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村長,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車上有物資,萬一是空的怎麼辦?」
張肅攤攤手,笑著說道。
「年輕人,災難爆發之後總有人想去北邊山里避難,我們每次都是這麼收費,童叟無欺盈虧自負,你不要替我們操心。嘿嘿」
馬昌壽十分精明的笑了笑。
張肅身邊眾人感到很奇怪,自己這邊雖然沒有很明顯的敵意,但每個人都扛著槍,對方難道是瞎子,看不到嗎?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明目張胆的要物資,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西大營村有強大的依仗,足夠對付眼前的局面,要麼就是面前這些人腦瓜子有點不好使。
遊戲裡打自動步槍多了,現實世界還是頭一遭,張肅知感覺雙臂和肩頭都被震得發麻,暗道以後還是不能掃射,只能點射。
「那是,現如今這個社會,有槍就是草頭王。小伙子,我勸你們不要想邪的歪的,老老實實上交物資,痛痛快快北上逃命,聽人勸吃飽飯吶!」
馬昌壽左手拄拐指大地,右手舉槍對蒼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派頭很有范兒。
「鄉親們沒見過真傢伙,傻得可愛呢,嗬嗬嗬。」娘娘腔呂磊陽掩嘴輕笑,頓時讓身邊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鄭欣妤等人終於明白對方有恃無恐的原因了,聰明過頭。
寂靜。
出現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在末世的環境裡,腦子不好使的有,但絕不會成為主事人!
張肅自然也考慮到這些因素,沉思片刻,道:「那台車上的確有物資,但卻未必是你們需要的東西,不如告訴我你們目前缺什麼,我們做一些更有價值的交換,不是更好嗎?」
一陣寒風吹過,拂動路障兩邊眾人的髮絲,現場氣氛變得十分安靜。
「噢?」張肅感到有點意思,問道:「我們怎麼誇張了?」
「我們有一點燃油,老村長你說吧,要多少?」
「肅哥,咱們這一路往北走,路兩邊村子可不少,要都像他們這樣攔路搶劫,咱們可吃不消,直接攤牌吧!」
少報了兩桶,留著總有用。
三十發子彈不過十來秒便傾瀉而出,彈殼噼噼啪啪落在地上,聲音清脆悅耳。
張肅重新上好子彈之後高姿戒備,槍口直直的衝著馬昌壽一行人。
張肅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道:「都在這裡。」
「老村長,你怎麼知道我們拿的是假東西?」
當迴蕩的槍聲落下之後,眾人耳中只剩寂靜,極遠處有喪屍身影出現,邁著蹣跚的步子慢慢悠悠朝公路移動,並沒有什麼威脅。
一群村民商量了好幾分鐘,馬昌壽再次看向張肅:「小伙子你的提議很有道理,我們大家覺得不錯,剛才我們總結了一下,目前我們緊缺的東西挺多,最主要是煤炭,液化氣,燃油、柴油,最好是煤炭。」
論武器,他們不止一把火銃,論人數也不落下風,真要打起來毫不犯怵。
卸彈夾,抽出備用彈夾頂上,拉槍栓上彈,一套動作雖然談不上戰術美感,但也算有板有眼!
呼籲。
柯基好運也被槍聲嚇到了,溜溜達達跑到鄭欣妤身後趴倒,爪子捂在腦袋上
他到現在仍然不信張肅這邊二十個人都帶著真槍,但哪怕只有一把真傢伙,也足夠將他們村子給鎮得死死的。
馬昌壽似乎很愛說話,沒有絲毫不耐煩,慢條斯理道:「如果你們拿的是真傢伙,會跟老農我在這裡掰扯?再說你也知道咱們國情,槍支管制十分嚴格,像你們身上這樣規規整整的步槍,九成九是假的,只有俺這種鐵管子,才是真傢伙!」
喀拉,咔咔!
張肅尷尬的笑了笑,疑惑道:「老村長,你們不缺吃喝嗎?」
「別說一千升了,實不相瞞,我們現在有兩桶油,一共六十升。」
「伱們車上的人都下來了沒有?」
對方說到的那些東西,除了燃油還帶著一點,其他都沒有
「還要物資嗎?」
「老東西」
馬昌壽不停擺手,嚇得臉都綠了,他不敢想像兩把自動步槍槍在村子裡掃射開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嘿嘿嘿」
「老村長,你們要想繼續做這種買賣,必須加強武裝,至少人手一把土槍,今天也就是遇上我這人善良,加上好說話,要換個脾氣暴躁的,你想想多可怕。」
「六十升?不行不行,差太遠了,六十升最多讓你們過去兩個人,不行不行。」
「我看肯定是,這一水步槍多整齊啊,哈哈哈。」
馬昌壽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揮舞著手臂指揮村民挪開拒馬,眼底的恐懼濃郁如墨,化不開。
張肅聽完對方的要求之後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裡話還不如不提這個意見,直接討價還價更好。
「小伙子,你沒在農村生活過吧?」
老大都擺出姿態了,各位團隊成員自然也不再磨嘰,紛紛據槍戒備,場面氣氛頓時充滿了肅殺之感!
「好,小伙子,你是這些天從這裡經過的人裡面最穩重的,沒有吵吵把火也沒有急頭白臉,我不漫天要價,你們一共二十個人,那條小狗不算,每人五十升燃油,正好一千升!」
馬昌壽連連擺手,他代表的並不是個人,而是身後許多人的利益。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馬昌壽問道。
馬昌壽非常耐心的解釋道:「村里家家戶戶都有存糧,吃到明年開春都餓不死,喝水更不愁,井沒上凍!但溫度降得太快,往年都是到十月份才買煤炭,今年這煤炭是買不到咯,大夥冷啊,砍樹取暖不是長久之計。」
鍾筱珊摸了摸冰涼的槍管:「沒有吧,我感覺挺有質感呢。」
說話之間,馬昌壽撩起衣服從腰後掏出一把大概尺子長的雙管槍,都不好說是手槍、獵槍,亦或者是雙管噴子?
「誒,少拿五十升燃油也可以,也給我們拿兩把,村裡的孩子肯定喜歡!」
「柱子,賈師傅,你們倆跟著去鄉親去取一下米麵,要是有人敢耍花招,對腦袋崩,免得屍變給村民惹麻煩,咱們主打一個服務到位,送人到西!」
張肅點點頭,這也是為什麼人們常說小災進城大難下鄉的原因,真到了這末世,還得是地廣人稀的農村才有更多活下去的機會。
馬昌壽搖搖頭,笑道:「嘿,小伙子,你們不是第一波拿著玩具槍的倖存者咯,之前我們遇到了好幾批人都是你們這樣的情況,不過沒有你們誇張!」
土火銃跟自動步槍打,那不是找不到自在嗎?
「張,別叫爺,很難聽!既然不好意思,那就拿出點誠意吧。剛才我打掉三十發子彈,一顆子彈十斤米十斤面!一共六百斤,沒問題吧?」
「不會花招,沒有花招,張老闆放心,我們都是本分人吶,哪裡會耍花招!」
「哈哈」
張肅沒有說具體份額,等對方開價,他再還價。
「剛才我還是小伙子,現在就變成爺了?這輩分長得好快啊!」
馬昌壽看到陸羽博摸了摸肩頭的步槍,露出一抹老神在在的笑容,眼底多有不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小伙子,你不要妄想用假東西糊弄老農我,沒戲!」
「你之前說如果我們拿的是真傢伙,不會跟你客氣,這話不對。」張肅搖搖頭道:「因為我不想欺負弱小,才跟你好好談!老村長,記住一句話,經驗只會欺騙相信它的人!」
張肅忽然笑了笑,道:「老村長,這把土槍為你們創造了不少收益吧?」
槍聲迴蕩在田野間,衝擊在馬昌壽等人的心頭上,所有村民不自覺的往後退去,有的人雙手抱頭,更有甚者直接趴在了地上,眼中帶著驚懼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馬昌壽笑道:「小伙子,是我跟你談,不是你跟我談,我們已經談完了,一千升燃油,或者那台大車子上面的所有物資,自己選吧。」
馬昌壽身邊的村民十分輕鬆,完全沒有把張肅一行人放在眼裡。
一陣猛烈的槍聲響徹雲霄,白煙裹挾著火光在槍口迸射,一顆顆子彈擊打在喪屍屍體上,脆弱的組織直接被打成一團爛泥,血肉飛濺木屑亂蹦。
張肅拍拍胸口的步槍,笑著問道。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爺高姓大名?」馬昌壽和一眾村民姿態很低,將識時務者為俊傑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不要了,快,快清條路出來,快!」
鄭欣妤有些憨憨的問鍾筱珊。
張肅走上前,無奈的聳聳肩:「本來看你們辛辛苦苦把這附近清理乾淨,打算支付一點辛苦費,結果直接掏槍了,這還怎麼談?」
張肅一把拉住準備破口大罵的陸羽博,瞪了他一眼,隨後再次看向馬昌壽:「老村長你可真會開玩笑,一千升可是接近一噸吶!先不說能不能帶得動,那麼多燃油在車上,不是移動炸彈嗎?」
「我們的槍很假嗎?」
說罷,張肅撥開保險,抬起手上的步槍對準拒馬上的喪屍便扣下了扳機。
張肅見對方討論上,也不催促,同樣跟身邊幾名心思活絡的同伴輕聲討論眼前的情況,最後大家一致認為先摸一摸對方的底比較好。
張肅掏了掏耳朵,槍聲太大把耳屎都震鬆動了。
張肅問道。
「別鬧!」
「喂,你們是把城裡的玩具店給掃了吧?」
很快橋上路障便被清理到兩旁,馬昌壽早就收起了他那杆破火銃,笑眯眯的走到張肅面前,道:「爺,可以走了。」
倒了血霉!
馬昌壽哪敢不答應,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張張老闆要六百斤米麵,那就六百斤米麵,我這就讓人去給張老闆準備!」
總之一看工藝就是非常粗糙,肯定是村子裡面哪位師傅焊的。
村民們一愣,這不純純牆尖不成反被槽嗎?
「老闆」張肅對馬昌壽給的稱呼感到有趣,他之前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
陸羽博湊到張肅耳邊小聲嘀咕。
張肅諄諄教導。
馬昌壽什麼也不敢反駁,一個勁點頭:「是是,張老闆你說得沒錯,我們太自大,太愚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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