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跑誰是孫子!別看你贏了,可要論殺喪屍俺們並不比你差。這麼粗的扎藥捆子,點著了往喪屍群里扔,敢試試不?」牛大貴挺了挺胸脯,一點沒有當俘虜的覺悟,還自吹自擂呢。
「想不想試試它,咣咣的可過癮了。」洪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敢,然後指了指自己的3號車。
「……你不怕我把你們都突突嘍!」牛大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本想拒腐蝕永不沾的,可體內騷動的血液戰勝了本就不多的理智,還是沒忍住。
「我躲你哥後面,你要是捨得就連他一起突突唄!小賈,帶牛師長進去試試。」洪濤說到做到,一閃身鑽到了牛大富身後,衝著賈子依使了個眼色。還把我們都突突嘍,你小子只要有異動,立刻就被打成馬蜂窩!
「俺哥、天哥,我去試試……多學一樣保不齊以後能用上!」牛大貴還挺會給自己找台階的,愣是把過過癮說成了參加培訓,歡天喜地的鑽進了裝甲車。
「高軍長、牛師長,聊聊吧,有什麼打算?」打發走了牛大貴,洪濤收起鬨孩子般的笑容,轉頭拍了拍高天一的肩膀,帶頭坐在了花壇上,掏出煙遞了過去。
「敗軍之將,何來打算。」高天一接過煙自己給自己點上。
「哼……」牛大富重重哼了一聲,根本沒接。
「那好,我就不繞圈子了。你肯定不能再擔任管理職務了,我準備成立個監理會,專門負責監督、核准管理層的重要提案和日常工作。你去當理事吧,以後不要碰政務和軍務咱們就相安無事。」
「閆隊長也去監理會,千萬別誤會,那不是個養廢物的地方,很快就會有更多團隊首領加入,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理念給管理層提意見,還可以用投票的方式否決我的政策。」
「這個機構比政協權利大比議會權利小,也算是參與管理的一部分。想想看啊,馬上救援隊就會有幾百人,很快還能擴充到上千人甚至更多。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肯定要有更合適的管理機構和監督方式,監理會就是其中重要一環。」
都這麼熟了,就沒必要再互相試探,洪濤直接了當用最簡單的語言把自己的構想描述了一遍。至於說牛大貴聽得懂聽不懂無所謂,他另有安排。
「你要建國了!」高天一聽明白了,眼睛瞪得老大。這個目標他自己以前也想過,還努力過,可惜半截就因為各種困難而荒廢了。
「沒那麼快,只能算個更大的救援隊。不過人多了,用太粗放的方式管理就不合適了,必須細化,增加一些必要的部門,用來遏制權力。」
洪濤趕緊擺手否認,不是謙虛,是真沒想那麼大。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依舊處在被喪屍消滅的危險中,如果還去想那些沒用的玩意,就和高天一、閆強沒區別了。理想要遠大,可腳步不能輕浮,得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走。
「……」高天一不信,一臉的我懂,你別忽悠神態。
「看看,這叫啥表情嘛,到現在你還沒醒悟到底輸在哪兒了。平難軍和飛虎隊不是被裝甲車打敗的,也不是被喪屍打敗的,而是被權力欲給打敗了。」
「欲望太大,權力還不受控,別說你,就算是我,用不了多久也得忘乎所以,總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權力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你完成理想,同時也是一劑毒藥,會腐蝕你的心靈。」
「它是拿來做事的,不是抱著享受的。啥時候你止步不前了,又不想撒手放權,啥時候大禍就該臨頭嘍。我說這些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反對,這就是勝利者的福利。」
「慢慢看吧,以後咱們見面機會太多了,想看不見都難,有的是時間聊這些話題。大牛,我會安排你去基建部門工作,但會讓二牛繼續從軍,他說不定會是個好軍官。」
「如果你想二牛以後有出息,能當人上人,最好少干涉他的想法。走吧,集合你們的人上車,我還得去趕下個場子呢。」
愛信不信,洪濤是先把道理講清楚、想法闡述明白,至於說別人信不信、信多少,那就是個人問題了。跟得上步伐的就跟著走,跟不上的就淘汰,誰都一樣。
至於說牛家兄弟的問題,更好辦,明說了,你們兄弟我只會重用一個,還不是你。到底你弟弟將來會是啥樣,就看你這個當哥哥的咋選擇了。
「洪主席,他們倆呢?」高天一率先起身怕了拍身上的土,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剛剛洪濤把自己和牛家兄弟都安排明白了,卻一個字沒提余凡慶和徐天華的出路,難不成要一擼到底了!
「我本身就是個滑頭,要是再弄一堆滑頭手下你說這個活兒怎麼幹啊?再說句不好聽的,就沖余凡慶乾的那些缺德事兒,讓林娜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條。」
「就是怕你難做我才給他們倆找了條出路,去跟著周媛混吧。你幫我轉告下,再想過現在的日子肯定是沒戲了,最好夾著尾巴踏踏實實做人。」
這就有點讓洪濤刮目相看了,本以為高天一是個薄情寡義之輩,沒想到他都自身難保了還願意替別人想一想,不錯,有點人味。
「周媛和你……」一聽到周媛的名字,高天一努力保持的淡然和看破紅塵的氣度立馬就垮了,眼神流露出很複雜的神態,可惜後悔藥沒地方買。
「兄弟,都啥時候了還情情愛愛的,等把喪屍搞清楚,確保自己能活著了再聊這些也不遲。你才多大,著什麼急嘛。至於她怎麼想我真不知道,我們倆只是合作,或者叫有共同的理想追求。」
「你說以我現在的能力和地位想睡個女人還用想嗎?可是不成啊,女人也是人,也是倖存者的一份子。看看我這幾個女兵,打仗一點不比男的差。以後可不能那麼干啦,太傷人品,要是連這個都忍不住,就別聊未來了!」
這可不是洪濤假裝聖人,他實際上就是這麼做的。尊重女性不是為了尊重,而是為了讓她們出力幹活。如果自己先三妻六妾,怎麼約束手下人呢。人就是這樣,上行下效,想讓別人守規矩就得自己先守,別無它法。
在三輛自行高炮、十二根大炮管子和充足彈藥的共同努力下,喪屍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半個小時之後,南北和東西兩條馬路已經被打穿了,只剩下十字路口中間還圍著一大堆,七八百隻的樣子。
這時候洪濤就不允許再用炮彈招呼了,特勤組全體下車抵近到一百米之內用步槍挨個點名,最終把中間的拖車露了出來。
最後一隻喪屍是被洪濤親手打死的,那槍法沒治了,三米之內一槍爆頭正中眉心,引起周圍一片噓聲。嫉妒,洪濤把這些聲音都歸結於他們對自己開槍動作太帥氣的羨慕上。
隨後就湊到了拖車上用苫布蓋著的方形物體旁邊,先穿上手套再戴上護目鏡,這才小心翼翼的撩開一角,蹲在拖車上撅著屁股向里看。
拖車上端端正正的焊著個鐵籠子,裡面是用鐵鏈鎖著活屍焦四。見到洪濤之後,本來還呲牙咧嘴的它如同見到的了天敵,立馬就不動了,身體使勁兒往後縮,本來就不大的黑眼珠縮成了小黑點。
可惜手腕、腳腕和腰都被鐵鏈死死固定在鐵籠上,身體動不了分毫,情急之下,乾脆用牙齒啃咬起了手腕上鋼鐵鐐銬,咬得咯吱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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