜對面坐了下來,而對方已經消滅了兩個大肉包子,此時第三個也犧牲了一半。
羅立看著柒霜的吃相,不由得嫌棄的皺了皺眉頭,開口又向老闆要了一籠屜新的包子。
「你認識那漢子?」柒霜將口中的包子咽了下去,開口問道。
羅立將手中的筷子遞了過去,「有時間觀察我,還不如將飯吃的乾淨些。」
柒霜冷笑了一聲,直接無視了羅立遞過來的筷子,伸手在籠屜里又拿出了一個大肉包子,一口就咬了一半。
羅立便自己用了那雙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當羅立去夾第二個包子的時候,柒霜終於是拿著手帕擦著嘴,停了下來,一籠屜六個包子,被她吃了個乾淨。
然而還沒等羅立咬上這第二個包子,他們旁邊的那一桌三個穿著粗布麻衣的漢子,就剔著牙,揉著肚子起了身,向外走去。
在路過胡瓜的時候,最靠近胡瓜的瘦子被其身旁的胖子一推,就撞上了胡瓜腳邊之物,直接將其撞翻。
瘦子不但不道歉,反而是一邊抬起腳揉著,一邊罵罵咧咧的道,「什麼鬼東西,敢撞老子!」
罵著還不解氣,抬腳就要向那看似竹簍之物踹去。
只是他那瘦的跟刺似的小腿,被胡瓜一腳就踹了個嘎嘣響,哭著上一邊打滾去了。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同伴被欺,剩下那兩人就跟狗見了肉,蚊子見了血似得向胡瓜扑打了過去。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打不過癩狗,更何況,胡瓜還不是什麼好漢。
被那兩人不怕死,不怕疼的連撲了幾下,最終還是被撲倒在地,三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柒霜喝著熱湯,瞪著眼睛,看的很是專注。
就在這時,追了上來的白如風,邁著打晃的小腿,一身白衣,如鬼一般的走了過來。
「笨!還不快攻下三路!」柒霜激動的說道,換來了羅立一個不加掩飾的白眼。
她話落,只見那胖子,熊掌向胡瓜臉上一拍,卻拍錯了位置,拍到了那竹簍之上,之後熊爪一抓,就扯下了上面罩著的粗布。
那胖子也不管不管,拿著手上的粗布就像胡瓜的腦袋上捂去。
旁觀著的柒霜卻瞧得清楚,看著那竹簍,搖頭晃腦的咂了一下嘴,」嘖~這好戲看的還真是高潮迭起啊!「
羅立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了筷子,斜了那竹簍一眼,正對上了一雙柳葉含淚的眼。
便在此時,只聽店家老闆聲音驚恐的喊了一句,「媽呀!鬼呀!」
正在灶台下點著火的老闆娘,聽見老闆的喊聲後,在圍裙上拍打著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還嘟嘟囔囔的嘀咕著,「你鬼叫什麼!」
說著轉過頭去,待瞧見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如風後,卻是兩眼對到了一起,然後一翻,說了句,「我滴個老天爺啊!」就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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