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只不過在雲月的心中,壓根沒有這個概念。
「老傢伙,你算什麼……」
臉上帶著邪性的笑容,雲月一閃掠過又怒又急的愛麗絲,就跟揮手打蒼蠅似的伸手拍向了洛可王的腦袋。
愛麗絲沒想她說動手就動手,半點含糊都沒有,急忙退開一步就想攔住。
然而如今的她,跟雲月的實力差距已經不小了。
區別就像當初的她在地球上,可以完虐雲月的差距一樣。
別說是她,就連愛麗絲一直摸不清實力有多強的老管家,都甚至來不及阻攔。
眼見雲月的手就要拍中洛可王的腦袋,以她的力量擊碎一個腦袋或者石頭都沒有區別。
「等等!」
關鍵的時候,雲海開口了。
這個世上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在重要的場合,雲月卻不敢違逆他的命令。
「擺正自己的位置,記住。」
聽歸聽,雲月也沒忘記羞辱對方,縴手順勢在洛可王平靜的臉龐了輕拍了一記,笑眯眯地說道。
洛可王看似寵辱不驚,甚至還回應了雲月一個笑容。
他能忍,有些人不能忍。
「我跟你拼了!」
哪裡見到過父親被人這樣羞辱過,愛麗絲怒急攻心,脹紅著臉揮拳就砸向了雲月的腦袋。
輕蔑一笑,雲月閃回雲海身邊的瞬間,只是揮了揮手。
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正面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撞上了愛麗絲。
驚叫一聲,愛麗絲毫無意外地飛了起來。
老管家神情一凜,也顧不上雲月還在一邊虎視眈眈,整個人不見一分一毫的動作,隨即大鳥似的騰空而起。
雙手輕輕地抵在了愛麗絲的後肩,遽然發力的老管家卻只覺那恐怖的力量就跟天降的隕石一樣,重重地涌到了身上。
「砰!」
後背重重地撞在一聲巨石上,老管家只覺自己渾身的骨頭斷了似的,在輕輕一推將愛麗絲送出去後,終是沒能忍住張口噴出一道血泉。
再一次看向雲月的眼神,老管家的眼眸深處儘是駭然。
對於異形的認知,老管家覺得它們最恐怖之處就在於龐大的數量。
他甚至通過洛可王的影響力,曾經去過諾斯恆星系的九號行星。
帝國抓捕了不少異形用於研究實驗,老管家還特意找了一隻雄蜂異形對練過。
完全就是擊倒性的襲殺,考慮到被抓捕的異形數量不多,他當時並沒有下死手。
只用了數秒的時間,老管家就足足擊倒了那隻雄蜂異形數次,而後瀟灑地離開了。
異形只是勝在數量,這就是老管家的認知。
然而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
不說絕對在異形中實力和地位處於高層的雲月,就連此時四面八方蠢蠢欲動的更多的異形,老管家都沒有一點把握可以單對單地擊倒它們。
他完全相信,不遠處抬起顱骨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的青蟒異形,或許只需要一次衝擊,就能將自己囫圇吞下去。
「咳……」
後背一陣陣劇痛襲來,張口又咳出了一道血泉的老管家,在心裡默默地祭奠著可能已經被消化的「灰貂」,悲痛萬分。
洛可王是他的天,而「灰貂」就是他的孩子。
一生從未婚娶過的他,完全就是把「灰貂」當成兒子養的。
強忍著悲痛和劇痛,老管家低頭走到了洛可王的身後,垂手而立。
洛可王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過,無論是雲月輕佻地羞辱,或者愛麗絲和老管家的受傷,都沒能讓他那平靜中帶著謙卑的表情變過分毫。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雲海一直在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抬頭。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洛可王哪裡肯這樣離開,用試探的語氣問道。
雲海沒有理他,卻是一直盯著地面上被踩爛的草莖,仿佛那裡馬上能長出一朵花來。
「為了補償我們先前的冒犯,我們會調配一艘行星級運輸船過來供您使用。」
「船上只會留最少的飛船駕駛人員,而且我敢用生命保證,他們絕對會服從您的一切命令。」
「當然,如果您覺得一艘行星級運輸艦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加多幾艘巡洋艦級別的大型運輸船。」
「本來行星級運輸船多派幾艘供您使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現在那個恐怖而強大的植物文明入侵了我們帝國,而且它突進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們要從它突進的方向撤回更多的人,大小運輸船的任務本身已經很緊張了。」
洛可王沒有死心,微微躬著身軀慢慢地說道。
雲海還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皺眉,不知在想什麼。
當然,他也沒有再出聲讓洛可王離開。
生怕說的太多惹來不快,洛可王點到即止,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等著。
「它們離這裡有多遠?」
良久,雲海終於開口了。
「十六個天文單位的距離,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帝國的艦隊擋不住它們,只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它們就能到達奧爾星系。」
洛可王連忙回應道。
「一個半月?那是不停地光速飛行的結果。」
雲海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可王,頓了頓繼續說道:「無論這個植物文明入侵你們是為了什麼,資源或者人口,銀龍帝國上千億的人口,擁有各種能源的星球,總還是能拖住它們一段時間吧。」
「您的判斷沒錯,但無論一個半月或者一年、十年,它們終歸還是會趕到這裡的。」
洛可王並沒有心思被戳穿的尷尬,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話倒也沒錯,其實你更想說的是,相比人類,或許它們更喜歡異形,對嗎?」
雲海眯著眼睛打量著洛可王,淡淡地問道。
沒有說話,洛可王老實地點了點頭,承認了雲海的判斷。
「當然,無論它們是對咱們人類或者異形有興趣,這個植物文明,都是我們的敵人,不對嗎?」
壓根摸不清雲海的脾性,洛可王也不敢多說什麼,愛麗絲卻是不同。
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愛麗絲看著雲海,勇敢地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是一次機會,一次你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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