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星災 第十五章 能量守恆

    羅川速度很快，但密密麻麻的觸鬚也不見得慢。本來視力就沒有恢復，羅川基本上全靠著本能在進行躲避。

    依靠一個側步躲開從天而降的觸鬚，羅川暗暗叫苦。模糊的視線里，自己已經被無數的觸手包圍，感覺上跑了老遠，實際上也就在方圓一百多米挪騰，在觸鬚不斷攻擊下，留給自己挪騰的範圍越來越小。

    「剛才怎麼腦抽，一下子把全部能量一次性用光…」羅川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好容易有點餘糧，結果受到驚嚇全用的一乾二淨。

    隨著羅川挪騰範圍越來越小，觸鬚的攻擊也越來越頻繁。要說現在遇到的危機，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大。然而不知道為何，羅川身上的緊張感反而越來越低，仿佛是在奇異空間被震的神經麻木了。身體上整個人上竄下跳，挪騰不斷，表情卻是一片平靜。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如果我體力跟得上，還可以活兩個小時。」這個念頭升起的莫名其妙，卻非常自然，就好像是在說，過兩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一般。

    羅川沒時間去管自己目前的心態變化，全心全意都放在如何才能脫險上面。無數的觸鬚好似天羅地網，遲早自己將會避無可避。看似必死之局，羅川卻發現了其中存在一絲生機。

    看過拳擊都知道，當拳擊手發出最為強悍攻擊的同時，也是他最為弱小的時候。當拳頭用力揮出，固然拳頭上的力量很大，但他失去拳頭保護的脆弱胸口，也暴露在對手眼前。只要能夠避開攻擊，抓住這個弱點，就有擊倒對方的可能。

    挪騰空間已經被觸鬚壓縮到十餘米的距離，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觸鬚，也如同一片陰雲，準備同時蓋下，對著羅川發出致命一擊。

    白盲症狀終於消失，羅川滿眼都是如雨般襲來的觸鬚。「機會來了。」

    「轟」巨大的撞擊力，讓方才羅川站立之所，當場塌陷，而羅川早已沒了身影。就在襲擊臨近那一刻，羅川對著方才逃出的天井一躍而下，天井早被密密麻麻的觸鬚衝破，變成一個方圓十數米的大洞，趁著少許觸鬚分叉形成的縫隙，此次躍下毫無阻攔。

    天井就是觸鬚衝出之所，換做任何人第一反應都是離這裡越遠越好，但在羅川眼裡看來，這裡卻是唯一的逃生之地。

    地鐵站中，羅川穩穩落地，一人和一顆肉球不到兩仗距離。此刻的肉瘤所有觸鬚都還沒能來得及抽回，如同被無數蔓藤吊起懸空的爛肉。

    「我走…」肉瘤見到羅川，十分人性化的發出一絲劇烈抖動，還拿出與羅川方才的交易來說事。

    羅川面色平靜，周身瞬間暴起。凌空中，嗓子中爆出一聲劇烈的吼聲。「不，我留…」他以指為劍，以備用能量體中唯一所剩的二十七個比特作為能量，全部壓縮到手上石墨烯製作成的手套之上。

    此時羅川豎起的兩根指頭，就如同一把發光的匕首，重重扎向肉瘤。「吼啊」肉瘤震動發出劇烈的衝擊聲，然而經過開竅的羅川早已經免疫，仿若未聞，身形並無半分變化。

    「撲哧」二指第一時間扎破了肉瘤的防禦罩，二十七個比特已去二十，手指上的光芒黯淡許多。

    『不過肉瘤並沒有外面那些怪獸一樣的硬甲，只有一層表膜，七個比特夠了。』光從視覺效果來看，表膜和怪獸硬甲就沒有對比性，三個比特能量連硬甲都可以打裂，現在手裡七個比特能量沒有道理連這層表膜都沖不破。羅川去勢不止，兩根指與包膜瞬間接觸。

    然而變化再起，表膜沒有像羅川想像的那樣，瞬間被七個比特能量衝破。而是如同自己開竅空間中的靈魂包膜一樣，將能量衝擊力化為震動。

    震動中肉瘤開始向內凹陷，讓羅川有種打在棉花上一般。「六個比特，五個比特…」眨眼睛所剩的七個比特能量就只剩下了兩個。

    「退還是硬攻？」羅川面臨艱難的選擇，如果選擇退。已經開始回防的觸鬚一定會對自己進行阻截，而且這個肉球定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如果硬攻所剩的明點能量，明顯攻不破肉球的表膜，等到能量被肉球的震動耗光，光靠自己肉身的力量，絕對沒有任何可能衝破表膜。思緒在電光火石中進行，羅川同時也做出了選擇。

    「硬攻。」決定這個選擇來自與羅川的猜想。

    自己開竅用了一千零二十四個比特明點，最終腦海中所剩只有三百出頭，其餘能量都遊走向了身體之中。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能量不會憑空消失，也不會憑空出現。那些我找不到的能量，一定還存在，只要存在那麼就可以被利用。」自從有了古玉，並逐漸了解到上面少部分知識以來，羅川對人類許許多多已經認定的物理常識，就已經開始不再絕對信任。

    但在這一刻，羅川對牛頓三大定律中『能量守恆』的認定，超乎全天下所有物理學研究者的信念。

    「噗噗」肉瘤連續兩次震動，羅川手指上最後的兩個明點能量也被湮滅。

    「牛頓，拜託了！」此刻的羅川簡直就是能量守恆定律的最忠實信徒，仿佛牛頓有靈。手指間憑空多出了一個比特明點，這還不止，羅川感覺得到，身體各處其餘的明點能量開始瘋狂往手指尖上匯集。

    「噗呲」肉瘤的表膜震動不及時，開始出現裂縫，仿佛漏氣了的氣球，向外衝出氣流。

    「成了！」羅川心中大喜，繼續匯集能量衝擊肉瘤，準備一鼓作氣將其擊殺。

    地鐵線上空。

    「飛鷹發現9527地區特種異獸痕跡。地鼠兩枚——發射。」兩架戰鬥機從機腹，掉出兩枚鑽地炸彈，而後拔高盤旋。

    地鐵線之下。

    羅川和肉瘤的比拼也到了關鍵時刻，肉瘤表膜的裂縫越來越大，收回的觸鬚不住顫慄，想要豎起卻是不能。

    「去死。」這一波能量流將近有一百個比特，漏氣的皮球轉瞬之間從一個小孔變作大洞。「成了。」肉瘤包膜層層碎裂，包膜上與觸鬚的接頭，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干醃，露出其中青色的蠕動肉塊。

    然而羅川還來不急欣喜，當手指接觸到肉塊之時，肉塊快速分裂。分裂出的肉塊，轉瞬間就將羅川整個手臂包裹。

    「它還有後招！」饒因為開竅導致的大條神經，也瞬間繃緊，這些怪獸給他的『驚喜』簡直一波接著一波，他感覺連自己對情緒的控制都開始崩壞。

    手臂如同進入了一灘泥潭，掙扎只能維持不被吸入，卻無法全面擺脫。羅川知道僵持不會持續太久，自己身上脫力感越來越重，壓縮明點能量來使用的後遺症開始出現了。

    絕望之際，「砰」一枚，不兩枚，奇怪的金屬物體，從地面一直扎到羅川他們所在的最底層。金屬物尾部一塊小鐵片正從快速旋轉慢慢變得禁止。其中一枚剛剛落在羅川眼角餘光能掃到的方向。

    「航空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