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大家別傻站著了,都過來坐吧!今天既然是三家人第一次見面,必須要隆重些。我和閆哥商量了商量,不能幹巴巴的坐著傻談,搞了點吃的喝的。商場上不是講究冷餐會嘛,今天足夠冷,就是菜不太多,但香檳酒管夠。這還是閆哥從大飯店裡搞來的,必須夠檔次!」
這次談判與上次救援隊與平難軍的談判不太一樣,除了增加一方勢力之外,主要還是體現在排場上。上次只有四個人,連把遮陽傘都沒有,就頂著大太陽傻站在城樓上。
現在雖然是冬天,不用遮陽,但卻多了一排桌子,上面擺著好多不鏽鋼餐具,看上去還挺高級。兩邊的椅子更高級,還是西式的,各種雕花。這些東西基本來自飛虎隊,是他們從中國大飯店裡運來的。
至於說搞這麼複雜有沒有意義,洪濤覺得吧,只要有人高興又不讓別人反感就有意義。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這個調調,就不讓別人喜歡這個調調,只要自己不討厭就成了嘛。
邊吃邊喝邊聊,氣氛很融洽,不知道是不是環境輕鬆了,談判的過程也比上次順利的多。在地盤劃分問題上,飛虎隊並沒過多糾纏,聽了洪濤的建議之後,閆強和呂葉江南只是耳語了幾句就爽快的答應了。
救援隊和飛虎隊以工體北路為南北分界,十條橋以南的東南二環為東西分界,但東南二環以外地區,歸飛虎隊管轄。
救援隊與平難軍仍舊以南北中軸線為界,只是在後海、積水潭、德勝門、西直門畫了條斜線,輔以學院路,總體構成東西分界線。
平難軍與飛虎隊唯一接壤的則是永定門橋到大紅門橋一線。火車站最終還是劃歸了救援隊,飛虎隊也不覺得非要占據這塊突出部門有啥大便宜。
至此為止,整個城市基本就被劃分成了三大塊。西部和西南部歸平難軍、大半個東部和南東部歸飛虎隊、北部和小半個東北部歸救援隊,相對而言比較平均,平難軍地盤最大、救援隊地盤最小、飛虎隊居中。
第二個議題就是三方的溝通,這個更簡單,再增設一部電台唄。設備由飛虎隊自己去找,技術方便他們應該也能支持,如果有問題,洪濤也願意幫忙。
當洪濤再聊起這幾個月聯繫到的各國倖存者團體情況時,閆強連連拍腦門,說自己是豬腦子,車隊裡不乏會玩車台的,肯定對無線電台也不陌生,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如果能提前一步設立電台,三家人估計早就有了聯繫,雲大俠也就不用被綁架走了,槍擊案也就可以避免了,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多倖存者……
不到兩個小時正事兒就談完了,就在大家準備敞開話匣子互相聊聊各自的生存之道時,閆強和呂葉江南的手台同時閃了起來。
「什麼!跑到哪兒去了!到底為了什麼事情?」江南性格比較陰柔,光聽沒說話。閆強完全相反,剛聽了幾秒鐘就開始咆哮了,臉漲得通紅,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像是要吃人!
「洪隊長、高軍長,真對不住,家裡出了點麻煩,我和強哥怕是要先走一步了。要不下次再約個時間,咱們好好聊聊,要是各位不嫌棄我們願意先做東!」
呂葉江南趕緊把閆強拉到一邊,低語了幾句之後,還是由江南過來和大家告辭,然後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停車的地點。
「事兒恐怕不小吧……」看著閆強和呂葉江南的背影,高天一嘴角露出了微笑。
「高軍長,那咱們也散了吧,改天再約!」洪濤用餘光看了一眼那張有稜有角又有型的臉,心裡浮現出兩個字:小人!
剛剛談判完,簽字的筆跡還沒幹透呢,就這麼急著想看別人倒霉,且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都溢於言表了,眼光之短淺、人品之輕浮可見一斑。
這種人有可能迎風而起,但絕對飛不高,限制他們的不是能力而是心胸。想成就大事,除了機遇、能力、恆心、狠心之外,氣度也是個重要因素。它是個上限,決定了一個人的天花板高度。
見到洪濤沒有再聊下去的興趣,高天一也沒多想,簡單的道了別,和周媛一起走向了前門方向。
救援隊的停車地點在南河沿大街裡面,可是還沒等他和焦三、林娜走到地方,身後就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那輛借給周媛的雪弗蘭遠遠開了過來。
「洪隊長,用電台能不能三方同時聯繫,這個技術您可不能私藏呀……」車裡只坐著周媛一個人,理由也挺充分,以前是雙方通訊,現在改成三方了,她這個專職負責人必須要搞清楚一些技術參數。
「焦樵,別看啦,電台那麼高級的玩意咱們哪兒聽得懂啊,趕緊開車去!洪隊長,用不用我和初秋嫂子說一聲,別給你留晚飯了呀!」但林娜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話裡有話,拉著暈頭轉向的焦三徑直而去。
「周參謀,我發現你的演技退步了啊……」
洪濤沒搭理林娜的冷嘲熱諷,但這個女人說的沒錯,周媛如果說是來送車還算過得去,但說聊電台就太勉強了。那玩意沒有實際操作咋聊啊,真想聊的話不如去和藍迪聊,守著電台一邊聊一邊操作,事倍功半。
「我也沒打算演給她看呀!」撒謊失敗,還是完敗,周媛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甚至嘴角還有笑意。
「哦,合算你是捏准了林主任的脾氣,故意讓她自己走的……成,你厲害!」見到這抹笑容洪濤突然想通了,不是人家演技退步了,而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只是想和洪隊長討論討論飛虎隊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要這麼急急忙忙的趕回去。」周媛把車鑰匙扔給洪濤,可是沒有走的意思,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
「各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周參謀是不是操心太多了!」洪濤肯定能猜出來閆強為啥急著趕回去,九成和昨晚發生在天壇公園地下城裡的事情有關。不過這事兒和平難軍扯不上絲毫干係,除非那些人是他們派出去的。
「我們已經是合作夥伴了,怎麼能是瞎操心呢,任何一方的重大變故都牽扯到其它兩方的策略,關心關心沒毛病吧?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肯定你知道內情……不會是和救援隊有關吧?」
可周媛不這麼認為,她把各家的私事拔到了世界和平的高度,結果打聽的理由還就出來了,聽上去還就那麼合理,至少不能說是瞎操心。
「……你還記得雲大俠提過的狼隊和虎隊吧?」這女人真是快成精了,昨晚發生的事兒她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但不管是算出來的還是直覺靈敏,反正是猜對了方向。
那該不該和她講呢?洪濤想了想,還是說吧,如果不說,指不定後面還有啥招數等著。得罪女人本身就是個麻煩,得罪太聰明的女人絕對是大麻煩。
「……飛虎隊裡的兩大派系,馬文博和竇雲偉是隊長,他們互相之間有矛盾。」見到洪濤不搪塞了,周媛乾脆扣上了安全帶。
「你確定是叫馬文博?」
「沒錯,我記人名只需聽一遍!」周媛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真不知道飛虎隊內部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能推測,九成又是那個狼隊惹麻煩了。他們對談判自始至終都抱著強烈反對的態度,前天晚上焦組長去飛虎隊聯絡時就遭到了抵制。我估計閆隊長並沒徵求狼隊的意見就來談判了,或者是意見非常不統一。」
這下洪濤沒話講了,自己記人名非常不拿手,相處好久的朋友都記不住全名。本以為狼隊的隊長叫馬博文,合算人家叫馬文博。這要是當面叫錯了,又是個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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