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我們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著想,你也不要想太多。」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殺死『我』?我是說明穆宗?」
「什麼殺死?」太師很是疑惑,「他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死於縱慾過度,最後我拼了命把他的身體撈回來,魂魄卻灰飛煙滅了。要不然我把你一個死人靈魂招過來幹什麼?」
死人靈魂?自己的靈魂已經死了?不可能啊,難道是物理太難了把自己難死了?或者是掛科理科男深夜複習最終猝死?
別人穿越都好歹是被雷劈死受到天罰這種高端的穿越方式吧?自己的穿越方式怎麼這麼LOW?
不過,照他這麼說,說不定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還沒有暴露?
不行,這點很重要,必須要試探一下。
「太師,我現在還是皇上的身份吧?」段長歌開口問道。
「自然是,從今以後,你就是皇上,而我也會輔佐你成為一位好皇上的。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必須做到一個皇上應盡的職責。我們的目標是匡扶大明。」
「這些都先不重要,我問你個問題。」段長歌開口,「你知不知道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把你從另一個世界拽過來的。」太師說得很自然。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自己認識的第二個人就知道了。
「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去嗎?」段長歌試探性地問。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的話,隨時可以送你回去。」太師微笑著說。
「那現在呢?」
「你這麼想回去麼?」太師依舊面露微笑,只不過他站了起來,這個笑容也顯得有一些僵硬而陰冷。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整個房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暗了下來。
「噼啪——」
頓時,一團流動的閃電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肉眼可見的閃電,就在他的手掌心內流動。暴亂的電流將他的手映得晶藍。無數「呲啦」的電流聲噼啪作響,閃電發出的光芒將太陽光都壓制住了。
「如果你想的話,我隨時可以送你回地府——」
蒼雷映照著太師的面容,他原本看上去頗為和煦的笑也變得格外陰沉。
段長歌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什麼古代,也不是什麼異界古代,這根本就是玄幻世界,什麼死者蘇生,什麼召喚雷霆……
世界觀就完全錯誤了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這個世界是玄幻世界,那為什麼還有國家?玄幻世界不都是宗門家族麼?那些修仙者修神者玄幻世界的修行者們,一個個異軍突起。想要顛覆王朝簡直不要再容易,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是國家制度……
不,不對,國家只不過是最低級的存在,在高等位面肯定是宗門為尊……不過這和段長歌暫時都沒有關係,現在當務之急是他這個皇帝,這個龍椅,怎麼才能坐穩。
現在他的心情真的是有好有壞,首先太師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者,至少自己的一些異常舉動不會有人清楚,他的思維模式會比尋常人優秀一些,這是他的優勢。
但是連太師都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者,那自己怎麼回去?一個五雷排山掌送到地府,然後再在地府搭公交車投胎去?
其次,太師是自己目前最親近的人,但是自己的性命全部拴在了太師的身上,它只需要一個五雷排山掌,然後重新拉一個靈魂過來,自己就會死得無影無蹤。
該如何是好啊……
「和我說說這個世界吧。」段長歌開口,「我的記憶有一些缺失,對這個世界都不甚了解。」
太師凝視著段長歌,看得他頭皮發麻,不過隨後太師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一邊說著一邊寫下:「靈魂碎片在地府逐漸消亡,並且隨著這種消亡,它會漸漸地失去記憶,失去本能,最後完全消失。」
「你在寫什麼?」段長歌側頭靠近。
「研究筆記。」太師說,「我師父說調查這個,需要嚴謹的態度。」
「你師父現在在何方?」
「他老人家為了給令尊,也就是明成宗續命,現在已經身死道消了。只可惜續命燈被人打翻在地,續命失敗,我師父也成了千古罪人……」
說到這裡,太師的眼神有一些落寞,這個表情只是一閃而逝,段長歌雖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但他什麼都沒說。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段長歌又問。剛剛那個問題對方沒有回答他,不過現在想來,那個問題問得太大,也不好回答,乾脆換一個問題問好了。
「無作為,不起反作用就可以了。」太師說。
「現在的形勢是什麼樣的?」段長歌又問。
「這和你無關。」太師說。
「我畢竟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段長歌坐起身。
「可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病人。」太師說,「安心養病,少理朝政,在學會當一個皇帝之前,先當好一個傀儡。」
「誰來攝政?」
「攝政?」太師冷笑了一句,「這大明朝,可還有政可攝?」
段長歌心下一寒。
「皇上您安心養病。」太師站了起來,「明早還有藩王進貢,到時候又是一場唇槍舌戰,只希望您能夠稍稍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不要貽笑大方了。」
「……」
「臣告退!」太師拱手彎腰,禮數周全,挑不出一絲破綻。
終於,整個空蕩蕩的皇宮裡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他雖然穿越成為了國王,可這世界上仍然沒有一個他的子民。國家衰落,舉世皆敵,太師要他當傀儡。
要當傀儡麼?要當一個末路君王麼?
段長歌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現在已經不是沒骨氣地退縮的時候了,無論是皇帝段長歌,還是理科男段長歌,生來就是沒有退縮這個選項的。
「我不願意。」牙縫中,這幾個字帶著滿腔的怒意流瀉出來。
「至少我還是皇帝,至少我還是天子,至少這天下還是朕的。」段長歌咬了咬牙,「至少,這還只是五霸,還沒有統一的聯盟。」
「既然朕來到了這個世界,既然朕用上了這具身體,既然朕使用了這個身份,朕就絕對不允許這個國家受人踐踏——」
「想要踐踏朕最後的尊嚴麼?那就來吧……」段長歌緩緩下床,「朕好歹還有最後一塊底牌握在手裡,就看誰,想當這最後的出頭之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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