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行屍一家親 第238章 水裡的手

    裂縫上尖下寬，呈閃電狀，女人率先鑽了進去，我緊隨其後，裡面的碎石高低落差大，在上面走路十分消耗體力。&1t;/p>

    走了大概五分鐘，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女人如果知道出去的路，為什麼還會被困在巨石上？&1t;/p>

    「這條路能通到外面？」我不太放心地問。&1t;/p>

    「不能。」她果斷地回答。&1t;/p>

    我連忙站住，「你要去哪？」&1t;/p>

    女人腳步不停，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前面是條地下河的主流。」&1t;/p>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便沒急著跟上，站在原地等她把話說完，她放慢了腳步，扭過頭來看著我說：「有段區域，我必須藉助死人才能通過，至於通過後有沒有出口，我現在還不知道。」&1t;/p>

    「我算死人嗎？」我覺得自己和徹徹底底的死人相比，還是比較鮮活的。&1t;/p>

    「算半個，不過這樣可能更好，我試過背著屍體過去，但沒成功。」女人說完催促道：「快走，那些蟲子能聞到你的味，一會兒你身上的水幹了，它們還會追過來。」&1t;/p>

    水潭裡有股怪味，我估計這股怪味能暫時遮蓋我身上的死人味，想到這，我趕緊邁步繼續往前走。&1t;/p>

    我和地底世界似乎特別有緣，總能因為各種原因進入這類黑暗的空間，然後就是換著花樣的遇險。&1t;/p>

    我邊走邊試圖聯繫古昱，但顯然裂縫仍舊在『信號屏蔽』範圍內，我的腦波送不出去。&1t;/p>

    行走在這樣原生態的地底裂縫中，和旅遊時的感覺完全不同，沒有導遊、沒有路線指引，更沒有安全措施，每踏上一塊石頭，都可能踩空，輕則閃腰、重則跌倒。&1t;/p>

    幸好我的體能恢復到正常狀態，跟著女人高上高下也沒有急喘或掉隊，她的呼吸比我還均勻，我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人，就算不是殭屍，也可能是別的什麼類人生物。&1t;/p>

    現在人家正給我帶路，我沒好意思問這麼敏感的問題，直接問一個陌生人『你是人嗎』好像很不禮貌。&1t;/p>

    長年被水沖刷的石頭按說應該很滑，這條支流不知是什麼時候乾涸的，這些石頭早已干透，稜角被水打磨掉，倒是不用擔心摔倒後磕出血。&1t;/p>

    「你過來，剩下的路我得背著你。」女人突然停下，朝我招了下手。&1t;/p>

    想想她說的背屍，我暗暗給她的心理素質點了個贊，走上前由她背，她的力氣並不比我小，利索地背上我，氣息一絲不亂，又朝前走了大概幾分鐘。&1t;/p>

    我看到裂縫前面有個出口，出口的外面是片河灘，那些根須狀的東西生長到這裡為止，沒有跨過這道出口。&1t;/p>

    既然沒有根須，這裡應該已經不是危險區域，可我覺得女人反倒是從此刻開始，才真正地緊張起來。&1t;/p>

    恕我想像力貧乏，實在想不出地下河邊能有什麼值得她如臨大敵，難道有比白蟲子更恐怕的生物在這活動？&1t;/p>

    「現在是雨季，地下河爆漲，對咱們有利。」女人沒頭沒尾地交待了一句，目光始終緊盯著河中湍急的水流。&1t;/p>

    我對地質一竅不通，只知道水流挺急，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對岸的情形，而腳下的河灘只剩不到一米寬的干地供我們行走。&1t;/p>

    「再漲可就把咱淹了，你有沒有把握啊？」看著這洶湧的水勢，萬一現在地表再下場暴雨，我們倆就得被大水沖走。&1t;/p>

    「淹了也沒關係，就算逆流我也能把你帶到上游去，只要別——」&1t;/p>

    她話沒說完，腳邊的河水中突然翻出一道水花，像水裡有東西往上啊，外面的世界已經大變樣了，去年1o月爆變異潮，現在是活人少、喪屍多，哦對了，有人進化出能力，也叫異能，不過我覺得你這能耐，不比他們差。」&1t;/p>

    「那你呢，和電影裡的喪屍怎麼不一樣？」&1t;/p>

    「所以說，凡事不能照搬照抄，我就是電影裡沒演過的喪屍。」&1t;/p>

    「那看來是我命不該絕。」女人冷不丁冒出一句感嘆。&1t;/p>

    我換位思考，如果是我一個人在地下獨自生活兩年，整天對著那些根須和巨石，我恐怕做不到像她這樣冷靜，因此不由得佩服起她來。&1t;/p>

    關於那個通道洞，還有她全身殷紅的狀態，我還想再問，但就在這時，水裡嘩啦一聲伸出一隻爪子。&1t;/p>

    枯乾的爪子扣住了她的腳踝，我仔細再看，現那根本不是爪子，而是一隻干手。&1t;/p>

    因為太細太干，加上指甲奇長，所以我才把它看成了動物的爪子，但我隨即現這隻手的手腕上套著一隻手鐲。&1t;/p>

    我是沒見過動物戴手鐲，況且這隻手骨骼的形狀也屬於人類，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伸腳去踢那隻手。&1t;/p>

    女人卻制止了我，說隨它抓，她停下腳步，靜靜站著，那隻手扣住她的腳踝後沒有別的動作，僅是牢牢地抓著。&1t;/p>

    僵持了大概十幾秒，那隻手便緩緩放開了女人的腳，重新縮回水裡。&1t;/p>

    「怎麼回事？」我輕聲問。&1t;/p>

    「它在試探。」女人小聲回道。&1t;/p>

    枯手縮回水裡後，女人沒急著走，等了一會兒，才重新邁步，女人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她背著我，我的腳離水面其實也很近，為了防止我的腳也被突然襲擊，我把雙腿往前伸，儘量抬得高些。&1t;/p>

    剛才那隻手伸出來，我第一個念頭便是『水鬼』，但它們在水裡移動時又像是魚類，水鬼在我的印象里，屬於鬼魂那類的，應該是無形無體才對。&1t;/p>

    「這才是殭屍吧。」琢磨了一會兒，我將心中的結論說了出來。&1t;/p>

    「這些只能算是會動的屍體，真正厲害的傢伙在前面。」&1t;/p>

    「不是說死人溝已經很久沒埋人了嘛，哪來這麼多屍體，別告訴我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1t;/p>

    「你說對了，這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座小國，隔三差五就在死人溝火拼，那時候死人溝還不叫死人溝，只是死的人多了，就有了這個名字。」&1t;/p>

    「後來呢？」&1t;/p>

    「兩個小國被另一個大國滅了，戰場也是在這，戰死的士兵直接扔進河裡，估計當時也是雨季，屍體順著水流衝到了這。」&1t;/p>

    「你是怎麼知道的？」&1t;/p>

    「本山人自有妙計。」&1t;/p>

    我一看她這是不想我打聽這方面的事，便換了個話題問：「那這些死人既然死了很久很久，怎麼沒腐爛成白骨，還藏在水裡抓人。」&1t;/p>

    「因為在他們死了很久很久之前，已經有一個東西落戶在這，死去的人進來，只是變成那東西的傀儡罷了。」&1t;/p>

    我剛要問那東西是什麼，女人轉了個彎，前面的河灘突然變得開闊，在開闊的河岸邊，我看到了一棵巨大無比的樹。&1t;/p>

    這棵樹不能用高聳入雲來形容，它更像一台巨大的樹形終端，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出數不清的根須，就連河水裡也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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