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造物主 其47章：助力者：老米

    回程路一路平靜，沒見到什麼怪物的影子，楚蘇也越來越能掌握大巴車的性能，漸漸地越開越快，在漆黑的路上，翻山越嶺地行駛，一個小時左右到達了那條通往小村的山路附近。

    「太好了，我們終於又回來了！」於小鳳有點激動，顯然是因為可以順利地將鄉親們救走。楚蘇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槍支彈藥，然後熄了火，拔下鑰匙收好，和於小鳳兩人一起出了大巴車，又一頭鑽進了林子裡。

    八里的山路，這些好像沒有那麼漫長了，走著走著，竟然就到了頭，一路上奇怪地沒遇到任何變異獸，那些變異狼好像就這麼死絕了，而變異猴子也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去，總之就是無影無蹤了。

    但楚蘇注意到，自己射殺的那些狼、猴的屍體，也都不見了蹤影，只在路面上留下了一片片的血跡。

    在山坡地上，楚蘇望著小村，發現村中有幾家點著燈，那幽幽的燭火透過敞開的窗子照出來，引得那些變異人們不住地想往村里撲。

    「大家一開始也不敢點燈。」於小鳳見楚蘇微微皺眉，急忙解釋：「接下來見這些怪物也進不了村子，過不了那層罩子，膽子就漸漸大了。也不能到了晚上就睡啊，再說也睡不著，點個燈，心裡安些。」

    楚蘇點了點頭，多少能理解這種心理。人越是在黑暗中、恐懼中，就越渴望光明。情有可原。

    穿過一里地長的田地，兩人重新回到了村邊。變異人們雖然不斷朝村子撲，但只是因為看到了那裡的燈光，在這個月亮已經西去的時候，它們根本看不清身邊的事物。楚蘇挑著變異人少且黑的地段走，順利地進了村。

    經過這一番折騰，兩人都有些餓了，回到於小鳳的家，又吃了些東西。

    見於小鳳和楚蘇平安回來，於小鳳的父母都激動得不得了，等聽說楚蘇已經順利地從城裡開了車子回來，兩人更是高興得坐不住，急著就要跑出去，向大家報喜訊。

    「要大家吃飽，帶上足夠的食物，一人一條毯子或被子，外加一樣武器――可以是鐮刀、斧頭、菜刀甚至是棍子。然後準備出發。」楚蘇說，「其它財物之類的東西，一概不能帶。」

    「我去通知吧。」於小鳳站了起來，顯然是怕自己父母說不好。楚蘇一點頭：「告訴大家，半個小時後在村里空地上集合，一起出發。」由她去了。

    半小時後，全體村民都在空地上集合了起來，楚蘇看了看，基本都按他的要求，只是帶了食物和被子。但有兩家的老人，非帶著一些家裡的財產，他看了看後淡淡地說：「如果你們覺得這些東西比性命重要，那麼就帶著吧。」

    正當其他人也要回去取財物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但因為這些東西而導致你們掉隊，被怪物圍困時，我絕不會回頭去救你們。」

    「林子裡有猴子怪，還有狼怪。」於小鳳焦急地說，「大家快把這些東西扔了吧！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

    村民們猶豫了一下，各家的年輕人立刻焦急地勸起老人來，半晌後，老人們無奈地把東西扔掉了，滿臉痛惜的表情。

    楚蘇可以理解他們。畢竟，在這落後而貧窮的小村里，這些財產就是他們未來生活的全部依靠和希望，所以他並沒有多作責備。

    要大家安靜地等待後，楚蘇來到村子另一邊，那裡，也有一些變異人被燈光吸引著，不斷往那層罩子上撞。楚蘇走了過去，抬手幾槍，打倒了幾個變異人。立刻，那血腥味就將大批的變異人引了過去。

    他再到接近空地的地方，又打死了幾個變異人，將空地附近的變異人都引了過去後，回到空地處，沖眾人說：「用最快的速度，向著那邊林子走。我們要在林子裡過夜。天亮後，我們再趕路。這些怪物在白天時，視力很好，所以我們要趁夜裡它們看不清時到達林中。天亮後，陽光會讓林子變得更黑，雖然怪物們進入林中，經過一段時間後適應了林子裡的光線，眼睛也可以看得見，不過它們並不會知道我們在林中，也就不會跟進來。林中也有怪物，那是原來生活在這裡的動物變成的，它們的視力不受黑夜的影響，所以我們不能在夜裡趕路。明白了吧？」

    「明白了。」那個曾帶頭去挖地瓜的老米帶頭點了點頭。

    楚蘇看著他，想了想後，把手裡的霰彈槍交給了他，再將口袋裡的霰彈都裝進了他的衣袋。

    「從前沒摸過槍吧？」楚蘇問。

    「小時候，玩過兩把獵槍。」老米說，「年輕時候國家禁槍，都收上去了，就沒再碰。」

    「摸過就好。」楚蘇小小地驚喜了一下，「我教你怎麼用。」

    說著，將霰彈槍的使用詳細地教了一遍。其實槍械這東西，只要會裝子彈，會讓子彈上膛，會開關保險會射擊就成了，教起來遠沒那麼複雜。加之老米擺弄過槍，多少對這東西有些了解。

    不一會兒，在楚蘇的指導下，老米就能熟練地更換子彈、開關保險，把子彈上膛了。楚蘇滿意地點了點頭，要眾人在這裡再等一下，然後帶著老米到了村子另一邊。

    「這是幹啥？」老米不解地問。

    楚蘇指著在罩子外，正瘋狂搶奪同類屍體的變異人：「殺幾個練練槍。」

    「哦。」老米一點頭，「這不算啥事。」說著舉起了槍，小心地瞄了瞄，呯地一槍，打中了十幾米外一個變異人的腦袋。

    「我小時槍玩得可好了，雖然這些年不玩了，但小時候練會的東西，一輩子忘不了。」老米呵呵地笑了笑。「這槍可真有勁！比我們那些打鐵砂的火銃子強多了！」

    楚蘇一笑：「走出罩子，到近處殺十個。」

    「啥？」老米一怔。

    「到了林子裡，就再沒有罩子保護你們了。」楚蘇淡淡地說，「到時候只能靠你和我兩個人。我在前邊，你在後邊，如果遇上了怪物，我們分別對付。什麼事，都要經過事先訓練，到了臨場時，才能正常發揮。現在，你應該先熟悉一下近距離殺這些東西的感覺。」

    「明折了。」老米緩緩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大喝了一聲。

    楚蘇覺得，他這一喝極有力量，仿佛有悶雷在他體內打響一般。這時，他不由想起了之前挖地瓜去時，另外三個中年漢子說的話――「俺們沒練過」。

    他們沒練過，那麼相對的，就是老米「練過」了？「練過」什麼？

    「你練過武？」他在老米要邁步離開前問了一句。

    「嗯。」老米一點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你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氣質。」楚蘇解釋。「尤其剛才的一聲大喝，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用武俠小說中的話吧，就是中氣實足。」

    「家傳的武術。」老天一笑，「從小練到大，架沒少打，膽子也就練出來了。」

    「有機會我得向你請教請教。」楚蘇心中一動。他在聯邦軍隊裡，是經受過格鬥訓練，但作為一名軍人，格鬥不過是近戰時保命的手段之一。既然只是之一，就不可能花大力氣讓他們練這個――尤其是在火器如此發達的現代，即使想好好訓練他們，也不過就是教授聯邦式自由搏擊那一套。

    簡單而直接。

    但楚蘇卻知道，這種武術體系，是在近代擂台格鬥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它有許多規則的限制，也有許多招術上的不足。而武術，卻是由古代搏殺術演化來的，在那個戰爭中沒有槍的時代里，體術就是惟一用以殺敵和保衛自己的手段，所以招法之凌厲，是現代體育式搏擊術完全無法比擬的。

    尤其是國內的武術，幾乎每一門拳法，都配合有兵器的使用法，這對目前來說最強武器是冷兵器的楚蘇來說，是很好的選擇。

    我現在最需要強化的，就是格鬥的技巧。他默默地想著，示意老米去殺「人」。

    老米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演練了一遍裝填子彈的過程――楚蘇要他殺十個變異人，而霰彈槍的載彈量卻是五發，意味著他必須在怪物們中間從容地換子彈。這次可是近距離面對怪物，他再練過武，也不過是個沒經歷過這種事的普通人，不事先演練好了，心裡真沒底。

    眼看著老米走出了罩子，楚蘇靜靜地想：老米，別讓我失望，你是這裡惟一有希望最快成為戰士的人，也是我此次任務成功的關鍵啊……

    終於走到了變異人們的面前，看著這些大吃同類血肉的傢伙，老米頭皮發麻，身上發冷，他壯著膽子又往前湊了湊，見變異人沒理他，心跳得多少沒那麼厲害了。

    「小心別把血濺到身上。」楚蘇淡淡地說，「它們的弱點是頭和心臟，除了這兩個地方，打哪裡都不能對它們千萬致命傷害。它們不怕疼，就算斷了手腳，也會拼命向人猛撲。它們的視力在白天超過人類，在夜裡就是睜眼瞎；它們的鼻子只能聞見血的味道，所以要小心別濺上血；它們是聾子，你站在它們身後放鞭炮，它們也不會知道。」

    他故意把這番話，留在這時說，就是為了加長老米置身怪物群的時間，以培養他的膽量。

    老米果然沒讓他失望，雖然一直在冒汗，但還是堅定地站在怪物中間，聽完了這番話，點了點頭後，緩緩地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