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妖行路 第八八八章 聖殿之旅 193

    「謝謝小兄弟！來，艾格莎，快離開這裡！不要為我擔心，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見高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老河童似乎極怕高軻反悔一般，趕忙催促艾格莎離開這裡。

    艾格莎卻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那瘦小的身軀依舊默默地擋在高軻的刀前，可以看出來她很害怕，整個兒身軀都在微微顫抖著。

    「難道你還要看著我每日在此受苦嗎？」老河童怒聲道。

    艾格莎搖了搖頭，似乎再說『不』！但『晶瑩的淚珠』卻已經順著她輕微擺動的秀髮滾滾而下。

    河童是對水很敏感的妖怪，所以雖然艾格莎是背對著他，但他依然發覺了艾格莎的狀況，不由得老淚縱橫，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趕她走的話來。

    高軻手中的信刀一陣顫抖，噗地一聲，似乎沒有拿捏住，筆直地插入地面半尺有餘。他捂著胸口、略有些踉蹌的後退兩步、背靠在牆上。只見他胸前那殘破的衣襟內沁出了殷紅的鮮血。

    方才『那一番大開大合的運動』已經讓『他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破裂了，原先『被升級的快感充盈的時候』他還沒覺察出來，此時『艾格莎的出現』卻讓他從『那種近似高潮的亢奮中』擺脫，他頓時感到一股『超過剛才千百倍的劇烈的撕痛』從胸口傳來。

    「我都幹了什麼……」他捂著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在『增長力量的快感中』迷失了自己麼？真是不像樣啊，高軻。你這樣還有什麼資格說風狩、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他捂著頭部劇烈地嘶嚎起來，想要痛苦悲哀處，忍不住狠狠拿頭劇烈地撞向地面……砰砰砰……他渾不覺『自己的這種瘋狂的舉動』已經惹得『面前這一老一少』目瞪口呆。

    艾格莎忽地咬了咬牙，拔腿向信刀衝去。

    老河童勃然色變，「艾格莎，你回來！」他很清楚艾格莎的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將喪失最後的生機，然而他渾身都被鎖鏈捆綁住，這周圍『又沒有洶湧的河流』供他施法，他根本就無能為力，一時間急得都快瘋了。

    忽然間砰地一聲，艾格莎整個兒身子都被彈得飛了出去。很明顯被信刀拒絕了，想拿信刀的基本條件是身具煞鬼血脈。

    這一跤似乎摔得不輕，艾格莎掙扎了半晌也沒有站起來，她抬起纖弱的肩膀，堅定不移地瞅著面前的那柄短刀，一步一步向它爬去。

    高軻忽地從剛才的響動中醒過神來，愣愣的瞅著面前這個女孩兒。

    「求求你，放過這個孩子，她只是想救我。」老河童悲憤交加，開口乞求道。

    「艾格莎……」高軻忽地前行幾步，一把抓起了她的肩膀。

    艾格莎劇烈地掙紮起來……

    「泰瑞莎呢，她死了嗎？」高軻急切地問。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記起這個人名，有可能是『方才劇烈的撕痛』使他回憶起了什麼，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聖殿中極少數『對他很好的人』之一，她也是曾經救過艾格莎的人，但是最後這個女人卻慘死了。身為前任no·1卻無緣無故死於非命。

    艾格莎陡然間怔住了，一雙杏目大大地望著高軻。

    看到這個表情，高軻什麼都明白了，臉色漸漸的蒼白起來，「果然……事情還是發生了嗎？」一股發自內心的悲意湧上他的心頭。他沒再說什麼，頹然坐倒。

    艾格莎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神色間有一絲黯然也有一絲疑惑。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高軻從悲傷中醒過神來，也許是看到艾格莎的秀髮上沾滿了泥土，下意識輕輕理了理艾格莎額前的秀髮。

    艾格莎身子微微向後縮了兩下，很明顯對高軻還有著一絲戒備。

    「乖，別害怕，只要是你，還有你的朋友，我都不會傷害的。」高軻輕輕道。

    艾格莎身子微顫了兩下，卻不再掙扎了，漸漸的『一張秀美的面龐』隨著『高軻的梳理』逐漸顯明了出來。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身體裡融入妖魔的血肉，這麼不人道的事……」他突地住了口，想到艾格莎是自願加入這個組織，體內植的是泰瑞莎的血肉，他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沉默了半晌，他抬起頭來，「吶，艾格莎，我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你信任我這不太現實。但是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幫你的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剛才那番瘋狂的殺戮，恐怕已經被阿芙拉察覺了吧。」

    說著他輕輕放開了艾格莎，低聲默念了一句，「人類天性，第一鏈條，解除！」隨著他的語落，陡然間『一股浩大的氣息』從他體內蓬勃開來，整個兒牢房內頓時被一股悠久的氣息充滿，這道氣息是如此的深遠，仿佛從遠古就長存至今一般。

    老河童勃然色變，「這……這是……」河童活到他這麼老早已超過了五百歲，當然『某些古老的知識』他也比別人見識多得多，他一時間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高軻單手倉喨一聲拔出了信刀，撲哧……劃破了自己的手心，鮮血頓時從他的手心涔涔而下。他溫柔地對艾格莎道：「我殘破的記憶告訴我，它雖然不能解決你妖魔化的狀況，但也能最大限度的保持你的人性。如果『你想存著殘存的理智』為泰瑞莎報仇的話，喝了它。」

    在做這一切的同時，高軻心中升起一絲明悟，暗道：「原來道印禪當初就是這麼對待艾格莎的啊。艾格莎後來之所以能夠順利的活下來，融合成功，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艾格莎一時間有些怔愣。

    老河童的聲音傳來，「乖孩子，他沒有騙你！」

    正在此時，忽地遠處遙遙地傳來了一陣急劇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

    「不知道，似乎有陌生人士闖入了監獄，殺了許多妖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