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帝都,其實伊莓有點排斥。wヤノ亅丶メ....
帝都有太多的回憶,包裹著,令人窒息。
踏進帝都的一瞬間,伊莓就會想起很多人來。還活著的,曾經活著的,任何一樣,她都很難承受。
本以為自己作為一棵樹早已經看淡了風輕雲淡白駒過隙,可真的刮碰到結痂,你才會知道,傷口仍然沒有好。
伊莓有點猶豫,一時不太知道往哪兒走。
知道的幾條路,普林斯學院,文森特家,妮娜家……伊莓捏了捏方向盤,開車回來的,不想引人矚目。而且使用翅膀也確實挺累的。
夏無邪和季貴人留在了鳳城,用祖奶奶(蓮塘稱)的話,鳳城是一個節點,她得鎮守在節點上。本來是打算回清風山的,可那塊地方現在是個大坑,回也回不去了。
不過夏無邪還是借給了伊莓一樣東西,就在伊莓的銀鐲子裡。
那鐲子,本是戴在夏無邪手腕上的。
伊莓支著胳膊,單手開車。這種時候可以讓她靜下心來,想想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不喜歡帝都,帝都有伊莓的親生父母。
「有時候我覺得我也挺矛盾的。」伊莓嘴角扯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其實我完全沒必要管這些人的生死,不是麼?」
副駕駛上,坐著三四天都沒有出現的,夏蘭杜迪。
「你想過什麼日子,自己隨意,何必在意別人。」夏蘭杜迪手裡拿著一本書,低著頭在看。
蓮塘真的是哭著扯著夏蘭杜迪的長袍,求他不要再開車了。所以夏蘭杜迪就拿了本書出來。
「我不知道啊,我沒交過朋友,所以比較在意吧。」伊莓淡淡地說道:「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說不定沒多久就膩味了。」
夏蘭杜迪側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也挺短,你若非要這樣鑽牛角尖,我也無話可說。」
伊莓突然好奇起來:「哎,大王,你隱世在森林裡,平時都怎麼過日子?」
哇塞,光是想想就很恐怖了。整個森林,住一星期差不多就能夠挨個地方都走遍了。身邊都是精靈,能溝通,不能深入。吃的東西有限,都出產山上。沒電腦沒wifi,連本書都沒有。大約會瘋掉吧。
夏蘭杜迪淡淡地看著外面的街景:「也沒什麼啊,就過唄,日子……」
伊莓莫名地心酸起來:「天啊,會瘋掉的。」
夏蘭杜迪白了她一眼:「你都沒瘋,我瘋什麼?」
伊莓想了想,也確實是那麼個道理。她長年累月地站在一個地方,除了看日出日落,看鳥來鳥去,花謝花開,也沒什麼多餘的事能做。
唯獨夏無邪在的那一兩年,每天都有個盼頭。小小的女童會拿著畫板和書,跑到她腿邊來,畫畫和讀書,那日子確實很愜意。
但是跟漫長的千年比起來,那一兩年就跟眨了一下眼一樣的快。
「你打算加入蔡晴川的隊伍?」夏蘭杜迪突然問道。
伊莓歪著頭:「不知道,說不定啊。閒著無聊就加入唄,出遠門就當做旅遊了唄,反正日子還長久,我又沒那麼容易死。」
車子開進主幹道,她的車牌已經在蔡晴川那兒掛上號了,進來不需要被結界盤查。但是進來的時候還是有輕微的刺痛感。
「大王,你要跟著我進去麼?」車已經開到市政府大院裡了。大樓燈火通明的,像是在等她一樣。
夏蘭杜迪沒吱聲,伊莓就沒管他。
等到車開到了大門口,伊莓發現,巫小榮站在門口,確實在等她。
伊莓下車的時候發現大王已經不見了,八成是回家或者進空間了,不過無所謂了,大王就是大王,樂意怎樣就怎樣唄。
「路上還好吧?」巫小榮對伊莓,感覺得到比旁人要溫柔一些。
伊莓想,大約是蔡晴川囑咐過。不過按照巫小榮的脾氣,十有八~九是因為伊莓的級別高,她才會這樣軟和。
「蔡隊等了你一天,現在正在開會。」巫小榮本來想要幫伊莓拎個行李什麼的,可是伊莓就一個背包,也不用她動手。
「開會?幾點了還開會?」伊莓有點詫異,外面天都黑了。
巫小榮看了看腕錶:「還好,才八點。」
可能是開始奔著冬季走,天黑的比較早。巫小榮將伊莓帶到了26層的一間套房。這棟大樓原本並不是用作市政府的,是末世之後,市政府的一個部門被遷到了這個地方。這個部門裡,就包含了蔡晴川。
「所以他算得上是公務員了?」空間裡,特洛伊點了點頭:「前途無量啊。」
伊莓表示公不公務員她不是很懂也不在意。國家體系早在新世界系統啟動的一瞬間就瓦解開來。誰都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
「我的媽,這個套間是真的挺民脂民膏了啊。」特洛伊將整個房間轉了一圈,回到空間裡,感慨到。
伊莓聳聳肩:「就算是讓我住皇宮,我也只住在空間裡。」
畢竟,哪裡也沒有家裡讓人心踏實啊。
「伊莓姐,你有空沒?陪我倆玩一會兒啊?」愛彌兒總算是出了小黑屋。伊莓覺得真是好久都沒看到她和桃樂絲了,這倆姑娘湊在一起就肯定要琢磨點啥。不過也是,琢磨什麼也比互砍強吧。
伊莓算了一下,還有點時間,就起身去看這倆姑娘鬧什麼么蛾子。
「這……」伊莓看著這堪比英倫宮廷劇的大禮服,默默了:「你們倆制服搞完了開始搞復古宮廷風了?」
「試一下試一下。」桃樂絲不由分說地將伊莓拉扯過來,按住了就開始扒衣服。
「哎哎,我試我試,別扯壞了,我沒幾件t恤了。」伊莓哭笑不得地哄著桃樂絲。
大禮服是真的挺難穿上身的,愛彌兒和桃樂絲是非常較真的兩個人,衣服不光是要面上像,整體的細節都完全復原。
伊莓求了她倆半天,才勉強把內褲給伊莓留下。
古代人都不穿內褲麼?不難受?
裙撐,束腰,伊莓這個身材幸虧是鍛煉過,不然光是束腰怕是就要夠一嗆了。
不過伊莓看著鏡子的時候一下子就理解了女孩子對於美的追求,這玩意雖然層層疊疊超級麻煩,可是穿在身上是真的漂亮。
「這可是法國最興盛時期的打扮,華麗就倆字。」桃樂絲連鞋都做好了。反正空間裡有的是材料,別問伊莓,她好久都沒管過空間了。
「您有一封新郵件。」系統提示。
伊莓嘆了口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好歹還能收發郵件?」
本以為是蔡晴川,沒想到,居然是陳歡。
這個消失了很久的角色,最近一次出場大約……伊莓記不太清楚了,去禹城之前?
「伊莓,你在帝都對吧,有時間我們談談吧。」這仿佛是情侶要分手的郵件內容,讓伊莓莫名地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細想了想,跟陳歡,除了之前在青岩有接觸,在鳳城有接觸,在高速公路上有接觸,大約就沒什麼能接觸的機會了。
有什麼好談的呢?
「給我換下來吧,我這邊還有項目沒完成呢。」伊莓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鍛煉身體了。
桃樂絲她們也不粘人,給伊莓整理乾淨了,就倆人繼續鑽小黑屋去了。
伊莓將整套的訓練內容都做完,才給陳歡回了一封郵件,讓陳歡約時間和地點。
「我覺得不太對。」伊莓端著果汁一面喝一面說道。
「你是說?」青龍看著她。
伊莓眼神放空:「陳歡是個很有野心也非常主觀的人。她非常適應末世的生活,而且她是槍械師,也有那個本事。」
青龍斟酌著:「你是說,她有可能有別的打算?」
伊莓一口氣將果汁喝完,陳歡的郵件就到了。
「天台?這大樓有天台麼?」伊莓點開系統:「能掃描一下大樓麼?」
系統掃描結果,大樓平剖圖。
「哦,還真有天台啊。」伊莓倒是挺意外的。
屋頂是肯定有的,但是天台對不對外開放就另算了。要知道這個地方現在幾乎就是帝都註冊者的大本營了,哪兒能隨便就開放天台,這可是很薄弱的地方。
「要我們跟著麼?」青龍怕伊莓一激動就鎖死空間。
伊莓抿了抿嘴:「先看看情況吧。」
月黑風高,真的是個適合聊天的好時機。
伊莓上天台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真不愧是國際級別的酒店,天台也收拾的非常漂亮。
陳歡看起來比上一次見到略有憔悴,原本還有點圓潤的小臉,這會兒大有一副被刀劍削出稜角的架勢。
人,一旦變成了這樣的臉,就說明她經歷了什麼。
伊莓看著陳歡,有一種陳歡也許不是曾經的陳歡的感覺。
難道,唐靖松死了?
「你來了。」陳歡察覺到伊莓上來了,淡淡地轉過身來。
伊莓點點頭:「嗯,有什麼事找我?」
陳歡深深地看著伊莓:「你是個痛快人,我就開門見山。你的空間,給我。」
伊莓:……
空間裡圍觀的眾人:……
伊莓想了想:「嗯,理由呢?」
「還問她理由?!揍她丫的啊!」特洛伊喊道。
眾人齊齊看向特洛伊:……
陳歡從陰影里緩緩走出來,眼神冷冽:「這個空間,本來就該是我的。」
伊莓皺了皺眉:「就算給你,也得給我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啊。你這麼平白要東西,跟街上搶劫有什麼區別呢?」
陳歡似乎在拼命地忍耐,緊捏著拳:「陳建國,你認識吧?」
伊莓一愣,腦子瞬間就通了:「啊,你是陳建國的女兒?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他跟著離婚妻子走了的女兒啊!」
空間裡的眾人:……
「可能要打起來了。」青龍嘆了口氣,做好了隨時出去的準備。
紅蓮這會兒也挺緊張的,但是他發現,空間似乎被鎖上了。
伊莓並不激動,也沒有很忐忑,就那麼淡淡地看著陳歡。
陳歡似被伊莓戳中了痛楚,可她還是堅持著:「我爸的東西,就該給我。」
伊莓想了想,這話也沒什麼不對的,但是,是誰跟陳歡說了,她的空間是陳大叔給的呢?
「空間鎖死了。」紅蓮的聲音格外低沉。
青龍一愣:「她要幹什麼?」
紅蓮摸了一下空間的邊界:「不,不是伊莓鎖的。」
伊莓靠在藤蔓做成的廊柱旁,認真地看著陳歡:「這個空間我不能給你。」
陳歡緊咬著牙:「那是我父親的遺物。」
伊莓點了點頭:「你見到你父親了麼?」
陳歡瞪著伊莓,似在忍受極大的怒火:「見到了,我還親手……」
伊莓心裡莫名地空了一下,輕聲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咔嚓,陳歡的槍已經上膛了,她赤紅著眼看著伊莓:「或者我殺了你,你的空間就可以給我了。你自己選。」
伊莓不明白,陳歡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印象中的陳歡,雖然任性妄為,但好歹明辨是非。不僅如此,還有非常棒的耐性,上進,有目標。可是為什麼,她突然就變成了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哦,也許是看到了父親的慘狀,如果是這樣,伊莓覺得可以理解。但是陳歡隻字不提父親,只是討要空間,這個伊莓就無法理解了。
可是陳歡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可以講道理的樣子,她緊咬著牙,看上去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是手裡的槍,卻沒有放下。
「你交不交出來?」這幾個字幾乎是在牙縫裡磨出來的一樣,陳歡的臉在陰影下,看不出喜怒來。
但是伊莓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陳歡一定很生氣。
「不能交給你。」伊莓堅定地說:「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了家人,如果我將空間交給你,我的家人就要跟著我流落街頭。我不願意。」
這話沒有半分花腔,找房子什麼的太麻煩了。而且行動的時候也會非常麻煩。最重要的是,伊莓會失去令她最安心的地方。
不行啊,這個,真的不行。
陳歡幾乎是嘶吼著:「你這樣自私,你考慮過我爸的感受麼?」
伊莓愣了愣,細細地去回憶,臉上露出坦然的神情來:「如果陳大叔不願意,這個賬號可以直接銷號。沒必要特意將空間給我。但是陳大叔給了我,就表示他是心甘情願的。我很謝謝陳大叔給了我一個可以安心立足的地方,我更謝謝陳大叔守護了那片樹林。但是這跟我要不要把空間給你,是兩回事。」
陳歡冷哼一聲:「看來是沒必要再談了。」
伊莓一怔,陳歡就開槍了。
「伊莓!」特洛伊在空間裡拼命地嘶吼著,可是這空間就仿佛鎖死了一樣,沒有任何縫隙可以出去。
伊莓的速度也不算慢,但是這個天台上景觀太多了,伊莓躲閃沒有那麼順利,身上的灼熱感告訴她,她中槍了。
應該是肩膀?還是腹部?伊莓緊咬著牙,她不知道陳歡使用的是什么子彈,但是她覺得渾身都疼起來了。
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呵呵,這是多麼滑稽的事。是不是她最近鬆懈了?竟然連子彈都躲不過去?
伊莓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湧上來,嘴裡滿滿地就滲了出來,伸手抹了一把,嘗到了甜腥的滋味。
啊,流血了。
可陳歡並沒有放過伊莓,她沖了過來,一腳將伊莓踹翻在地,嘶吼著:「把空間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伊莓覺得不舒服,將嘴裡的血都吐了出來,大半個身子都麻痹了。
「快!」陳歡抬起一隻腳,踩在伊莓的肩膀上,伊莓登時感覺到肩膀傳來了刺痛。
看來真的是肩膀中了槍。
「你交不交出來!我可以這樣一直折磨你,到你死。」陳歡的聲音在顫抖,顯然,她並不熟悉這種事。
伊莓眯著眼,疼的緊咬著牙根,她聽得見空間裡大家的喊聲和砸空間的聲音,但是他們出不來。
雲慢慢地飄過去,露出了滿月,地上沒有那麼多燈光的時候,月亮就如同一個大燈泡一樣,照耀著整個天台。
伊莓看到了陳歡猙獰的表情,她的腦後,沒有紅絲線。
不知道為什麼,伊莓鬆了口氣。
「她瘋了啊,拔劍反擊啊!」青龍的角已經顯露出來了,臉上漸漸顯出龍鱗來:「空間鎖死,系統也鎖死了麼?」
「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拔不了劍。」紅蓮的頭髮燃燒著金色的火焰,周身的空氣都扭曲起來了。
伊莓確實無法拔劍,她甚至連手都抬不起來。
肩膀上傳來的刺痛讓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大量地流血,體溫迅速地下降,她的手已經漸漸失去知覺了。
「啊……就這樣……結束了……麼」伊莓咳出一口血來,看向天空的滿月。
這不是魔法師的結界,天空是它原本的樣子,今夜就是滿月,那如同珍珠一般鑲嵌在天空中的滿月。
伊莓的眼神漸漸放空,她聽不見陳歡的嘶吼聲,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
「交出來!把空間交出來!你已經要死了,留著也沒用!把你的賬號交出來!」陳歡仿佛瘋了一樣,用力地踩踏伊莓已經滿是鮮血的肩膀。
伊莓恍惚間被疼痛刺的皺起了眉,眼神努力地聚焦,看向陳歡滿是冷汗的臉,扯起一抹笑容來:「我比較……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陳歡一怔,舉起槍托就要砸下來。
突然,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纏住了陳歡的手腕,陳歡尖叫一聲被絲線拉扯著甩了出去。
猛地抬頭,黑洞洞的槍口就在額頭上,巫小榮冷硬的臉就在面前。
「伊莓!」蔡晴川直接越過欄杆,跑到伊莓身邊,想要伸手去扶伊莓,卻一瞬間頓住了。
伊莓渾身都是血,根本分不清楚傷在了什麼地方,蔡晴川不敢貿然去碰伊莓,只能先打開系統給伊莓補血。止血什麼的他不是專業的。
余華正在整理檔案,突然接到了蔡晴川的語音,讓她到天台上去。愣了一下,余華還是上樓了。畢竟蔡晴川的語氣太過於激動和著急,一點曖~昧也沒有。
看著電梯的數字往上跳,余華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嘟囔著,最好是有很要緊的事。
等到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余華整個人都怔住了。
蔡晴川已經張開了無菌結界將伊莓罩了起來,無菌結界自帶燈光,無影燈下,伊莓渾身都是血。余華腿一軟,差點站不住。跌跌撞撞地朝著伊莓跑過去。
「怎麼回事?」余華這句話是問蔡晴川。
蔡晴川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蹭了一道血痕:「先給她止血,什麼都等穩住了情況再說。」
余華咬著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迅速地點開系統,拿出工具來,先用生理液將伊莓身上的傷口沖乾淨,衣服和血凝在了一起,余華不得不掏出剪子來將伊莓的衣服盡數撕開。
蔡晴川轉身出了結界,將結界調整成透明度80%,勉強能看見人影,卻看不真實。映著月光,蔡晴川用滿是鮮血的手點了一根煙,眼神犀利地看向被巫小榮押著的陳歡。
「不管什麼原因,人救不回來,你也不用活了。」蔡晴川冷冷地說道。
陳歡的眼神幾近瘋狂,狠狠地盯著蔡晴川:「是她!是她霸占了我爸的空間,我要回來有什麼不對!」
蔡晴川挑了挑眉:「既然是你爸的,怎麼會給毫無關係的人?賬號只能轉贈,不能搶奪。如果有一丁點的不甘願,賬號下面的道具都不能給人。你不知道麼?」
陳歡一愣,怔怔地看著蔡晴川,臉白的像一張紙一樣。
結界裡,余華眼淚都要掉出來了,雖然她練習過很多次,但是縫傷口止血的時候余華發現自己的速度根本就不夠快。
伊莓身上居然有十多處傷口,最嚴重的肩膀上已經血肉模糊一片了。
從認識伊莓到現在,余華就沒見過伊莓受過這麼重的傷。這個人的生命正在自己手裡緩緩流逝,這跟眼睜睜看著這個人死是不一樣的。
余華抹了一把眼淚,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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