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眾人圍著執行任務歸來的龍哥他們吹牛,話說龍組又立了大功,勸降一個萬把人口的山寨,末世都好幾年了,能不被特委會發現的中國人聚居區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小,萬把人口的山寨已經是這大半年來最大的一個了。
說著這次的功勞,說順嘴的龍組裡龍哥原來的手下,又說起原來龍哥帶著他們闖蕩江湖的事跡。
龍哥擺擺手,他是個低調的人,現在又是體制內戴罪立功的英雄,對於末世前的豐功偉績,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提起。
龍哥混道上那麼久,混到那麼大場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必須的,他搖頭晃腦表示謙虛的時候,注意到圍觀眾人紛紛表示欽佩,卻有個小伙子,看服裝是基地招收的後勤人員,大約25,6歲,矮瘦個子,雖然也是表情露出仰慕的樣子,其實眼神里挺不屑的。
觀貌相,不像不知世事的愣頭青,略感詫異的同時,倒也不好和原來混道上那樣,立時發作,龍哥告訴自己,「如今我是領導哩,可不能發飆。」
龍哥祥做不知,當下呵呵笑過。
龍哥的鐵兄弟左飛是個眉眼挑透的,不這樣也不可能一直被龍哥帶到身邊,還被混過審核,繼續跟著龍哥。
左飛也看出小青年的不屑,他在眾人散開後,帶著人悄悄跟著小伙子身後。
龍哥如今享受軍隊中級軍官待遇,一個人住個200平米的四室兩衛套房,末世後房屋大量空置,也算不上超標準,要普通老百姓不怕沒有安全感,自己盡可以找個城市,享受國王般待遇,只不過他的臣民是想吃了他的喪屍而已。
其實各個等級待遇也不全是分級貪腐,領導幹部們有很多公事或者私事需要和各方面人來往,沒有足夠的面積也確實不夠用。
龍哥坐在沙發上沒有有小半天光景,屋門輕輕凌亂的響了幾下,龍哥知道這是左飛來了,然後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左飛做為鐵桿心腹,龍哥對他一直很信任。
左飛帶著那個小伙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龍哥,你猜他是誰?」
龍哥抬起頭,仔細打量小伙子,還是面生,不像末世前後的仇家,也不像多年未見有過恩義的兄弟。
左飛呵呵笑著提醒,「龍哥,還記得末世前市委會議殺人案不?死了十八個狗日的那次。」
龍哥騰一傢伙站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他?」
「他!」左飛肯定的用力點頭,「你當時還說咱們兄弟們混道上,那是混口飯吃,可不能禍害百姓,要做就做這樣的事兒,也好讓人說咱們的好,有個好名聲。」
龍哥仔細打量,小伙子很平靜,雖然貌相普通,骨子裡卻透著股冷靜。
「兄弟怎麼稱呼?」
「徐慶峰。」
「真是你乾的?」
「這都啥時候了,再說那幫子人後來不都查出有問題了麼?」徐慶峰蠻輕鬆的回答道,「按《肅貪法》,我也算是百姓自發懲治貪腐份子,無罪有功啊。」
「《肅貪法》是好東西,」龍哥心想,「讓多少真英雄,好漢子能抬起頭做人啊,要擱末世前,說啥也得死罪,不然領導們都沒安全感了。」他是渾然忘了自己目前也是一號領導人物了。
「坐坐,」龍哥趕緊張羅,左飛在旁邊端茶倒水,英雄聚會,當然不方便讓勤務兵參與,何況還是體制外的英雄們討論殺官犯法的英雄事跡。
「當時我家被劃到拆遷範圍了,」徐慶峰說著自己的事情,「狗日的們拆遷款一平米才給100塊錢,同樣地段商品房一平米5000了都,60平米的房子,才給了6000塊錢,還不一次給清。」
「左鄰右舍們都不干,」徐慶峰說著自己為啥殺官,沒有那種路見不平的正義感,純是個人利益受到侵害的不平,嚴重不符合英雄們好管閒事的作風,也不符合見義勇為的定義,起碼得是為不認識的人出生入死才算符合衛道士們嚴苛的英雄標準。
「結果半夜一群小混混們衝進小區,把居民們都給攆出來,推土機就開進來推房子了。」
左飛暗自點頭,得虧龍哥拒絕了幾次房地產商私下請託,去干野蠻拆遷的活兒,名聲看來著實不好哇,話說人家許的錢可是不少啊。
「那天我上夜班,回到家,發現俺癱瘓的老爹沒被發現,給活埋了,俺娘死命喊著救俺爹,沒人搭理。」
「沒幾個月,俺娘就氣死了。」
「爹娘都死了,我去上告了幾次,沒人給我個說法,我只好給他們說法了。」
「我看到接頭張貼的召開會議的橫幅,準備了幾天吃食,帶著兩把網上買來的軍刀,還拿了幾瓶花椒粉,躲到了會議室洗手間天花板上面,守了3天,躲過了清場,終於等到他們開會了。」
「聽到樓上越來越安靜,時不常有人躲到洗手間打手機,說些什麼,會上正在討論,要派出檢查組,你們這幾天安靜些,別給我捅婁子的話,我就知道該我行動了。」
「在洗手間殺了5個,都是一刀頂住胸口,一個個壞的流膿,又他媽膽小的怕死,問出有25個官在大會議室開會,再然後把人摁倒馬桶里,一刀割了喉嚨,滿腔子血順著下水道流,正好五個廁所噸位塞滿了,然後我就去大會議室了。」
「那時候哪知道什麼害怕啊,反正我就沒準備活著出去,到了大會議室,輪著兩把軍刀就開砍。」
「當官的他媽的遇到事兒,也一個**樣,哭著喊著往外跑,跑不迭的就跪地上喊著饒命。」
「兩把軍刀砍折了,我出了會議室,到處撒花椒粉,這回到女洗手間,繼續躲在天花板上,能看到勘察現場的警察出出入入,還帶著警犬到處找,那哪能找到我?」徐慶峰迴想著當時的情況。
「你咋知道帶花椒粉的?」要不是在徐慶峰身上看不到當過兵的樣子,龍哥很懷疑此人是特種部隊退役的。
「幹這事兒,我上網查了幾天,看了些反偵察手段,還真管用。」
「完事兒躲洗手間天花板上也是你從網上看的?」
「這倒不是,事後我蹲黑網吧上網,才知道,徹底清查現場是警方必備的,應該是他們疏忽了。」
說到這兒,徐慶峰和龍哥,左飛面面相覷,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後來的事情慢慢社會上也就傳開了,殺了18個,引起了徹查,其中17個貪污過億,還有一個5000萬的樣子,18個人里7個還有外國國籍,是裸官。」
幹完活,徐慶峰又若無其事回去當小工人,做為和領導們有矛盾的被拆遷戶也被調查過幾次,平時表現的懦弱老實的他沒有引起懷疑,後來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但道上的人對這樣的事情都特敏感,小道消息也多,左飛告訴他後續事情。
「開會的25個官,剩下的7個也查出來貪污受賄了,真他媽的滿屋子黑啊!」左飛笑罵。
「你咋搞的那麼准?挨刀的18個全殺,剩下的居然沒一個受傷的?」龍哥聽徐慶峰講自己也是初次殺人後,感到奇怪。
「找准脖子上的頸動脈,一刀下去唄。」徐慶峰撓撓頭皮,說道,「軍刀按說明講挺結實的啊,還沒砍完,斷了,唉,網絡郵購的商品質量不靠譜。」
左飛眨巴眨巴眼,他末世前是有命案的人,到末世後不管殺人還是殺喪屍更習以為常,見到這種殺人跟殺小雞的人物也心裡有些發憷。
「你跟我吧。」龍哥大手一揮,他是打定主意不讓人才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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