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工會那邊對吸血鬼的應對政策始終沒有個定論。
雖然五大長老都保持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態度,可從沒接觸過的種族他們也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建設性的建議來。
妮娜抽了個空,去赴約了。
末世的原因,街上沒有那麼多人。帝都的人口比末世前下降了將近三分之一,這個三分之一可不是個小數目。留下的人進行了重新的整編,沒事就在街上閒逛的人少了不少。
大家都在努力地適應新世界的規則,小心地摸索著,一步一步地探索著。
幸虧不是一個隕石掉下來將地球砸掉大半,至少現在電和水還能夠用,絕對是比電影裡的末世好太多了。
咖啡廳是中級法院旁邊的,本來末世來臨的時候都自顧不暇誰還會出來喝咖啡,但這個咖啡廳是魔法師開的,也就留了下來。末世之後就開始明目張胆地賣一些魔法師才會吃的菜譜,收到了廣大的好評。
妮娜走進咖啡廳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西裝的中年美大叔正一面享受著咖啡的香醇一面讀一本詩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暗影獵人的大長老,不得不說,跟她想像的有些出入。
「您好……」妮娜對陌生人還是十分有禮貌的。
洲嶺抬起頭來,眼角的皺紋可以看得出來飽經滄桑,但一雙眸子卻仍然閃閃發光。修剪得宜的鬍子加上符合當今流行趨勢的潮髮型,說這位帥叔是出來泡妞的都有人信。
「妮娜克萊爾小姐,對吧?」洲嶺笑著將手裡的詩集放下,雙手疊放在翹起來的膝蓋上。
妮娜心裡暗自吐槽,看看人家大長老多風騷,再看看自己家那五個老頭老太太。真是人比人得扔。
洲嶺笑著看著妮娜滿臉的亂碼,抬手招來了服務員。
「你吃蛋糕麼?」洲嶺一副看孫女的架勢溫柔地詢問妮娜。
妮娜一臉懵逼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來接這個茬。洲嶺捏著下巴研究了一下,笑著跟服務員小姐姐點了一杯玫瑰歐蕾外加一塊栗子蛋糕。服務員小姐姐笑盈盈地收了單回吧檯區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妮娜小姐,哦,我稱呼你為妮娜小姐你不介意吧?」洲嶺笑盈盈地看著妮娜。
妮娜緩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額,您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洲嶺笑著抿了一口咖啡:「沒事,我都習慣了。家裡那些孩子也是這樣。」
能夠見到大長老的只有五支護衛隊的隊長們,下面的隊員都很少有機會見到他。也不是他非要保持神秘,而是暗影獵人這個組織就是大家互相神神秘秘的。
「關於妮娜小姐上次的提議,我深思過了,很值得推崇。」洲嶺笑著說道。
服務員小姐姐將玫瑰歐蕾和栗子蛋糕端了上來,洲嶺笑著仰頭對服務員小姐姐說了聲謝謝,倒是讓人家小姑娘紅了臉。
妮娜神色複雜地端起歐蕾喝了一口,要是她家五位長老跟這位大長老湊在一起八成分分鐘就被氣吐血。這樣無意地散發自己的魅力荷爾蒙,簡直是犯規的。
「妮娜小姐,魔法工會的長老們,應該還沒有商量出結果來吧?」洲嶺門兒清地說道。
妮娜端著杯子一頓,緩緩地放下杯子:「嗯,畢竟冷不丁接受很難。」
洲嶺低頭笑了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一個吸血鬼你們就接受不了。倘若是看到了龍族,看到了獸人,看到了精靈族,是不是覺都睡不著了?」
妮娜手一抖,杯子差點沒摔在桌面上,強穩住心弦,妮娜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洲嶺。
「看來,暗影獵人比我們掌握的信息更多一些。」妮娜的面色凝重起來。
洲嶺也不怕她看,自然地點點頭:「是的啊,否則我們為什麼沒有將魔法師趕盡殺絕呢?自然是需要有人擋在前面了。我們暗影獵人一族本身人就不多,一個我都捨不得犧牲啊。」
暗影獵人比起魔法師這樣的正規體系來說其實更接近遊牧民族。也正因為如此,上上下下才他一個大長老。倘若不是洲嶺手段鐵血些,怕是也早就四分五裂了。在最艱難的時候,暗影獵人甚至幾乎要滅絕了,也是洲嶺一人站出來扛住了所有的天災人禍。
妮娜的手冰涼冰涼的,本以為發現了吸血鬼已經是非常大的信息了。這會兒看來,暗影獵人是真的沒有動真格的跟魔法師較真,否則魔法師根本就不是暗影獵人的對手。
洲嶺嘴角始終掛著笑意,魔法師的腦子都是死的,跟他們講道理是根本講不通的。尤其那些會點子魔法的人啊,總是覺得自己就掌握了世界似的。暗影獵人確實不懂魔法,但暗影獵人會殺人啊。只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魔法師可以一揮魔杖移山填海,暗影獵人一刀下去魔法師就一命嗚呼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為暗影獵人的基數真的是太少了,真的沒什麼必要躲著魔法師。
「我之所以願意出來跟你談,也是因為你這個姑娘啊,比其他魔法師腦子靈活些。」洲嶺還是挺看好妮娜的:「但是你姓克萊爾,想必也需要頂著家裡巨大的壓力。你可要想好了啊。」
凡是革新者,必定先死一批。多少人是踩著死掉的先驅者的屍體爬上去看到了山那邊的光景的。無論後世再怎樣歌功頌德,先驅者還是死透了,幸運點的留個名,不幸的說不定屍骨無存。
可就算如此,也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去革新,這就是人類的特點,好奇心戰勝一切。
「無論是暗影獵人,還是魔法師,總歸我們都是人類。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也沒辦法迴避的。末世來臨已經開啟了新世界系統,人類之間不互相抱團,等著滅種麼?」洲嶺笑著說道。
妮娜臉色已經不太好了,她這會兒腦子裡東西太多了,需要好好理清一下。
「沒事沒事,怪我一下子跟你講太多了。你可以回去同靠得住的人商量一下,就是讓我去跟你們那五大長老聊一聊,我也是可以去的。」洲嶺嘴角的笑意帶著難以言喻的諷刺,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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