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慧子的眼睛卻是微微泛紅,簡直要哭出來了。周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安慰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繼續說道:
「……但是作為人類,一個即將消失在整個宇宙中的物種,我可不想這麼簡簡單單的死掉。我還想再做最後的反擊。不過,這和你沒有關係。以我現在,三階異能者的力量,就算軍方的人,還有韓羽他們,全都死而復生的話,我的實力應該也是世界最強的。」
「話說回來,你自從突破到二階之後,你的異能似乎就沒有『等階』這個概念了。雖然我一直都沒有問,但是從你的異能表現形式上,我也猜到了一點。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你的異能應該和『命運』有關。也就是說,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夏慧子沒有說話……或者說不想說話,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把臉轉向了另一邊。見到夏慧子這副樣子,周然卻是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以你的力量,就算我要那麼做,你應該也可以倖免於難。我不知道,我接下來那麼做,結果到底如何。如果你可以預見到的話,能不能向我透露一點呢?」
夏慧子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她還沒有說話,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不要哭嘛……」周然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夏慧子哭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聲,眼淚汪汪地抬起臉,看上去可憐極了。周然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靜靜地等待著。這一次,周然沒有等太久,夏慧子就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肩膀一聳一聳的,語調中還帶著一點哭腔:
「我的力量,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跟我來吧。」
閃動了幾下,畫面移動到了一個山坡上——山坡的附近,是一個小鎮,只是這個小鎮裡已經荒無人煙,甚至就連喪屍都沒有。
夏慧子在山坡上停下了腳步,伸手往下一指,輕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畫面之外,周然亦是凝神看去。畫面中夏慧子所指的方位,正是那個荒廢的小鎮。但是,在這個小鎮之中,卻是密密麻麻地存在著大量的線——準確地說,不止是這個小鎮,就連畫面中夏慧子腳下的山坡,遠處的城市,全都存在著這樣的線。
「這是什麼?」畫面中的周然不禁微微一怔,「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世界上竟然會存在這樣的東西。」
「這是『命運之線』,宇宙萬物,從星辰到灰塵,都是遵從著『命運之線』的指引而行動的。」夏慧子淡淡地說道,「我的異能,就是操縱它們,換句話說,我可以操縱『命運』。不過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操縱是一回事,影響其結果,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我知道總有一天,世界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也沒有辦法避免。」
「就像是蘋果的種子,只能種出蘋果一樣,就算是我,也無法種出梨子。」
周然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既然這樣的話,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試一試……我的設想能否完成。」
「等等,在那之前,我還有最後幾句話要說。」夏慧子伸手按住了周然的肩膀,說道,「末世的起源,你難道不想知道麼?」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周然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末世的起源,是這顆星球對所有物種的清洗——這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這顆星球是在進行『自救』,它害怕自己會死掉,因為我會殺掉它。」
「準確一點來說,或許我的異能,並非是因為末世爆發,才會『覺醒』的。就算末世沒有爆發,我也照樣會獲得操縱細胞的力量。就像你一樣。至於別的異能者,哼,陳天然的異能,是這顆星球為了針對我而設計出來的,其餘的自然也都是這顆星球的授意。」
夏慧子露出一絲意外之色,怔怔地說道:「你說得簡直對極了……」
周然瞥了一眼遠處,說道:「好了,有誰在靠近這裡。在那之前,我先抓緊時間了……你要不要退開一點?」
「沒那個必要,我可以在這兒陪陪你。」夏慧子卻是擺了擺手,語調之中,竟然又是帶上了幾分哭腔。
周然無奈地笑了笑,柔聲說道:「別哭啦……如果能活下去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做啊。現在已經出現了四階喪屍,實力可比我強得太多了。再不做點什麼的話,我可就要死了。現在這麼做,總比被殺掉好啊。你說對不對?」
夏慧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突然走近一步,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裡。夏慧子呆了呆,同樣是緊緊地抱住了她,淚水從眼角滑了下來——
周然消失了。
這一次,並非是超速度移動所形成的錯覺,是徹徹底底的消失,甚至就連畫面外的周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隔了一、兩秒鐘,整個大地突然微微顫抖起來,仿佛在恐懼著什麼似的。
夏慧子站在原地,露出一絲淒涼的笑容,人影一閃,立刻朝著天空飛去。從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到,有成千上萬頭三階喪屍,正向著周然和夏慧子剛剛所在的位置疾行而去,其中甚至還有數百頭四階喪屍,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可是夏慧子的速度卻是快得驚人,仿佛一道閃電,沒過多久,就出現在這顆星球之外了——她竟然站在宇宙之中,絲毫不受重力、空氣等等因素的影響。
畫面中,卻是清晰地映出了那些三階、四階喪屍的下場——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三階、四階喪屍,竟然全都停止了動作,拼命地掙扎著,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糾纏一樣。可惜它們沒能糾纏太長時間,竟然全滅了。
又隔了一段時間,從地底深處,有股恐怖的氣息,溢散而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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